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市长是谁?以两亿一千万元刷新中国官场贪污纪录的杭州市副市长许迈永是也。人们戏称其为“许三多”,并不是因为他曾有许三多那个憨劲、痴劲和厚道劲,而是因为他钱多、房多、女人多。知道许副市长的人都说他工作勤奋,勤奋得像一只陀螺。的确,有个细节可以证明他工作比谁都忙——他办公室里的灯光经常都是亮到下半夜甚至天明。
在人们的习惯思维中,办公室里的灯光是很能说明些问题的。很多人都从当年教科书中读过《斯大林办公室里的灯光》或《×××办公室里的灯光》之类的课文,它告诉我们的都是那些要人如何为国家日理万机,为百姓日夜操劳。老师领读三遍,儿时的我就被感动得泪如泉涌。我们不知道当年的许副市长小学时是否读过这些课文,但他确实学会了用办公室里的灯光告诉人们他工作的勤奋。而这也确实使他赢得了人们对他敬重的效果,同事、部属乃至市民从他办公室外走过,都不无敬重地感叹:“许副市长还在努力地为杭州人民操劳着!”
然而,尽管我们眼力没有错,但思维定式使我们形成了一个错误的判断。原来许副市长夜夜上演的不过是一出“空城计”,办公室里的灯光亮着,而人早已干别的事去了。请看《重庆晚报》报道:“许迈永跟这些女下属发生关系,都十分秘密……通常情况下,许迈永会让办公室的灯亮着,自己悄悄打车到某个酒店,事毕再回到办公室。”当初那些看到许副市长办公室里的灯光而肃然起敬的人们知此原委将心生何想?大概心中会像吞了一只大大的绿头苍蝇吧。
都说女人的眼泪最骗人,其实男人办公室里的灯光更骗人。斯大林办公室里的灯光暖洋洋地照耀在苏联人民心里几十年。然而,等其死后,赫鲁晓夫在其回忆录中揭开了这一秘密:斯大林通常都是将办公室里的灯开着,自己从下午就在宿舍里睡觉,到深夜他又到办公室,用电话把人催起来,让人感觉他正在通宵达旦地工作。许副市长也许不一定知道斯大林这个秘密,但他从实践中却已深得“领袖”这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髓。
莫里斯·巴莱斯在《我的笔记》中说:“政治家是一个杂技演员,他保持平衡的手段,就是他所说的话与他所做的事相反。”这话还真不能完全不当回事。如果有些人说做人民公仆就真做人民公仆,说只代表人民利益就真的代表人民利益,那么,他们放着主人不做做仆人,就简直是蠢货了!每年千万大军考“公仆”,也全是些傻蛋了!没有一个人是天然的高尚者,如果手中有了无可制约的权力,那就只能使之走向卑鄙而不是高尚。然而,当权者也明白,如同地痞流氓一样明火执仗地卑鄙着那也行不通,所以就需要如巴莱斯所说的,要像个杂技演员,要在高尚与卑鄙之间找到平衡点,在搞着女人的同时亮起办公室里的灯光。
对许副市长办公室里灯光存在误读,当然不能否定他工作勤奋。于是有人认为他具有“好干部”与“能贪污”的“双重人格”。其实,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一只勤奋的蛀虫,有的只是蛀虫的“虫格”——“无利不起早”,“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在领导工作分工中,许副市长点名要主管城市建设、国土资源管理、房产管理、公安消防等工作。正是他的“勤奋”才不断推动他家存折上的数字增长到九位数,才有条件把女人玩到两位数。
《现代民治政体》的作者詹姆斯·布莱斯有句话说得很到家:“政治生涯暴露了人类最低劣的品质。”说实话,如果许迈永还是当年一个小镇上的物理教师,或许他根本用不着整夜点亮办公室里的灯光欺骗公众;如果他再进一步提升为一个副校长,似乎也用不着整夜点亮办公室里的灯光欺骗公众。只因后来官做大了,其“人类最低劣的品质”暴露得也就愈加充分了。而“办公室里的灯光”只不过是许迈永和许迈永们“低劣的品质”表现之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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