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诗歌、散文里,我不止一次提过一个老人。他,是一名平凡的农民;他,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党员。但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名基层农民党员的“忠诚、干净与担当”。他就是我爷爷——张正荣。
爷爷今年76岁了,一生走了多少坎坷路崎岖路,尝了不少酸甜苦辣味。爷爷小的时候读书很厉害,被保送读过两年初中,后来转读农校,毕业后进了气象台工作。可是,才工作不到两年,爷爷的父亲就归世了,因为家里缺乏劳动力,挣不了“工分”,只好被迫回家务农。刚回到家乡那会儿,爷爷可算是寨子里学历最高的“知识分子”,村民纷纷选他做村长,本分老实的爷爷也没有推辞,能用自己所学的知识为家乡的父老乡亲服务,他很高兴也很乐意。没想到这一干就是三十年,也就是在这三十年的村长履职期间,爷爷入了党,参加了两届县级人民代表大会。
“楼虽积谷腹藏书”。虽然只是一介草民,爷爷还是保持着学习的习惯,酷爱读书。家里有一个因年代久远而泛黄发黑的木箱子,据说是爷爷读书时候就一直用着的箱子。我们小的时候,爷爷很疼我和妹妹,什么东西都舍得拿给我们玩,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恨不得给我们摘一颗,唯独那箱子不让我们碰。每次他要打开箱子,要么乘我们不在的时候自己悄悄打开,要么让我们站得远远的,谨慎得似乎黑箱子里装的是灰太狼,不能看,一看就会把我们兄妹俩叼走。慢慢长大了,我才知道那黑乎乎的箱子里藏的是爷爷喜欢的书和他做村长时的账本。书籍主要有四大名著、《红旗》,还有大伯给他的《半月谈》。现在想想,这个箱子就是爷爷“让共产党的革命精神占领孩子思想阵地高峰”的力量源泉和知识宝库。
爷爷说:“要让共产党的革命精神占领孩子思想阵地高峰”,也用这理念和思想培养了两个大孩子——我的爸爸和叔叔。在我读初中和高中的时候爸爸在爷爷的影响下,任劳任怨做了六年的村长,也入了党。现在我把爸爸接去城里了,村里又推选叔叔做村长。从我参加工作以来,爷爷又用同样的理念教育我这个“小孩子”,每次给爷爷打电话或者回老家看望他老人家,他总是先问我是否写了入党申请书,再问我是否有对象了。后来,他竟然拿出压在箱底多年的入党申请书,告诉我这是他当年写入党申请书的草稿,叫我参照着写,似乎不入党就是对他老人家最大的不孝。爷爷对共产党的忠诚是出了名的。记得2010年的时候,爷爷生了一场重病,连续住院了一个多月。那个时候刚好是八月份,正值农村党员缴纳党费的时间,爷爷竟然在迷迷糊糊中,不知怎么就想起该缴纳党费了,嚷嚷着要爸爸尽快帮他缴党费。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爷爷竟然让我看箱子里的书了,看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我不解地问爷爷:“都不做村长那么多年了,还留着这账本做什么?”爷爷说:“公私要分明,账目要清楚,这里记载着每家每户的信息,也记载着流年岁月,它是我曾经的账本,现在的回忆啊!”是啊!在那个“非常”的年代,爷爷每天带着父老乡亲们“挣工分”“搞经济”,晚上就在微弱的煤油灯下,记录着每家每户的“工分”,计算着怎么分配现有的粮食。这本账上的每个数字都决定着村民的“衣食冷暖”。这本账册上也记录着,村子里“通电工程”“田间道路改造”“林场划分”等各种项目账务的进进出出。这么多年过去了,账册也在岁月的冲刷下泛黄变黑,账册上数据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但每一笔账务都还是那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想这账本不仅仅是爷爷的回忆,更是爷爷的做人准则人生信条。这不就是每位优秀共产党员所坚守的“个人干净”吗?
爷爷的一生历经了多少坎坷,不敢说为国为民,但至少为我們那个小寨子的父老乡亲们,任劳任怨,不辞辛苦,时时刻刻以“吃苦在前”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大事来了,冷静处理;小事到了,细心处理。
现在爷爷老了,老得像个孩子,有时候我会因为他一些幼稚的举动感到可笑,有时候我又会因为他那些幼稚的举动而感动。爷爷的一生是有信仰的——他始终信仰着中国共产党,信仰使他由衷地忠诚、纯粹的干净、无畏地担当。有信仰的一生,是幸福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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