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有座东岳庙,周围的人们对它很是忌讳,据说很神秘,直到现在还有人在那附近祭奠。他们在那里祭祀什么呢?我不得而知,问过很多人,大家的答案都不一样。在我的印象里,那座东岳庙里除了有几间房屋,什么也没有。我到那里时里面已经是福利院,听说还是农机培训的地方。
东岳庙是什么庙?里面供奉什么?现在人们为什么对它还有那么多的忌讳?我很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查阅了好多资料,逐步理出个来龙去脉,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神秘的所在,它与其它的建筑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东岳庙是什么庙
东岳指的是泰山,泰山乃是五岳之一,被看做是“万物之始,阴阳交替之处”。泰山信仰源于山岳崇拜,在中国文化的历史长河中,泰山享有崇高的声誉。在封建社会,泰山乃是五岳之尊,封建社会皇帝祭祀之所。我们在历史文献或者文学作品里,常会看到古代的帝王封禅,这个最高规格的封禅大礼就在泰山举行。山岳崇拜使封禅仪典制度化、神圣化,泰山封禅成为历代帝王梦寐以求的国家政治行为。从传说中的三皇五帝,到历史上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历代都有帝王通过到泰山封禅、告祭,以报天地、群神之功。
正是历代帝王的封禅、祭祀,泰山成为了国家意义上的山岳代表,一度被视作国山、圣山。在早期帝王的巡守和封禅泰山的礼仪中,泰山只是作为一个自然实体而存在,巡守和封禅的主要目的是对天、地的告祭,泰山只是告祭的场所。秦汉时期,帝王封禅泰山已不仅是想与“天”的沟通,还有了“求仙”“不死”的愿望。后来泰山神被纳入了道教的神职体系,被赋予了宗教职能。从唐代开始,随着对泰山神不断地加封,出现了泰山神的国家化和帝王化的倾向。唐玄宗封禅泰山时,首次以御文的形式称泰山为五岳之首,泰山神也从普通的山神被尊奉为帝、王,直到明洪武三年(1370年),朱元璋整顿祀典,下诏书罢去泰山“东岳天齐仁圣帝”的封号,单称“东岳泰山之神”。
泰山是帝王的祭祀场所,历代帝王封禅祭祀泰山必谒岱庙。岱庙是泰山主庙,又称东岳庙、东岳泰山庙,供奉的主神为泰山神。《纪泰山铭》记载:“其方处万物之始,故称岱焉,其位居五岳之伯,故称宗焉……岩巍岱宗,卫我神主。”目前从相关资料看,岱庙建于汉代,是供奉泰山神的主庙。
东岳泰山神信仰不僅仅是帝王的神、官方的神,由于帝王的推崇、道教的宣传,赋予泰山神主管生死的职能。生死之事是大事,对泰山神的供奉,关系到人死后的归属问题,普通老百姓也会对其信奉。但由于交通的限制,不可能使全部的官员、民众都去泰山进行祭拜,于是唐代时就有除泰山以外的地方建了供奉泰山神的东岳行祠。到了宋代,泰山的地位再次被拔高,宋真宗降敕称 :“越以东岳地遥,晋人然备蒸尝,难得躬祈介福,今敕下从民所欲,任建祠祀。”自此东岳行祠在各地纷纷建立,岱庙成为全国东岳庙的祖庭,东岳庙是祭祀泰山神的地方,泰山信仰日益深入人心。有确切史料证明,宋代开始全国县以上的地方行政区划开始普建东岳庙,各地方官府都要对其进行供奉祭祀。金元之际,东岳行祠进一步普及。到元朝后期,各府、州、县已绝大多数建立起东岳庙。
二、东岳庙奉祀什么神
唐朝时期,泰山神灵的地位在国家和民众中最终得以确立,泰山神最终被纳入国家正祀的系统之中,成为国家奉祀的重要神灵之一。泰山 也因为它的特殊位置而完成了神灵化和人格化的过程。宋真宗封禅后,各地大建东岳庙,泰山岱庙地位日隆,成为各地东岳庙的祖庙。 在道教里,泰山神被称为东岳大帝。那这东岳大帝又是什么神呢?
