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发奎

诗人

普通人，疯子

　　究竟如何选择

　　随波逐流，或者紧紧抓住逆流而上的圆木

　　我们是一面墙，把灰尘挡在爱情的窗外

　　或者我们的头颅

　　充当了灰尘的枕头

　　角色互换

　　再狠的角色，也会被尘土深埋

　　离地三尺有三

　　有种子做了逃兵，成为鸟的午餐

　　有墓志铭，有名字，被风吹了千年

　　大地成了最后的诗人

中了故乡的毒

眼睛痛

　　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小脚女人

　　高家胡同往东拐，拐进了阿发胡同

　　往西挪，挪入了奎屯胡同

　　胡同里有三棵楝子树，开紫色的小花

　　阿妹说，它像小星星

　　阿姐说，它像紫蝴蝶

　　阿妈说，它像灶底的柴火，紫色的火

　　紫色的东西，往往有毒

　　遇见她，常常做紫色的梦

　　梦，有时也有毒

　　我的眼睛，常常隐隐作痛

　　林兆华导表演艺术与话剧“中国学派”的探索发展 ……………………………………………… 张 赟（1．73）

　　小脚女人说，我中了故乡的毒

　　——迟迟不肯动身

　　那年，阿妹还小，阿姐还未出嫁

　　我想守着胡同，宁愿相信——天，只有巴掌大

石头

石头与石头交头接耳

　　鸭子扎了个猛子

　　我在岸上眺望

　　——落水的，永远只是幌子

　　水草与水草兀自静默

　　落下的石头，惊不起太大的波浪

　　落井下石

　　旁观的未必清

　　母亲常常捡拾胡同里的小石子

　　她是担心3岁的弟，7岁的我

　　小脚的外婆，拐杖

　　敲得梆梆响

　　父亲把石头抱起来，像抱一头猪

　　垒成猪圈

　　我在圈外读书

　　一枚星子落进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