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七点从家出发,在海口新港上船过海,老式的渡轮,车上下调头难,两个小时才过海。上路的兴奋劲刚上来,就被公路收费弄得败兴。海南人习惯了路上一通到底,对路上设收费站,常年不出海岛也不开车的人就非常不习惯了,因而,出岛碰上收费站,脑子转不过弯来。在207国道徐闻段碰上第一个收费站,愣怔了好长时间,问收费员:“怎么,国道上还收费啊?”人家回话让我再愣怔半天:“不交费你不要走?”还好我脑子转过弯了,马上交费。这站7元。由此,我给了小宁一个任务,过收费站时负责交费,注意准备零钱。
我们发现,收费站的收费数额是不同的,有的7元有的5元,还有10元12元的,大抵是一个县(区)一个收费站,但也不如此,有的县设两个,甚至在进出城区各设一个。我不明白,既收了养路费为何又收过路费?
晚住阳江。从徐闻到阳江,高速公路还没修好,400公里左右,过桥过路费交了107元。这是小宁在宾馆里按收费票据统计的。今天其他各类消费是:汽车过海费158元,买养路费150元(我“投机”了一下,只买了7天),两人船票60元(过海司机也要买船票),汽油费182元(我开的是1.0两厢小夏利,还比较省油),住宿120元,中晚餐60元。面对一天就花销837元(我们吃饭住宿是很省的),我和小宁不由得有点心惊胆战,以后路途还长,得花多少钱啊?
4月8日 少云
从阳江到广州,高速路已通,跑起来很爽。另外,海南养路费都在汽油里,90号汽油每升4.23元,而广东这里3.10元,加油感觉蛮轻松。
中午12点半到佛山,本想就此游玩住下,先给近在广州的妻妹小红打了电话,她非要我们进广州住她那里。盛情难却,只得同意。
我对进大城市有恐惧症,尤其驾车进陌生城市,怕认不得路。我认真看了地图,出了珠江隧道就是大同路,可与来接车的小红汇(会)合。但车一出隧道,眼前却有4、5条道,空中还有立交桥,我不知往哪儿走,停车问前面的交警,交警不但不指路,还说我没系安全带,违章停车,一定要我交驾驶证和行车证。我知道一交就坏事,但不交又不行。好说歹说,要罚款一百。最气人的是,要在24小时后去违章处理处接受处罚领行车证。他妈的这是什么执法规定,还有人性吗?我要是赶路,还走不了,还非得在广州呆一夜不成?没有办法,只得向小红求救。我相信小红在广州熟,又是大美女,这事能搞掂。果然,一小时后,她在交警那里拿回了行车证。我现在还愤愤然,这广州交警执的什么法?
晚上和小红夫妇及她的公婆一起在饭店吃饭。小红的婆婆讲到“非典”,问我们海南有没有。我说这事年初听讲过,现在好像过去了,反问广州有没有。她说河源、佛山、中山都有,要我们在路上一定要注意预防。我不在乎,我身体好着呢,如果我得“非典”,中国人起码一半有。
4月9日 少云
今天跑了有 700多公里。新开通的京珠高速路又宽又平,许多车嫌高速路费用高,走老国道,因而高速路上车十分少,我有时跑到140。粤北收费站十分宏伟,几十个出入口,顶部建筑如一条灰色的长虹横越道路上空。本来打算晚上住湖南郴州,但路标没看好,一下子穿过了,天将晚,就拐到离高速路不远的永兴了。想不到永兴是黄克诚大将的家乡,我们住的县委招待所对面山坡上,建有他的纪念馆。山前是很宽的便河,小县城风景漂亮,城里夜市很热闹。
