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 言
距南京应天府西南约百余公里的大山脚下,有一个占地约百十公顷的大水池,山上九峰八箐之水均汇集到此池中,再排放到下游灌溉着近万亩的良田,然后流入皇城南京护城河。此池中之水不但养育着下游平民百姓,还囤入护城河里保卫着皇帝老倌的安全。在水池大坝东侧的山凹处座落着一个约有五百余户人家的村子,因房前屋后种满柳树,故将村名取作“大坝柳树湾”。柳树湾村民世世代代在水池中养鱼,放池之水种植稻禾。池中饲养的鱼肥而不腻,池水种出的稻米香软可口,这个水池真正成为了柳树湾村民的生命之源,因而村民就将水池取名为“米汤池”。
明洪武初期,因连年征战,导致盗匪横行,民不聊生,在“米汤池”源头的大山中接连出现了几股匪徒,他们啸聚山林,打家劫舍,祸害百姓。太祖皇帝即派官兵剿灭,为斩草除根,防止死灰复燃,就下令将山中树木焚烧殆尽。又恰遇南京连年大旱,导致“米汤池”上游水源枯竭,池中蓄水日渐减少,有限的池水成为了南京护城河与柳树湾村民争夺之源。一到冬季官府就强行放“米汤池”之水进入护城河,就与村民发生流血冲突,村民为争“米汤池”死伤无数,柳树湾村民成为了朝廷的心腹之患。
明洪武十五年前后,云南梁王把匝刺瓦尔密发动叛乱,太祖皇帝命令傅友德、蓝玉、沐英等大将率大军30万出征云南。平定云南后,朱元璋念沐英征战有功,便派其留在云南镇守疆土。为了巩固疆域,促进云南的发展,洪武二十年前后,沐英亲自回到南京,强征330万移民入滇,因柳树湾村民一直与皇都护城河争“米汤池”中之水,是皇帝脚下的心腹之患,因此从南京应天府到大坝柳树湾一带的居民,自然就成了移民的主要对象。
移民从南京出发到云南步行要走180天,路途遥远,很多人病死饿死在路上,到云南时,只剩下120万人,而到了云南的人,十之六七又因水土不服,被瘴气夺去了性命。最终活下来的,青壮年被强征入官府服兵役劳役,老幼年弱者被赶入山区蛮荒之地艰苦度日,被毒虫野兽侵袭惨死者随处可见。
明朝移民导致千万户家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惨不忍睹。直到大清中晚期,移民才逐步与当地土民融合在一起,过上了正常生活。但从明至清,南京与云南两地之间一直都在发生着各种悲欢离合的寻亲访祖的凄凉故事。
第二章 寻亲姚州府 破贼露神功
清朝咸丰年间的一个清晨。有一车队翻山越岭正前往剑南道--姚州府。这个车队有上百人,其中有一位从省城调任姚州的官员,带着二十多位护卫亲兵。其他多是前往姚州府的商贾百姓,均是中途为寻求官兵保护而加入的,因这位官员自认为武艺高强,又想在百姓中获得好名声,也就答应了商贾平民结伴随行。
车队中有一少年,二十岁左右,独自一人行走于车队后面,此人龙行虎步,气质非凡,他不太愿与旁人帮腔搭话,旁人也不敢随意靠近他。
因为此人有一种气势、气场,让人不敢接近。传闻随行人群中有逃犯,所以车队中人都担心逃犯是否就是他。但好在此人也不好勇斗狠,沿途只以劳动换取食物,别看他身形瘦弱,但气力极大,成年大汉都抬不动的东西他都能轻易抬起,仿佛天生神力。
沿途均是穷山恶水,人烟稀少,多见毒虫猛兽,行走十分困难。当车队行至一山洼处,正要歇息时,突然有兵马奔腾之声传来,走在车队前面的官兵仔细一看,就见一群穿着奇装异服,口中呜哩哇啦叫嚷着土话的山贼,从山林中杀了出来。
车队中官兵只有二十余人,而且车马劳顿,长途跋涉,早已精疲力尽。此时正饥肠辘辘,浑身无力,哪里能够阻挡狼奔而来的贼人。
就在前队官兵遭遇贼人之时,车队后面同样遭到了袭击,有所不同的是,袭击后面的贼人并没有前方的多,而且都是从山林中突然蹿出,没有骑马。
