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风轻,又是初秋日。
北国的秋,总是比别处来的早些,凄凉些,来提醒健忘的人们,又是一年一度离别之际。似乎昨日还是烈日焦灼的盛夏,而今天却已袭来丝丝凉意,只有几只残剩的知了,还在弱弱的叫喊着,不忍告别。晨露打湿了脆弱的心。
“隔着不远不近的时空,我常常会在不经意之间想起你,就像今天的微风偶尔吹落的树叶那样轻易和自然,有风吹到你时,不要惊讶,那是我给你的问候”。还记得这句话么?那是我初次和你认识时写给你的祝福,两年前,我们相识在那个阳光璀璨的金秋,而今已是物是人非。那年秋天爷爷离世,四天后我进入了如今这所不是我所希冀的大学,就是在那时我们渐渐的熟悉了。不能称之为失恋的失恋,爷爷的离世,最初进入大学的兴奋,和你的相遇,一连串的事接踵而来,让我一时不知所措,我不知我到底是该悲伤还是喜悦。有关生死迷,有关生命的存活,让我无法理清,而你的出现,似乎帮我阐释了一切。
我记得那时我很爱和你聊天,而你也是如此吧。我们的交流是通过无声无息的短信继续着,你说你不敢给我打电话,不敢跟女生说话,怕说话语无伦次,怕我会笑话你。我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笑你太腼腆了。我们的故事就这样拉开了帷幕吧。讲述了彼此的经历和故事后,我知道,其实我们都是刚从一场爱的风雪里逃离出来的被遗弃者,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慢慢的就等来了冬天,你说你没见过雪,而我是一个北方女孩子,生于斯,长于斯,先你二十年见过雪,告诉你时心里还有一种优越感。而你也应是在认识我之后第一次见到雪吧。那个下雪的晚上,我特别的激动,跑到公寓楼下站在雪地里,很大声的打电话告诉你说,我们这边下雪了。你说你们那边也下了,问你什么感觉,你说好冷。那年冬天,南方雪灾持续了一个月,我们的感情在这时升温了,与我而言,这是个美丽的春天。一段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誓言的的爱情,由此生根发芽。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开始的开始总是很甜美。
我以为我找到了那个可以牵手一生的人,我以为我想要的爱情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便足以。我以为只要你爱我,就会迁就我的任性。终于有一天,你还是离开了,不留一句话,不肯告诉我原因。直到后来的一天,你告诉了我说,我太过束缚你,任性,喜欢质疑。我便什么都懂了,还给彼此的空间。可你知道么?任性和母性是女孩的天性。我的质疑不是怀疑你的感情,是想听到你说我在你心目中有个肯定的位置。不曾想到,我的任性和敏感,却成了我们感情致命的毒药。
你知道的,我是个穷人,除了对爱情的信仰便一无所有。可你还是狠心抽走了我的信念。我们分手后我写过许多文章和日记来悼念过那段成灰的感情,远方的你,知道么,读得到么?你说你喜欢我的温柔和文字,可我的字,不是信手拈来,能够字如泉涌。我用的是一颗诚挚的心通过文字来和你说话,只是你已经无法明白。
你的同学告诉我你在学校里遇到了麻烦,过的很不好。我发了条短信问你要怎么办?你冷冰冰的回了句我的事我自己知道怎么办。看来是我太冒失了,忘记了我们已不是从前了。记不记得我们以前说过,分手了一样可以做朋友。而现在的我们只是陌生人罢了,如他们所说,不会成为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亦不会成为敌人,因为彼此喜欢过。先前的恋人,如今的陌生人,人生大抵如此。
只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有些东西,便再也寻不到了。以前的温情,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再也找不到那时的感觉,不想去重复,只能是一段隐藏在心底的暖流。
暑假我做了三十八个小时的火车来到了四川,你的故乡,离你很近,可没有见到你,咫尺如天涯。以前你说会带我回你家,我很想看看你是在一个怎样的环境长大的,现在我终于实现了,只是已没有了你的陪伴。就如当初你去我的家乡潍坊时一样,我们那时还不认识。如同两条平行线,在彼此的人生中出现,再离开,永无交集。人说到不了的地方是远方,回不了的地方是故乡,而我们,到不了的爱情便是远方。
两年了,我未曾忘记过你,那你呢,又是怎样来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亦或是早已将我遗忘于人海中?知道么?在我不停翻过的人生篇章里,留有你的一笔,一段抹不去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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