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良

　　小? 引

　　记得是20年前的1998年，我担任文山州委常委、常务副州长，曾率队到丘北普者黑景区进行调研，作过一首词牌为《人月圆》的词，赞美普者黑绝美的景致：

　　微风拂面问荷花，

　　轻云渡红霞。

　　扁舟荡漾，

　　湖光山影，

　　倩女风华。

　　笑逐浪花，

　　心驻天涯，

　　此景此情，

　　如梦如画，

　　湖岸把盏，

　　醉在农家。

　　普者黑梦幻般的景致，从那个时候就引起国内外游客的关注，逐步地发展成为云南省的重点旅游景区。我在文山工作期间，也曾多次到普者黑，虽然这个景区的景致不断的在感动我，但由于事务碌碌，再也没有吟诗填词的雅兴。

　　离开文山到外地和省城工作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到普者黑了。

　　2018年到普者黑的机会，是袁老四邀请的。他专程到昆明，说他在普者黑景区旁边兴办了一个农业产业化项目“玫瑰庄园”。眼下遇到了困难，心中也有一些困惑，邀请我抽空去参观这个项目并帮他出出点子。说现在高铁已经直通普者黑，很方便。

　　我同袁老四相识多年，他的邀请不好回绝，只好应承下来。2018年8月18日，我利用周末2天时间，乘坐高铁前往我暌违已久的普者黑，此时的我，有那种“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的感觉。

　　普者黑山水依旧，仍然是20年前的样子。但景区环境和村庄已经翻天覆地，旧貌新颜，按照5A级景区打造，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特别是人气爆棚的高铁上，坐满了慕名而来的各方游客。当地人给我介绍说，高峰期一天游客数量超过10万人。真道是“三阳转运媚天晖，万物生辉下地菲。”

　　但这次我关注的重点不在普者黑景区，而在景区旁边袁老四打造的玫瑰庄园。因为袁老四希望我能够为他的玫瑰庄园的发展出些点子、想些办法。我既然答应了，还得费一番心思和功夫。

　　袁老四其人

　　他大名叫袁生平，在家中排行第四，我们都叫他袁老四。

　　我认识袁老四，是1996年在文山州担任州委常委、常务副州长的时候，掐指一算，迄今已22年。弹指一挥，恍然如梦。

　　那时，袁老四在丘北县腻脚乡担任财政所所长，我正好在腻脚乡挂钩扶贫，经常找他了解该乡的财政收支情况，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了。

　　他是从一个财政所的临时工干起来的，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职位。尽管在一个贫困乡做财政所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工作很累、日子很难，但他仍然干得风生水起，在乡党委乡政府和县财政局都有很好的口碑。袁老四是从农村走出来的财政人，有着农民的淳厚朴素。我同他接触多了，也觉得他既诚实厚道，又善于用心做事，是一个能干的人。

　　由于工作出色，他被调进县城，任锦屏镇财政所长，工作表现和口碑同样不错。我预感到他这样一如既往地干下去，在财政战线将会很好地成长起来。

　　2001年，我工作调动，离开文山州，与袁老四的联系就中断了。

　　后来，在外地工作的我，听到了他辞职的事，感到很惊讶，百思不得其解：这样一个不错的岗位，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我还听说县财政局领导多次婉言相留，但他去意已决，义无反顾地走了。

　　袁老四辞职以后的情况，我无从打听，也就不得而知。

　　2018年7月底，我的一个同乡老弟王立祥，是《文山日报》的记者，他相约袁老四来昆明看我。此时的袁老四，身份已经是一个民营企业家：丘北诺香花卉农业科技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多年不见，他依然那么淳厚朴素，但头发已然花白，黝黑的脸庞写满沧桑，看得出这些年他也经历了一番打拼磨砺和风霜之苦。8月18日，我乘高铁抵达后就比较细致地参观了袁老四的“玫瑰庄园”，并与他作了一次长谈。袁老四是一个爽直汉子，他直抒胸臆，言谈中，有创业的艰辛、有成功的喜悦、有励志的梦想、有欲罢不能的纠结……我看到了一个本土农民企业家的昨天、今天，同时期待他有一个灿烂的明天。我感触良多，于是就有了写下来的冲动。