房间窗子大开,也无蚊帐,只有厚棉被,问服务员晚上有蚊子怎办,服务员笑着说现在哪有蚊子,麦收时才有。我这才想到,这里是内地,天还冷呢,它不比海南,一年四季有蚊子。
(电视上)美英联军已进入巴格达市市中心,也不见巷战,可见伊拉克的共和国卫队都是吹牛皮的。
跑这么多路,感觉也不累,看完中央台播的《静静的艾敏河》才想睡。
4月10日 中雨
早上8点从永兴出发,下午1点就到韶山,这是我们这次驾车游的第一个计划游览地。被许多私人饭店、旅馆的人拉客,最后住进毛波家的家庭旅店里,还有停车房,挺好。
我是第三次来韶山了,小宁没来过,这次主要带她来看。虽然天下雨,但无论毛泽东故居、毛泽东雕像广场等处,都是拥挤着来瞻仰的游客。在毛泽东广场,雕像下摆满花篮,雨天中,有大连来的一大批新党员对着毛泽东雕像宣誓,场面感人。
晚上吃饭,专门去找闻名遐迩的汤瑞仁主管的毛家饭店,我发现这里的菜不如海南毛家饭店的菜好吃,可能海南的已改良了。饭店还设文化村,有东北的二人转演出。很巧,我们在饭店遇到了汤瑞仁,她是当年毛主席来韶山接见的女社员之一,她创办毛家饭店,连锁店在全国已有几十家。她穿着紫红色的唐装,白发梳理有型,神采奕奕。我们说我们从海南来,来看她是我们到韶山的愿望之一。她十分热情,还和小宁合影,送给我一个镶嵌有毛泽东像的领带夹。
电视报道明天长沙有暴雨,那明天直接去岳阳吧。
4月11日 雨转阴
一早离开韶山,到湘潭转高速,到长沙换上107国道,下午三点到岳阳。刚好雨停了,直接先去看岳阳楼。岳阳楼正装修,我们翻过脚手架钻进去看,大堂里除一大幅新烫金的《岳阳楼记》外,上下两层没有任何文物古迹,空楼也。因是阴天,看不到洞庭湖多少景色,茫茫一片浑浊的湖水,岸边几条旧渔船,让人扫兴。俗话说,看景不如听景,一点不错!现实让我失去脑子里早先有的《岳阳楼记》描绘的风华壮丽。景区内有周瑜夫人小乔墓,不知那个美人是否真的长眠在此?我想象她如何的美,要是有照片多好!
晚住气象局招待所,在街上饭店吃洞庭湖的名产回鱼。回鱼炖莴笋,整整一沙(砂)锅,香气扑鼻,我们吃得一点汤也不剩,肚子鼓饱,连米饭也没吃。
与胡斌通电话,叫他安排住处,我准备后天到合肥。
4月12日 雨转多云
一早从岳阳出发,冒大雨穿湘北到湖北,路过赤壁,因雨而放弃游览。过黄石长江大桥后,决定在黄梅住宿。
住黄梅的主要原由,是想看看这个与安徽搭界的黄梅县城究竟什么样。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湖北与安徽有场黄梅戏发源地之争,湖北说黄梅戏发源于湖北黄梅县,安徽说发源于安徽安庆,可黄梅戏从王少舫、严凤英到马兰再到韩再芬,一代代名角都出自安庆,湖北除了有个县叫黄梅外,实在无理由多争。我在安徽工作时与马兰、黄新德以及严凤英的丈夫王冠亚都很熟,曾向他们询问此事,他们都说,湖北是乱弹琴。湖北还挖了安徽黄梅戏几个演员去武汉,成立黄梅剧团,准备与安徽一比高低,最终不成气候。
我们住黄梅宾馆。这个县城比较旧,街上小饭店也没什么客人,电影院在放三级片《少妇之情》,但在街上许多地方都在播放黄梅戏唱段,感觉有点在黄梅戏之乡。在一家音响店,我买了一盘黄梅戏著名戏剧《小辞店》,是马兰唱的。参观了临街的宋代乱石塔,无人管理,周围是杂铺。回宾馆吃晚饭,点了当地名吃鱼肉面,味道一般。
今经过武汉江夏区时见到有预防“非典”的横幅标语,难道那里有非典?
