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豪突然想起自己可以向郭酿雨询问水姑娘的住处,就赶紧这样做了,但郭酿雨不肯告诉他。殷豪只好失魂落魄地回到梁家。
梁才和梁守正谈毕,又去拜见母亲文淑娴,走到半路上,见到一个服饰典雅气度端庄的中年美妇,他既高兴又激动:“娘,孩儿正要去见您,您怎么自己来了?”
文淑娴笑道:“娘不是想早点见到你吗?”母子俩回房互诉了些近况。梁才问道:“近来表妹身体怎样?”他所说的是文淑娴的侄女文婉,自幼父母双亡,体弱多病,寄居梁家。
“从你走后,婉儿日渐憔悴。现在你回来了,要多去关心她。”
“孩儿正要去看望她。”梁才出了房,走过斑竹林间的小径,见一个娇弱纤秀病容含愁的少女立于树下,风吹花落,她吟道:“今年落花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梁才叹道:“表妹风华正茂,何必作此颓丧之语?”文婉回头看到梁才,眼睛一亮,随即黯淡下来,心道:你回来了又如何,我们还是不能终生相守。她摇摇头:“表哥又非不知,我的病是好不了的。”梁才知道她的病从抑郁中来,就劝慰了她几句。正说着,他的书童开卷找到他,说殷豪回来了。
殷豪见了梁才,向他诉说了刚才的经历,当讲到水姑娘是浣花掌门的弟子时,殷豪问梁才:“你也是浣花派弟子,你认不认识水姑娘?”梁才笑道:“人家是掌门弟子,我又不是,我和她怎么可能相识?”等殷豪讲完,梁才若有深意道:“你们既然有缘,就会重逢。”他又请殷豪在自己家住几天殷豪答应了。梁才派开卷出去,待他回来,梁才对殷豪道:“我的三师妹聪慧无比,博学多才;她喜欢结交英雄豪杰,她明天要来我家,你们正好交个朋友。”
次日,二人坐在厅中等待梁才的三师妹。“大师兄,你到底要给我介绍什么人呢?”殷豪听到这声音,一下子站了起来。一个明眸流慧的蓝衣少女进了门。“水姑娘。”殷豪喜出望外,他又转过来责备梁才:“你明明说你不认识她。”
梁才笑道:“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郑重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三师妹水小鱼。”
水小鱼笑道:“我的武功是家父浩水镖局总镖头教的,自称师承浣花掌门,只是为了吓唬那两个恶霸。上次没有直言相告,殷大哥不要见怪。”
殷豪忙道:“我见了你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
“大师兄,你和殷大哥是怎么认识的?”梁才就谈起了自己与殷豪相识相知的过程,谈着谈着,三人就开始天南海北的高谈阔论,主要是水梁二人说,殷豪听。
水小鱼兴尽而归,一到家中,就见到一个身穿石青战袍的中年汉子,宽额修眉,虎背狼腰,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她笑道:“爹爹。”此人正是水小鱼之父水惊涛。
水惊涛问她:“今天梁才给你介绍了什么朋友?”
“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老乡殷大哥。”
“明天彭三公子彭勃要来跟你相亲。”眼见水小鱼己到了婚嫁之龄,她是独生女,自然要招个赘婿。水惊涛择婿的唯一标准就是女儿要喜欢,肯入赘水家的男子本不多,能和水小鱼情投意合的更是寥寥无几,所以水小鱼至今还未定亲。
“彭勃是什么人?”
“是彭家武馆馆主彭力之子,自幼习武,饱读诗书,也算配得上你。”
第二天,水小鱼见到了彭勃,那是个还算英俊的青年。二人攀谈起来:水小鱼问:“听说彭公子饱读诗书,公子喜欢读什么书呢?”
“虽说四书五经才是我应读之书,但我更喜欢读史。。”
水小鱼一听来了精神:“我也是。”二人就兴致勃勃地谈起了一些正史野史名人趣事,说着说着又谈到了武艺。二人光说不过瘾,又要比试一番。水小鱼使出浣花剑法,彭勃用的是家传刀法,浣花剑法攻守合一,极为轻巧绵密,堪称武林中最美妙破绽最少的剑法,水小鱼使来,更添了几分飘忽诡异。二人斗了四十招,彭勃渐落下风,又过二十招,彭勃落败。“姑娘好武艺,不愧是名门弟子。”彭勃输得心服口服。水惊涛见二人投机,便留彭勃吃午饭。饭后,水小鱼问彭勃:“公子通音律吗?”
“在下一窍不通。”
水小鱼有些失望,又问:“那下棋呢”
“倒是略懂一二。”于是二人连下三盘,彭勃盘盘皆输,水小鱼顿时没了兴致。水小鱼又问彭勃可曾练过书法,彭勃就写了几个字给水小鱼看。只见几个颜体字,虽不算好,倒也工整。水小鱼喜欢临摹二王的碑帖,觉得颜体字刻板,不禁摇了摇头。她又问彭勃是否会骑马,得到的答案是不会。她请彭勃踢气球,不料彭勃也不会。二人讪讪地,彭勃就找个借口告辞了。
又过了一天,彭家父子请水家父女看戏,看完《关盼盼》后,水小鱼怒道:“白居易蓄妓过百,视女人为玩物,如此无情无德,关盼盼已为夫守节,他凭什么指责她,还用礼教的软刀子逼死了她,白居易简直是刽子手。”彭勃一向认为蓄妓是名士风流,把她们当玩物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他也为关盼盼死于妙龄而惋惜,不免对白居易有些不满:“关盼盼是为了不让人说她的亡夫好色才不殉节,白居易不察她的一片苦心,实在令人伤心。”
水小鱼气犹未平:“就算关盼盼改嫁也没什么,为何男人续弦无人指责,女人就必须从一而终?”
