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把头伸到窗子外面抽烟》是李学辉最新作品,作家既写了两代人的心理隔阂,也写了各自不同的生存状态,现实的逼仄使得亲情成为一场相互的狙击或逃离。主人公顾长海最终的命运将会如何?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的儿孙辈囿于乡村陋识和文化瘠薄,外加人性的趋于功利,他们的幸福又能走到多远?这恐怕不是一个乐观的问题。小说中,诗化的叙述语言与狼藉的现实形成鲜明对比,使作品主题格外增加许多错位感和深刻感。
比之更加聚焦于个体命运的,是杨献平的短篇小说《消失的牧羊人》。“牧羊人”这三个字,无论在今天,或是未来,都几乎成为一个历史名词,它不仅寓言着乡村的背影,也寓言着悠远的情怀。然而,杨献平让我们看到的是极其孤独与寂寞的“个体”精神状态,一种游弋的变调的图景。哪怕在平朴而充满西部乡音的叙述中,由着开篇正常的全知视角,到作品中间陡转为限制视角,我们感受到的是,不仅由此增加了叙述故事的“亲历性”和“切入感”,也由此意会到作者在短篇小说技巧表达上所具有的现代性。
熊生庆的短篇小说《巴纳巴音》,其要旨是一篇类似“在路上”的主题谋划方式。人生的意义和回悟,往往就是,你梦想追求的事物,其目的未必是你的收获,而过程给予心灵的启发,却是你真正的意外之得,其内蕴颇具匠心。
黎江的《和大伙去乘凉》、邹世奇的《看见彩虹》、田兴家的《隔壁房间》三部短篇小说,在反映斑斓的人生面貌和个体精神状态方面,各有严肃思考。《和大伙去乘凉》,与其说是一个爱情故事,不如说是对于理想的怀旧和挽歌;《看见彩虹》像是白描画一般,描摹了一个青年懵懂而纯真的对现实的坚守,以及浪漫的心意;而《隔壁房间》,具有非常跳跃和诡谲的叙述策略,以梦中的现实和现实的梦境互为牵连与映衬,昭示着人生“隔壁”——亦即精神的“彼岸”之伤,是先锋性写作的一种可贵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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