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辰

　　摘 要：文学是民族精神和文化的重要载体。本文从文学走出去的必要性、凤凰集团在现阶段已经取得的成绩、文学走出去面临的困难、五位一体构建江苏文学出海之路四个层面进行剖析，探索如何以文学为载体，提升江蘇文化国际影响力。

　　关键词：文学作品 走出去 国际影响力

　　“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化因互鉴而丰富。”提升国际传播话语权是一个国家国际影响力的集中体现，也是国家软实力增强的重要标志之一。作为大型国有文化企业，如何讲好中国故事特别是江苏故事，提升江苏文化的国际传播话语权，是凤凰集团现阶段最重要的国际化战略方向之一。

　　一、文学走出去的必要性

　　后疫情时代，世界各国都希望更多地了解和理解当代中国，而文学正是体现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的重要载体。因地域和语言文化的客观差异，海外读者对中国文学的接受程度有所不同。但总体来说，中国经典文学作品、现当代中国“新文学”作品，一直受到海外读者的广泛欢迎。近年来，网络文学在海外异军突起，被誉为可以与好莱坞大片、日本动漫、韩剧相媲美的四大文化现象之一。自曹文轩成为中国首位国际安徒生奖得主后，中国儿童文学在实现多国家、多语种走出去方面取得了明显成效。如何利用好现有优势，以江苏文学为载体，讲好江苏故事，成为凤凰集团现阶段需关注的重点课题。

　　二、现阶段已经取得的成绩

　　（一）版权贸易成效显著

　　1.版权交易量是衡量一个集团出版水平的重要标志

　　“十三五”期间，凤凰集团非华语版权输出数量和合作国家数量较之“十二五”时期实现双倍增长，其中非华语版权输出数量1529种，输出62国，地域范围涵盖了周边国家和地区、“一带一路”相关国家、欧美国家。从输出国家看，对外版权输出排名前五位的国家分别是印度、越南、韩国、英国、美国，这与集团对外拓展的方向高度契合。从输出结构看，输出语种和区域不断优化，既有英语、法语、阿拉伯语等大语种，也有印地语、越南语、蒙古语、尼泊尔语等“一带一路”相关国家小语种版权输出。输出图书特色鲜明，多品种成规模成套系版权输出，对国际市场和海外读者的定位更加精准，凤凰出版物国际影响力显著提升。

　　2.国际书展是版权交易的重要平台

　　凤凰集团高度重视国际书展，在伦敦书展、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法兰克福书展、上海国际童书展设有专属展位，展示凤凰图书和凤凰形象，取得了明显成效。“十三五”期间，凤凰集团除参加德国法兰克福书展、美国BEA书展、英国伦敦书展、意大利博洛尼亚童书展等国际大型综合性书展之外，还积极参加每年的中国担任主宾国的书展，以及丝路沿线国家举办的书展，累计参加了26个国际书展。此外，还在海外与马来西亚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口举办凤凰版图书版权交易会等专业书展。凤凰集团以国际书展为重要契机，以版权洽谈为首要目标，每次书展上均能取得一定的收获，打造了《符号中国》（英文版）、《中华民族》（英文版）和《符号江苏》（英文版）等一批走出去重点产品，结识了一批海内外出版界朋友。

　　3.少儿版权和文学版权是最活跃的领域

　　一是以曹文轩《青铜葵花》为代表的儿童文学作品实现多国家多语种输出，获多项国际大奖，成为儿童文学走出去的典范之作。二是我国作家作品特别是江苏作家作品批量进入海外市场。美国西蒙·舒斯特出版社引进译林出版社20部文学及社科作品，土耳其卡努特出版社批量引进余华、叶兆言、苏童和鲁敏的8部力作的土耳其版权。三是文学作品海外单行本的影响力逐渐提升。截至目前，余华作品通过译林社授权“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项目共31个，涉及《活着》等5种图书，输出16个语种、17个国家的36家海外出版社。《活着》阿语版首印1万册，蒙古文版上市当月荣登蒙古国最大书店INTENOM畅销书排行榜第一名，匈牙利文版位列Knyves Magazin年度50本好书。池莉作品《她的城》由泰国诗琳通公主亲自翻译，累计销量近4万册，累计版税收入约1.5万美元。四是推动诗歌走进以古巴为代表的南美国家。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向古巴南方出版社授权《身份》《潇潇的诗》两部诗集的西语版权，与古巴作家与艺术家协会、南方出版社签署9项版权合作协议。五是打造“双效”合一的文学走出去模式。《成龙——还没长大就老了》已售出14个语种、销往20多个国家，版税收入近100万元人民币，成为凤凰集团近10年来版税收入最高的输出产品。

　　（二）海外馆藏初具规模

　　凤凰集团在海外馆藏方面也取得了比较亮眼的成绩。2021年“中国图书海外馆藏影响力研究报告”发布，凤凰集团旗下8家图书出版单位全部入榜前100强。近年来，中国当代文学在海外馆藏中最具优势。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世界很大 幸好有你》《爱如繁星》《失踪的总统》《小小小小的火》，译林出版社的《望春风》《早上九点叫醒我》等图书，都陆续进入“中国图书海外馆藏影响力图书30强”榜单。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还多次进入10强榜单，多种图书进入30强排行榜，在世界图书馆系统已经构建了稳定的品牌影响力。