4月13日 多云
上午7点50分从黄梅出发,一路高速前进,中午12点到合肥。
有三年半没回合肥了,合肥城市变化很大,这个在全国最早开始大规模旧城拆迁改造的省城,城建始终走在全国的前列。我曾在合肥工作十四年,记性好,对标志性建筑有概念,因而没有迷路到了岳母家。
晚上由胡斌安排住市政府招待所,他为我们接风,请了我原先认识的一些朋友来喝酒。大家兴致极高,交谈甚欢,要不是照顾岳母回家休息,不知到什么时候为止。
4月14日至4月18日 多云
今天吃过中饭离开合肥。在合肥的几天,主要的事是与朋友们相聚,说实话,喝酒喝得太累了,躲都没法躲,朋友们太热情了。他们不请你喝一场酒,就认为是对朋友不真诚,这是大多数中国人的传统习惯。
在合肥请内弟给汽车做了保养,车一点问题也没有。人家怀疑这小夏利能不能跑这么远的路,我就不担心。出租车爱用夏利,就是因为它耐跑省油,我买这车考虑也就是这个因素。
因合肥到南京的高速路在修,两百多公里走了快四个小时才到南京,老同学陈庆华在草场门等我,将我带到事先安排的康馥宾馆入住。约了何晓明、陈建华等老同学一起用晚餐。这些都是初中的同学,一起下兵团到农村,参军后分开,有的三十多年未见了,但一见依然认识,可想那时的印象太深了。我在江苏、安徽工作时常到南京,尤其1978年被南通汽车公司选派参加南京中央门汽车总站搞工业整顿,历时三个月,对南京很熟,但今天从南京长江大桥过来,市里变化太大,我都不熟悉了。
4月19日 少云
上午由徐达大哥带了我们游南京市容,中午毛爱群伯伯请吃饭。他是我父亲的老战友,当年一起参加抗战,两位老人感情一直很好。可惜我父亲1995年就去世了,提及此事,我们都很伤感。
晚上仍是同学聚会,由何晓明的爱人带到她所在的省电视塔餐厅吃,可环视南京。吃饭间,为“非典”爆发了一场讨论。何晓明说,“非典”不才死了几个人吗,搞得这么紧张,上下都在布置预防,癌症、肝炎的一年死成千上万,也没这样搞预防啊。小宁也说,“非典”她1970年在部队时就知道了,就是肺炎之类,没什么害怕的。但他们的意见遭到有的人反驳,认为“非典”是它的爆发性、传染快、难治疗而应当防范。我没参与意见,我在合肥那几天,好像没听到一个人与我们谈“非典”,怎么现在一下子严重起来,听说北京已死了不少人,真那么可怕吗?
4月20日 晴
上午8点30从南京出发,11点到扬州,游览瘦西湖。瘦西湖风光真是美不胜收,正是烟花三月,湖上亭下,柳絮飘舞,树绿花红,水清鸟鸣,我们租了游船荡漾于湖上,实在舍不得上岸。当年乾隆皇帝下江南搞了这么个供他游乐的瘦西湖,今天福达于民,这该如何评价?在游览中,我发现有不少游客戴了口罩,是防“非典”,还是防柳絮,不得而知,但在公园入口处见到防“非典”的宣传,我看是防“非典”为主。
下午5点多到南通家里,母亲和弟妹都等着我们,大家非常高兴,三年未见了。母亲身体很好,我心宽慰。南通变化很大,我家门口原来陈旧狭小的桃坞路现在建成宽敞的欧式建筑购物一条街,人民剧场重建,建筑富丽堂皇,名称改回当年赵丹演出时的“更俗剧院”。夜晚整条街霓虹闪烁,非常美丽。
4月21至22日 少云
这两天,带七十五岁的母亲一起游览南通城,与亲友聚会。
南通不愧为中国近代第一城,一百年前,由清末状元、著名实业家、教育家张謇规划创建,现在仍在改革开放中一路领先。经济发展神速,城市建设辉煌,环城濠河美景如画,文化设施一应齐全,光市立博物馆就有七八处,处处览胜。谁不夸咱家乡好,南通是名副其实。
晚上请龚德舅舅夫妇来家吃饭,舅舅曾在《解放军报》工作,现是江苏省专业作家。我与他交流了写作及苏琼两地作家及文学创作情况。大家交谈中说到“非典”的事,他儿子在北京当律师,对北京情况比较了解。他说北京现在对“非典”防治非常严,已严格控制人进出北京。我听了心里很吃惊,这“非典”难道就是瘟疫,这么可怕吗?在海南时,曾听说广东“非典”产生是吃果子狸引起的,但北京没果子狸吃吧,怎么这样严重,看来与果子狸没实际关系。
4月23至24日 晴
昨天去启东吕四镇看望表妹苏兰一家,那里是中国四大海洋渔港之一。十多年前我去过那里多次,吕四现在除老闸口外,根本看不到旧貌。在黄海边游览时正好看到渔船出海,浩浩荡荡如大舰队一般,甚是壮观。
今天上午去看望大舅,接着又看望松惠大姐。启东农村变化也大,农民基本上都有了自家小楼。在农村,亲友交谈中也离不开“非典”话题,说这里在北京打工的人偷着跑回来,发现就要报告关起来。我听了心惊肉跳,幸亏我们不是北京来的。
傍晚回到南通家里,听母亲说,城里已开始查外地来的人,防“非典”很紧张。南通城里口罩都已买不到了。母亲担心地说要么你们早点回海南,省得出事体。我和小宁商量,决定看看再说,难得驾车回来一趟,不能一吓就回去。
4月25日 晴
