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理性的膨胀和现代性的发生, 时间的线性神话被确立, 革命的合法化和现代国家秩序的建立紧随其后; 其间伴随着人的观念的解放和失范——象征从宗教领域进入世俗领域, 革命的象征叙事代替了宗教的象征叙事。 而以资本主义制度的胜利为标志, 象征实践彻底从生产生活领域被挤压至生产生活的终端——象征不再为人类的实践赋义, 而只为人类生产生活的结果提供解释; 一种基于等价交换而非象征交换的、 外在光鲜陆离而内在支离破碎的商品拜物教产生了。
无疑, 象征同时作为意义庇护和意义强制而存在。 在个体对其所依存的象征秩序的接受中, 存在一种张力; 尤其是, 当象征秩序衰落、 动荡、 交替时, 个人的感受性也愈加明显。 这也正是诗歌话语意义张力的基础。 在破碎的现代生存境遇中, 诗歌借助象征的余威充当着现代世界的神话; 正是在这一现代神话中, 诗人的祭祀身份显现, 他们致力于建设一种新鲜的、 个体的修辞经验和知识体系, 用以对抗成建制的话语秩序和基于其上的意识形态。只有在诗中, 语言才是亘古如新的; 只有在语言中, 世界才是生生不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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