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
蜜蜂的危险,是面对一朵陌生的花盲人的危险,是面对一段没有盲杖的土路
我的危险,是坐在一片沉默不语的植物中
在南方,细雨纷纷。
那座凉亭,已恍如隔世
渐渐变旧,慢慢地陌生
我一直坐到被花草包围
黄昏和你一起沉默。
这里的树木会继续开花、结果
慢慢遗忘和衰老,直到
我再次坐到这儿
渡口
多少年了。我仍看不清忧伤的模样把思念放进一朵待放的花蕾里
我坐在春天的长椅上
看花朵释放疼痛。
我知道。你正在把她淡忘。
那片漆黑的柔软,也不断地被挤出体内
绿衣披满枝头。在阳光下
茂密地生长
我想看到花谢时,疼痛的飘落
让每一片树叶都变成时间的渡口
花开了
经常去于家堡,于家堡的花开了是种植的。风一吹
你能看到被种植时的手温
它们一朵挨着一朵地开
又一朵挨着一朵凋谢
像我们身边的人,不停地开
不停地凋谢
其实大草原上的野花,也是这样
一边开,一边凋谢
我们都被时间种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