刚才那少年正游离于车队后面五十步之外独自行走。突然,一个贼人从山林中蹿出,手中红缨枪一指就朝少年的心口刺去。
少年脚下滑动,化作游龙,眨眼间就来到持枪贼人身后,贼人反应不及,只见少年右手握拳,在空中轮了个大圆,如同轮一个大锤一般,朝着贼人后颈大椎穴上一砸,只听“彭”得一声闷响,贼人就两眼一翻,瘫倒在地上。
少年神色冷静,他用脚把地上的红缨枪一勾,那红缨枪就旋转着飞了起来,化作一道弧线飞进了少年手中,少年手握红缨枪,全身气势一变,那是一往无前、无所畏惧、面对千军万马毫不畏惧的气势。
从山林中蹿出的贼人至少有十来个,另一贼人看见少年手握红缨枪,就挥舞着一把四尺长的大刀朝少年横劈过来。少年看都不看,手中红缨枪激射而出,宛如灵蛇出洞,快若闪电,枪尖只是那么一点,贼人就觉得虎口好似被毒蝎叮了一下,手中大刀被一道神力磕飞出去。贼人大惊,但哪里容他惊讶,就在贼人的武器被磕飞之时,少年毫不犹豫又扎出一枪,这一枪势如疾风,瞬间就完全刺出,贼人只来得及看见少年动手出枪,却是没机会看到枪刺进自己胸膛,等反应过来胸口早已刺了个对穿。
还没等眼前的贼人倒下,少年就脚踩北斗七星步,化作数道残影,每出现一道残影,就刺出一枪,出枪似潜龙出水,收枪如猛虎回洞,每刺出一枪都会有一贼人倒下。他身形若鬼魅,等你看见他时,你就已经被刺中了。这等枪法神乎其神,不可阻挡。
仅仅就那么一瞬间,车队中的人马还在为突然出现的贼人惊恐,十多个贼人就已全部倒下了,而且看情况是无一活口。
少年把枪一收,身若游龙,又向前队激射而去,众人只见一道身影呼啸而过,少年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车队前列,山贼见人就砍,毫不留情,一时间,车队人员死伤无数。
官兵中有一人,就是从省城往姚州府上任的七品总兵王化。正跃马挥刀,带领着亲兵,与山贼拼杀,他每一刀都能杀掉一个山贼,他好歹是个总兵,武艺自然高强。
“王总兵,救我!”一商贾朝着王化呼救,他身材肥胖,身上带有珠宝,山贼自然是专找他下手了。
但王化哪里能抽身,他已被十几个山贼围住了。就在一山贼举刀挥向那肥胖贾商之时,一股劲风吹来,接着就见一杆红缨枪从风眼中飞出,把这山贼刺了个透心凉。
劲风中冲出一个少年,虎目剑眉,腰杆挺直,他将手中红缨枪一收,那山贼就倒地不起。
就在这时,一满脸横肉,手持梅花枪,身穿羊皮筒子,满面曲须的长发壮汉,骑着高头大马就朝少年冲了过来。这人看似山贼首领。
山贼首领满脸杀气,他把枪朝少年一指,手上劲力一吐,那梅花枪就朝少年咽喉刺来,这一枪速度不快,但力道强劲,有穿山裂石之势。
少年不慌不忙,将红缨枪收拢到腰间,左手把枪杆一托,右手一压,手腕发力,那红缨枪的枪尖一抖,宛若一条飞龙从水面露出头来,瞬间激射而出,不仅如此,在射出的瞬间那枪还在旋转,枪的红缨跟着枪身刷刷地旋转着,将对方的梅花枪缠了个结实。
少年把枪一压、一托、一抖、一挑,眨眼间发出四道劲力,那山贼首领只觉心口一痛,晃了两下就从马上摔落而亡。
“贼首已毙!众人随我杀敌!”王化久居沙场,自然知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山贼首领一死,敌方气势全消,彼竭我盈,正是杀敌的大好时机。
山贼首领一死,那些小喽啰们纷纷四散逃离,王化即下令不再追杀。他更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同时众官兵早已疲惫不堪,没有继续作战的力气了。
王化来到少年身前,看他年纪尚轻,就问道:“这位少侠贵姓?”
