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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的葫芦墩河

时间:2023/11/9 作者: 连云港文学 热度: 16623
浦仲诚

  清清的葫芦墩河,是乡间沃野上的一条小河,全长约三百多米。它葫口朝北,葫底在南,似一只巨大的绿葫芦,在高田“突乱丘”的正北方向下低处,静静地卧躺了千百年。

  葫芦墩河,河水并不深,最深处不到二米,许多的浅处,才过腰或齐肩深。但是,葫芦墩河那葫芦形曲线的两岸,却高高的,河岸下有宽阔的滩涂,呈坡形曲线下延。河的两岸和四周河滩上,常年生长着青青的、茂密的芦苇和茭白,以及许多野水芹。清早或傍晚,在葫芦墩河上,那茂密的芦苇和茭白丛中,常常会有传出鸟儿的啼鸣声,也时常见那些野鸭儿,在葫芦底宽阔的水面上,悠闲地飘浮,或展翅飞过。

葫芦墩河的旧传说

说起葫芦墩河,我曾听当地有这样一个传说:在上千年之前,长江的西北边,有个神仙叫铁拐李,铁拐李神通广大,善飞能变,他随身还常带有二个法器,铁拐和酒葫芦。有一天,铁拐李听说东海里,有一座山色景致异常秀丽的神仙岛,叫蓬莱岛。铁拐李很想去游玩一番,他特地邀约了他的另外七位仙友,一起到他隐居的淮南山中作客饮酒,商议去蓬莱仙岛的事。

  铁拐李的七个仙友,都是道家高士,他们分别是:手执芭蕉扇的汉钟离、倒骑毛驴的张果老、臂挎花篮的蓝采和、手拈莲花的何仙姑、肩背长剑的吕洞宾,还有手执横笛的韩湘子和双手捧着玉板的曹国舅。八位仙道在铁拐李处酒足饭饱之后,择吉时一起腾云飞奔,直到东海。

  在东海边,八位仙道见海中水涛汹涌,巨浪惊人。长剑吕洞宾建议,各位仙友何不以法器投于水面,化作坐楫各显神通而渡?众仙响应吕洞宾的建议,将随身法器投于水面,然后乘法器破浪而去。

  想不到铁拐李等把法器投于海面时,海面上掀起了滔天巨浪,水中如翻江倒海般地震动。动静闹得太大了,被东海龙王手下的巡海虾官发现,迅速报告了东海龙王。东海龙王闻情,恼羞成怒,竟召集所有虾兵蟹将,率兵出来阻止。刚饮酒后的吕洞宾等,借着酒力不买东海龙王的账。顿时双方剧争之下,便动手打了起来。铁拐李不惧迎战了东海龙王的二位龙王子。铁拐李机灵,明白此刻众仙的法器都化作了乘楫,水面久战,肯定吃亏。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铁拐李佯作不敌二位王子,转身便逃向岸边。二个王子不知是计,随后急追,左右夹击而至。斗乱中回到了海岸边,铁拐李收起葫芦法器背于肩,凭手中铁拐勇斗二位王子。铁拐李的铁拐,是法力巨大的兵器,铁拐李左挥右劈,将刚出道的二位王子打得渐渐招架不住,铁拐李乘势取过肩头的葫芦法器,向其中一位王子猛力投去,这个王子头顶中了葫芦法器重重一击跌死当场,从空中跌落尘埃,跌出了一个犭形大坑。再看那个葫芦法器,也底朝南,口朝北,跌落在龙子头顶处,跌成了一个近葫芦形大潭。二位龙子已死了一位,另一位便经不住铁拐李两个回合,便命丧于铁拐下。东海龙王见二位龙子已送命,眼看敌不过八仙,便率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虾兵蟹将们,逃回了龙宫。铁拐李他们才收回法器,重渡东海,来了蓬莱仙岛。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故事,从此传闻天下。传说中,当年铁拐李与二王子打斗的地方,就是后来的农田名叫“突乱丘”,在铁拐李掷葫芦法器杀死龙子时,葫芦法器掷出的葫芦形大潭,便是如今的葫芦墩河。葫芦墩河底向东有一条横成犭型的河,原称王子河,据说便是东海龙王王子从空中跌落时压出的大坑,后来当地百姓误称为横子河,或横河,葫芦墩河底与王子河紧紧连在一起。在王子河的北边三百多米处,是王家宕,宅基上都是王姓。传说他们都是那个龙王子死后化作凡身所传的后代。另外一个王子跌死的地方,也化作了一个大坑,它在葫芦墩河西边,俗称“将趴经”。这条河,现在还在呢。

