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心为道,也就是说,无论是写景之诗,还是咏物之诗,抑或感事之作,都是意在抒发作者的思想情感。再如:“穿越时光暂别家,悠悠不畏踏平沙。携枚月夜路如友,带首歌音色似花。在外乡重逢自己,把行囊放到天涯。一壶老酒黄昏饮,醉倒夕阳眠紫霞。”(《独行丝路》)这虽然是一首普通的行吟,但它不是行程的记录,而是书写作者心志之作。其中“携枚月夜路如友,带首歌音色似花”“在外乡重逢自己,把行囊放到天涯”,皆意在抒发作者独特心志。
51、塔影依依似故人 《中华诗词学会三十年·诗词选》作者简介中写道:“刘庆霖,1959年生,吉林省农安县人。”我必须声明:我是黑龙江省密山市二人班乡人,而不是农安县人。农安县(黄龙府)是我从军的驻防地之一,1988年至2005年,我前后两次在此任职15年。而且,我写诗是从农安县(黄龙府)开始的,后来又担任过农安县黄龙诗社社长,交了一批诗人和朋友。1998年,我第一次调离农安,搬家的时候,写了一首《告别黄龙府》:“夏日迁居不扰春,清晨相送有红云。车行十里回头望,塔影依依似故人。”
53、格调重于风格 一些人追求风格,这是好事。诗人形成自己的风格不易,许多人一生的努力都难以形成自己的诗风。然而,风格不是写诗的最高境界,诗的格调重于诗的风格。以晚清诗人龚自珍为例,他的《已亥杂诗》除了书卷气较浓之外,其他风格并不明显。他能够成为晚清大家,关键是诗的格调高。“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体现了作者舍己为人,甘为人梯的“大我”情怀;“我劝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更是悲天悯人,站在整个国家发展和前途命运的角度思考问题。所以,龚自珍提醒我们,在追求诗风的同时,别忘了诗的格调。
54、楹联是诗词的基础 写楹联,对于写诗词非常有好处。我1984年开始写楹联,1988年与四平市李广源先生用书信交流楹联创作。后来,李先生每次来信几乎都说:“刘庆霖,你写诗行,你应该写诗!”结果,我“被逼上了写诗之路”。多年后,我发现自己原来写楹联的基础,对写诗也是极有帮助的。楹联与诗词,甚至是可以相互作用、相互促进的。例如,我2014年去浙江龙游写了两副楹联:“木郁山香,凤落千秋不肯去;天青水碧,龙游万里自归来。”“江上弄扁舟,任月斜从眼里过;亭中把竹笛,将风横在嘴边吹。”其中,第二副联就让我写成一首七绝:“清江霞抹鹜双飞,曲岸回廊接翠微。谁坐亭中把长笛,将风横在嘴边吹。”(《江边晚眺》)可以说,诗与联相映成趣。所以,初学写的人,可以先从楹联入手,或者诗联一齐学习。
55、记住“观世音菩萨” 民国时期,刘文典在西南联大当教授时,有学生问他怎样才能写好文章,刘文典答:“观世音菩萨。”接着解释道,“观,多多观察生活;世,明白人情世故;音,讲音韵;菩萨,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肠。”这句话,对于写诗词则更为贴切。因为除了“观”“世”“菩萨”三个方面和一般文章要求一样以外,诗词则更需要讲音韵。所以,写诗的人,都要记住“观世音菩萨”这五个字。
56、各有所爱各吟诗 2017年秋天,听说北京香界寺很有历史,我与海娜便前去探寻。我们选择了下午入寺,一是觉得此时人少安静,二是黄昏前的暮色也更有禅意。寺中的景象事物,我们自然是很喜欢,但所爱却各不相同。海娜喜欢的是那棵上千年还开花的梭椤树,而我则更喜欢寺中的老僧人。很多诗都是因为喜欢才作的,我们在寺中漫步,开始不再交流,而是各自构思自己的诗句。傍晚时分,她写了一首《题香界寺古梭椤树》:“森郁满幽院,情撑一梦悾。香飘香界上,碧到碧云丛。花塔悟禅意,叶经传佛宗。千年居古寺,修与不修中。”我说:“好,尤其是‘千年居古寺,修与不修中结得妙。”她马上笑着说:“你都‘修满一千手了,还说我这‘修与不修中好。”她指的是我《偈大足千手观音》中的“修满一千手,凿空三万年。”于是,我们相对大笑。回来的路上,我的《香界寺老僧》也写成,我们一起轻声诵读着:“钟声几粒拾墙根,不管松前鸟啄痕。得月来陪住禅寺,看花行走出山门。常因香客观菩萨,偶向凡尘思故人。满脸深纹佛犹笑,洗心反复用经文。”
(刘庆霖,著名诗人、诗评家,系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中华诗词》副主编。著有《刘庆霖诗词》《掌上春光》等专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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