“梁成保。”少年不卑不亢的答道。
“少侠身手敏捷,枪法出神入化,何不来军中效力,哥哥我定能帮你某个官职,也好建功立业,报效国家。”王化一边恭维一边想把梁成保招为己用。
“我无意功名,只因寻人不遇,故流连于山水之间,寻师悟道,以武会友。”梁成保答道。
王化点点头说道:“少侠你心有所属,我也不好强求,若有困难,可来姚州府衙找我,我叫王化。”王化十分看好梁成保,他认为就算是招募不成也值得与之结交。
梁成保何许人也?原来他是南京应天府大坝柳树湾人氏,自幼父母双亡,四处流浪,被族人认定是一个好逸恶劳之徒而驱赶除籍。后来,不知从哪里听说,他的一个祖先曾于明朝随沐英移民云南,现其后人已在云南做了大官。他便不远万里,来到云南寻亲。可来到云南三年多时间,跋山涉水,走遍云南各地,却始终未访到先祖后人消息,也就渐渐死了寻亲访祖之心。
好在他心有武道,自幼练习祖上流传下来的一套无名枪术,以及一部鲲鹏步法,来到云南后便四处以武拜师会友,一心只想踏上武道巅峰。
到达姚州府后,梁成保与王化分手道别,独自一人来到三峰山下,在万松山白云寺中栖身,平时餐风饮露,食松子,摘野果充饥,苦练武艺。
第三章 应聘入廖府 教武待时运
半年后,王化找上门来,说是有一廖姓地主,世居姚州府前场关木署朗普家凹村,家有良田百顷,牛羊千只,长短工数十人,是一大户人家,现缺一武师。此廖姓地主有一独子,体弱多病,却又不好读书,而好习武,但偏偏资质不佳,几番聘请武师教授均一无所成。后听王化说梁成保枪术了得,武艺高强,就托王化来寻梁成保,为小儿教授武艺。梁成保听说是教授武艺,便欣然答应。
梁成保应招来到廖府,就看到里面乱作一团,只见两个身穿灰布袍子的佣人,正试图把一个爬到三米多高墙头上的少年哄骗下来。
那少年年纪约在十六七岁左右,正爬在墙头上瑟瑟发抖,却还在大言不惭地叫喊:“我是武林高手,我要飞檐走壁。”此人正是廖家少爷廖力生。
“你是何人?”一门童看见梁成保走进府中,就拦住发问。
“我是总兵王化推荐来的武师,听说府上正招聘武师。”梁成保道明来意。
“武师,就你?”门童不屑地说。他看见梁成保年纪轻轻,而且衣着褴褛,就表露出了十分瞧不起人的态度,想将梁成保推出门外。
就在这时,那爬在墙头上的少年突然脚下一滑就从墙上摔了下来,他顿时吓得双眼紧闭,大喊“救命,”但就在他即将落地的一瞬间,一只大手捉住了他的衣领,然后就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宛若腾云驾雾。等他睁开双眼时,已经结结实实的坐在地上了,身后站着那应聘之人。
廖家少爷睁开眼,看见周围的佣人都睁大眼睛、张大嘴吧、表情惊讶地看着他的身后。于是问那些家丁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少爷,刚才我只见到一阵旋风呼啸而过,然后小少爷和这人,”一家丁边说着边指了指梁成保说,“你们就出现在这里了。”
“少爷,这人是前来应招的武师。”那门童连忙跑过来道出梁成保的来意。
廖家少爷眼睛一亮,立刻朝着梁成保一拜说:“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这廖家少爷果然痴迷武艺,全然不顾自己身份。
梁成保坦然受了一拜,并对他说:“看你身体羸弱,根骨并不是很好,只能先练五禽戏,我再传你兽拳。”
廖家少爷自然是知道五禽戏的,但却不知兽拳是何拳法,连忙恭敬地问:“徒儿愚钝,不知兽拳是何拳,有何威力?”
“兽拳是古人模仿野兽拼斗而创出的拳法,学有小成,便能脱胎换骨,速度如豹、力量如熊、气势如虎,功力超越普通凡人。学至大成者,超凡入圣,身形如鹏,绝云气,负青天,寿命如龟,青春不老,长命百岁。”梁成保说完,所有家丁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而廖家少爷更是陷入了妄想之中,想象自己长生不老,驾云西游。这显然已经不是凡间武学,而是神仙功法。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一位身材高大魁梧,国字脸、眼如铜铃、眉如卧蚕的中年人从府后出来,朝一个家丁发问。他就是廖家家主廖洪毅。
家丁答道:“有一个武林高手前来应招武师,少爷已经拜他为师了。”
“就他?”廖洪毅看了看梁成保的邋遢样,轻蔑地摇了摇头说,“我招的是武师,而不是打杂的伙计,你若真是高手,先接我一拳,接得住就招聘你。”说完就一拳打了过来。
梁成保不躲不闪,挺胸就接了一拳,廖洪毅见他连一拳都闪不掉,顿时更加轻视。但哪想到一拳打在他胸口上就好像打在了一口铜钟上似的。梁成保身形未动,脸色未变,自己则被震得登登登退了好几步。
廖洪毅脸色大变,心中大惊,他自己也是习武多年,没想到连打退眼前这个不闪不避的少年都做不到。于是小心向梁成保问道:“不知壮士名讳?”
“梁成保。”梁成保语气平平淡淡,道出姓名。
廖洪毅此时才心悦诚服地说:“梁师傅果然是高人,犬子能得高人传授,实在是三生有幸。不知梁师傅你应聘武师有何要求?”
