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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水,浪湿的脚印

时间:2023/11/9 作者: 湛江文学 热度: 15821
皇 泯

  

近边与远处——速写《王焕南家门前》

近边的篱笆墙,很稀疏。

  竖立着的篱笆桩朽了,横搁的几根楠竹枯了。

  草绳,再也捆不住岁月,上了年纪的铁丝,锈着暗黄色的老年斑。

  一两株新栽的幼苗,谁知道哪年哪月才长成树?

  远处的篱笆墙,很茂密。

  那是小康农家的自留地,种植了一亩三分的原生态。

  儿孙们逢年过节返乡,围拢来就是一圆桌原汁原味的农家乐。

  近边与远处,相差不到十步。

老眼光,读不懂年轻的风景——速写《郭家陆武山庄大院》

三月,已经春暖花开。

  邪门,栅栏站不直腰,歪了。

  是篱笆墙,不适应现代化,还是不锈钢,不适应乡村的原生态?

  门内,两棵桂花树线条生硬,偷懒的叶片,一年后才添加茂盛。

  是生疏的手指头捉不住笔,还是艺术站不稳脚跟?

  也许,都不是。

  是城里人的老眼光,读不懂乡村年轻的风景。

溪流不断,枯树还会发芽——速写《溪边古树也有逢春枝》

这条溪边的古树都枯死了,只有你,还在与小鸟衔来的新树种争春。

  年迈的与年轻的争俏,生命与生命抗争。

  我生长于小城街头巷尾的麻石缝,被逼窄的视野读不懂乡村,更读不懂乡村的植物。

  几乎,所有的树木都称为树木,所有的花草都叫做花草。

  写这个标题的时候,还不知道我速写的古树姓什名谁?

  只知道小溪流水不断,枯树还会发芽!

篱笆墙影子,还是那么长——速写《小路边的竹篱笆》

路边的竹篱笆,密密麻麻,不挡风不拦雨。中间还有缝隙,是鸡鸭们钻惯了的通道。

  也不知道那篱笆墙影子,咋那么长?

  歌中唱道,东边有山,西边也有河,忙活了春夏,忙秋冬。

  各自都有一亩三分地,要活就这样活。

  前面一支高挑的竹,有模有样的举着山那边吹过来的清风,传播农家乐的消息。

  篱笆墙影子,还是那么长!

艺术,速写着生长——速写《枯竹与萌绿杉树》

阳光照耀,雨露滋润,万物才能生长。

  自从竹子离开土地,晒枯的是阳光,沤烂的是雨水。

  阳光和雨水,不再是生命的养分。

  朽竹,捆绑于杉树,也无法葱茏。

  两组患者均实现下颌阻生第三磨牙拔除,手术成功率为100.0%。两组手术成功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过程中,A组发生冠周炎36例、邻牙远中面龋40例、牙龈撕裂18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43.9%(94/214);B组发生冠周炎10例、邻牙远中面龋3例、牙龈撕裂2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32.6%(15/46)。两组不良反应发生率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冠周炎患者经抗生素和激素治疗后全部治愈;邻牙远中面龋患者经充填治疗后全部治愈;牙龈撕裂患者经清创缝合和抗感染治疗后全部治愈。

  枯竹,偎依着萌绿,也无法拔节。

  雨后,阳光照耀着田野,艺术,速写着生长。

  也许,生命枯死前,在巴比松水彩簿上还能铺展一个十六开纸大小的春天。

懒洋洋的风,蛰伏在竹篙上——速写《军山铺云小村田野》

田野,几根楠竹搭起的晒架,不见郭家大爷晒的萝卜,也没有唐家翁妈晾的白菜。

  春天,一季度满盈盈的光阴,不知是晒太阳,还是晒雨?

