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十三五”时期以来，国家计生政策的调整和政府及主管部门一系列“红利”政策的相继出台，给我国少儿图书出版带来许多重要的发展机遇。基于上述背景，本文采用2017-2019年全国新闻出版统计的年报官方数据，从出版和财务两个角度，对2018-2019年全国少儿图书出版及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经营的整體情况进行深入分析，旨在为政府及主管部门未来制定方针政策提供参考。分析结果表明：无论是从出版还是财务角度来看，当前我国少儿图书出版整体表现较优，但近几年增速逐步放缓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针对分析过程中暴露出来的少儿图书行业若干潜在问题，本文提出了比较有针对性的几点建议。
关键词：少儿图书 产品结构 单位经营情况
2016年，我国全面放开二胎政策，拥有较高文化水平的80后甚至是90后一批父母新生力量对儿童早期教育愈发重视，极大地促进了适龄目标读者的增加。2017年9月，全国中小学启用语文、历史、道德与法治全国统编教材，传统文化的内容大幅增加，教育改革和扶持阅读的政策成为我国原创童书的新助力;同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推进国际传播能力建设，讲好中国故事，展现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这一指导意见大大鼓励了我国原创童书出版。近年来政府颁布、实施的种种方针政策，均继续促使我国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儿童群体，其对图书和阅读的旺盛需求将进一步推动我国保持童书出版大国的地位。
本文选取当年全国开展少儿图书出版业务的出版单位为研究对象，对其出版情况、经营状况进行对比分析。文中所提及的少年儿童图书，系指供初中及以下少年儿童课外阅读的休闲读物，不包括各层次、各类别的教材、教辅类图书。分析所用数据，全部来源于国家新闻出版行政管理部门2017-2019年图书出版及财务统计的年报官方数据。
根据《2020年中国新闻出版统计资料汇编》：2019年，全国出版少儿图书4.37万种，较2018年下降1.10%，占全部图书的8.64%，占比较2018年增加0.13个百分点;总印数9.46亿册，增长6.41%，占8.92%;总印张57.04亿印张，增长5.40%，占6.08%;定价总金额247.03亿元，增长9.64%，占11.34%，总印数、总印张、定价总金额占比均与2018年基本持平。
其中，新版少儿图书2.08万种，较2018年有较大下滑（-8.54%），占全部少儿图书的47.69%，占比较2018年减少3.88个百分点;印数3.72亿册，下降9.56%，占39.36%，占比减少6.95个百分点。重印少儿图书2.29万种，增长6.83%，占52.31%，占比增加3.88个百分点;印数5.73亿册，增长20.19%，占60.64%，占比增加6.95个百分点。
一、少儿图书产品结构及分布情况
1.各类别出版情况
2018-2019年，社科人文类少儿图书均占到少儿图书整体的九成以上，且品种由升转降，总印数增速进一步放缓，由2018年的7.79%下降到2019年的3.56%，降低了4.23个百分点，品种与总印数比重均继续下滑;科学技术类少儿图书近两年快速增长，尤其是总印数增速2018年超过20%、2019年超过50%，增速提高近30个百分点，2019年所占比重较上年提高2.06个百分点，科技类在少儿图书出版中的地位进一步加强;综合类少儿图书虽然品种大幅下滑，但总印数增长显著，增速高达30%，占比提高0.42个百分点。
总的来说，社科人文类少儿图书在整个少儿图书市场中，无论是在品种规模还是在质量效益上，都具有难以动摇的核心地位，但已初步显现发展疲软之势;科学技术类少儿图书发展十分迅速，这与文化水平较高的80后甚至90后父母对儿童早期教育十分重视密切相关，这批年轻父母育儿观念更加与时俱进，普遍对早教接受程度很高，而科普图书即是孩子获得知识的一种重要渠道，但科技类少儿图书出版量与社科人文类相比仍有很大差距。
2.单品种印数分布情况
2019年，全国4.37万种少儿图书中，单品种年度累计印数不到1万册（套）的共有2.54万种，占全部少儿图书的58.01%，较2018年减少0.29个百分点，其中印数5千册（套）以下的比例缩小，5千至1万册（套）的比例略有提高;年度累计印数在1万册（套）及以上、5万册（套）以下的共有1.59万种，占36.44%，减少0.21个百分点;年度累计印数在5万册（套）及以上的共有0.24万种，占5.55%，增加0.49个百分点。2019年少儿图书总印数增长主要源于印数5万册及以上的书目种数增加，其累计印数较2018年增加0.29亿册（套）。