　　凤凰集团致力于培育一批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江苏知名作家和作品，巩固英语、法语、俄语等大语种版权输出优势，扩大对周边国家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版权输出的规模，提升单品种优质内容输出的质量。

　　三、文学走出去面临的困难

　　（一）输出版图书的海外影响力有待进一步提升

　　近年来，凤凰集团引进并打造了一批超级文学畅销书，如《麦田里的守望者》各版本累计销量逾450万册，《查令十字街84号》销量逾100万册。出版这些引进版图书不仅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同时也提升了编辑的眼界和策划能力。但是，输出海外版权的图书，除《青铜葵花》这样的经典作品外，一般图书在海外销量达到3000册就已经算是不错的表现了，纯文学类图书常规销量仅在500—1000册。当然，海外图书市场的体量远小于国内市场，这是客观现实。但是，如何有效提升海外版文学作品的销量，仍是出版业未来需要思考和着力的重要方向。

　　（二）内容传播效果有待进一步提高

　　后疫情时代，西方国家认为中国的崛起是对西方价值观和发展模式的挑战，部分政客不断制造污名化言论抹黑中国，对于我国出版走出去造成了一定的障碍。甚至是印度、越南等國家，也因为边境争端、南海问题等，在一定程度上，对中国产品、文化进行抵制。海外出版机构引进中国图书更加谨慎。在“西强我弱”的国际传播格局中，仍然面临“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传开叫不响”的困境。传播力决定影响力，话语权决定主动权。因此，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展现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是一项极具紧迫性的工作。

　　（三）与海外出版界的差距有待进一步缩小

　　世界出版强国，如美、英、德、法、西、俄等，无不将出版作为文化走出去的重要载体，作为展示国家形象、提高国际传播能力的有效途径。从积极的方面看，域外高端有价值的作品引入，有助于开阔眼界，了解国际出版动向，了解思想脉络，从而逐渐缩小差距，提升原创能力。从凤凰集团历年引进的情况看，位居前五的国家分别是美国、英国、日本、法国、德国。从引进品种看，目前引进前三位的是少儿图书（包括绘本、少儿文学等），及文学、社会科学类图书。从实践来看，引进版权还是应当有所取舍，把引进海外高端、真正有价值的作品作为未来的工作方向。

　　（四）专业的传播渠道有待进一步拓展

　　我们深感，海外渠道的作用还没有充分发挥出来。如何进一步深挖与海外重点高校如美国哈佛大学、英国伯明翰大学、匈牙利罗兰大学等的合作潜力，在现有合作的基础上进行更广泛的合作;如何进一步拓展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英国泰勒·弗朗西斯出版社、美国圣智学习集团、德国施普林格出版社、荷兰博睿出版社等重要文化和出版机构的业务合作;如何与《出版人周刊》《出版展望》《书商周刊》等业内媒体及各国主流媒体形成更紧密的合作，都是未来需要思考的重要方向。

　　（五）多元文化的互动交流有待进一步深化

　　现阶段，凤凰集团译介的作品仍以西方文学经典和现当代文学大奖系列为主，此类作品文学性较强，出版的社会价值高。在东方文学的出版中，则主要聚焦日韩及“马华文学”，非洲文学受到关注的程度不高，而东盟文学属于被边缘化的小众文学，其关注度较之非洲文学更低。在现阶段，如何从偏重于欧美主流文化的引进，向多元文化互动交流进行转变，对意向国的名家名作更加了解，形成一批工作清单，以便在未来形成亚洲经典互译项目的基础书目，这都需要我们去深化。

　　四、五位一体构建江苏文学出海之路

　　由上述分析可以发现，现阶段，凤凰集团需从内容、渠道、平台、翻译、团队五个方向发力，构建江苏文学出海之路。

　　（一）以内容支撑影响力

　　1.提高跨文化跨语种的出版能力

　　内容生产永远是一个出版集团的核心竞争力。外向型出版是凤凰集团六大出版门类之一，旗下各出版社不断集中专业优势，提升自身的整体出版实力，为提高自身产品的走出去水平助力。在此基础上，集团还需在文学、儿童文学、诗歌、散文、网络文学等多方面发力，积极进行中外合作出版和海外图书策划、组稿，提高产品的国际化水平，提升跨文化跨语种的出版能力。

　　2.进行重点项目的品牌化建设

　　一是以“江苏文学名家名作”为依托，向海外输出江苏作家各类体裁的文学作品，扩大江苏文学国际影响力。二是选取柬埔寨作为试点，开展“中柬互译项目”，遴选江苏作家作品与柬埔寨文学精品进行互译，并将互译项目扩大至其他东盟国家。三是积极尝试国际组稿项目，打造一批拳头产品，储备一批有深度有分量的重点外向型选题。

