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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失落的孤独

时间:2023/11/9 作者: 荷城文艺 热度: 12863
董美龙

  青年作家段海珍小说《私奔的兔子》中的主人公博尔和绿绿本是要到那个叫塔白的村庄,但他们却在雨中误入一片森林,就是在这片森林里发生了一些很诡异的事,让人感到惊叹的同时也觉得很神奇。

  在这片森林中,雷雨闪电阻断了两人的前行,他们偎依在一棵大树下避雨,绿绿看见一只袋鼠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仔细一看,袋鼠的兜里还有几只袋鼠宝宝。她判定这是一只饥饿的袋鼠妈妈带着饥饿的袋鼠宝宝们出来觅食,于是和博尔商量分一些牛奶给它们喝。雨一直下,但二人继续前行,他们分一些食物给一直尾随其后的袋鼠,最终,袋鼠的贪婪让绿绿讨厌起它们来,于是二人决定甩掉袋鼠。起初,我一直不明白为何这只袋鼠会如此贪婪,还用讪讪的眼光看着绿绿也总是用猜疑的眼光看着绿绿臂弯里博尔的一件夹克衫,读了多遍文章后,我才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摆脱了袋鼠的无理索求后,在那片阴森森的森林中,从一个洞中蹦出的小老头却道出了一个秘密:这个地方空无一人,变成了一片废墟,都是瘟疫害的。而引发这场瘟疫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些吃了野生动物的人们。是啊,人与动物本应和谐相处,但是人类肆无忌惮地屠杀动物,动物的数量越来越少,人类因吃动物而得了瘟疫导致毁灭,这只是人类咎由自取罢了,他们要为他们对待动物的残酷行为付出代价。

  和小老头交谈的时候,博尔不小心踩到了黄蜂窝,两人为逃避黄蜂的袭击而蹿出了几十里,误入到了一座破败的村落,遭到的是各种动物的审视,绿绿因此也变成了一只免子。无论她怎么辩解都无济于事,那是动物对先前人类对它们的种种行为而做出的审视。如果换一种活法,是动物统治了世界,我们在它们眼里也成了所谓的动物,而它们就是统治者,这种角色的转换或许会很有趣,让人类感受一下他们所做的一些行为,这种亲身感受或许比爱护动物的说教要管用的多吧。

  当两人冲出那满是动物的地方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塔白。初到塔白,一个以出售山芋的名义来兜售她篮中东西的妇女出现在他们面前。绿绿看出了篮子里是一个婴儿。那个女人听到后悻悻而走。用卖山芋作为幌子出售婴儿,这种没人性的行为在当下更是让人痛恨,把婴儿无情地抛弃,随意地售卖,让人忍无可忍。那些孩子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被当做一件物品随意地被处置。人性有时候或许疯狂到迷失了自己的地步吧。哦,不,他们也许是没有人性的吧!

  既然到了塔白,那就来听一听塔白的故事吧。说到塔白,那就不得不提塔白的木工杨贵了。他是跟随杨师傅一起到塔白村揽活的,他们在红玉家做工,红玉看到杨贵手勤脚快,她心里也踏实,于是就和杨师傅商量把杨贵留在她家,因为她的女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杨贵留了下来,两年后便和小米成了亲,故事也由此展开。

  塔白的人对独龙潭的何大嘴恨之入骨,有一天,何大嘴带着他的孩子们下山,塔白村的男人们带着撵山狗看到他们就是一顿猛追。跑得筋疲力尽的何大嘴看到揽活回来的杨贵,他正想对他发泄怒火,走近后才发现杨贵的脚扭伤了,便打消了发泄怒火的念头。在和杨贵攀谈后,听说他有一手好的木工活,何大嘴便接他到独龙潭帮他治好扭伤的脚并请杨贵帮忙制作更多的木柜和箱子。

  杨贵在屋里做活计的时候,何大嘴的女儿婵妹给杨贵端来炭火取暖,给他烧好热茶。木活完工后,下雪天耽误了杨贵的行程,接下来他的活计是为婵妹做一张会摇动的木床,木床做好那天,婵妹送给了他一件火草领褂。为报答婵妹的情意,杨贵特意给婵妹的木床抹了朱砂,刷了土漆,用精心制作的木床来报答婵妹的一片情意。

  所有的工作做完后,婵妹也精心打扮了一番,婵妹迟迟未试杨贵做的摇床,杨贵便去拉婵妹来试她的摇床,婵妹的美貌让杨贵在那个充满温馨的屋子里,伴随着摇床的无声,他做了错事。婵妹的一道牙齿印留在他的肩上,婵妹止住了眼泪,她告诉杨贵事情的后果及对策。