单品种年度累计印数在50万册（套）及以上的少儿图书共计91种，与2018年相比品种不变、印数进一步提高，增加310多万册（套）;新版24种，重印67种，重印占到70%以上。其中，本土原创56种，减少11种、印数基本持平，品种占比超过60%、印数占比超过70%;引进版35种，增加11种300余万册（套），品种与印数占比分别提高12.09、2.80个百分点，其中有20余种为少儿科普图书。数据显示，得益于引进版少儿图书尤其是少儿科普图书出版量的提高，大印数少儿图书规模继续扩大，但本土原创图书仍占据主要地位。
共有29种少儿图书当年的累计印数达到或超过100万册（套），2018年为28种，2019年增加1种。年度印数百万册及以上的少儿图书被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的“米小圈”系列霸榜：《米小圈脑筋急转弯》《米小圈上学记（四年级）》《米小圈上学记（一至三年级）（第2版）》《米小圈漫画成语》几个系列共计24种，总印数超过3000万册;其中，《米小圈脑筋急转弯》《米小圈上学记（四年级）》连续两年上榜，《米小圈上学记（一、二年级）（第2版）》连续三年上榜。三位儿童文学大家曹文轩、沈石溪、任溶溶的经典代表作《草房子》《狼王梦》《没头脑和不高兴》常年在榜单中占据一席之地，《狼王梦》《没头脑和不高兴》连续三年入榜，《草房子》连续四年入榜，另一位童话大师孙幼军2008年的作品《小猪唏哩呼噜》则是首次进入榜单。上榜的本土原创图书占到28种，2018年19种，2019年增加9种;引进版图书只有一种（《夏洛的网》），2018年9种，2019年减少8种。全部为重印图书，其中21种为文学类图书，占比超过70%。
由此可见，年度印数百万册及以上的少儿图书中，我国本土原创图书是主要构成部分，既有上个世纪的经典之作，经过不断再版，历久弥新，成为引领一代又一代少年儿童健康成长的指路明灯，亦有本世纪的较新作品。但也存在缺乏“新面孔”、形式较为单一等现象：常年上榜的多数是一些成名已久的老作家，如曹文轩、沈石溪、任溶溶等，新作家的原创作品比较少见，近几年只有北猫较为突出。这与少儿图书市场特点也不无关系，容易畅销的都是成系列的作品，如果一位作家创作的童书畅销了，那么他的下一本书也很容易畅销，所以老作家比较容易出现霸榜的情况;但“米小圈”系列图书的成功，也说明了新作家、新作品还是有成为超级畅销品机会的。此外，少儿文学作品常年占据榜单半数以上的比例，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我国在少儿图画书、少儿科普书等的出版上还有待加强，需要进一步挖掘精品以及创新营销方式，使少儿畅销书类型更加丰富，不仅仅局限于文学作品。
3.定价分布情况
2019年，全国少儿图书定价总金额247.03亿元，较2018年增长9.64%;其中新版106.62亿元，下降8.11%，重印140.41亿元，增长28.48%。新书定价总金额由升转降，重印图书定价总金额增速加快，较2018年提高18.6个百分点。少儿图书平均单价由2018年的25.36元提高到2019年的26.13元，增加0.77元;其中新书平均单价由2018年的28.20元提高到2019年的28.65元，增加0.45元，重印书平均单价由2018年的22.91元提高到2019年的24.49元，增加1.58元。
2.08万种新版少儿图书中，单册（套）定价不到20元的共有0.45万种，较2018年减少0.19万种，占全部新版少儿图书的21.43%，减少6.41个百分点;单册（套）定价在20元及以上的共有1.64万种，数量与2018年基本持平，但占比略有调整：30元及以上、50元以下的比例较2018年增加2.92个百分点，50元及以上的比例增加3.24个百分点。与2018年相比，新版少儿图书定价在20元以下的比例进一步缩减，30元及以上尤其是50元及以上的少儿图书增多带动新书平均单价上涨。
2.29万种重印少儿图书中，单册（套）定价不到20元的共有0.87万种，较2018年减少0.10万种，占全部重印少儿图书的38.04%，减少7.07个百分点，其中15元及以上、20元以下的比例明显下滑，降低4.35个百分点;单册（套）定价在20元及以上的共有1.42万种，增加0.24万种，占61.96%，其中30元及以上的比例提高5.61个百分点。与2018年相比，重印少儿图书定价15-20元的比例明显减小，定价在30元以上的比例显著增加，与新版少儿图书变化趋势一致——低定价图书继续减少，高定价图书继续增多。
二、少儿出版单位构成及经营状况
截至2019年底，全国580余家图书出版社中共有349家开展少儿图书出版业务，占59.66%，2018年为316家，2019年增加33家。其中，专业少儿图书出版社30家;非专业少儿图书出版社319家，增加33家，参与度明显提高。
（一）出版单位构成情况
1.专业与非专业社出版情况