　　袁老四的昨天

　　袁老四是有故事的人。

　　他当过支前民兵，曾经在老山前线参战，由于表现突出，得以火线入党。参战结束后，在财政所当了8年临时工。又由于表现突出，被录用为财政所正式职工。还是由于表现突出，被任命为财政所长。他分别在丘北县腻脚乡和锦屏镇担任财政所长，一干就是12年。本来可以在财政系统干出一番作为的袁老四，2009年却出人意料地提出辞去公职，他的同事、上级以及周围的人都觉得匪夷所思。据他后来给我讲，还是因为家庭太困难。他的家庭，是丘北县树皮乡一户很普通的农民，兄弟姐妹8个，读小学时，他一直光着脚板上学。后来由于家里实在太困难了，他高中只读了一年就回家务农。后来在财政所谋到一个助征员的差事，拿着临时工的报酬，多少能够缓解一些家庭困难。这一干就是8年。当了财政所长，工资收入是多了一些，但家庭困难仍然没有从根本上缓解。他的辞职，与其说是不甘寂寞，想干一番事业。还不如说是家庭困难所逼。穷则思变，任县财政局长如何挽留，他去意已决，说走就走了。2016年4月，他39岁时，终于被批准辞去公职。

　　辞职后，他白手起家，曾经当过包工头，修过公路;有了一些积累以后，开办石料厂，接着又开办了混凝土搅拌站，逐步地开辟出一个新的天地。不到两年，袁老四就在本县的建材行业站稳了脚跟。

　　正当他的建材行业干得有声有色的时候，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他的一个生意伙伴欠他的款项无法归还，将位于普者黑风景区的一个农业庄园拿来抵债。无奈之下，他只好接手过来。

　　这个庄园，位于普者黑景区旁边一个叫阿诺村的地方。袁老四接手以后，对这个庄园非常看好，开始雄心勃勃地对这片1200亩的农业用地进行规划和投资：他注册成立了“云南丘北诺香花卉农业科技开发有限公司”，并将这个地方取名“玫瑰庄园”。他把从建材行业获得的利润投放在这个庄园，引种了食用玫瑰、观赏玫瑰等数十个玫瑰品种。同时开展玫瑰的深度加工，开发出玫瑰鲜花饼、玫瑰原浆、玫瑰冻干茶、玫瑰精油等系列产品。他还在庄园内开挖出一条人工河流，投放一批脚踏游船。他又开挖了两个池塘养鱼，供游人下塘摸鱼……袁老四的这一系列举措，目的就是依托普者黑風景区的游客资源，发展观光农业，将他的“玫瑰庄园”打造成为普者黑景区的一大亮点。他还有更雄伟的愿景：在这个庄园种植一片上规模、上档次的腊梅园，种植一片花期长、品种好的樱花精品园，营造春赏樱花、夏秋赏玫瑰、冬赏腊梅的乡村花卉旅游特色，将阿诺村打造成为闻名省内外的鲜花旅游特色村。

　　从农村走出来的袁老四，接手这个庄园，又使他回归农村，他始终钟情于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更忘不了这片土地上的父老乡亲。他以“公司+基地+农户”的模式带动贫困群众脱贫致富，已经有53户贫困户通过他的带动实现精准脱贫，还有100多户贫困户将在2018年实现脱贫。阿诺村的村民每年从“玫瑰庄园”得到土地流转费用100多万元;招收当地村民到“玫瑰庄园”务工，每天用工人数在120人左右，每年开支务工工资200多万元，每户农户年收入不低于4万元，“玫瑰庄园”与阿诺村已然结成了经济利益共同体。2017年5月，袁老四的“玫瑰庄园”被国家农业部（现为农业农村部）、国家旅游局（现为文化和旅游部）批准为全国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示范点，当年接待游客30万人次。袁老四说，“玫瑰庄园”发展得益于普者黑风景区，同时“玫瑰庄园”又为普者黑风景区丰富了旅游内容，增添了新的亮点。袁老四的“玫瑰庄园”，既是一个观光农业项目，同时也是农业产业化的龙头项目。

　　袁老四在2018年又开始了更雄伟的计划：在经过3个月的考察以后，经过多次研讨、磋商，2018年9月19日，他与文山市政府签订了在文山市城南片区打造“都市休闲农业庄园”的合作协议。

　　这个协议将“都市休闲农业庄园”项目建设分为两期：一期工程规划农业用地1000亩，一是打造景观农业。种植食用玫瑰、莲花、菊花和其它花卉，形成一年四季鲜花盛开的花园农庄。二是打造体验农业。种植生态水果、生态蔬菜，提供采摘体验和高品质的果蔬。二期规划建设农产品加工区，以一期项目的鲜花、果蔬为原料，制作精油、精粉、花青素等高品质产品以及生态食品、饮品，并开辟游客亲手制作农产品的体验性项目，同时还将打造食养食疗、健康养生、运动健身为一体的休闲养生区。