葫芦墩河开自留田

葫芦墩河正西方向约一华里处,是独宅基陈家宕。年少时,父亲是县委宣传组派驻跃进村的联络员。因为父亲经常要下乡,便常骑着自行车带上我到跃进村,把我寄托在独宅基陈家宕。当年,陈家宕有兄弟三人,已各自成家。他们的父辈均已不在世了,但是他们的老祖母,还硬朗健在。陈家老祖母姓朱,不知叫啥名,听人们都叫她陈朱氏。陈朱氏虽年逾九十,却耳聪目明,能烧能洗,纺纱织布,她一人独居在堂屋内。闲时,常与三个孙子家的玄孙和玄孙女做伴戏耍。关于葫芦墩河的传说,便是我从陈朱氏口中听来的。

  葫芦墩河北口,正对的是殷家宅基,处于低洼处。按理说铁拐李的葫芦是法器神具,内纳仙气,近千年来口对坐北面南的殷家宅基,殷家宅基应该有所造化。但是从我幼时所见至今,殷家宅基非但无得其益,反倒村庄零落,人畜多患。懂风水的行家说,铁拐李那宝葫芦口中溢出的法力仙气,怎可能是凡夫俗家经受得了的,所以……

  神话归神话,传说毕竟是传说。“文革”运动中,因为我父亲被错打成“反革命”,一家人受牵连,一起被下放到农村,接受劳动改造。想不到接收我们一家的生产队,正是殷家宅基队,记得那年我才刚过十六岁。

  说起与葫芦墩河之缘,是因为生产队两个老队长的善良安排。我家住在葛墅镇北街,每日到殷家宅基队田间劳动,之间来回有五、六华里远。葫芦墩河正南上方的高田,称“突乱丘”,与北市稍队和王家宕队所辖的田块,相处于三交界。曾听父亲回忆说,解放初的土改时期,葛城乡政府曾在这个三交界区域设过临时指挥所,父亲是县委宣传组的干事,曾被安排在这指挥所担任过联络员。

  殷家宅基队距离小镇我家最近的田块,是队上最南边的叫田块“突乱丘”,有三亩多地,与葫芦墩河西岸的“殷家油车基”相邻。葫芦墩河西岸滩涂上的高田,是生产队的水田,高田下原来是处荒的滩涂。老队长怜惜我家路远辛苦,为照顾我家,将葫芦墩河西岸南段的“油车基”废地与旁边的滩涂,加上“突乱丘”北岸低处的湖塘及葫芦墩河南岸东段的部分滩涂,随河面成C形状,合起来约计有半亩多废地,划拨给了我家作为自留田。

  据说“殷家油车基”遗址上,曾是殷家宅基老辈中人所加工菜籽榨油的油坊。后来因榨油坊停业而被废弃,二个花岗岩石大磨盘被遗弃在露天,像一对地眼,不分昼夜地观察着世道的变化。有了自留田,我家就与生产队其他村民一样,每天除了出勤参加队里的各种农活外,只要稍有一点空隙和时间,父母亲们勤奋辛劳的身形,便会忙碌在葫芦墩河岸边处荒的滩涂上。他们开始把“油车基”废地进行平整,堵塞了地块上四处相连的老鼠洞(因为曾是榨油坊),把地翻耕后改造成水田。我随着父母亲,每天抽空在自留田上除草、平地、耕种、挑水、浇地,把自己在学校放学后所有白天的时间,都投入到了对葫芦墩河边处荒滩涂的改造中。由此开始,我与葫芦墩河结下了长达十多年的朝夕之缘。