  云飘过后,带走了水墨色的影子;麻雀叽叽喳喳后,留下了野旷天高。

  丛生的草木,远近高矮着云小村寂寥的风景。

  一只土拨鼠,窜过豌豆地后,也静入了苜蓿草……

浪漫的脚印,浪费了沙滩——速写《东洞庭湖柳春来发几枝》

春天,又来到东洞庭。

  近边的杨树,在枯枝上好不容易才冒出嫩绿,远处的湖柳,却在古板的城墙面前,婀娜着春风。

  春天,曾经来到东洞庭。

  那是四十年前浪漫的脚印,浪费了沙滩。

  四十年后,春和景明,不闻渔歌互答。

  回忆,再也涟漪不了柔情慢板,只有追悔,漩涡着垂死的光阴。

真性情的白酒,窜出淡蓝色的火苗——速写《仿古城墙添绿色》

仿古城墙,时间长了,也就古了。

  当绿色点缀现实,历史也就复活了生机。

  斟酌几杯陈年老酒,演绎的故事版本,肯定会在添盐加醋后,节外生枝。

  精彩与否,看谁在原浆中勾兑了多少水分?

  真实的细节如高浓度的酒,一点就着。真性情的白酒,才会窜出淡蓝色的火苗。

  一四七,三六九,几粒花生米,一捧茴香豆,喝下去的是杯中酒,吐出来的是江河水。

倒影,也垂几丝春天的梦——速写《石马村石马头堤边》

石马村,有一个石马头,石马头,有一条船。

  船,随风飘在彼岸的湖洲边,湖洲上,有一片嫩绿的怀想。

  那一棵被岁月沉重的柳树,残余几根细枝,仍在萌绿。

  倾斜于水中的倒影,也垂几丝春天的梦。

  太阳,从东边的山滑到西边的坡了。

  湖洲,还是无人荡桨,春心,淡干鱼一样晾晒在此岸。

熬过了冬天,春天仍然返青——速写《杨树倒了仍然返青》

也许因为风,狂得猛了一点;也许因为雨,下得狂了一点。

  也许,不因为也许。杨树倒了,倒在冬天里,却不甘心埋葬在冬天。

  春天,用雨水扶起枯萎的生命,让萌绿的枝条,站立成一树独特的风景。

  速写,身躯不能挡风,风是自由的舞者,目光只能仰视,树枝在卑谦中竖直了腰身。

  杨树倒了,只要熬过了冬天,春天仍然返青。

楚风诗韵掠过,才展开乘风破浪的翅膀——速写《洞庭湖村湖洲上》

湖洲柳,立在湖中央。也许,洞庭湖太大,春天的脚印来不及踏青所有的枯枝。

  也许,洞庭的风太猛,昨夜的柳树芽,被倒了春寒。

  几只杜鹃鸟跳跃成枯枝上的音符,长一声短一哨,瑟瑟地抖动春的呼唤。

  湖洲是一艘船,湖洲柳,扯起风之帆,湖洲也划不动,只有楚风诗韵掠过,才展开乘风破浪的翅膀。

湖洲柳,梳理着有艺术温度的思绪——速写《石马头湖洲上》

石马头湖洲,在茈湖口。

  首次上湖洲,脚印不能久留,生怕独霸了风光,踩痛了小草。

  时隔不到两月,又到茈湖口,又上湖洲。

  刚入夏的湖洲柳,梳理着有艺术温度的思绪。

  虽然,念念不忘这独特的洞庭湖景色,却忘了带新速写本。

  尽管,只是在旧速写本反面小心翼翼地轻描淡写,但能听到正面风光被踩痛的呻吟。