梁成保眼静如水,不慌不忙地说:“我不要钱财,只需要一个清净住处,一日三餐粗茶淡饭足也。”
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简单了,廖洪毅感叹不已,连忙说道:“梁师傅果然不为名利所扰,犬子羸弱,不适学武,还望梁师傅多多费心。”
“身体虽弱,但只要有志气,肯吃苦,就会学有所成。”梁成保看了一眼廖力生说。
“你可否听见?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以往你不思进取,我不跟究,如今得遇名师,定要刻苦学习,不要堕了师傅的名头。”廖洪毅厉声教训道,廖力生立刻点头,不敢插嘴。
自此,梁成保早晨教廖力生练五禽戏,下午教他练兽拳,每天勤奋练习,风雨无阻。
第四章 夷山有巫术 天罡除干蛊
半年之后,廖洪毅想试一试廖力生是否学有所成,便叫廖力生练一遍兽拳给他看。廖家少爷就将那兽拳动作招式一一打了出来,一招一式均形象有力,站在前面的廖洪毅顿时感觉有一股拳风迎面扑来,只是这拳风在气势上还是明显的后劲不足。
“练习兽拳需要全神贯注,集中心神,想象自己是老虎、是狮子、是蛟龙、是鲲鹏,想象自己飞翔于九天之上,遨游于五湖四海,发挥出充分的想象力才能练成。据我观察廖公子天生具备想象能力。只要每天勤奋练习,假以时日,必有所成。”梁成保看着廖力生说。
“好好好,”廖洪毅听后,顿时大喜说道,“这拳法果然不是普通武学,小儿得遇明师也。”
这时,梁成保却看了看廖洪毅后说:“近日我听说山中彝寨多蛊,这蛊究竟是何物?”
廖洪毅一听,顿时大吃一惊,他不知梁成保为何会有此一问,但他知道蛊是绝对碰不得的,武功再高至少还有迹可循,但蛊这种东西,杀人于无形,非常恐怖。
廖洪毅斟酌了好大一会,才小心翼翼地对梁成保说:“我也不是很了解,据说蛊是巫师用于害人的一种巫术,就是把各种毒虫放在一起,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活着的虫王就是蛊。这蛊生成后就必须嗜血饲养,逐步积累体内毒性。因此,巫师会通过巫术咒语,驱引所养之蛊于夜深人静之后,到人家中去吸食人的血液,特别喜食孩童或长期卧病在床、神光虚弱者之血。一旦体内毒性积累足够,就会在巫师的咒语驱引下去放毒害人。而毒性到达最强者,会眼射红光、口喷毒气,随巫师的意念杀人于无形,这种毒性最强者,彝人取名叫‘老干蛊。总之,蛊是彝族人最恐怖,也是最深恶痛绝的一种巫术。”
梁成保听后,并未过多询问,但他心愿已决,既然是害人的东西,必除之。他武道之心何其坚韧,早已不惧鬼神,不怕妖魔,更何惧蛊术。
这日黄昏,梁成保辞别了廖家,决定到对面的彝族村寨去一探蛊术究竟。
当他走到高峰寺下面马鹿塘与稗子田交界的一处深山中时,一股恶臭从山凹处飘荡而来,接着就看到一老妪背着一竹篓走了出来。
这老妪衣着夷人服装,头缠三尺黑布包头,身穿右衽对襟领褂,腰系兜胸围腰,后腰上吊着两条一尺多长的秀花飘带,下穿大裤筒长裤,脚套尖嘴布鞋,胸前、盘肩上都绣有云纹和马缨花,衣服上带有许多小铃铛和银饰。
竹篓里在冒出丝丝黑气,这黑气是常人看不到的,只有到了梁成保这样的境界才看得出来,那黑气显然就是毒气,那竹笼里必然装着非凡的毒物。
梁成保随即隐身跟着老妪到了箐底,这里人迹罕至,树木丛生,在树丛中孤零零地摆着一座小木屋,原来这就是那老妪居住之处。老妪一打开门,就有一股瘴气飘出,梁成保急忙纵步一跃,隐身到上风口一棵大树上,折了一支树枝拦在前面。
老妪走进昏暗的房间,把立在房间中央的一个大炉子打开,将竹篓里的蜈蚣、毒蛇、蜘蛛、蝎子、壁虎、蝴蝶等毒虫毒物全部倒了进去。然后就跪在地上双手合拢,开始祷告念咒,接着炉子里就发出许多毒虫鸣叫,听似在互相撕咬之声。
大约过了三个多时辰,毒虫鸣叫之声渐息,这时老妪从屋内拿出一个小方鼎,打开炉盖,把最后活着的那毒虫小心地放入方鼎之中。
梁成保一见,立刻从树上纵身而下,一脚踢开房门,就要冲进去。
那老妪看见有人偷袭,立即将手向门口一挥,顿时无数瘴气毒雾就朝梁成保涌来,梁成保上前一步,手中树枝一挥,吹散瘴气毒雾,然后朝着那老妪伸出手指一点,气劲如箭,破空而出,一下子就打在了老妪手中的方鼎上。
