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早晨

　　我们习惯于在春天听到鸟鸣

　　事实上，秋冬的早晨依然有鸟鸣

　　这多么好的早晨

　　我听到它们拥挤的欢叫，我能在众多的声音中

　　感知它们

　　这让我和它们同样欢喜

　　这已是最好的风景

　　如果没有更高的高度，我只能取这个高度了。

　　站在这里获得一片风景

　　已经三天过去

　　顺着小路和天空之镜，赶着一群白云

　　走过的人

　　只给这片山城丢下一枚挂在树梢的瘦柿子

　　如酥的雨，饱含对万物的赞美

　　昨晚一场雨，下得很慢

　　水珠的舞蹈带来泥土新鲜的气息

　　一些事物退下去，一些事物浮上来

　　我在它们交叉的部分里

　　停留很久

　　园子里，期盼和惊喜

　　与幸福互动

　　万物的柔软和动物的赞歌高过感动

　　一些枯去的和正在枯去的

　　都是平等的

　　站在清晨的路口，昨夜的那杯酒还在燃烧

　　如酥的雨，让我对万物饱含赞美

　　蹲下来，我停留在等待一场薄冻的

　　白色花朵上

　　没有丝毫的畏惧

　　这个季节，花朵们翅膀晶莹

　　一首不完整的诗

　　两只喜鹊闪烁在草丛与崖石之间

　　隔着一条曲折静谧的崖沟

　　对面的树叶红了，它们不叫红枫

　　熟了的红被风推出短暂的巢穴

　　开阔的石缝岩上，有丛树和群羊

　　为了拉长时间，有的牧羊人中午也没回家

　　给胡子送餐时

　　顺便也分给它们一些甘露

　　小城之雾

　　真理是真理的影子，它留在了门楣的怅然中

　　迷雾锁住整个小城，无根之葉与之相遇

　　那枚绿托住了我

　　暂时在枝干上栖息

　　“远离是非人，就是远离是非”，我们探讨，代替生活

　　一一解开面纱

　　它留下来，而我还要继续飘零

　　迷雾仍未散去

　　谁能替我们走出去，那些用过的真理也不行

　　我画画，立在门楣下

　　假设有太阳正隐藏在山的后方

　　旋子转体也不难

　　你是谁的女儿

　　冬天的雪不会吐露秘密，我们都纯粹与无比仁慈

　　我们都是理想主义者

　　怀揣一条小蛇

　　我们比西西弗斯幸运，旋子转体之后

　　我们练习将一块巨石反复推上山去

　　这么豪华的人间

　　孩子，上苍会照顾你的

　　风会吹过来，会帮你去除双手的茧子

　　擦去满脸的污渍

　　我觉得我可以，去掉棱角之后

　　还可以做那块石头

　　苗

　　执掌幸福的神，打开了黑暗之门

　　它们的尖叫，均匀地散开在松软的土地上。

　　暴风雨的坚挺，无法阻止它们

　　以至向上打开了更多的空间。

　　阳光链接了我们

　　我们在园子里

　　共同享用阳光掉落的声音

　　（孙丽，本名孙丽华，河南信阳人。组诗散见于《诗刊》《诗歌月刊》《雨花》等。）

　　编辑：耿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