　　从我获得的以上资讯来看，袁老四的昨天，是走了一条辞去公职、白手起家、艰苦励志、创业初成、二次创业、一展抱负的道路。一路走来，虽然决不是顺风顺水，但毕竟是打开了一片天地。就他的愿景和梦想来看，我认为无可厚非，一旦凭一己之力得以实现，一个农民子弟白手起家，铸就了一个乡土民营企业家的人生辉煌。

　　袁老四的今天

　　袁老四的梦想是美好的，而现实是骨感的，甚至骨感到有些残酷。

　　我到“玫瑰庄园”参观的时候，庄园里种植的玫瑰花期已过，有20多个阿诺村村民在庄园整理花地，此时的“玫瑰庄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萧瑟了;荷塘倒是盛开着荷花，但是规模不大，没有普者黑景区那种几十里连绵;人工开挖的河道，投放有若干的脚踏游船，但水却是浑浊的，而相邻的普者黑湖水则是以清澈见底而著名，且河岸景观与普者黑几十里美轮美奂的景观更是相去甚远;游客接待中心是一些简易的活动板房，除接待游客以外，还设有玫瑰花饼加工车间和游客餐厅。这一天，倒是有几批游客过来，但由于花期已过，大多是来去匆匆。我虽然很感动于袁老四的热情厚道，但对“玫瑰庄园”的现状并不看好。这个庄园所在之处确实是一个风水宝地，普者黑山水近在眼前，青山如黛，绿水似梦，“玫瑰庄园”周边仿佛就是一幅水墨丹青，这块土地所处位置恰到好处。但袁老四对庄园的投资强度确实不够、开发水平确实不高，没有体现出应有的特色与档次。我感到这个“玫瑰庄园”要产生预期的经济社会效益，今后要走的路，恐怕还很长。

　　以花卉为主的观光农业，国内外已经不少。20年前我在迪庆州工作的时候，曾主抓过包括郁金香在内的球根类花卉种植，对国内外花卉种植状况有所了解，近些年对花卉产业一直不失关注，对一些有名的花卉园区也略知一二：

　　西昌现代花卉产业园区，是西昌花卉生产聚集区。这个花卉园区2012年起步，规划占地面积2万亩。经过几年持续不断的努力，已有来自北京、上海、广州、成都等地的11家企业入驻西昌花卉产业园区，成长势头良好。

　　广州花卉之都，位于广州市花都区狮岭镇，总体规划面积6000亩，计划投资约10亿元。首期项目占地2000亩，投资3亿元，目的是打造“广州花卉之都”品牌。

　　广东湛江南国花卉科技园，位于湛江海峡两岸农业合作试验示范区的北核心区。由湛江南国花卉科技园有限公司负责全程运营。这家公司雄心勃勃，正在高标准、高起点、多功能、全方位建设“七大区域”，包括盆栽花卉区、绿化苗木区、名优花卉展销区、艺术品交易花鸟鱼虫观赏区，花卉物流资材区，休闲观光区和商务办公区。已成功引进棕榈园林股份有限公司、台湾巨扬园艺、韩国佳徕花业、顺德花之星、澳洲园艺等共计150多家国内外知名企业入园建设经营。目标是把园区打造成为中国南方最大的国际花卉苗木产业基地和贸易集散中心。这将是一个集生产、科研、加工、贸易、展览、信息、物流、进出口、检验检疫、旅游观光等多功能于一体的国际性大型花卉综合园区。

　　广东万顷洋园艺世界占地面积6000亩，首期开发2000亩。规划建设“七大区域”，分布为国际花木交易区、鲜切花交易区、观赏鱼示范区、高新花卉（温室）栽培区、高新技术研发推广区、空港花卉物流区、综合服务及生态旅游配套区。着力开发名贵花卉、苗木及观赏鱼三大产业，发展城郊型特色高效农业，发展农产品空港物流业，发展园区观光旅游于一体的综合性园区。项目的创建预计能实现年产值20亿人民币以上，汇聚国际及国内外知名企业300家以上。