在早期,泰山神被称作“泰山府君”,古代人们认为他是人与上天沟通的桥梁。 关于东岳大帝的身世,有黄飞虎说、盘古说、金虹氏说等。《三教源流搜神大全》中记载的的是金虹氏说,它将弥纶仙女之子金虹氏作为东岳大帝。而在明代的神魔小说《封神演义》里,则把周朝的武成王黄飞虎封为东岳大帝。另外还有太昊说、盘古化身说、上清真人说、山图公子说、少昊说等等,但占据道教正统地位的是金虹氏说。成书于明朝永乐之后的道教典籍《三教源流搜神大全》载:“昔盘古氏五世之苗裔,曰赫天氏,赫天氏曰胥勃氏,胥勃氏曰玄英氏,玄英氏子曰金轮王,金轮王弟曰少海氏,少海氏妻曰弥轮仙女也。弥轮仙女夜梦吞二日,觉而有娠,生二子,长曰金蝉氏,次曰金虹氏,金虹氏者即东岳帝君也。”这种观点由于被纳入道教典籍而获得明清时期民众与官方的认同。
关于东岳大帝的起源,目前的主流观点是黄飞虎说。泽州县高都镇东岳庙创建于金大定年间(1162-1189年),此庙的正殿天齐殿为金代原构,内塑东岳大帝神像,现在在正殿门上悬挂木牌,对东岳大帝的身世做出明确解释——东岳大帝是黄飞虎。目前很多东岳庙的正殿都悬挂这种说明木牌,认为东岳大帝是黄飞虎的庙宇不止高都一座,河南新郑、北京昌平、湖北沔阳、江苏淮安、福建建瓯、陕西武功、山西襄垣等地的东岳庙也视东岳大帝为黄飞虎。山西蒲县东岳庙大殿门外对东岳大帝的身世也采用黄飞虎说,另外随处可见的壁画素材几乎全部来自于《封神演义》,这座东岳庙的角角落落都是《封神演义》的故事。
泰山岱庙是东岳大帝的本庙,庙内的天贶殿供奉东岳大帝,岱庙官方的介绍也说殿内供奉泰山神即东岳大帝,民间传说此神即黄飞虎。泰山周边的民众也认同东岳大帝即黄飞虎的说法。无论是民众实际举行的信仰行为,还是活跃在民众口头的东岳大帝民间叙事;无论是各地的东岳行祠,还是泰山脚下的东岳大帝祖庭,都在证明着一个事实,即东岳大帝是黄飞虎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
东岳大帝是黄飞虎的观念随着通俗小说《封神演义》的传播而深入人心。武成王黄飞虎在《封神演义》中贯穿整个反纣建周的过程,属小说重点描述的人物,他祖上七世忠良,因与比干架火烧狐,剥皮制袍而得罪妲己,妲己设计逼死黄飞虎的妻妹,黄飞虎身负家仇带部将反出五关,投奔周武王,在兴周灭商的战争中,黄飞虎战死于渑池,被周武王封为开国武成王。姜子牙分封诸神的时候,他因战功显赫,施恩积德被封为东岳大帝。现在各地东岳庙内供奉的东岳大帝普遍被认为是传说中的西周名将黄飞虎,这种观念已经深入民众,形成一种社会共识。
东岳大帝黄飞虎是忠勇、施恩积德的代表,后来为什么又成了冥府主帅了呢?泰山在五中位于东方,五行观念中属 青, 主生。两汉时期,随着阴阳观念和鬼神学说的兴起和地狱观念的逐步融入,出现了泰山主管鬼魂的观念,泰山成为众鬼的归宿,“魂归泰山”便是泰山神(东岳大帝)主死观念的代表。道教认为,泰山乃群山之祖,天帝之子,神灵之府。汉代以后,盛传人死后神魂要回归泰山,于是登天之途又变为专治冥鬼之地府。从将泰山作为人间帝王与上天沟通的场所,到对泰山封王、封帝,在数千年的历史中,泰山完成了其神灵化和人格化的过程。东岳大帝经历了从自然神到人格神的转变,因此其神职也就叠加了山神与人格神的两种功能:山神兴云致雨、发生万物、通达上天、固国安民;人格神统领鬼魂、决人贵贱、延年益寿、长生成仙。历代帝王借助泰山的神威巩固自己的统治,使泰山的神圣地位被抬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另外由于泰山神主管生死的职能,泰山神信仰也逐渐辐射到普通老百姓中间。普通老百姓对其进行供奉,一方面是如果在阳间做了坏事或者亏心事者,希望泰山神能够网开一面从轻发落;即便是生前没有做过坏事的人,如果是转世投胎也希望来世能投奔个好人家。另一方面,清代以前岱庙、东岳庙祭祀属于国家正祀的祭祀系统,泰山神和城隍一样,在普通百姓的心中具有地方保护神的形象,因此普通百姓对其进行供奉是愿其能保一方平安,祈求风调雨顺。
