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联系阿晓了。有一天,我在朋友圈刷到她的文章和几张写真照。这个自称看月亮的女人,真的让人刮目相看。她的文章发表在一家文学杂志上,内容丰富,文笔优美,情真意切,十分感人。
好奇心驱使我点开她的消息栏,发现与她上一次聊天还是两年多前,不由感叹岁月匆匆,朋友几乎成了陌路人。那次我们相约在省城相聚,见面后聊聊各自近况,聊聊朋友、房价和旅游,一个下午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失。疫情后,我们各自忙碌,很少联系,加上出门要查这个证那个卡,也懒得出门,我们没有再见面,仅逢年过节发几张表情包,互道平安。
我有点好奇她最近在忙什么?电话打过去,跟她一聊,让我吓了一跳。她说最近一直在写作,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当一个作家。她实在太爱写作了,想出一本合集,把她写过的各种文字收集其中,发没发表无所谓,名字都起好了,叫《闲情闲语》。
我掐指一算,阿晓今年已过50,她原来是央企干部,工作按部就班,清闲自在,有空看看书,喝喝茶,游游山,玩玩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爱上了写作。再翻翻她的朋友圈,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写作,要不就参加各种文艺活动。她在朋友圈里,转发大量作家朋友的文学作品,有小说,也有诗歌、散文,更有图文并茂的游记。她说她现在的生活充实而快乐,有时帮忙作家朋友校对稿子,整理他们刊发的作品,旁听作品改稿会,写作交流会,兴致来了也跟着去采风。沉浸其中久了,竟然对文学创作狂热起来。她读书时就喜欢文学,学校的图书馆跑得最勤,文字功底也不错,经常参加各类征文比赛,偶尔也获个小奖。后来工作结婚生子,文学梦渐渐淡了。
我知道,写作是苦累活,要静下心来枯坐几个钟头才能写出自己稍微满意的句子。这种枯燥,现在拿着手机的人怎么受得了?但阿晓愿意一直热爱下去,为自己而写,为满足自己的表达欲和创作欲而为之,为自己创造一个美好的空中楼阁。
自然,我又想起另一个好友阿清。这个热爱月亮,热爱美好生活的友人,年届五旬,毅然办理了提前退休手续。退休的第二个月她就去驾校报名学习,前段时间打电话给我,说驾照拿回来了,有没有兴趣去兜风看景,语气兴奋而自信。阿清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型女性,半辈子为家庭操劳,几次想去北京都没成行。她告诉我,最近又报名学习拍摄和编辑,她要当旅游博主,出去各地走走,笑春风,看夏荷,品秋露,赏冬雪,活出自在,并且时不时分享自己的快乐。现在她的朋友圈丰富多彩,记录生活中点滴的美,路人的善,树上的花,夜晚的月亮,都能构成她对生命、对人生的感悟。
在北京当清洁工53岁的王柳云,恰恰在50岁这年开始她的绘画梦。在6平方米的出租屋里默默地学起油画,一画就是三年。绘画已成为她人生不可缺少的月亮。她说:“人生太短,去不了的地方可以画出来。画出来了,就算心去过了。”正所谓“肉体和灵魂,一定要有一个在路上”。
英国作家毛姆在《月亮与六便士》中写道:“在满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月亮是理想,是艺术,而六便士则代表了现实与凡俗。
我认真思索着,如果她们真的变成了还在看月亮的女人,有何不妥?
二十几岁的时候,觉得五十岁可怕极了,等真的到了五十才明白,可怕的是五十背后那一堆烦心事。而对于一心想做自己梦想的阿晓们来说,这些烦恼压根不存在。
她们只有纯粹的快乐。正如有话所言:世界上只有一种成功,就是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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