　　海南国际花卉产业园是由海南热带花卉发展有限公司投资开发建设及运营管理的一个综合型花卉产业集群。该公司依托海南国际旅游岛的优势，计划投资开发面向国际市场的海南国际花卉产业园。成为海南唯一的一家集花卉文化、生产、销售、科研、培训、信息、进出口、展览、旅游项目开发于一体的功能齐全的花卉产业园区。

　　闻名遐迩的云南斗南花卉，依托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和资源禀赋，经过30多年的发展，斗南已经发展成为亚洲最大的花卉产业园区和交易市场。带动全省花卉种植面积逾112万亩、上百万人从事花卉相关行业。云南省80%以上的鲜切花和周边省份、国家的100多个大类1000多个品种的花卉进入斗南市场，近百家大型包装物流企业、2000余家花卉经营户、上万名花卉經纪人将每天500—800吨的鲜花销往全国各地，并远销50多个国家和地区。2016年，斗南花卉市场鲜切花交易量和交易额分别达70亿枝和近60亿元，日均交易量和交易额分别达1644万枝和1293万元。交易量、交易额、现金量、人流量和出口额已连续19年居全国第一。

　　荷兰的花卉产业饮誉全球。花卉不仅普遍被荷兰人作为馈赠亲友的礼品，而且作为主要出口产品，成为荷兰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每年鲜切花、花卉种球、观赏树木和植物出口总值达60亿美元，其中鲜切花就达35亿美元。荷兰园艺业十分发达，其产值占本国农业总产值的42%。

　　离云南最近的泰国清迈世界园艺博览会园区，位于清迈郊区的一个皇家公园。占地80公顷，拥有近40座主题花园。是泰国为举办2006年世界园艺博览会而建设的。我2007年曾经参观过这个集园艺、花卉、特色建筑于一体的巨型皇家花园，确实气势恢宏、花团锦簇，美不胜收、叹为观止。

　　相比这些世界级的花卉园区，袁老四的“玫瑰庄园”简直小而又小，属于“迷你”级别的花卉园区了。在国内外浩瀚的花卉海洋之中，这座区区1200亩的“玫瑰庄园”毫不起眼，微小到可以忽略，称之为“沧海一粟”也不为过。

　　“玫瑰庄园”虽然弱小，但也是当地一个不容忽视的农业产业化龙头，当地的乡亲认可它、离不开它。袁老四对“玫瑰庄园”珍爱有加、不离不弃，作为一个民营企业家，他对家乡这块热土、这一方乡亲深深眷恋，他有着自己的梦想，他是一个孜孜以求的逐梦人。他竭尽全力、含辛茹苦地维持着庄园的基本运转。即便如此，他还要继续从建材行业所实现的盈利来苦苦支撑。在与袁老四的长谈中，他对经营花卉园区有着深切感受：投资大、周期长、回报慢是规模化农业园区的特点，如果没有强大的资本支撑，将势必陷入虎头蛇尾、难以为继的窘境。

　　而袁老四正处于这样一个窘境之中：不投资，他难以全身而退、欲罢不能;要投资，仅仅靠一己之力，确实难以为继。他尽管把庄园做得风生水起，但庄园给他的回报却不尽如人意，每年他都要从建材行当赚的资金投入庄园400多万元，但仅仅能够维持庄园的正常运转，按照规划实现他的愿景与梦想已经力不从心。他已经努力地在创业、努力地回报家乡、努力地回报乡亲，他和他的企业在当地得到广泛认可，口碑很好。这个农业产业化的龙头企业正在艰难地爬坡过坎，需要外部的力量来助推一把，但谁来助推呢？

　　这正是袁老四的今天，也是一個农民企业家无奈的现实。我对他深深地理解与同情。

　　袁老四的明天

　　面对“玫瑰庄园”这样一个骨感甚至残酷的现实，我也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既然袁老四寄希望于我给他出一些点子、想一些办法，我总不能空发感叹就扬长而去。经过一番思索，我就袁老四的“玫瑰庄园”未来发展提出建议供他参考：

　　首先从产业分析。花卉产业是世界各国农业中唯一不受农产品配额限制的产业，十多年来，世界花卉产业以年均25%的速度增长，远远超过世界经济发展的平均速度。在21世纪最有发展前途的十大行业中，花卉产业被列为第二位。据统计，世界每年人均盆花和鲜切花消费额约20美元，发达国家人均消费水平超100美元，而我国人均消费水平仅0.5美元，我国人口众多，消费能力巨大，花卉产业市场空间广阔、增长潜力不可限量。