专业少儿图书出版社2019年共出版少儿图书1.70万种，2018年1.74万种，2019年下降1.98%，占全国少儿图书的38.90%，占比较2018年减少0.35个百分点;印数4.79亿册，2018年5.11亿册，2019年下降6.38%，占50.62%，占比减少6.92个百分点。非专业少儿图书出版社出版少儿图书2.67万种，与2018年基本持平，占61.10%，占比增加0.35个百分点;印数4.67亿册，2018年3.77亿册，2019年增长23.74%，占49.38%，占比增加6.92个百分点。
专业社少儿图书出版量整体呈下降趋势，所占比重相应减少，特别是印数占比下滑幅度较2018年加大;非专业社少儿图书品种近两年均占到六成以上，且印数增长较快，2018年增速超过10%、2019年超过20%，比重进一步提高，与专业社印数占比几乎平分秋色。结合品种规模与质量效益来看，专业社主要采取精品深耕创作的模式，力求做到“以质取胜”，虽然品种规模小于非专业社，但质量效益显著高于非专业社;而非专业社仍更多地是通过粗放型的品种扩张来实现自身质量效益的提高。
2.少儿图书印数超过千万册的出版单位
少儿图书总印数超过1000万册的出版社2019年共有26家，2018年22家，2019年增加4家。其中，中央在京出版社6家，增加2家;地方出版社20家，增加2家，仍以专业少儿图书出版社为主（13家）。
具体来看这26家出版单位的少儿图书印数排名情况，中央在京出版社中，前三位依次是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中信出版社和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均与2018年排名變化不大;化学工业出版社排名有所下滑;海豚出版社排名提升11位，重新跻身少儿图书印数千万册之列;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成为该队列新晋成员。地方出版社中，前三位依次是二十一世纪出版社、中国中福会出版社和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均为专业社;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2019年少儿图书印数快速增长（14.36%），一举由2018年的第6位跃至前三;长江少年儿童出版社排名上升14位，晨光出版社上升22位，2019年均首次进入少儿图书印数千万册之列。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多年来致力于在少儿科普出版领域推出我国原创儿童百科产品，以及与英国DK公司合作推出一系列DK幼儿、儿童百科产品等，近年来在巩固上述两条产品线的同时，还开发了儿童文学、低幼图书等新兴产品线，如《故宫里的大怪兽》《汤姆猫成长同行记》《少儿未来智慧星》等系列，市场反响较好。长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19年新出《百年百部中国儿童图画书经典书系》《百年百部中国儿童文学经典书系》70余种、《李毓佩数学故事》系列10余种等，新出品种及印数明显提高，重印方面大套系图书增多，如《你好！数学——最亲切的数学概念启蒙图画书（套装普及版）》《你好！科学——最亲切的科学原理启蒙图画书（合辑）》等。晨光社2018年为开拓少儿市场加大了出书品种，2019年经过充分销售，市场反馈良好，遂加大重印力度，如《长青藤国际大奖小说书系》《暖房子经典绘本系列》等重印品种及印数均大幅增加。
（二）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经营状况
以28家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30家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中，北京少年儿童出版社隶属于北京出版集团，无法获得个体财务数据;阳光出版社2017年无有效财务数据，故此两家不参与经营情况分析）的财务数据为主要依据，对其财务指标和经营情况进行分析。
1.资产负债状况
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2019年资产总额97.46亿元，2018年90.37亿元，2019年增长7.85%，增速较2018年减少5.07个百分点。从近几年整体趋势来看，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资产规模以较高速度增长。
与全国图书出版单位总量相比，2019年28家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占全国580余家图书出版单位资产总额总量的3.81%，2018年占比3.76%，均低于其单位数量占全国的比重（4.79%）。近三年，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资产总额占全国总量的比重整体呈现上升趋势，然而始终低于其单位数量比，表明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规模偏低，但专业少儿出版在全国图书出版中的地位有所上升。
