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市铁一中学,广东 广州 511447)
1 引 言
阅读推广是通过多种途径、形式和载体向公众传播阅读理念、开展阅读指导、提升阅读兴趣和阅读能力的活动。阅读推广可以将阅读这种认知过程向更广的范围传播,使更多人参与到阅读活动中。图书馆作为读者获取知识、增长见识的主要场所,是目前推进阅读推广的阵地,同时,阅读推广也是图书馆的一种主要服务形式。范并思曾指出,阅读推广成为图书馆的主流服务是过去20多年来图书馆事业的最大变化之一。2016年,我国首个全民阅读规划——《全民阅读“十三五”时期发展规划》发布,随着阅读立法的启动,阅读推广工作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图书馆界及相关学界都对阅读推广逐渐加大了研究力度。但这些研究大多数都基于传统的文献计量方法,没有结合一些可视化分析呈现工具,其结果在可理解性方面存在不足。本文利用可视化分析软件CiteSpace,结合当前比较热门的科学计量方法对已有研究进行梳理,绘制该领域知识图谱,力求揭示国内阅读推广研究的热点演进及其发展状况。2 数据来源、理论基础和研究思路
将中国知网(CNKI)作为来源数据库,在高级检索中,主题设为“阅读推广”,文献来源设为大学图书馆学报等18种核心期刊(见表1),检索时间段设为2014年1月1日至2018年12月31日,检索时间为2019年4月17日。共检出1 047篇文献,经过查重剔除不相关文献后,得到916条有效数据。表1 文献来源期刊列表
数据分析采用了陈超美博士开发的CiteSpace软件。将得到的916条数据导入CiteSpace,设置主题词来源为文献标题、摘要、关键词和标识符,Time Slicing设为1,即2014—2018年分为5个时间段进行处理。采用文献计量方法对916篇文献的数量、著者、主要研究机构进行分析以揭示研究现状,然后绘制这916篇文献的高频关键词的知识图谱,从而呈现出该领域的研究热点。
3 研究现状的可视化分析
论文的发布时间可以体现业界从何时对这一主题进行关注,随着时间的推移,关注程度和关注重点都产生相应的变化。图2 阅读推广主要研究力量分布
3.1 发表时间分析
国内图书馆阅读推广研究文献的时间分布线如图1所示,根据所得到的文献数量,将图书馆阅读推广分为3个阶段:2014年—2016年快速起步阶段、2016—2017年稳固加强阶段、2017—2018年多样发展阶段。图1 论文年代分布图
在2014年以前,图书馆界进行阅读推广服务内容较为单一,形式多也以读书分享会为主。从2014年开始,图书馆界逐渐意识到阅读推广的重要性,形式也开始发生变化。2014—2016年,学界涌现了大量的研究论文,对阅读推广理论进行研究、对阅读推广实践进行探索。随着我国对国民阅读的日益重视,阅读推广工作在国内的发展势头良好,其研究的文献数量迅速增加。2016—2017年,阅读推广研究的论文数量呈现稳固增长的态势,学者们加深对这一主题的深入研究,同时,研究范围得到了扩展。2017—2018年,研究论文数量有所下降,但研究内容和方向有了极大改变,如加大阅读推广法制研究,引入“互联网+”等新概念。同时,研究方面扩展到更大的范围,这些改变对研究主题来说都是一种新尝试,为阅读推广发展带来了新动力。
3.2 主要研究力量分析
统计国内阅读推广研究文献著者的发文量可以识别该研究领域中学者或团队的学术影响力。在本研究中,利用CiteSpace统计阅读推广研究中作者和机构的发文量,绘制作者和机构的共现图谱,识别该领域的主要研究力量。根据该领域的研究情况,2014—2018年的916篇研究文献中,将发文量5篇以上的作者作为高产作者,发文量为10篇以上的机构定义为高产机构。导入CiteSpace进行统计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表2 高产作者列表
利用CiteSpace绘制主要研究力量的可视化图谱,选择网络节点类型为作者(Author)和机构(Institution),抽取前50个对象的数据进行统计分析,经过聚类,生成作者和机构的图谱,如图2所示。