　　其次从袁老四的“玫瑰庄园”所处的地理位置分析，有着不可比拟的地缘优势。“玫瑰庄园”紧邻著名的普者黑风景区，普者黑以奇山秀水著称。发展势头良好，已经建设成为5A级景区。且有高速公路和高铁通达，高铁站距“玫瑰庄园”不到10公里，交通极为便利，每年到普者黑旅游人次超过1000万人。依托普者黑景区带来的人气，袁老四的“玫瑰庄园”有着巨大的客源资源。更何况文山州有300多万人口，基本上还没有一个像样的花卉园区，也还没有一个较有规模的盆花和鲜切花生产基地和流通市场，袁老四的花卉园区完全可以占领文山州这个“主场”，夺得市场先机。况且他已经着手向文山市区进军了。

　　但袁老四确实存在实力不足的劣势。不仅是资本实力不够，技术实力也十分欠缺。当今的农业园区，无不是以规模、特色、品质取胜。袁老四靠什么取胜？做出规模，就园区现有土地面积和资本实力，短期内是不现实的;而做出特色、做出品质，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甚至大有作为。因此，我给他提出建议：依托普者黑，有所为有所不为，集中力量做精品、出特色。

　　实施“精品园区”战略。不再追求园区更大规模以及花卉的数量，把有限的资金用在刀刃上，在做出花卉精品上下功夫。要设计和开发系列花卉精品，尤其在盆花、鲜切花和深加工的花卉产品上做出精品，不求最多，而求最好。靠品质赢得消费者，占领市场。

　　实施“特色园区”战略。普者黑景区既有奇山秀水、又有民族风情，袁老四的园区完全可以在这方面做出特色。围绕如诗如画的山水、如梦如幻的庄园来做文章。广告语就是“诗画山水·梦幻庄园”（或者“奇山秀水·梦幻庄园”）。诗画山水自不必说，梦幻庄园则需要做足文章。农业园区根植于土地、离不开农民。我建议袁老四依靠当地政府，推动庄园旁边的阿诺村建设成为民族风情浓郁的旅游特色村。既打造彝族特色民居，又打造彝族特色民宿、彝族特色餐饮、彝族歌舞等等。让阿诺村通过发展旅游产业摆脱贫困、实现乡村振兴。这对于当地政府和阿诺村的村民，都是何乐而不为的好事。楚雄州的紫溪彝村，就是发展民族特色旅游的成功范例。与此同时，推动旅游特色村与“玫瑰庄园”紧密结合，一曰“展”，用各种花卉点缀村子，成为姹紫嫣红、绝无仅有的“梦幻花村”;二曰“销”，鼓励民宿、客栈、餐饮店销售花卉产品，既给予股份分成，又给予销售奖励，庄园与村民结成紧密的利益共同体。再将民族特色、民族风情引入“玫瑰庄园”，开发以花为媒介的旅游娱乐产品，比如开发以普者黑山水和玫瑰花园为背景的大型实景演出;比如培养农民演艺队伍，在花园中举行民族服饰展演，五彩的鲜花与绚丽的服饰相互辉映;比如开发“玫瑰之约”情侣梦幻之旅等等，依托普者黑景区的游客资源，阿诺村和“玫瑰庄园”将会成为最具吸引力的旅游热点，从而扩充和丰富了普者黑的旅游内容。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但是，即便就是集中力量实施精品、特色两个战略，就袁老四的实力来看，仍然是力所不能及。袁老四必须“壮士断腕”，有舍有得，走资本重组、规划重构的路子。

　　资本要重组。要引进战略合作伙伴，对那种有资金实力、技术实力的合作伙伴，要果断让出大部分利益，以增强投资吸引力。当然，如有金融机构看好该项目予以信贷支持那就锦上添花。总之，袁老四必须尽快改变目前这种单打独斗的局面。

　　规划要重构。要在战略既定、思路清晰的基础上，聘请高端策划、规划机构对“诗画山水·梦幻庄园”进行高起点的策划和规划，把庄园发展建立在科学的规划基础之上。

　　我的这些建议，在与袁老四的长谈中引起了他的共鸣，得到了他的首肯。我也长长舒了一口气，有那种不虚此行之感。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我看好位于普者黑景区旁边的这个“玫瑰庄园”，也看好袁老四这个淳朴的农民企业家，他一直在普者黑的山水之间不懈追逐着梦想。“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我真希望他和他的“玫瑰庄园”有圆梦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