从全国各地的东岳庙来看,大部分是奉祀东岳大帝,也有一些东岳庙除了供奉东岳大帝还供奉碧霞元君。在道教里,碧霞元君就是泰山女神,也称天仙圣母、泰山老奶奶、泰山老母等等。碧霞元君配祀东岳,在道教里职司生育神。碧霞元君信仰在明代中期以后一方面被道教吸纳进神灵系统,并得到官方的认可。另一方面又被民间宗教所吸收,使她在民间得到更为广泛的传播,影响超过了东岳大帝。供奉东岳大帝也好,碧霞元君也罢,都是泰山信仰的表现形式。
四、东岳庙祭祀
供奉神灵就得对其进行祭祀。泰山、岱庙历史上曾属于以皇家为代表的国家祭祀范畴。东岳庙是地方官府祭祀场所,各地官府岁时年节要对其祭祀,有一套祭祀礼制体与之相适应,包括祭祀时间、参加人员、仪式程序、所有音乐、器物等等。明清以前,无论是泰山本地还是全国各地都有东岳庙会,正会之期都是都是以庆贺泰山神圣誕为主,时间都是在黄飞虎的生日—农历三月二十八日。由于明代对碧霞元君的崇奉一度高过泰山神,因此明清时期,泰山东岳庙会中,加入了对泰山老奶奶的庆贺。神灵信仰塑造了东岳大帝、碧霞元君等泰山神灵,使国家与民众两个方面都可以在泰山寻求到自己的崇祀对象。传说碧霞元君的诞辰为阴历四月十八日,与东岳大帝的诞辰时间相近,在不改变泰山庙会原有会期时间的情况下,把庆贺碧霞元君的诞辰活动纳入了祭祀内容。各地东岳庙祭祀乃是国家小祀之群祀,一直是官方主办。封建制度解体以后,国家礼制转化为民间礼俗,直到“文革”时期东岳庙会废止,东岳庙的祭祀随之停止。
五、姚安的东岳庙
姚安东岳庙,民国《姚安县志》记载:“《李通志》在府治南。《州旧志》旧在城南,雍正间,知府杨辉祖移建城东三里许。《甘志》经乱被毁。光绪四年,州人徐联魁集众捐资公建。现附设县训所,旋改建为忠烈祠”。这一段文字给了我们太多的信息,虽然我们不知道姚安的东岳庙最早建于何时,但现在人们印象里的东岳庙早已不是曾经祭祀东岳大帝的庙宇,城东边的这座东岳庙,仅是世人的一种概念性的记忆。
在平时的生活中,人们常把“寺”和“庙”连在一起称为“寺庙”。而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寺”和“庙”并不是同一个概念。“寺”原指官署,“九卿所居谓之寺”,如我们常在电视居里看到的的太常寺、大理寺、光禄寺等。后来,随着佛教传入中国,白马寺开了佛教活动场所以“寺”为名的先例,“寺”成了外来宗教活动场所的泛称。“庙”则是指奉祀祖先的祖庙,它并不包括奉祀天神地祇的场所。在古时,奉祀天神地祇的场所称为“郊”。在历史的演变中,“庙”后来成了本土宗教活动场所的泛称。宋朝以后,“寺庙”在中国就成了进行一切开放性宗教仪式和活动的屋化建筑的名字。
姚安的东岳庙是典型的道教场所,它最初建立的时间应该在宋代,供奉的是东岳大帝。后来有没有加入供奉碧霞元君或是其它的什么神,由于时间太过久远,文献里又鲜于记载,我们现在已经不得而知。如今我们知道的是:姚安最初建的那座东岳庙在城南,大概在现在的环城南路一带。东岳庙想必在当时也是规模较大的一座建筑,可惜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仍难逃被毁的命运。到雍正年间,已经是几毁几建,因为在康熙《姚州志》里就没有了关于它的记述。东岳庙被毁之后,也许遗址地基都被改为他用,所以雍正年间知府杨辉祖才在东门外移建了东岳庙,也就是现在人们印象中的这一位置。顺天举人杨辉祖于1725到1727年的三年间在姚安任知府,那么东边的这座东岳庙也就建于这三年间了。