葫芦墩河筑新鱼坞

“自留田”是六十年代初期的产物,它的产生,为农村的农闲时期,起到了调节村民生活时间,提高村民生活质量的作用。我家虽然是在七十年代初被迫到农村的,但生产队领导和村民们,从开始对我家的看不起、刁难,到后来补划自留田的照顾和帮助,都充分反映出农民们朴素待人的情感。

  葫芦墩河边上的自留田,经过我们辛苦的劳作和改造,终于出现了勃勃生机。初秋,原来被废弃油车基,已改造成的水田,第一次长出了一大片青青的稻禾。沿河成C形状的滩涂半圈,己种上了南瓜、毛豆、山芋和青菜等,作物茁壮茂密。就连“突乱丘”北岸低处常年浸水而发臭的湖塘,也因改造而长出了茁壮的稻禾。初秋季节,葫芦墩河四周,芦绿水清,那杨柳树条,随风摆舞,树上飞鸟争鸣,站在河岸上看葫芦墩河,可以清晰地见到河面上的群群小鱼,在水中自由自在地追逐游动。大片芦苇绿波油油,在秋风中微微起伏,隐在水茭丛中的青蛙,鼓鸣声时断时续,真可谓鸟啼鱼影,一派如画的美景。

  父亲,却并不满足于眼前的成绩。队上收工后,又经过葫芦墩河,父亲坐在西滩下自留田的岸上,边抽着烟,边自言自语地说:“如果能在这葫芦底C形的左拐弯处,挖一个鱼坞(窝)就更好了。”

  正弯腰侍弄着山芋藤的母亲,听后直起腰来说:“好是好,可能行吗,队上会同意挖吗?”

  父亲好像已下定决心了,他站起身,走上高田岸,对母亲说:“我这就去找老队长,试试看。”话音未落,父亲坚定的脚步,已经向四百米外的殷家宅基而去……

  天黑的时候,父亲才回到家。父亲兴致勃勃地告诉母亲:去老队长家时,副队长正巧也在老队长家。两位队长听了父亲想在葫芦墩河C型的左拐弯处的自留田下,挖一个自家鱼坞的想法后,并没有表示反对。而且副队长还说,队里没这方面的规定和限制,再说村上许多村民人家,在村里几条河中都挖有私人鱼坞,你要挖就挖一个吧。

  母亲听了父亲的话,非常高兴。刚巧次日是星期天,我放学在家。一大早,父亲把我从床上叫起,胡乱吃了点早饭,两人便带上扁担、粪箕、铁杵、铁铲、铁锨等工具,来到葫芦墩河自留田下C型的左拐弯处,开始了开挖鱼坞的“工程”。

  葫芦墩河水域,虽然并不太深,但是想要让鱼儿愿意在鱼坞中“安家”,那么这个鱼坞的深度,必须至少比河中深水域处更深,并且要避风和向阳。我家挖的鱼坞,选在C型向东靠南的左拐角处,“避风和向阳”没有问题。但要挖得比河中深水域处更深,这至少要多挖两个立方的泥土呢。在学校,我的计算还可以,心中大概计算了一下,我家挖的这个鱼坞,长约4米,宽约3米,深约2.5米,加上坞壁中部四周还要挖许多藏鱼洞,坞底也要挖许多藏鱼洞,坞底中间要开排水糟等,扣除原有的水深约1米多,这样要挖的泥土将超过25个立方。