老妪一个不稳,手中方鼎摔落在地,鼎盖打开。突然,一只毒虫从方鼎中蹿出,眼发红光,嘴喷毒气,向梁成保箭射而来。梁成保手中树枝朝那毒虫一点,但尚未点中,树枝就被毒气腐蚀变成了灰烬,梁成保急忙向旁边一跃,在险象环生中堪堪避开毒气。
那毒虫一击不中,就落到门外一块大石上。梁成保仔细端详那毒虫,但见它状似蝴蝶,双翅长着黑黄色铜钱斑纹,鼓着一对灯笼似的血红眼球,嘴是一寸多长前细后粗的针筒状吸管,吸管中“嘶嘶”响着喷出一股黑色毒气。
它就是那方鼎中的蛊王“干蛊”。蛊王毒性之强,普通人碰一下估计就要腐骨烂肉而死,若是被喷中,就算是梁成保恐怕也是十死无生。
梁成保不再犹豫,立即脚踩北斗七星步伐,行走疾如水火,手捏莲花剑决,气发丹田,天罡勃发,风雷涌动,心脏如水泵,血管如江河,血液如大川,呼吸如风箱,吞吐如鲲鹏,将全身的罡气都凝聚一起引入双臂,挥掌向前推出,眨眼间,周身风雷如枪弹四射,一时狂风四起,雷鸣电闪,随即将那条毒虫蛊王击毙。
那老妪脸色大变,她瞪大眼睛完全说不出话来,嘴角溢出鲜血,全身变黑,身中蛊毒而亡,她一生以蛊害人,如今却是自食其果。
经此一战,梁成保为地方除了一害,同时他的功力也到达了一个新的境界,要是再往前一步,打破玄关,便能身若金刚,气通周天,超凡入圣。
第五章 投身入兵营 比武造声势
梁成保破蛊之后便立刻闭关,既要休养生息,也要巩固修为,领悟所得,这一闭关便是一个月,直到廖洪毅有事相求,他才破关而出。
当梁成保来到廖府时,看到廖洪毅和总兵王化两人正在相谈,看到梁成保进屋,王化率先朝梁成保说道:“梁少侠,你此次闭关,想必是百尺杆头更进一步了吧?”
梁成保点点头说:“的确如此,找我何事?”梁成保此刻已是神光内敛,气定神闲。
“王总兵,还是我来说吧,”廖洪毅抢先说道,“杜文秀起兵造反,朝廷正招兵征讨,家中有子都须服兵役,你知道我只有这一独子,何况身体羸弱,如何上得了战场,所以……”
廖洪毅话未说完,王化抢着说:“少侠你武艺高强,现如今国家有难,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且不提建功立业,只求你能出力保国安民。”
梁成保并不知道杜文秀是谁,但他有自己的计划,现如今他的武学只差一步就能进入超凡入圣的境界,差的就是打破玄关,勘破生死,所以淡淡地答道:“可以。我武学进入瓶颈,正需要历练真正的生死场面。”
廖洪毅和王化两人同时大喜,廖洪毅之喜,是因为梁成保答应他替子出征。而王化之喜,是梁成保武艺高强,必建奇功,自己作为推荐人便能沾光了。
于是梁成保带着廖洪毅为他准备好的盔甲、宝马、铁枪,应征入伍,并被任命为副总兵。
一月后,总兵王化与梁成保带着大队人马,前往昆明增援。
路上,王化对梁成保说:“此行中有一人,是高家高奣映的后代子孙高天虎,刀法同样不凡,听说你入伍便被提为副总兵,心中不服,一定要与你比试一番,但却被我压下了。”
梁成保缓缓说道:“我对功名利禄不感兴趣,只求武道巅峰,若他来找我,只好切磋一下了。”梁成保表明心志,表示他不畏惧任何挑战。
下午停军宿营之时,那高天虎果然找上门来,要与梁成保比武,军中缺少乐子,这样的插曲自然是大家高兴看到的。
“此次比武,若我赢了,你便要把副总兵之位让与我。”高天虎二十多岁,生得浓眉大眼,虎背熊腰,他手握一把七尺偃月刀,站在那里傲视着梁成保,气势逼人。
但梁成保却不动如山,手持梅花枪,指向高天虎说道:“我最喜以武会友,搏击强身,若是你能赢我,这副总兵便让与你又如何。”
“好!”高天虎沉声说道,“若是我输了,就随你牵马执鞍,做你的随从侍卫。”
梁成保也不跟他废话,随即一枪刺出,仿佛蛟龙出水,灵蛇出洞,眨眼间枪尖就递到高天虎面前。
好快!高天虎大惊,他完全没想到梁成保那瘦弱的身体里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梁成保并非身体瘦弱,而是早已将无关杂质排除,只留下强健的筋骨。他骨若钢铁、筋若藤条、肤如松脂,看似瘦弱,却力比天神。
高天虎抽刀一挡,就觉得一股大力传来,只觉虎口一麻,险些拿不住偃月刀。高天虎天生神力,自以为没人能在力量上胜过自己,但没想到今天却遇到对手了。
但梁成保完全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来看,他没有收回梅花枪,反而沾在对方偃月刀上,缠绞着大力向前刺去。