民间奉祀东岳大帝都希望它能保平安,但东岳大帝所在的东岳庙自身却难保太平,东岳大帝在姚安也常无处安身。杨知府在任时所建的东岳庙不久之后仍被毁于战火。到了光绪四年(1878年),徐联魁筹集资金于城东东岳庙的遗址上修建建筑。这座建筑有人说是东岳庙,也有人说是昭忠祠。
关于姚安的昭忠祠,民国《姚安县志》记载:“《甘志》名昭忠祠,在东门内,光绪卅五年,邑人徐联魁建。(今注:此条年代有误,因《甘志》修于光绪初年,不应记光绪末年之事。)入民国,易名忠烈,以中元节致祭,及抗战胜利,就东岳庙改建,以祀阵亡八百烈士云。”另外又有记载:“光绪五年回乱平,依雍正二年制,建昭忠祠,以春秋仲月致祭阵亡及殉难忠烈。地方人士并于中元节加祭。”从这两条记述可以看出,徐联魁集资修建的并不是东岳庙,而是在原东岳庙遗址上修建了昭忠祠。徐联魁是一名战将,县志记载他“同治初,回众踞滇西,联魁纠乡勇从军,转战维西、中甸,有功”。在姚安长达二十多年的咸同兵乱的最后平叛中,徐联魁是主力。光绪三年(1877年)徐联魁因父亲亡故暂时解职回乡守丧,这一段时间他筹集资金修建昭忠祠以致祭在平回乱中殉难的战友。这一理由比说他修建东岳庙更为合理。
昭忠祠后来变成了忠烈祠,民国《姚安县志》记载:“民国二十七年,抗战军兴,通令改建忠烈祠,奉祀抗战阵亡忠烈,每岁‘七七’举行追悼纪念。”这个记述与“入民国,易名忠烈,以中元节致祭,及抗战胜利,就东岳庙改建,以祀阵亡八百烈士云”互为呼应,证实了忠烈祠即为原来的昭忠祠。姚安的忠烈祠是为奉祀在抗日战争中阵亡的八百烈士而存在的。在抗日战争中,来自于全县各乡镇的七百九十五名官兵先后牺牲于全国各地的战场。他们中有上尉连长黄人钦、徐炜、黄汉彪、任彪,中校团附邱泰、中校大队长刘叔良、少校连长胡开明等。在中华民族的危难时刻,八百烈士血洒疆场,真可谓“八面余士,国耻同雪。前仆后继,奋勇喋血。气壮山河,光辉简策”。
建国后,忠烈祠以一座建筑本来的面目,被用作了农机培训的场所,再后来,又成为了姚安的福利院。福利院迁离后,它被废弃。
六、揭开东岳庙的神秘面纱
寺庙建筑及其形式演变是一个地区宗教思想发展、宗教文化传承、社会文明积累的直接见证。散落在城乡的各种寺庙,在不同的历史时期见证了姚安各種文化的交流、整合、积淀,记录了很多不同时代人们的信仰、故事。如今,姚安历史上曾经有过的200余处寺庙,大多只在文献里留下了一个名字,很多已经成为遗址,留下的极小部分有的因建筑艺术或寺藏文物而得到重视,受到各级的保护,有的因周边风景较好而成为了旅游之地。纵观姚安历史上的各类寺庙,它们都与传统社会生活息息相关。历史烟云跌宕起伏,千回百转,无论是其建造者还是修缮者,他们当年所付出的艰辛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湮没在滚滚的历史长河中。今天我们重新来看这些寺庙及它们所体现、包涵的文化记忆,不是倡导重新恢复或建设更多的寺庙,而是要揭开寺庙的神秘面纱,还寺庙一个真实的面目。