  秋天的季节,凉意渐重。父亲和我,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干得满头大汗,仅穿着一件单衣,顾不得回家吃饭和休息,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才基本上完成鱼坞所需要的深度。母亲见我们没回家吃饭,下午摊了面衣饼,给我们送到了河边。当我们把鱼坞设置的大大小小的藏鱼洞和坞底的排水糟等全部挖好时,月亮已经有三丈高了。在月光下,父亲和我额头上的汗水,都泛着锃亮的光芒。劳累中的父亲,高兴地似完成了一项伟大工程一般。

  “可以放水进鱼坞了。”父亲挥舞着铁锨,在鱼坞靠东与水面处挖开了一个半米多宽的缺口,哗啦啦的河水,便迅速地流入新挖成的鱼坞中。月光下,我拿起铁铲,在父亲挖开缺口上,配合着捞泥,以加深缺口的深度,随着湍急的水流,已经疲劳异常的我,似乎看到有许多鱼虾,正随着流水成群结队地、不断地贯入我们为它们挖好的“新家”中。我想象着,我家今年的除夕,桌上的菜多了几碗新鲜的鱼,还有鲜红鲜红的蟹,和鲜红鲜红的虾……

葫芦墩河的鱼虾香

我家的生活,从父亲被错打成“反革命”份子又遭下放农村开始,变得万般艰辛和死气沉沉。我家的生活,又从被补划自留田、开挖鱼坞开始,变得忙碌有生气,有盼头和希望。大部分的因素,都是因为自留田和鱼坞,让我的父母和全家人,每天沉浸在几乎没有休息日的劳作中。

  葫芦墩河周围,可能因为是仙道铁拐李的葫芦法器压出来的风水宝地,所以这里年年风调雨顺。特别是我家的自留田和鱼坞,朝东向阳,又地处这宝葫芦腹部底部,凡种上的农作物,年年顺意,季季长势喜人。父母亲将废油车基改造成的水田后,以水稻和西瓜(或南瓜)隔年轮作种植,年年长的惹人注目。记得有一年种上了西瓜,二分多的瓜地上,到处滚满了深绿条蓝的大西瓜,常有人来偷摘,父亲就在瓜地边上搭了一个看瓜棚,强迫我整个暑假在瓜田间看瓜,连我的暑假作业,都是在炎热的瓜棚里流着大汗做完的。

  葫芦墩河原来那些滩涂上的自留田,自从种上了农作物后,种啥长啥,长势喜人。生产队的村民们上小镇购物,来来往往,每天都经过我家的自留田,都赞扬我家会种,羡慕我家种得好。父亲私底下戏说“这是因为得了仙道铁拐李宝葫芦灵气的佑护”。

  静静的葫芦墩河,四周的野生茭白和野芹,也是我家的额外收获。凡到了夏天,河中的水温刚回暖,下河抓鱼捉虾摸螺蛳,是我最喜欢的事,顺便采上几把野生茭白,或野芹,为晚饭添上几个菜,常常会给因思忖家中经济困难的父母亲,带来意外和惊喜(不过,因为我常常下河入水,双腿的关节因此而得病,直至二十多岁后,在县砖瓦厂打工时,因病重迈不开步子,甚至迈不上台级,才引起厂领导的关心,通过部队转业的厂医吴医生坚持帮我几个疗程的针灸后,才逐渐恢复)。

  我家开挖的鱼坞,也没有让我父亲失望。鱼坞挖成的当年腊月,是对鱼坞的第一次淘水捉鱼。记得当年除夕前某一天的早上,太阳特别地明媚。父亲叫上我,把系好四根麻绳的粪桶,背在肩头,又拿着准备好的铁铲、铁锨和竹篮等工具,和他一起去乡下葫芦墩河掏鱼坞。

  从九月初开挖好鱼坞算起,到腊月,有近半年时间了。我大伯虽是镇上商业店员,他家竟也有私挖的一个鱼坞,在小镇北街稍外吴家浜东头的向阳坡下,一年中会淘干二三次。大伯生的三个女儿,干力气活不行。他每次去鱼坞淘水捉鱼,总会叫上我去帮忙。不过,大伯家的鱼坞太小,位置又选得不好,每次捉不到多少鱼虾。如今,我家终于有自己的鱼坞可掏了,心中的兴奋,不言而喻。