在图2中包含数个经过聚类的簇,每个簇代表了一个研究团队。从研究结果来看,目前国内的阅读推广研究领域的主要研究力量有两类,一类是不同单位合作的研究力量;另一类是单个单位为主体的研究力量。不同单位合作中,有3个主要研究力量:以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为主体,安徽大学管理学院、南京邮电大学图书馆和中国图书馆学会阅读推广委员会为核心的研究团队;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为主体,东莞职业技术学院、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合作的研究团队;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和北京大学图书馆形成的研究团队等。单个主体的研究力量中,华东师范大学信息管理系、沈阳师范大学图书馆、深圳图书馆、四川师范大学图书馆等单位都各自成为推动该领域发展的重要力量,杨沉(滁州学院图书馆)和张泸月(四川师范大学图书馆)作为个人研究者研究成果颇多。值得注意的是,华东师范大学信息管理系为主体,华东师范学院商学院信息学系和上海对外经贸大学为辅助形成以范并思教授为首的研究团队,虽然涉及不同的单位合作,但是均以范并思教授为纽带联系在一起,因此在研究中视为单个主体,从这种研究团队可以看出,学术能力深厚的教授可以形成以点带面的研究群体,大力推动学科发展。从研究团队的聚类可以看出,虽然多数研究团队的形成以地域为导向,但随着图书馆学科的发展,跨过单位、地域的局限,形成学科导向的研究团队,还有以学科带头人为主体带动区域发展的研究团队。通过对每个团队发表的文献进行分析,可以进一步揭示各团队的研究重点,了解国内阅读推广研究力量的整体分布。
表3 各团队研究重点
3.3 研究热点
关键词体现了文章要表达的核心内容,是文章主题的高度概括和凝练,因此对文章的关键词进行分析可以确定该研究领域的热点问题。将样本数据导入CiteSpace,选择网络节点类型为关键词(keyword),数据抽取为前50,结果以时区视图(timezone)显示,如图3所示。图3 研究热点图谱
从生成的热点知识图谱中可以看出,阅读推广研究热点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呈现着变化。2014年,阅读推广研究起步就呈现多热点状态,公共图书馆、高校图书馆、儿童阅读、读书会、图书馆服务等都成为热点。2015年,阅读立法、阅读推广人成为研究热点。2016年,随着通信手段、信息技术的发展,微信公众平台成为热词,共词分析、知识图谱等都是研究热点。2017年,阅读推广研究更加注重读者感受和阅读的便利化,对家庭阅读、亲子共读更加关注。2018年,利用微信公众号进行阅读推广成为很多图书馆的选择,这也成了当年最大的研究热点。
3.4 研究热点演进
2014年,全民阅读首次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并上升为国家战略。随后连续3年,全民阅读都写入了政府工作报告,阅读推广的重视性得到凸显。2014年,范并思提出,阅读推广体现了图书馆的核心价值,并从理论层面定义了阅读推广、阅读推广与图书馆服务、图书馆核心价值的关系,确定阅读推广的理论特征,提出阅读推广需要研究的问题;于良芝等提出,阅读推广研究的具有“循证图书馆学”所说的证据性,是阅读推广实践不可或缺的支撑,阅读推广实践必须合乎伦理、合乎科学,这使它非常适合成为率先接受EBL影响的领域。2014年,研究热度最高的前5个关键词分别为阅读推广、高校图书馆、图书馆、公共图书馆、全民阅读。在这一阶段,由于开展阅读推广的主要单位是图书馆,包括公共图书馆和高校图书馆,阅读推广研究也依据开展主体的不同,分析不同类型图书馆的相关联系和不同之处。其次,阅读推广主要通过图书馆的读者服务来开展,图书馆组织特定主题的经典阅读、儿童阅读和读书分享会,阅读推广逐渐形成特定的形式和主题。2015年,图书馆界提出了阅读推广人、阅读服务、阅读研究、阅读立法、阅读行为、早期阅读等概念,并为此展开实践,总结阅读推广的经验,归纳出新的指导建议。同时,引入新媒体、微信平台等途径进行推广,阅读推广方式变得更加多样。2015年,王波总结了已有的阅读推广实践经验,归纳其优势,提出更加时尚的阅读推广建议;万慕晨等研究了高校图书馆微信阅读推广发展状况,通过分析高校微信平台的使用数据,运用微信传播指数对阅读推广的效果进行量化分析和评价,提出相对应的服务对策。范并思分析了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的发展未来,提出阅读推广的发展动力来自全社会的重视、专家学者的引领和服务改革与创新。他指出,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呈现的发展趋势为阅读推广活动日常化、开展阅读推广的地区差距缩小、图书馆阅读推广部门边界消失、信息技术广泛应用于阅读推广;成爱萍提出高校图书馆数字阅读微媒体的推广路径,构建高校图书馆数字阅读微媒体推广模式。