诞生在古代的各类寺庙,必然打上时代的烙印,或多或少留有封建思想、封建伦理和封建迷信等色彩。我们现在来看这些寺庙,必须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来客观地分析,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从中找寻出众多寺庙所蕴含的优秀传统文化,科学传承寺庙这份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使之与当代社会相适应,保持民族性,体现时代性,从而弘扬中华传统文化和民族精神。东岳庙是封建社会统治者巩固自己统治的产物,其所谓掌管生死、主导生命轮回的说法早已被实践、科学所证明没有任何的真实性。泰山就是一座山,它和地球上其它的山一样,都由岩石、沙土构成,除了山上生活着的植物和动物等,它本身并没有任何生命意义。东岳大帝是人塑造出来的,服务于封建社会统治者的需要。不论是曾经的东岳庙,还是后来的昭忠词、忠烈祠,其本身就是一座或大或小的建筑,人们让它是什么,它就承担什么样的教化功能。里面奉祀过的神也好,人也罢,有的我们可以把它作为传说、故事,以此来考察故事发生时当地的社会历史形态。而为国家、民族作出贡献的,我们把它们记在心里,写在文献里,让他们不朽。
七、姚安东岳庙的礼俗、文化探寻
一座庙宇的建筑以及它所承载的信仰是具有时代性的。一座庙宇对人们有多重要,很大程度是看人们给它规定的礼制级别。泰山岱庙因为承受着皇家祭祀,所以在封建社会它当之无愧为各庙之首。姚安的东岳庙在人们的生活中是否具有重要意义,我们可从文献中的“典礼”记载及文人墨客的诗文中探究。在民国《姚安县志》的“典礼”部分,记载了在文庙对孔子的祭祀,这是从明帝永平二年直到民国年间姚安府、姚州、姚安县的大祀。“清代释典以知州主祭,同城文武官绅陪祭,分南四配十二哲,东西庑先贤、先儒。同日先祭圣祠,以次分祭史皇坛,魁星阁、名宦、乡贤、忠孝、节烈各祠。”其次也记载了对社稷坛、山川坛、城隍庙、郡厉坛、武侯祠、武安王庙、关帝、文昌、昭忠祠、龙神祠、中烈祠的祭祀时间。“又塑望日,同城文武官诣文庙、文昌宫、武庙、城隍庙、昭忠祠、龙神祠拈香”。可以看出,在姚安有记载的众多祭祀当中,并没有东岳庙的祭祀。
文人墨客的诗文也是记录当时社会礼俗的一种方式。在姚安明、清两朝当地人或者外地到姚安任职的众多官员的诗文中,有姚安众多寺庙的描写。有我们今天仍能见到的龙华寺、德丰寺、武侯祠,也有早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古泉寺、青莲寺、古山寺、白云寺、佛陀寺、妙光寺、慧龙庵、栖霞寺、碧云庵、斗姥阁、极乐庵、兴宝寺、仁静寺、梓橦寺、报恩寺等等,同样也不见有东岳庙的描述。
从以上这些情况可以看出,在明清两朝,姚安的东岳庙就已经衰落,既进不了官方的记载,也入不了文人墨客的慧眼。至于后人不知所云的祭拜,以及直到目前还在进行的所谓“血河会”祭祀,无论从哪一方面讲,都跟东岳庙、昭忠祠、忠烈祠毫无关系。我们现在来看东岳庙,更多的是需要从它曾经有过的文化意义以及曾经对人们价值观念和生产生活产生的教化功能来分析它所具有的价值。在很长的一段历史时期,东岳信仰通过弃恶扬善、因果报应的教化思想,教人们积德行善、除恶改善。在今天的社会,想必不会再有人把自己的生死寄托在一座建筑或是一个从来没有人见过的“神”上面,而弃恶扬善却仍是我们应有的价值观。正确认识和对待东岳信仰文化,重塑民间信仰文化,引导人民群众做出正确的价值判断,并主动赋予其新时代的特色,才是我们对待东岳庙及其文化体系的正确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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