“我意如枪,可破苍穹,以心御有情众生,以神御无情之物。”梁成保枪随心到,随即枪尖就顶到了高天虎的咽喉前。
“我认输!”高天虎连忙说道,直到梁成保收回了枪后他才说,“这难道是御神境?不再是以身体使用武器,而是以神御器。”
梁成保点点头说:“我对权势不感兴趣,此次前来只为道义。”梁成保道明来意,不想多增无谓的麻烦。
高天虎眼前一亮,他来到梁成保身边说:“既然我输了,那我就必须履行诺言,从今以后,我就做你的随从侍卫吧。”他聪明无比,自然想跟在梁成保身边偷学武艺。
军中知道有一武功高强之人不避讳传授他人武艺,就有许多人前来跟他学习一些枪法剑术。
王化心思缜密,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就趁机在军中制造声势,说梁成保武艺高强,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头如探囊取物,这次官军出征必定所向披靡,平定叛乱云云。自此,官兵破敌信心大增,兵威大振。
第六章 神枪显威力 首战破敌阵
一路上,王化向梁成保介绍说:“杜文秀本是云南保山一落第秀才,因“保山惨案”前往京城为民请愿,但未被受理,气愤朝廷黑暗。遂于咸丰六年,在蒙化聚众造反,先占大理,再占昆明,自封总统兵马大元帅,很有推翻清廷之势和面南称帝之心。”
世界万物皆有势,梁成保有气势,王化有兵势,杜文秀同样在此列,他举兵谋反,为什么能成功,自然就是借助了民众想要寻求公道之势。能借势之人,必为大势所趋,闯出一番名堂。
“如此说来,是朝廷对不起他喽?”梁成保问道,他心生疑惑,不知到底该站在哪一边。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王化看了看四周后小声对梁成保说,“无论如何,举兵造反总是不对的。如果一有冤屈就造反,那这个国家还不四分五裂国破家亡。”王化认为像梁成保这样的武夫,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布衣一怒,血溅五步,在他眼里恐怕是没有什么国家意识的。
没想到梁成保考虑再三后,毅然说道:“你说得对,不论是哪个时代,谁来执政,维护国家的统一和稳定,是每个国民的基本责任,我辈忠肝义胆之人,必定要为国家分忧,你不用顾虑。”
官兵大队到达昆明城外与清军汇合,前军指挥使刘丰介绍道:“敌人乃是杜文秀手下杨荣,率兵两千,我军数量远胜对方。”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鏖战二十日,依然没有打败敌军?”高天虎问。
刘丰顿时张不开嘴,他总不能说是敌军骁勇善战,不畏生死,而我军却贪生怕死,所以才对持了这么长时间。
梁成保可不管这些,他看着对面叛军阵营问:“我们什么时候出战?”
“不知统帅如何安排,最迟不会超过后天,”刘丰朝梁成保说道。
第二日,统帅果然下令出战,老兵加新兵,足有五千人,而敌方只有两千人,清兵从人数占了明显优势。但高天虎却看到己方清兵缩头缩尾,畏惧不前,而对方士兵严阵以待,脸上不露半分恐惧。
“如此士气,能打什么战!”高天虎不满,他前来参战就是来建功立业的,但奈何身边的却是这么一群怂兵。
梁成保不再理会,他提枪上马,手中缰绳一抖,胯下宝马就奋蹄扬威,一人一骑,直冲敌军而去。
梁成保所面对的是足足两千多人,那两千多人站在一起,一片人头攒动,确实让人胆寒,若是跟随千军万马冲锋还好,但他一个人就冲了上去,怎么看都是螳臂当车。
但梁成保不这么想,他豪情万丈、气势如山、杀气纵横,纵使你千军万马,我一人足也。
梁成保杀入敌阵,手中梅花枪一挥,一阵狂风就凭空产生,扫向敌军,狂风呼啸,如若神祗,手中神枪势不可挡,敌军士兵没有一人能在他手上撑过一回合,所过之处,敌兵纷纷落马。
“你们还再等什么呀!”王化朝阵前兵士大声吼道,“敌军溃败,此刻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随我冲锋踏破敌阵!”王化提刀纵马就率先冲了上去,跟在他身后的是高天虎,两员猛将冲入敌阵,眨眼间就砍翻数人。清军见壮,纷纷跟随王化上阵杀敌,一时间敌军大败溃退。