上午依约与龚德舅舅及他的几个钓友去农庄钓鱼,吃刚钓上来的鱼,美。下午,去夏利定点修理厂修汽车排气管,结果碰到一件想不出的事。
修理厂一见我们开来的是外地车,又是外地人(我曾在南通生活工作了十多年,离开有二十五年,早已不讲南通话了),立即叫我们停到外场,不问青红皂白,一人上来就对车喷了一阵消毒水,一个戴口罩的年轻人上前问我们是哪里的,来干什么?我讲了情况,他不耐烦地听完,马上说,我们这里没有排气管换,你们快走快走,到别的地方去。我很不高兴,想找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师傅说,他见我过去,马上躲开,好像我是瘟神一样。他妈的,怕“非典”怕到这个程度。我没法,只得回家。与弟弟说到这个事,他说,有的人对“非典”怕得要死,明天我去找人换。
现在,我对“非典”确实也有点怕了。晚上与儿子打电话问海南“非典”情况,他告诉我们,海南还没有“非典”,但防得很厉害,你们早点回来吧。我和小宁再次商量,决定早点回去,万一有事,回不去就惨了,谁知道这“非典”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4月27日 多云
昨日上午去革命公墓给父亲扫墓,下午与同学聚会。与大多数同学有二三十年未见了,个个向“爷爷奶奶辈”挺进,感慨多多。弟弟帮我到厂里换好了排气管,很顺利,还是熟人好办事。
今上午到街上买些南通特产脆饼、服装等,准备回海南。晚上在妹夫家吃饭,我一人吃了三只大河蟹。
南通防“非典”已全民行动,街上到处是戴口罩的人。听说,在北京打工的一些人逃了回来(南通在北京搞建筑的特多),各单位部门要求举报,地方一级戒备,出动民兵或警察寻查,不论你有没有病,找到便强制送隔离站,如抓逃犯。我妈说,居委会已通知她,叫我们明天去登记,要检查身体测体温,有问题就要隔离。我说,不用登记了,我们明天走。母亲现在很害怕,留我们多住一天的意思也没有,虽然她很想我们多住些日子。
4月28日 中到小雨,浙北多云
上午8点半离家,经通常渡口过长江后,直接往江南名镇同里。到苏州问路搞错,去了周庄方向,走了二十多公里才明白,返回重走。中午前,我们刚到同里游览区门口,戴着口罩值勤的卫生人员误将我车牌上的琼看成是京,大叫:“是北京来的,快走,快走!”话音刚落,药水就对车身狂喷。我非常气愤,开了半个车窗大喊:看清楚,我是海南来的,知道吗,就我们那里没有“非典”。他们一帮人定了神,才看清楚车牌,同意我们下车。人害怕“非典”神经质到如此程度,令人难以想象。
偌大的一个著名水乡千年古镇旅游区里,竟然只有三个游客,两个是我和老婆,还有一个好像是摄影爱好者,他戴着口罩拍照,小宁多嘴说他在这里戴口罩防谁呢,说得他不好意思拿了下来,讪讪地笑。古巷里的店家,营业人员大都在打牌或织毛衣,问怎么没客人,回答说旅游团都不许来了。我们在空荡荡的街巷里兴趣全无,什么好景点也不想看了,到古色古香的小饭店吃了当地名吃状元蹄(就我们两个客人),算没虚来一趟,然后抓紧上路。
下午四点到浙江桐乡山河镇,看望老战友杨呈和,他在这里一家纺织公司工作。发现这里也冷清,单位一律不许外人进,防“非典”的标语到处贴着。不论怎样,战友见面很高兴,喝当地的黄酒,很来劲。
呈和反复叮嘱我们,路上注意身体,千万不能发热,一查出来就麻烦。看来,这一路回去不会顺心了。晚上当地电视全在播全国防“非典”情况,说哪里哪里又出现病例死了人,形势可怕。
4月29日 小雨
在小雨中驶过余姚、杭州,过钱塘二桥,上午11点到绍兴。“非典”再肆虐,路过绍兴还是得看看的。我们走马观花在雨中参观鲁迅纪念馆、鲁迅祖居、三味书屋,欣赏了绍兴街景还有乌篷船,到了著名的咸亨酒店用中餐,吃油炸豆腐包、五香豆,喝大缸里酿造的原黄酒,全忘记什么“非典”。在店里我们看到邻桌一个鹅蛋脸漂亮姑娘,背着挎肩包,吃东西还半掩着口罩,一看就是北方人。我对她说你也是外地来的吧,她紧张地四下看看,只点点头。我说我们也是外地来的,你是北京的吧。这一句话,吓得她花容失色,竟然很快起身走了。嗨,怪我多嘴,现在全国人民都怕北京人啊,见到不是躲就是抓。
下午6点我们赶到台州,才知道著名蜜橘生产地黄岩是它的一个区。夜晚街上人很多,戴口罩人不少。我们住黄岩大厦,有布告贴着,说发现发热感冒者,速报告。
现在“非典”闹得太凶,尤其北京、广州。报上报道,北京一个女大学生(疑似病)偷偷回到老家浙江海宁,结果使150多人隔离。晚上小宁在店里买东西时只咳嗽了一下,营业员马上戴上口罩避开,生意也不做。儿媳玮吉回河北丰宁老家探亲,说当地人将通北京的路挖断了,不让北京人过来,她也无法进京乘飞机,不能按期回海南了。想到我们回海南要路过广东,心很慌,不知能否顺利。嗨,没想到这个月份出来,碰到“非典”疫病流行!
