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有人问给14岁女孩送什么书合适。我马上想到的是《爱丽丝漫游奇境记》,但或许人家读初中的时候已经看过了。14岁读很火的写女性友谊的小说《那不勒斯四部曲》,不知是不是又有点早了。好像没有谁是老老实实、按部就班地在什么年龄就读什么阶段适合看的书,有时候该看的没看,却看了好像是长大后才该看的书。比如小时候你该看过《长袜子皮皮》《骑鹅旅行记》,却机缘巧合读了《1984》《人,诗意地栖居》也说不定。
《衛报》半个月前做了一个专题,问一些著名作家会送给年轻时的自己什么书。也就是说,作为懂书的人,他们回过头来看,哪些书更适合青少年读。约翰·班维尔说,他年少时一直沉迷于后浪漫主义如迪伦·托马斯和劳伦斯·德雷尔的放肆,后来才在特里林的论文中得知狄德罗的哲理小说《拉摩的侄儿》,“它是欧洲文学中最振奋人心、最具颠覆性的文本之一。这本小书跟海因里希·冯·克莱斯特的《论木偶戏》和霍夫曼·斯塔尔的《钱多斯勋爵书信》一起彻底改变了我对写什么、如何写的观念。狄德罗是一个杰出、有趣、睿智的人。如果我能回到过去,把一本《拉摩的侄儿》放到12岁的我手上,我会避免许多蠢行。但是我能读懂吗?萧伯纳说得对:青春虚掷,总在青年。我在大学阅览室里看到过这本书,后面的借书卡上显示,我的大学班主任、一位博士是在读研究生的时候才看了这本书。”
朱利安·巴恩斯说,他年轻时错过一些书,但他并不感到后悔,反而挺享受直到40余岁才发现《哈克贝利·芬恩历险记》《麦田里的守望者》《失落的庄园》这件事(到现在也没看过《小王子》)。他说:“文学方面我后悔的事与此相反:我希望自己没有在11岁拿到一本康拉德的《秘密的分享者》,导致我抵制了他几十年;我希望我没有在能够像福斯特那样采取恰当的措施之前读他的作品。我会送给年轻时的自己的,都是非虚构作品,关于政治和经济的本质,阶级、金钱和权力如何相互关联的书;还有关于自然的本质的书,我会指导年轻的自己去了解土、风和水,树、动物、植物和鸟类,还有蜜蜂。”
我希望自己年轻时就读到斯蒂芬·金,读到《肖申克的救赎》,读到他的回忆录《写作这回事》,更早地体会到坚韧与专业的重要性,更早地读到《第二十二条军规》《魔鬼辞典》,学会苦中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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