2016年,图书馆界继续加深对阅读推广的理论研究,并形成了侧重点不同的理论流派。多位学者认为要长期观察并评价阅读推广的效果,建立科学、完善的评价机制,及时反馈,并先后进行了尝试。同时,将阅读推广的重点从形式和内容,扩展到空间、时间,许多具有特色的阅读推广活动品牌开始形成。2016年,许天才等提出,高校图书馆阅读推广应联合多方资源,实现内容形式多样化和宣传渠道多元化,创建品牌活动,建立评价体系,及时检验活动效果,提高阅读推广的质量;刘倩美建议开设专门的高校阅读推广微信,开创新的阅读推广栏目,丰富阅读推广的呈现方式等;王丹等将阅读推广基础理论划分为4个大类、8个流派,并对每个流派的性质进行分析,进一步完善阅读推广的基础理论;蔡丽萍等利用微信传播指数WCI评估图书馆公众号在阅读推广方面的效果,提出公共图书馆在进行微信阅读推广时,应该提升营销理念,提供系统化、丰富化和特色化的推广内容,并且进行长期的、交互式的阅读推广信息推送;许天才等提出,高校图书馆在开展推广活动前要预先设定评价指标,包括基础指标评价、特色性预评价、品牌潜力预评价。在活动开展中和结束后,从图书馆指标、反馈意见、读者体验等3方面细化评价指标,建立完善的阅读推广评价机制。
2017年,信息技术进入“互联网+”时代,图书馆界一些学者认为“互联网+”影响着图书馆读者阅读行为特征,图书馆应改变服务内容,创新服务模式。随着新技术、新平台的出现,阅读推广得以注入更多新鲜血液,阅读推广的方式和内容更加多样化、复杂化、便捷化。这一年,阅读推广研究更加注重探讨新技术对阅读推广的影响,总结不同类型图书馆之间的联系和差异,发掘更新颖、更有效的阅读推广途径和方式。2017年,严贝妮等对安徽省5所高校进行“互联网+”时代大学生数字阅读行为调查研究。研究结果表明,要想更有效地提高阅读推广效率,必须构建一体化检索平台,依托移动图书馆,完善多种阅读推广渠道;王婷提出高校图书馆进行阅读推广的4点建议:品牌定位准确、建立评价机制、整合多方力量、提升读者文化素养;严贝妮等选择我国省级公共图书馆为研究对象,调查数字阅读推广资源建设的现状,总结了移动新媒体推广、社交媒体推广、面对面体验推广等3种数字阅读推广模式的优势与不足。
2018年,随着阅读推广的理论研究继续深入,基本形成完整的、系统的理论体系,对实践工作起到了极大的指导作用。阅读推广研究的范围进一步拓宽,对阅读推广管理的法律规范层面也有所涉及。同时,开始了读者阅读素养教育,引入国外读者阅读素养教育进行对比研究,提出对读者进行阅读素养教育不仅可以提高阅读推广的效率,更可以提高阅读推广的质量。利用新技术,组建专业的阅读推广团队,推选阅读推广人,更加专业有效地进行阅读素养教育。2018年,范并思提出,阅读推广已经形成基础的理论,目前的理论体系中涵盖了理论历史与现状、阅读与阅读文化、阅读推广基础理论、阅读推广服务与管理。特别是阅读推广基础理论成果出现,有助于阅读推广理论体系的构成。洪伟达等从制度、实施、监督、技术等方面对部分国家图书馆阅读推广规范的实践进行梳理,并从这4个方面规范我国图书馆阅读推广体系。张坤等提出,未来的研究重点将涉及用户数字阅读素养研究、在“分享+”背景下的数字阅读与付费信息行为的结合研究、虚拟现实及人工智能等技术在数字阅读领域中的应用研究等方面。陆和建等提出我国公共图书馆利用微信公众号开展阅读推广的4点策略,即打造专业阅读推广团队、提高读者参与度、开展电子书在线阅读、引导未成年人回归经典阅读。
4 结 语
从研究结果来看,在我国阅读推广研究已进入较成熟的阶段。具体表现在:(1)研究团队专业化。主要研究力量为学科导向的研究团队和学科带头人导向的研究团队,研究团队的集成主要以研究方向为导向,跨越了学校、地域、经济水平等条件。阅读推广的理论研究基本形成完整的、系统的理论体系,对阅读推广实践的开展给予了指导。
(2)研究基础更扎实。国内阅读推广研究在进行实践探索的同时,一直深入进行理论研究。夯实理论研究的基础,并不断进行探究,期待理论研究更好地指导实践工作。
(3)研究过程更加科学。实践研究从多方位进行了拓展,已经开始尝试法律层面的保障。随着公共图书馆法的实行,图书馆工作更加严谨科学。提出了建立监督机制,更好地监控阅读推广活动的开展。并开始监理评价反馈机制,对活动效果进行评估,进而提高阅读推广的效率和质量。
除了以上取得的成绩外,国内阅读推广工作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是建立阅读推广专业团队,很多图书馆开始大力推动阅读推广人队伍建设,以期提供高质量的阅读推广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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