　　3.聚力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优质作家资源

　　凤凰集团多年来始终聚焦出版主业，不断推出精品力作，与此同时，也聚集了一大批重要的作者特别是作家资源。集团自2019年起每年举办凤凰作者年会系列活动，在更好促进版权工作、形成优质版权作品的批量授权方面已取得良好效果。“十四五”期间，集团将继续扩大作者年会规模，吸引各领域的权威专家学者、著名作家、著名翻译家等高层次作者扎根江苏，汇聚更多高质量作品落户凤凰。集团旗下译林出版社代理鲁敏等多位江苏现当代文学作家的海外版权，取得明显成效，反向吸引这些作家将其新作交付给译林社出版，增强文学原创能力。江苏凤凰少年儿童出版社努力打造曹文轩、黄蓓佳、金波等著名儿童文学作家，协助其参评各类国际大奖。继曹文轩之后，黄蓓佳入围国际安徒生奖初选名单。2020年11月，金波成为中国区作家候选人，将代表中国参评2022年国际安徒生奖。

　　4.挖掘网络文学的外宣潜力

　　中国网络文学蓬勃发展，已经成为文学走出去的主力军。例如，泰国近年来与起点、掌阅、百度文学等大型门户网站均有合作，引进多部网络小说翻译成泰文出版。在国内大火的作品，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代理向海外输出版权，如《香蜜沉沉烬如霜》输出越南、泰国，《楚乔传》输出韩国，《孤城闭》输出泰国、韩国，《匆匆那年》输出马来西亚、越南等。预付金与图书销量双丰收，真正实现叫好又叫座。

　　（二）以渠道推动影响力提升

　　一是深耕合作国家的范围。“十三五”期间，与凤凰集团有合作的国家数量从30多个增加到62个，但真正能实现深度合作的国家还不多，还需要进一步加强合作，发挥重点国家的引领带头作用。二是要加强与海外主流国家的主流出版机构的合作，把凤凰优质的文学原创内容与国外主流出版机构的优势、当地市场的需求有机结合起来。三是与海外著名高校建立合作关系，凤凰集团与南京大学、伯明翰大学共同成立“莎士比亚（中国）中心”继续发力打造新品种。四是积极开展以海外华人及港澳台同胞为读者对象的华语文学合作出版项目，逐步形成规模效应。五是与国内兄弟单位进行合作，形成优势互补。2021年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期间，凤凰集团与外研社达成共识，签署联合走出去合作框架协议。

　　（三）以平台提升影响力

　　从长远来看，以平台来提升外向型内容和渠道的层次最为重要。

　　一是要搭建服务出版走出去的版权服务平台。凤凰集团已在美国和澳大利亚拥有稳定的版权输出基地，依托美国的凤凰国际出版公司成立的红翼出版社、凤凰集团国际（澳大利亚）公司及澳大利亚仙那都出版社等版权服务商平台，不仅为凤凰集团，也希望为全国的兄弟单位牵线搭桥，提供走出去相关服务，以期实现文化传播和跨国合作的共同发展。

　　二是努力构建文学走出去的数据库平台。主要是要做好以英译版为主的多语种译本的保管工作，通过数字化管理建立档案库，继续经营翻译版权和电子版权，实现收益。从凤凰集团层面进行统一规划，将旗下各出版社出版的文学作品整合建立“文学翻译与研究数据库”，把握住融合出版的发展契机，拓展数字出版业务，促进数据库的广泛应用。

　　三是有效利用现有平台。由中国作家协会发起的“一带一路”文学联盟于2021年9月7日在北京成立，旨在加强中国文学国际传播，推进中外文学交流常态化、机制化，更好讲述中国故事。此类平台将成为凤凰集团推动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文学走出去的重要路径。

　　（四）以翻译助力影响力

　　翻译人才是实现出版走出去的重要保障。当前，专业翻译人才特别是小语种翻译人才的缺乏和昂贵的翻译费用成为出版走出去的一大掣肘。因此，如何突破语言屏障是实现文学全球化的关键点。凤凰集团深知译者对于文学海外传播的重要性，启动“凤凰国际出版翻译专家库”，丰富在库专家队伍的国别和语种，提供资金支持，为提升翻译质量提供切实保障。

　　（五）以团队赋能影响力

　　要进一步提升江蘇文化的国际影响力，迫切需要既懂外语，又有专业素养，同时具备文化软实力的高素质创新型涉外人才。凤凰集团致力于建设一支开发外向型产品和熟悉版权输出业务的专业团队，多次针对涉外团队进行国际出版和版权业务的境内、境外培训，还制定了专门的人才库培养计划，加强对版权人员和国际编辑的培养，积极做好国际化人才的储备和梯队建设工作。经过数年的工作和实践，这支团队已经逐渐成熟起来，有望未来取得新的突破。

　　凤凰集团将继续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以导向、质量、原创、精品为主要抓手，努力策划一批优秀的江苏作家作品，打造多品牌外宣矩阵，不断推动江苏文学走出去，提升江苏文化国际影响力。

　　 （作者单位系凤凰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