从资本结构来看，专业少儿出版单位资产总额增速呈现较大波动——2017年下滑，2018年有所回升，2019年回落至2017年水平;负债总额增速在2017年下降至4.80%，在2018年回升至11.54%，2019年增幅再次下降至2.90%，连续三年低于资产总额增速，说明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负债总额占比降低，整体债务融资规模有所下降。
2019年资产排名前四的专业少儿出版单位资产总额合计36.42亿元，市场集中度系数为37.37%，2017年至2018年分别为38.78%、37.82%;计算28家专业少儿出版单位的赫芬达尔指数（HHI）①，2017年至2019年分别为0.0627、0.0607和0.0598。从市场集中度系数和HHI看，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资产集中度较高，根据贝恩对市场结构类型的分类属于低集中寡占型行业。
2.收入及利润状况
收入方面：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2019年实现营业收入71.96亿元，2018年64.96亿元，2019年增长10.77%，增速较2018年减少1.37个百分点。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营业收入连续三年实现快速增长，且增速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5%左右），但速度逐年放缓;营业收入占全国的比重连续三年提升，其中2019年占7.27%，2018年为6.93%。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营业收入占比高于单位数量占比（4.79%），亦高于资产总额占比，专业少儿出版单位收入增长对全国图书出版单位整体收入增长起到拉动作用。
2019年排名前四的专业少儿出版单位营业收入总计21.47亿元，集中度系数为29.84%，2017年至2018年营业收入集中度系数分别为33.22%、31.09%。计算28家专业少儿出版单位的HHI，2017年至2019年分别为0.0549、0.0525和0.0513，可以看出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营业收入集中度较低，竞争性近三年持续增强。
利润方面：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2019年实现利润总额8.77亿元，2018年8.12亿元，2019年增长8.00%，增速较2018年减少6.44个百分点。
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利润总额占全国图书出版单位总量的比重近几年基本持平，其中2019年占比为5.59%，2018年为5.75%。利润总额占比高于单位数量占比（4.79%），但低于营业收入占比，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存在成本费用或其他支出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可能。
扣除资产减值损失、投资收益、公允价值变动及营业外收支等非经常性损益影响再次计算利润总额，2019年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利润总额9.45亿元，2018年9.37亿元，2019年略有增长;虽然整体呈增长趋势，但增速逐年下滑，2018年增速减少12.87个百分点，2019年减少15.41个百分点。此外，与2018年相比，2019年利润总额与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利润增速差异较大，前者高出后者近8个百分点，说明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利润总额受资产减值损失、投资收益、公允价值变动及营业外收支等非经常性损益影响较大，导致利润增长不稳定。
3.经营状况
运用综合报表法计算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的平均财务比率，如表7所示。
