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马

　　?

　　篝火诗会

　　窗外
——动物们

　　海马

　　1

　　窗外，会有多少种类的动物？

　　我曾看到过，一只骨瘦如柴的野兔

　　就像是老家的那些纸折匠们，用芦苇、白纸、毛笔

　　以及有限的颜色

　　折叠、裱糊、描画而成

　　它拥有灰色的皮毛，与土地的颜色相接近

　　它也看到了我，此时它正蹲伏在一株草前

　　后来，它像一个慌慌张张的瘸子

　　从一个山坡

　　逃向另一个山坡

　　2

　　我还看到过一群花喜鹊、一群灰喜鹊以及

　　一群黑羽、黄喙的八哥

　　在一片树林旁的开阔地里

　　它们蹦蹦跳跳，肆无忌惮，旁若无人

　　正在快活地觅食

　　而它们的数量，比我这辈子见到的都要更多

　　我的出现，同样让它们感觉到惊恐

　　它们一起飞起，然后停息在

　　离我更远一些的地方

　　它们确认的安全距离

　　然后，它们集体无视或漠视我

　　这个赤手空拳的陌生人

　　或闯入者

　　3

　　因此，与植物们相比

　　我是说这些动物们，它们与我们最为疏远

　　恐惧以及不信任，因为

　　它们不是我们的黑贝、豚鼠和荷兰兔

　　也许，仅是因为

　　它们属于野生

　　4

　　在对面的湖里

　　据说，有各种各样的鱼以及水产

　　但我什么也没看到

　　我只看到一些钓鱼人

　　并听到一些关于他们的传说

　　他们的冰箱里塞满了自己钓的鱼

　　他们用它们下饭或下酒

　　还拿着到处送人

　　还有一些野鸭

　　在水里游泳或在浅滩上行走

　　留下了像黑色花瓣一般

　　杂乱的脚印

　　还有一些白色的鸟

　　在湖上的低空里飞翔

　　（海鸥？

　　不会吧，这里远离大海）

　　早晨，中午，或者黄昏

　　它们都一刻也不停止，做着这些毫无意义的

　　飞翔运动

　　5

　　其实，在那些连绵的山里

　　在那些密集的树林以及灌木之中

　　有着更多的秘密以及猜想

　　那里，可能还有更多的野兔以及鸟雀

　　或许还有獐子、野猪、獾和巨大的蟒蛇

　　而更大的猛兽既被期待，又被恐惧

　　比如，狼、花豹和老虎

　　它们藏身何处，或者是否确实存在

　　它们仅能归入猜测或者臆想

　　它们只能存在于诗歌、散文

　　或者小说的文字里

　　在如山湖，它们还从没被看见过——

　　或许，它们与这里的人们

　　还没有约会，或许也从不曾想过

　　需要一场激动人心的会面

　　或许，这些大山深处的猛兽们

　　比那些野兔、鸟雀以及湖里的鱼

　　更为胆小和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