新绿,是湖洲柳生生不息的期冀——速写《湖洲枯杨柳与新苗》

苍老的湖洲柳,曾经茂盛过,曾经辉煌过。

  历经风雨雷电,有的枯了,朽了;有的倒了,死了。

  唯有你,仍然坚守在这里。你并不是依赖这一片湖洲苟活自己,而是以顽强的生命树起纪念碑,风光了这一片湖洲。

  那枯树断枝上萌发的新绿,是湖洲柳生生不息的期冀。

荡开双桨,“欸乃”一声涟漪——速写《茈湖口石马头湖洲》

湖洲有湖洲的故事,柳树有柳树的传奇。

  老树还在顽强地演绎今古传奇,新苗又生发了故事新编。

  仰躺在湖洲绿草丛中,让正午的阳光攀开柳叶斑斓河洲的回想。

  四十年前的渡船,又荡开双桨,“欸乃”一声涟漪……

  仿佛古诗今译,关关和鸣的雎鸠,相伴在湖中的小洲。

  忽闻,石马头湖洲柳,被砍伐成了历史,便只有新诗复古的“呜呼”了——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搁浅,还不如被水呛——速写《漉湖湿地》

洞庭湖水,越往深处,就越来越近,越往浅处,就越来越远。

  被搁浅,还不如被水呛。

  湖洲是泥沙累积起来的,堤坝为了挡水,四周都是堤坝。

  好在水灾比人祸容易阻挡。

  涨水是有季节的,季节变化有一定的规律,而人心,防不胜防。

  比如,某一个偷捕者,随时都可能电击,让弱小的鱼仔,无处可逃。

记录生活,不会偏袒一丝丝风——速写《洞庭湖湿地》

在南洞庭湿地,球哥速写的是洞庭,冬波垂钓的也是洞庭。

  同一个朝向的坐姿,同一种全神贯注的表情——

  一位寻找高雅的艺术,一位偷闲朴素的野趣。

  艺术,在描绘的意境里,让八百里洞庭烟波浩渺;

  野趣,原汁原味,蹦跶几下,在锅碗瓢盆里,烹饪实实在在的温饱。

  都是洞庭的子民,我坐在芦苇荡里用速写本记录生活,不会偏袒一丝丝摇头摆尾的风。

响水坎瀑布的呼唤——速写《响水坎瀑布 洞庭湖奇观》

只知道,洞庭湖——

  水中有鱼,好多的鱼,任意地捕获,会让鱼刺卡了喉咙。

  湖里有芦苇,好多芦苇,肆意地砍伐,会让生态失去平衡。

  洞庭湖啊,好多的水,围垦,比捕获和砍伐更险恶,一不小心,就会让生命枯竭。

  难怪杜甫旅夜书怀中的沙鸥,也盘旋于此。不愿孤零零的漂泊,哪怕是——天地之间一沙鸥。

  于是,枯秋的响水坎,发出了瀑布激荡的呼唤!

瀑布,响醒深秋的鱼汛——速写《洞庭湖中也有瀑布》

八百里洞庭,一片烟波浩渺,湖中,却有瀑布响醒深秋的鱼汛。

  我们来到这里露营前,这里,没有瀑布,只有响水坎。

  响水坎,平时默不作声,潜流到枯水之秋,再也禁不住,挺直腰身,亮开嗓门,大声呼唤。

  ——退田还湖,常年禁捕!

  一叶扁舟,撑开围捕的漩涡,一行白鹭,捎来了鱼翔浅底的好消息。

为洞庭湖忧伤成一滴泪——速写《洞庭湖中无水只有小水坑》

这也是八百里洞庭?

