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春草枯了又绿,水仙芝还走不出河岸。那人走了,在黄浦江畔,她还徘徊在河边,向河水诉说心事。春水流到夏天,涨起潮来,又慢慢退去。平静,亦如现在,水中浸着一弯残月。
植物能获得生长,其实可以理解为与天地对话而获取能量,用叶子与阳光对话,用根须与大地对话。根深叶茂,然后才能谈果实,然后才能谈瓜瓞绵延。
桩体参数确定后,逐次改变格栅参数,格栅模量分别选取0.1 GPa、0.5 GPa、1.0 GPa、1.5 GPa和2.0 GPa,格栅长度分别选取4 m、5 m、6 m、7 m和8 m,不同工况组合的横坡度和路面结构层强度发挥率曲线,如图12和图13所示。
散文的生长性大概也是这个道理。和脚下这片土地要做不间断的对话,和母语、共同语的不同时段要有不同的对话,对话而根生,根生而身定。中国现当代文学的百年,其大的背景是国家与民族追寻治理现代化、生活现代化的百年,于是,这又是中国知识分子(当然也包括写作者以及一切有自我革新、觉悟诉求的人)追寻“现代之‘我’”与“‘我’之现代”的百年。可以说,正是“我”与“现代”的相互阐释相互编码,生成了中国的现当代文学的繁盛景观。
一个问题来了,当年何其繁茂的文学园林,如今被今人牵挂的还剩几人?凡有能力与本土对话者活,否则死。搬运来的瓶花无论当时多鲜艳夺目,都不会久长。举例来说,当年的《狂人日记》是多么奇异的文学叙事啊。以前没有中国人这样叙事啊——这就是因为,作为叙述者的“我”与古典中国之“我”发生了决裂。而鲁迅是高明的,他知道如何在自己内部培养反对派,在社会问题的疆场上,他是一个不妥协的战士,但他并没有真正斩断和这片土地的内部连接,在《朝花夕拾》里,他又透露出温柔敦厚的气质。鲁迅天才般的平衡感造就了他非同凡人的成就与见识,我相信,在鲁迅那里,“诸相非相”一定转换成了“诸我非我”——明明是我,却挣脱了“我”相;明明是与过去决裂的现代,却挣脱了流于表演的“现代”相,保留了与本土、母语的对话通道。
这几年,孙犁、汪曾祺的散文类作品越来越展现出长久的魅力,两位前辈文风不同,平素生活趣味迥异,但支撑他们作品流传的最大内因是一致的。那就是,他们在写作价值取向上都不是轻易摇摆的人,都是与本土生活有着深切对话的人,都是酷爱母语、深味母语之美、维护母语纯洁性并为它提供活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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