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诗词研究在当代学界已呈如火如荼之势,据马大勇十年前的预估,论文著作加起来有500之数。经过十年来的发展,相关研究当在1000种以上。这样一种迅速增长的数量,说明二十世纪诗词研究已经成为学术研究中不可缺少的领域。因而适时地总结二十世纪诗词研究的成就、经验与教训,以及蠡测二十世纪诗词研究的走向、方法与路径,都是我们应该及时开展的工作。大贤在前,仅抒浅见一二。
一、对研究对象应保持一种客观的距离。二十世纪离我们太近,人和事与我们均有牵连,古人云“百年论定”。相关文献和情感未能沉淀下来,因此我们的研究很难以完全客观的态度去面对,诗词的经典化评判也不容易客观圆正。
二、经典化过程应该注重逐步形成公信力。从文学史研究的角度来看,真正完成诗词经典化的时代文体就是唐诗和宋词,宋诗、清诗和清词虽然在学界得到普遍的肯定,但都远没有完成经典化。要讨论二十世纪诗词经典的特质,思想内容的表现固然重要,但没有超越或者迥异于前代艺术特征的话,其经典性是值得怀疑的。因而真正的二十世纪诗词经典化的确立有待于我们对宋诗、清诗和清词经典化的基本完成。
三、经典化的形成与实施应建立在对这个时代文献有比较全面掌握的基础上。目前关于二十世纪诗词文献正在逐步推进,但离全面掌握还比较远,如《全民国词》只出了第一辑,全民国诗尚未闻开始,而1949年以来的诗词文献更是只见于一些选本和名家别集中,可以说对二十世纪诗词文献的整理还任重道远。
四、经典化研究必须达到应有的学术高度。目前对二十世纪诗词的研究已经有很多优秀成果,如刘梦芙、施议对、陈友康、马大勇、李遇春等先生,对二十世纪诗词的某些特质、成就与发展史都有深刻的论述,但由于文献整理的不足,因而主要还是高屋建瓴和提纲挈领的认识,更深入的认识有待于将来。
五、经典化不应只是小众的认同,同样也应和其他经典一样广为人知。这意味着二十世纪诗词经典化面临的不仅是与古代的诗词经典比较,而且也要同时面对和挑战当代新诗的压迫感。因而二十世纪诗词经典化的研究对我们这代学人有更高的要求,这显然不是短时间能实现的。
二十世纪诗词经典化作为一个议题,表现了我们这个时代的紧迫感,其时代价值毋庸置疑,为其夯实研究基础也是势在必行,个人认为,当从三个方面展开:
第一,保存和删汰。二十世纪诗词文献数量到底有多少,目前并没有相对准确的统计。因此及时搜集、整理和保存二十世纪的诗词文献十分必要,体例的制定、人员的组织、地毯式的搜集等等,都需要学界齐心协力地去进行。当然所谓“保存”并非不加任何抉择地保存任何诗词文献,诗词作为一种有格律要求的抒情性文体,基本要求自然是合乎格律和有情韵。因此,搜集过程中自然也应有所删汰。
第二,勾勒与营构。二十世纪的诗词是一种什么样的风貌和图景,像胡迎建、陈友康、马大勇等先生已有著作在前,我们可以在他们的基础上进一步拓展,勾勒得更全面具体一些。而对已经公认的诗词名家可以做深入的个案研究,通过一个个个案研究营构起二十世纪诗词发展的主干。
第三,广选与笺证。选本是作品经典化的最重要的手段,但经典化前期的选本工作应仿朱彝尊《词综》、钱仲联《近代诗钞》例,以广选为主,为后代研究者提供相对广泛的认识视野。同样,对二十世纪可称为大家之诗人、词人作品,适当进行细致的考证、笺评,用知人论世的方法呈现大家诗词的面目,庶几可清楚认识大家作品的经典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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