  回到塔白的杨贵和他的妻子小米一起劳作,到了时节又带上工具出去揽活。杨贵肩上的牙印也让小米起了疑心,小米坚特是被哪个女人咬的,杨贵则坚持是被扁担咬的,都是牙印惹的祸,让两个人处于冷战状态。

  小米再次和杨贵争吵是小米怀孕时,这一次的争吵让杨贵更加思念婵妹的好,也讓他想去看婵妹的冲动越发强烈。最终找了一个要到独龙潭找一些好的木料为他们的孩子做一个洗澡盆的借口。小米死活不肯给杨贵去独龙潭,因为她听老人说那地方是麻风村。两人的火药味十足,最后,小米把阿桑奶奶搬出来了,她说你如果要去就叫阿桑奶奶来把你烧死,以此恐吓杨贵,杨贵看到小米那凶巴巴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小米依旧不饶人,说话越说越狠。气急败坏的杨贵对着小米的腹部踹了一脚,小米从昏迷醒来时,杨贵早已出去了。

  杨贵没有直奔独龙谭去找婵妹,他看到了送给婵妹的红头巾挂在村外便断定婵妹肯定是出事了。他又重新回到了家中。他看到小米睡在床上,没有一声过问,没有一丝怜悯,更没有忏悔之意,而是直接去另外一间房间睡了。究竟是怎样的铁石心肠才能若无其事的去睡觉。

  杨贵的梦未做完,阿桑奶奶便组织妇女来惩治杨贵。说到阿桑奶奶,她是一个精通巫蛊术的人。塔白的人在村庄外面的树丫上发现了一个死去的孩子,阿桑奶奶看到那个孩子后便觉得有一场灾难要降临塔白村了,于是敲下孩子的天灵盖来做了一面法鼓。此刻,她也是用这面法鼓伴随着然烧着的火焰开始念咒语,因为她认为走出村子的杨贵会带来灾难,唯有烧死杨贵,才可免除塔白村的一难。杨贵被大家捆绑在枯树上,女人们都憎恨杨贵,她们从四面八方抱来的柴禾足以把杨贵化为灰尽。阿桑奶奶念的咒语伴着熊熊烈火越来越快,或许这样就真能免除灾难吧!

  一场烈火还未把大家公认的灾难消除完毕,婵妹冲进了柴火堆,对杨贵所说的话似在抱怨又似对这样的结局不甘。小米对烧死杨贵的憎恨似乎没有当时从嘴里说的那么强烈,她的哭声说明了当事情真如愤怒时所说的那样发展时,那可不是遵从自己真正的内心。看到第三者在火堆中与丈夫的对话她又怎能无动于衷,也只有冲进火海里,留下的只是人们看到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火堆里挣扎。

  巫蛊术的神秘与可怕的力量历来被人们所畏惧。愤怒是魔鬼,当把魔鬼放出来后,一脚踹过去的是一条人命,这条人命是无辜的。一把火烧的也是一条人命,这条命在塔白村的人们看起来是罪有应得。塔白村的妇女不得不听信于会巫蛊术的阿桑奶奶,阿桑奶奶的话就是真理,人们不会去考虑对错,当神秘的巫蛊与愤怒的魔鬼结合起来那不是去消除灾难,而是制造了一场更大的灾难。四条人命的离去,留下的亲人余生怕是一种煎熬。小米的母亲,婵妹的父亲接下来会怎样不得而知。不经历任何思考,全凭感性来决定生杀权,这样的人性才是一场大灾难。

  塔白村人们公认的灾难已除,这个男人的骨灰被这些妇女们融进水里浇灌在门前种植的辟邪树上。这些树木以桃木居多。春风拂过,千树万树桃花开的美景让外地人想要到塔白目睹这片桃源。看着这风花雪月的美景,那凄凉的爱情故事也慢慢褪去了它原先的色彩,被人遗忘。

  杨贵有错,错的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去过麻风村,和一个不能再去触碰的女人发生关系。杨贵错不致死。接下来他一脚踹了小米的肚子牺牲了一条人命。返回时对小米不闻不问,心里想的却是第三者,这样罪恶的人性应被唾弃。大家公认他必须死时,她们忽视了应有的后果,只想着自己的安全, 这样不顾及生命的思考是会巫蛊的指挥者所带来的家破人亡的后果。

  故事已完,绿绿看到咖啡馆门口那个抱着孩子的少妇,一声:你就是那只贪得无厌的袋鼠,得来的却是她不知道的真实:博尔抛弃了已有孩子的妻子,博尔欺骗了她。第三方的出现,总会让原先的那个家庭受到伤害。小米和杨贵感情出现了危机,是用生命去补那场婚姻的漏洞。博尔的欺骗,让变成兔子的绿绿想离开塔白这座充满伤感的村子,这只兔子只想单独地奔回那没有季节的城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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