正在这时,敌军突然打开城门,一个身穿黑色战袍的大将带兵冲出,“我乃中军大将姚得胜,敌方小将报上名来。”黑袍将军手中长枪朝梁成保一指就大声说道。
敌方这一次增兵多达三千人,一下子把双方的差距弥补了,清军本来势头大盛,但却被敌方的增兵吓了一跳,士气转弱。
梁成保可不懂战场破阵之术,他只是一个武者,狭路相逢勇者胜才是他的性格,梁成保见敌方大将出现,以为对方出现了高手,随即纵马飞跃,他周身风雷护体,化作流星,眨眼间就来到姚得胜面前,一枪刺出,就把姚得胜挑落马下,他一声大吼,顿时狂风四起,姚得胜的亲兵都被吹得东倒西歪。
王化杀至梁成保面前大喊一声:“敌方首领已死,梁神枪踏破敌阵,随我入敌军营垒,杀敌擒将。”
梁成保率先杀出,他一往无前,势如破竹,所遇之敌均无一合之将,手中梅花枪就如同阎王手中判官笔,每点一下就有一个人死亡。
三人带兵杀入敌方营垒中,如入无人之境,仅仅是两个时辰就踏破敌军阵营。
“那人就是叛军首领杨荣。”王化朝敌将一指,那人身材瘦弱,疑似文官。
梁成保毫不犹豫,手中梅花枪化作投枪,一枪飞出,破空而去,刺断了杨荣胯下宝马的小腿。
梁成保纵身下马,身若风雷,脚踩禹步,一步迈出,下一秒就出现在那杨荣身后,捻手擒来,周围的叛军无一人敢动弹,他们面色铁青,汗如雨下,纷纷弃械投降。
第七章 平叛立战功 归隐脱世俗
梁成保随得胜官兵回到军中。传令兵前来传话,请破阵三人前往中军大帐面见主将。
此次平叛主将乃是督军杨玉科。杨玉科知兵善战,重视人才,听说三人踏破敌阵,立刻招人入帐,论功行赏。
梁成保三人进入中军大帐,只见主将杨玉科端坐于将位之上,周身萦绕一股大将之气,王化和高天虎看到杨玉科后就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只有梁成保昂首挺胸,不卑不亢,目光如水,身形如松,劲椎如龙,气势如山,他的气势完全不亚于主将杨玉科,杨玉科手握重兵,一声令下可血流成河。梁成保却是武道通神,千军万马中取人首级易如反掌。
两人气势宏伟,相互碰撞,令帐中的所以人压力剧增,汗如雨下,气喘如牛。
“好!”杨玉科大吼一声同时收掉气势,他高兴地说,“有此神将相助,叛军不值一提。”
梁成保同样收掉气势,他负手而立,一派宗师气度。
“提升王化为前锋骁骑都尉,梁成保升为总兵,高天虎升为副总兵,从明日起乘胜出击,攻破嵩明城,剿灭反贼。”杨玉科大手一挥,他也不征求梁成保的态度。
清军围攻嵩明城许久,城内军火粮薪件件缺乏,所以城内守城主将李芳园向清军攻城主将杨玉科请降,并请杨玉科入城受降,杨玉科知道有诈,就假装答应,带上梁成保、王化、高天虎等人与李芳园一同入城。
梁成保跟随杨玉科到达嵩明城外,忽然就看见一头上缠着白头巾的女将出现在城墙上,然后嵩明城的城门就被立即关上了。紧接着梁成保就感觉到了一股浓厚的杀气笼罩了杨玉科几人,梁成保不由分说,一下子跃至杨玉科坐骑背上,提起杨玉科的肩膀就向一旁闪去,杨玉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几声震耳欲聋的响声,然后数颗漆黑的炮弹就轰向了杨玉科原先所在的地方。
“轰隆,轰隆。”响声不断,烟尘四起,梁成保带着杨玉科从烟雾中冲出,还没站稳,那城墙上的大炮又对准了梁成保和杨玉科两人,梁成保身形一转,目射精光,丹田之气汇集于持枪之手,将梅花枪向城墙抛射而去,梅花枪破空而出,势若破竹,快若闪电,瞬间射进一座大炮的炮管里,紧接着城墙上就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梁成保没有回头,带着杨玉科返回军营,王化和高天虎灰头土脸的提着半死不活的李芳园跟在他们身后。
杨玉科不愧是大将军,他非但没有被炮弹的袭击吓到,反而想到了一条妙计,他重金收买了李芳园的亲信侍卫入城,假托李芳园口令,密传其部下,在城中作内应,官军进攻时,打开城门,否则即杀李芳园。
次日,梁成保在城下叫阵,昨日城墙上的那女将带兵出击。
这女将是杜文秀长女,名叫杜凤扬,只有二十来岁,她童年随父造反,是在枪林弹雨中长大的。
她骑着一匹青色宝马,头戴白头巾,手持双枪,来到粱成保面前,开口说道:“你不是军人,你是武者,为何要做朝廷鹰犬?”
