原名乔少锋,陕西神木人,陕西省作协会员,陕西青年文学协会秘书长。有诗歌、散文发表于《诗刊》《星星》《中国文化艺术报》《延河》《诗选刊》《西部》《草原》等,《延河·绿色文学》(《延河》下半月)副主编。著有诗集《城市暗语》《无意之诗》,散文集《大陕北》。
雪中
我看见一个人,她容颜具失
拖着长长的尾巴,为了生存——
置换生活中的破铜烂铁
节约了咳嗽与买药的时间
在大街上不停地被雪漂白
此刻我正在出租车上
与司机大哥交谈。刚下车的那位
雪花点缀了她轻盈的身体和陌生的口音
这样的她,我司空见惯
一股邪恶之风刮进了身体
为了铭记,我转移这一切在一张纸上
并标记为两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但我错失隐喻:一个是一个的母本
就像一个女人更像另一个女人的母亲
构成一个夜晚的要素
我写下夜晚,黑暗就充满了我。
我知道还有更多的物质 比我需要重塑
比如远行的火车鸣响了汽笛
巨大的恐慌填充了它长长的躯体
比如一个醉酒的司机制造了事故
机会主义完成了他犯罪的道义
比如一对恋人在去电影院的路上耳语
一个肆无忌惮的小偷潜入了民房
而此刻,我静坐在书桌旁
偷偷地笑 甚至意淫了楼下漂亮的女人。
一个荒诞的夜晚,我还能写下什么呢?
除了女儿小小的哭泣,母亲的齁声
还有构成一座城市的灯红酒绿
看一列火车经过
我曾数次看到火车经过
一节车厢推动着另一节车厢
仿佛大风卷着一群窃窃私语的飞禽
现在我又看到了一列火车凶猛地经过
当我站在岳父家门前的路畔上
首先我听到了来自它的汽笛
继而才看到了一群涌动着的铁
我惊异于来自它内部的呼喊
由远而近 又由近向远
悠扬而缓慢地
最后又趋向了宁静
我确信这列火车已至少扰乱了一个人
在这慢慢延伸的钢轨上
它轰隆隆地开向了远方
已经没有停下来的可能
漫想大雪
被梦惊醒,一个人从对面走来
远处的高山,近处的树木
不约而同地咳出了血
我不能置信地是 一只乌鸦
从喉咙里取出了音符
为盲歌手激情伴奏
而面对一座山或一块坡地
无边的沉寂,使它们更矮
但夜还是擦亮了他的凶器
把寂寞强填在我们之间
我开始幻想 并逐渐地
抚平黑暗所带来的空虚
我还是看到了雪。一场大雪
漫不经心地从远方袭来
它强迫自己失重并施重于它物
它所能包容的孤独 或许
一些重量能恰如其分地度量
而当我静思,黑暗长出了叶子
天空一再地降低,低于
一座山、一些树木
一只乌鸦。低于……
一些从冰面上潜浮出来的鱼
秘密
写下这个词,我知道要交出内心
直到自己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
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首先要排除道德
其次要有足够的勇气,而这两种物事
制约了我数年,一个是祖先们一直保持的风骨
一个则需要在内心里筑建一座长城
但两种事物,同样令我着迷
像迷恋一个漂亮的女人,而这只是
暂时的,这也只能保留在内心
不能像一个故事一样讲给旁人
更不能像爱妻子一样爱上这样的人
我只能在画中,或者一首诗里
无所畏惧地呈现,不由自主地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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