安全性方面：与全国平均水平相比，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平均流动比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其资金流动性平均水平要优于全国平均水平;然而，其速动比率2017年至2018年连续两年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这表明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有相对于非专业少儿出版单位及其他出版单位较多的存货，占用流动资金较多，速动资产的流动性较全国水平较低，这一问题在2019年略有改善。整体来看，少儿出版单位短期偿债能力较强，但资金的使用效率并不高，需要对存货和应收账款进行进一步分析。就长期偿债能力而言，2017年至2019年，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平均资产负债比率均在31%左右，并连续三年下降，负债水平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其长期偿债风险低。
效率性方面：近三年，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平均应收账款周转率约为6.2次，全国图书出版单位平均应收账款周转率在7.0次左右。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平均应收账款表现尚可，但相较于全国平均水平其营运能力较低。由于图书出版单位的图书销售渠道主要为新华书店系统、网店销售以及民营系统，一般采用赊销方式，这种委托代销为主的方式导致了应收账款的大幅增加，应收账款周转率较高。2019年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平均存货周转率为1.76次，较上年略有提高，但近三年整体仍是下降趋势;全国图书出版单位平均存货周转率为1.65次，持续下降。与全国平均水平相比，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的存货流动性、变现性较强。然而全国图书出版单位平均存货周转率下降说明图书出版行业库存的平均水平较高。由于图书的多样化、产品生命周期不断缩短以及售价下降压力，图书出版行业面临着高库存量和高库存成本的问题。同时，图书出版行业的供应链较长，存在大量分销商和零售商，供应商离最终客户需求较远，当最终用户需求发生改变时，由于中间环节繁多，出版单位不能及時获取客户需求信息，进而导致高库存量和高库存成本的现象愈发严重。此外，少儿图书市场竞争激烈、图书同质化严重、行业不规范等现象也促使图书出版单位库存增加。
盈利性方面：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平均净资产收益率2019年为13.35%，与2018年相比有所下降，高出全国平均水平4个百分点;平均总资产收益率2019年下降至9.24%，但连续三年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专业少儿出版单位近三年净资产收益率和总资产收益率变化幅度较小，平均销售利润率均维持在12%以上，说明专业少儿出版单位近三年获利较为稳定。重点来看2019年，全国图书出版单位的三项盈利性指标均较上年有所回升，但专业少儿出版单位均有不同程度的下滑，表明在全国图书出版单位平均盈利水平提高的背景下，专业少儿出版单位2019年盈利能力有所下降。
三、少儿图书出版特点及发展建议
阅读是人类获取知识、增长智慧的重要方式，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文明传承的重要途径。中华民族有着优良的读书传统，诗书继世之风绵延数千年。从国家政策来看，“全民阅读”首次写入党的十八大工作报告中，这充分体现了国家对全民阅读、经典文化传承和对少年儿童培养的重视。从发展的角度看，我国居民收入不断增加、消费能力不断增长。另外，二胎政策的放开，以及以80后一代为代表的年轻父母对儿童教育的重视程度日益提高，也会促使少儿图书的需求量进一步扩大。在这样的大背景下，2016-2019年，我国少儿图书出版整体发展较快，具体来看2018-2019年，少儿图书行业表现出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少儿图书品种规模由升转降、质量效益稳中有升，精品出版意识深化;重印少儿图书体量进一步扩大，由与新版基本持平到超过新版成为我国少儿图书市场主体。少儿图书定价继续攀高，但增速有所回落。
第二，以文学类为代表的社科人文类少儿图书仍是主要构成，但已初显发展疲软;科技类少儿图书增长迅猛，2019年增速再次加快，在少儿图书市场中的地位显著提高。
第三，年度印数50万册以上的畅销童书中，引进版少儿科普书比重加大;本土原创作品持续热销，既有上个世纪的经典之作，亦有本世纪的较新作品，但也缺乏“新面孔”。我国少儿科普图书以及新版少儿图书的原创能力尚有不足。