  整个上午,与父亲各扯着两根系在粪桶上的绳子,在鱼坞里奋力淘水。到中午时分,鱼坞里水终于掏干了。水干才见分晓,你猜怎么着?哈哈,坞底的鱼在残存的水中横冲直撞、拼命乱窜。还有那些躲在鱼坞壁上藏鱼洞内的鱼和虾,也在残水里努力地扑腾。

  “看来鱼蛮多的。”父亲说着话,用一只手将铁铲撑在鱼坞底作为支撑点,小心翼翼地沿着坞壁上预先挖成的踩坑点,另一只手扶在坞壁中部的藏鱼洞口,慢慢地下到了坞底。我站在鱼坞的堤上,心里明白,坞底的水虽然残存不多,但一定是冰凉冰凉的。可是,神情投入的父亲,此刻却浑然不觉得水的冰凉。他把手伸到身边坞壁的藏鱼洞里,很快摸出了一个鳜鱼,还抓到了几只大虾,丢到了我吊下去的竹篮里。父亲依次顺着坞壁上的藏鱼洞,一个一个摸过去,一圈下来,竟捉到了20多条鳜鱼,还有三条土孵鱼(又称塘鲤鱼)和许多虾。

  寒风中,出过汗后背上发凉的我,抖擞着问父亲道:“爸,您冷不冷?要不要我也下来帮您?”父亲边揭开盖在坞底藏鱼洞上的碎缸片,伸手向水中捉鱼,边对我说:“别下来了,水太冷了,你吃不消的。我一会就捉完了……”父亲的话还没说完,在父亲伸进手去的那个穴洞中,一条大鱼突然向上蹦了起来,它这一扑腾,将洞中的水拍得近二尺高,把父亲的大半条裤子都弄湿了。父亲见了,开心得不得了,“哈哈,是一条大白鱼,起码有二斤多。”只见父亲蹲下身体,摆好架势,不顾一切,双手快速将洞水中的大白鱼按住,抓出洞来,掷进了淘水的粪桶内。

  父亲在坞底继续着,牵系在我手中绳子另一头的竹篮,越来越沉,我估摸着这大半篮子鱼虾,少说有七八斤重。噢,对了,还有粪桶内的那条大白鱼呢。

  站在鱼坞堤的我,看着坞底忙着蹲上又蹲下的父亲,眼中恍惚又见到家中大年夜餐桌丰盛的大菜,那条大白鱼整条横在大花菜盆中,香味随着热气升腾,慢慢弥散开来……

  随着父亲的平反和户籍的回城,我离开葫芦墩河,已经有三十多个年头了。葫芦墩河畔,留下过我年轻时辛勤劳作的身影和汗水,留下过我对乡间风光的赞叹和美好生活的憧憬。

  如今,再次来到静静的葫芦墩河边。因为河水的污染,葫芦墩河边,杂乱的野芦苇和细瘦的野茭白,没有了旧时的晴翠和茂盛。河中,见不到串条鱼成群游弋于水面。满河的死水草,乱叶漂浮。水面的上空,不见了贴近着水面掠过的抢鱼鸟。南沿河上我家自留田和传说中当年铁拐李与龙王子打斗的“突乩丘”,变成了新国道的路基,王子河一样不见了踪影。若在清晨或傍晚时,再经过葫芦墩河葫芦底月亮一般呈C字形的水域时,肯定再也见不到有野鸭漂浮在远处的水面上了。所有眼前的景象,让一种无名的惆怅,涌上我的心头。

  啊,静静的葫芦墩河,我真切地希望您得到治理,得到重生。我真切地希望您曾留在我心中的印象,似仙道铁拐李那宝葫芦那样,依然永远闪烁出明珠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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