  越走进湖中就越看不到水,只有几个小水坑,碎玻璃片一样,眨巴着可怜兮兮的眼睛。

  一截不知从哪里漂泊而来的伐木,搁浅在淤泥里,再也迈不动干枯的腿。

  生长无望,再生无缘。

  不想闲躺在这里,就上岸撑直一座偏舍。

  不情愿朽在这里,哪怕是火烧,也有一蓬温暖。

  就这样,为洞庭湖忧伤成一滴泪,也可滋润一寸保护生态的心境。

听瀑,是一种清新的爽——速写《响水坎帐篷内听瀑布声》

秋末的响水坎,树叶越来越稀,直至剩下几根枯枝,强撑起洞庭湖的天空。

  当然,鸟儿飞过了,就没有依恋的回头,茅草丛中,也筑不起巢。

  寂静成为常态,唯有在芦苇荡的嘘声背后,才能隐约千米外的瀑声。

  早晨在帐篷内听瀑,是一种清新的爽,声声都是舒适的温馨。

  许多年,没有在野外找到家的感觉了。

  让苇风承载响水坎,将瀑声请进帐篷,一壶安化天尖,泡出洞庭湖的早茶。

水流再低,也有高远的世界——速写《芦苇荡遥望响水坎》

芦苇荡中,遥望响水坎——

  瞄着鱼的可能有鱼,盯着水的却不是水。

  钓竿踮起脚尖,探头探脑,垂钓者垂头丧气的时候,鱼们兴高采烈。

  逝水卷走时间,没有丝毫的眷恋。

  几根芦苇,依附着水土,祖祖辈辈就这么赖以生存,满头苍白的光阴,风不吹不扬花不飞雪。

  秋天深了,响水坎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视觉,畅快如瀑,汹涌澎湃。遇到坎儿,就漩涡一下,跌宕起伏。

  听觉,畅游如鱼,洞庭湖,长江,东海,三级龙门跳,水流再低,也有高远的世界。

盆景里,时有风雨来袭——速写《徐习军乡村别墅写生》

这棵树,似曾相识,却一时半会叫不出名字。

  酒后,也不知还要让孤苦伶仃移栽的剪枝,在秋风中秀什么?

  题款的方块字,都站不稳传统的点横竖撇捺了,还说什么删繁就简,是有创新意识的现代艺术。

  这棵树,移栽于大自然,历经过风吹雨打,如今,站在盆景里,时有风雨来袭。

  三五丛叶,绿出生机了,仍有光秃秃的枝杈,在枯萎。

  我用线条勾勒这棵树的时候,仿佛听到了生命挣扎着的喘息。

小鸟,读不懂现代田园生活——速写《球哥弟弟家铁丝网内白菜土》

锈黄的铁丝网,嫩绿的白菜,是一种色彩的反差。

  铁丝网囚禁白菜,是一种现代生活的牢狱。

  廉价的白菜,美其名曰拦鸡挡鸭,尊贵的铁丝网风雨于贬值中,无可奈何的锈蚀。

  东倒西歪的木桩或竹桩,也站不稳立足点了,所有的理论都没有依据,所有的观点都无法证明。

  时代就是这般的滑稽,一只自由于竹尖上的无名小鸟,读不懂现代田园生活——

  啁啾三两声,飞来了又飞走了……

莲不愿老去,叶不肯凋零——速写《茈湖口哑河荷塘》

茈湖口哑河,不哑,枯秋的荷塘,也说生长春天的话。

  莲不愿老去,叶不肯凋零。

  退休后,与两对老年夫妻小酌,享受每天都是节假日。

  七十岁的男人老了,六十后的女人才开始俏。

  男人的酒醉晕了年龄,女人,佳酿一抹黄昏。

  丝网,覆绿。

  筛一片方形的阳光,照亮四平八稳的安逸。

  池边,拄着竹杖的远行路,倾斜了年轻的方向。

渔民,象征意义的浮在水面——速写《茈湖口社区德辉农庄渔塘》

渔塘,水还是那些水,船,不再是那些船。

  渔民,就这样象征意义的浮在水面。

  再也听不到“芦苇荡里落大雁,渔歌催开千张网”。

  也不知诗情画意,如何荡开生活的双桨?

  自然生态,自在自为,人类与自然相依为命。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山不要被水呛了,水也不能被山挤干。

  如果芦苇疯长,鱼儿泛滥,听之任之,洞庭缩水后,就隐约另一种心痛。

  我不知道,如何展开这一幅八百里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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