4月30日 阴
这月从海口出来,凡行路天,大都下雨,今天总算没下雨。地图上标温州至福州都是高速,实际没修好,只好走104国道。无心再玩,过雁荡山也不看了。进入福建后,基本上是山路,翻山越岭路难行,想快也快不了,六个多小时才走过285公里,到了闽北福安市,天不早了,不敢再走,先住下。一路上遇好几处防疫部门设的“非典”检查站,可能我们是小车,只有两人,没叫停车检查。
明天是五一节,国家已调整假期,学生不放假,控制人员流动。
5月1日 多云
上午8点从福安出发,行85公里山路,从宁德上高速,到闽南云霄县城住下,共走了525公里。一路上车很少,我们除了从车窗向外看看外,哪里也不想下来玩。归心似箭。福建山多庙宇多,天主教堂也不少。
5月2日 少云
今天难得全天晴,一路狂奔500多公里,不见阴。
路过汕头,再闹非典也要进去看看。中国五个经济特区,就汕头我们没看过。汕头市与南通差不多大,挺干净,海滨风景也不错,在潮香城吃了汕头特色菜,味好。听说广州“非典”厉害,也死了不少人,连医生护士都传染上了,我们避开广州,从南面绕。下午四点多到深圳龙岗,找了个小旅馆住下。房间没空调,天很热了,我坚持不让小宁开电风扇,怕吹感冒了,事情闹大。坚持两天回到海南就是胜利。
在广东惠来,第一次发现高速路服务站大小便要收费,还称女解忧处,男解忧处。这里高速路收费贵,高速路上轿车每公里规定0.40元,但经过我测算,广东每公里0.50元还不止。
5月3日 间有暴雨
9点从龙岗出发,经虎门大桥、中山市、沿海高速,下午5点半到电白县城。在中山本想看孙中山故居,但遇特大暴雨,车头处就看不清人,在马路上等了快半个小时才敢走。今天走了恐怕有600多公里,听闻中山有“非典”,中午我们不敢进饭店吃饭,只在路边一块空地上吃了一点干粮。今天太累了。
5月4日 少云
回到海南家里了,心安了,再累,也要写写今天的奇遇。
电白真是电白,一早起来开车,发现电没了,是昨晚忘关小灯,电跑完了。打的找人来充电,花25元。
海南查“非典”防“非典”特紧,防线越省拉到海峡对岸徐闻县。我们一到徐闻国道收费站,先被量体温,小宁高了一点点,重量,吓得我心慌。上渡船前,又量,过关才让上船。渡船5点多到秀英港,码头上除了几个戴口罩的工人外,一片空旷。两条大红标语挂着,一是“未经‘非典’检查不得离港”,二是“请进候船厅‘非典’检查站接受检查”。我们差不多被赶下船,全部赶到候船室隔离区量体温、体检,医生护士如临大敌,大热天仍戴口罩穿防护服,一旁救护隔离车待着。检查没问题,才让我们离开。我去开自己的车,开车前,被要求打开车门,防疫人员对汽车里外喷药消毒,座椅差不多被打得湿淋淋。我晚上上街买米时听讲,有些游客去东郊椰林玩,凡没有海南身份证的,不让住宿。海南严防死守,要确保成为无“非典”区。
给亲朋好友报了平安,也得知不少有关“非典”的消息。因“非典”情况不如实上报,早在二十天前,卫生部长、北京市长被撤,吴仪兼卫生部长,我省委书记王歧山调任北京代市长。为“非典”,还不知有多少人要被撤职下台受罚。
这次共行程590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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