杜凤扬还没有说完,梁成保就说:“暴力造反,徒增杀戮,于事无补。废话少说,出枪吧。”梁成保把枪朝杜凤扬一指,一股凌厉的气势就如泰山压顶而去。
杜凤扬一声娇喝,身后军鼓擂出雷鸣,气势也在一瞬间刺破天地,那是军魂,是千军万马之势。
梁成保驾马上前,他气归丹田,气势越来越强,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却仿佛让人看到了一股强大气势,那是荆轲刺秦王之神勇之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梁成保的气势越来越强,杜凤扬借助身后千军万马的气势居然也挡不住,她不能让梁成保的气势再增长下去,她率先出手了,手中双枪朝梁成保一指,顿时剑气就朝梁成保扑面而来,杜凤扬策马奔腾,她气势如虹,仿佛有千万个骑兵跟在她身后随她一起冲锋,强大的声势让人胆寒,无人敢挡。
梁成保深深一吸,仿佛要把天地间的气全部吸进他的腹中,然后他一屏气,全身忽然变得通红,同时一枪刺出,那绝不是凡人能刺出的枪,那一枪刺出,众人就感觉,无论是什么,都会在他那枪尖之下摧毁,那枪尖可开山裂石,可斩江断河。
“碰!”两人的枪尖碰撞,气浪翻滚,战场上凭空刮起一阵狂风,吹得飞沙走石,几乎迷住了所以人的眼睛。
梁成保驾马上去一步,气息全部聚集到手中梅花枪上,他整个人变的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神龙见首不见尾,神枪刺出,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下,但是却足足刺了上百下,一招使出,足以将对方全身刺出无数个大窟窿。
杜凤扬双枪化作凤凰展翅,那足以将她刺几百个大窟窿的神枪全部被她手中的双枪挡出,不仅如此,她还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咔嚓!”两人手中的武器齐声而断,胯下宝马悲鸣一声倒地不起,两人的战斗已经超过了凡间,已经不是手中凡器和胯下凡马所能支撑的了。
杜凤扬双手一扬,一掌就朝梁成保推出,比武功的话杜凤扬哪里是梁成保的对手,梁成保看也不看一拳就朝杜凤扬打出,但就在打出的瞬间,十多颗黑色的炮弹呼啸着朝两人飞来。
“即便是无法打败你,也要与你同归于尽,消除我军一大劲敌。”杜凤扬根本就没打算和梁成保正面相抗,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梁成保的对手,所有从一开战就做好了和梁成保同归于尽的打算,刚才梁成保和杜凤扬在全力比拼,却是没能发现数十门大炮早已瞄准了他。
“我辈中人,一往无前,逆天而行,无所畏惧。”梁成保在那一瞬间,领悟了生与死,玉枕穴被一股真气贯通,只觉得大脑比任何时刻都要清明,身体比任何时刻都要轻盈,时间好像暂停了,那十多颗炮弹也好像静止了。
在这一切静止,不能呼吸,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的瞬间,杜凤扬只看到梁成保缓缓地走上前来,抓住了她的肩膀,然后又缓缓地走出了炮弹轰炸的地方,仿佛就像慢动作一样。
最后直到她能呼吸了,能说话了,能动弹了,那原先两人站立的地方才被十多颗炸弹打中,但两人早已离开那里十多米远了,一股气浪吹过来,却被梁成保周身的罡气挡住。
“那究竟是什么功夫?”杜凤扬面容苦涩,语气中带有无比的失落。
“那不是功夫,”梁成保平平淡淡地说道,“那是一种境界,打通玄关,勘破生死,武之极致,与道仙合。”
梁成保与杜凤扬争战之时,杨玉科里应外合,早已夺取了嵩明城,大胜而归。
庆功宴上,杨玉科无比欣喜,就对最大的功臣问道:“梁少侠,你且要什么奖励?”
“我视钱财如粪土,视名利如浮云,经此番作战已打通玄关,勘破生死,我将脱离世俗,去寻找打破虚空之法。”梁成保淡然答道。
杨玉科感叹答应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那就随少侠之意愿吧。”
梁成保从此脱离官府,归隐山林,寻求他的虚空之道去了。
第八章 后 记
据家父与我唠叨家谱时说,梁氏家族即为南京应天府大坝柳树湾之移民,时为兄弟二人,千辛万苦到云南后又遇匪离散,一人落户牟定县,一人落脚姚安海子心。梁成保即为落户海子心之后代子孙,前人已无考,到他已是清朝中期,自幼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因其少年狂妄无赖,好逸恶劳,被族人驱赶除籍,流浪到前场关木署朗普家凹村,为一廖姓地主帮工放牛。
按当时的兵役制度,家中有子均须服兵役,因廖家只有独子,不忍让其当兵,便诱梁成保代子当兵,他便顶替到姚州府当了一名清兵。后杜文秀聚众造反,就随军平叛,当时清兵与叛军经多次交战,双方死伤无数,均已疲劳不堪,成为胶着状态,只要一方增兵,另一方必败。
在一个风云密布的早晨,梁氏随清军增兵到了叛军城外隐蔽待命。正埋锅造饭之时,上峰突然下令进攻,梁氏当时正煮熟一锅稀粥未吃,当即提粥上马随军进攻,因道路不平,热粥泼洒到了马身上,战马负痛向前一跃而出,率先冲到了叛军阵前,梁氏控制不了战马,只好高喊杀声,舞枪进攻。叛军被其阵势吓破了胆,纷纷撤退,清军因而取得了胜利,梁氏因此立功。因其不识字且无意为官,姚州知府遂奖励其土地山林,所奖土地山林主要在前场至适中一带。
自此,梁成保就到前场关木署朗白象山一把伞梁子下面,选了一块依山傍水的宝地,取名“老梁家”,起房盖屋,娶妻生子,落叶生根,后成一方地主,且乐善好施,深得当地民众爱戴。
本人深感移民祖先之艰辛不易,遂撰文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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