第四，专业社少儿图书出版地位受到挑战，非专业社少儿图书品种规模仍大于专业社，质量效益与其差距进一步缩小，但专业社更注重出版深耕细作。专业社经济规模和效益快速增长，单位间竞争依旧激烈;其收入增速、资金流动性、资产收益率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但在资金利用效率、利润增长稳定性和盈利能力上还有待提高。
综上所述，无论是从出版还是财务角度来看，当前我国少儿图书出版行业整体表现较优，但在印数、收入、利润等很多方面近几年增速逐步放缓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优质的少儿图书有助于推动少儿身心的健康发展，随着二胎政策的放开以及80后甚至是90后一批父母新生力量对儿童早期教育的愈发重视，我国少儿图书市场需求量仍有上升空间，少儿图书市场仍是一个潜力市场。
针对上文提到的若干潜在问题，为了我国少儿图书行业能够更好地发展，在此提出几点建议。
第一，在定价方面。图书价格仍是出版业内重点关注问题之一。随着纸价上涨和印刷成本、人工成本、物流成本等的增加，以及网店一波又一波的“价格战”，现阶段出版方为了生存不得不提高图书定价，将负担转嫁给消费者。在2020年5月召开的“全国两会”上，全国政协委员魏玉山提交了《关于制定图书交易价格法，规范图书市场秩序的提案》，政协委员谭跃、潘凯雄、于殿利联合提出了《关于立法规范图书零售价格竞争的提案》，共同关切这一攸关行业长期发展的热点话题。面对网店的价格战，少儿图书出版单位首先要保证图书质量，只有高质量的图书才能得到目标读者的认同，才能让读者淡化价格因素对其购买决策的影响;而为限制网店的低折扣，出版单位可以与网店签订限价函规定最低折扣，一旦违反则采取停止供货、推迟供货等手段对其做出“处罚”。其次在成本方面，少儿图书出版单位可以考虑从纸张选择上着手控制甚至是降低成本，如在幼儿文学、儿童文学这类文字较多的少儿读物上选用低成本、护眼、环保的再生纸取代胶版纸等。
第二，在原创方面。虽然目前我国儿童文学市场上出版社、作家、精品作品数量都不少，但大都是十几年前甚至是上个世纪的作品，而在少儿科普图书板块更加匮乏。少儿图书出版单位应积极挖掘中国传统文化精髓，准确定位、凸显个性，提升少儿图书的品质内涵，打造“中国制造”的原创童书，赢得读者和市场的认同。而要改善我国少儿科普图书原创能力不足的问题，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作者队伍建设问题。可以考虑与中国科学院等科研机构的专家、学者以及科普事业爱好者多沟通、交流，建立联系，请他们在自己学术研究成果和知识领域的基础上，深入浅出地为儿童普及各学科知识。此外，还应强化编辑队伍的引进和培育。出版社在引进人文素养较好的文科专业人才的同时，需要充实一批优秀的理工科专业编辑人才;少儿科普编辑自身亦需要完善知识结构，强化业务培训，不断提高编辑的专业技能和各个行业专业的知识水平。
第三，在财务方面。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库存和应收账款的平均水平较高，存在资金占用情况，资金利用效率不高，因此各少儿图书出版单位应充分考虑自身经营状况，采取较为积极的经营策略，努力提高资金使用效率。受资产减值损失、投资收益、公允价值变动以及营业外收支等非经常性损益的影响，专业少儿图书出版单位利润增长不稳定，可以适当利用财务手段对自身利润进行调整，改善财务状况。习近平总书记于2015年首次提出“着力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而少儿图书出版单位提高盈利能力，本质上说是提升出版社服务用户（读者、作者）的能力，因此是少儿图书出版业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少儿图书出版单位首先要做到提供内容更为丰富、形式更为多样的童书产品，避免结构品种上大量的重复、集中，以及内容品质上的雷同，出版单位应在重视少儿图书主流市场的同时，进一步加强对个性需求的关注，并将其逐渐发展为自身的核心竞争力。
注? ? 释：
①赫芬达尔指数，全称赫芬达尔—赫希曼指数（Herfindahl-Hirschman Index，简称HHI），是一种测量产业集中度的综合指数。它是指一个行业中各市场竞争主体占行业总收入或总资产百分比的平方和，用来计量市场份额的变化，即市场中厂商规模的离散度。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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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系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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