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我们的内心深处,想的还是终点。某天某时,火车进站,鼓乐齐鸣,彩旗飘扬。一旦到达终点,心中梦想千種都会成真,人生的缺残都会重圆——就像拼板玩具的最后完成。我们在车厢过道中踱步、徘徊、焦灼不安,诅咒时光的流逝如此之慢,只是在等待,等待终点的到达。
“到了终点,那就妥了。”我们嚷道。“我到18岁的时候”“我买到一辆新车的时候”“我供最后一个孩子念完大学的时候”“我还清欠债的时候”“我升官晋级的时候”,甚至于“我到了退休年龄之后会安度晚年的”。
然而迟早我们必须认识到,世间没有什么可以一劳永逸地达到的终点和归宿。生活的真正乐趣在于旅程,在于过程。终点只是梦幻,它常常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所以,不要在过道里徘徊踯躅,不要时时计算里程度日如年。去爬山吧!去吃冰淇淋,去赤足奔走,畅游江河,去欣赏晚霞夕阳。多一些大笑,少一些哭泣。生命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这时终点就会倏然而至。
———《爱的创造》时代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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