彭勃正色道:“此言差矣,男女有别,怎可平等对待?节操贞烈,是女子的本分。姑娘没听说过好女不侍二夫吗?”
水小鱼冷笑道:“我本以为你是个明理之人,没想到你也这么迂腐不通。”
“明明是姑娘不讲道理。”彭勃忿忿道。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彭力沉着脸开口了:“令爱思想奇特,非小儿能理解,这门亲事还是作罢吧。”水惊涛看了看互不理睬的二人,无奈地点点头。
水家父女回到家,见到厅中坐着一个身穿水绿衣裙的妇人,三十多岁,身材匀称,明眸灵动。她身旁的是个有些憨厚的青年。这两人正是水小鱼的母亲郭酿泉和表哥郭醇。郭酿泉问女儿:“今天感觉怎样?”“我和他完了。”郭酿泉皱眉道:“怎么回事?”郭醇面露喜色。水惊涛回答了妻子的问题,水小鱼问郭醇为何发笑,郭醇心想总不能在姑姑姑父面前向你表达爱慕之情吧,只好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这天,阳光明媚,惠风和畅,水小鱼请殷豪同游凤凰山。一路上嫩草吐绿,繁花争妍,殷豪先来到和水小鱼约好的地点,却见伊人未到。他举头望日,想知道此刻是何时,无意间看到一个五彩凤蝶式大滑伞从空中掠过。随着滑伞的逐渐下落,殷豪见其下方有一位少女,头戴珍珠花冠,身穿粉红衣裙,纤纤素手握着绿竹竿,浓密柔亮的秀发在空中飘扬。
不一会儿,那少女飞絮般落在草地上,她放下滑伞,向殷豪款款走来:广袖乍飘,依稀闻兰桂幽香;长裙将动,分明听环佩铿锵;一动是一种风姿,一千动便是一千种风姿。她在离殷豪十步以外之地停了下来。此时殷豪已能看清她的形容:细眉挂烟,柔波剪水;面若梨花,唇绽樱桃;肌肤吹弹得破,体态轻盈婀娜;不施脂粉,清丽绝伦。殷豪从未见过这等仙子临凡般的佳人,不由怔住了。那少女见殷豪痴痴地望着自己,登时满脸飞霞,转身就走。
梁才和梁守正谈毕,又去拜见母亲文淑娴,走到半路上,见到一个服饰典雅气度端庄的中年美妇,他既高兴又激动:“娘,孩儿正要去见您,您怎么自己来了?”
文淑娴笑道:“娘不是想早点见到你吗?”母子俩回房互诉了些近况。梁才问道:“近来表妹身体怎样?”他所说的是文淑娴的侄女文婉,自幼父母双亡,体弱多病,寄居梁家。
“从你走后,婉儿日渐憔悴。现在你回来了,要多去关心她。”
“孩儿正要去看望她。”梁才出了房,走过斑竹林间的小径,见一个娇弱纤秀病容含愁的少女立于树下,风吹花落,她吟道:“今年落花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梁才叹道:“表妹风华正茂,何必作此颓丧之语?”文婉回头看到梁才,眼睛一亮,随即黯淡下来,心道:你回来了又如何,我们还是不能终生相守。她摇摇头:“表哥又非不知,我的病是好不了的。”梁才知道她的病从抑郁中来,就劝慰了她几句。正说着,他的书童开卷找到他,说殷豪回来了。
殷豪见了梁才,向他诉说了刚才的经历,当讲到水姑娘是浣花掌门的弟子时,殷豪问梁才:“你也是浣花派弟子,你认不认识水姑娘?”梁才笑道:“人家是掌门弟子,我又不是,我和她怎么可能相识?”等殷豪讲完,梁才若有深意道:“你们既然有缘,就会重逢。”他又请殷豪在自己家住几天殷豪答应了。梁才派开卷出去,待他回来,梁才对殷豪道:“我的三师妹聪慧无比,博学多才;她喜欢结交英雄豪杰,她明天要来我家,你们正好交个朋友。”
次日,二人坐在厅中等待梁才的三师妹。“大师兄,你到底要给我介绍什么人呢?”殷豪听到这声音,一下子站了起来。一个明眸流慧的蓝衣少女进了门。“水姑娘。”殷豪喜出望外,他又转过来责备梁才:“你明明说你不认识她。”
梁才笑道:“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郑重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三师妹水小鱼。”
水小鱼笑道:“我的武功是家父浩水镖局总镖头教的,自称师承浣花掌门,只是为了吓唬那两个恶霸。上次没有直言相告,殷大哥不要见怪。”
殷豪忙道:“我见了你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
“大师兄,你和殷大哥是怎么认识的?”梁才就谈起了自己与殷豪相识相知的过程,谈着谈着,三人就开始天南海北的高谈阔论,主要是水梁二人说,殷豪听。
水小鱼兴尽而归,一到家中,就见到一个身穿石青战袍的中年汉子,宽额修眉,虎背狼腰,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她笑道:“爹爹。”此人正是水小鱼之父水惊涛。
水惊涛问她:“今天梁才给你介绍了什么朋友?”
“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老乡殷大哥。”
“明天彭三公子彭勃要来跟你相亲。”眼见水小鱼己到了婚嫁之龄,她是独生女,自然要招个赘婿。水惊涛择婿的唯一标准就是女儿要喜欢,肯入赘水家的男子本不多,能和水小鱼情投意合的更是寥寥无几,所以水小鱼至今还未定亲。
“彭勃是什么人?”
“是彭家武馆馆主彭力之子,自幼习武,饱读诗书,也算配得上你。”
第二天,水小鱼见到了彭勃,那是个还算英俊的青年。二人攀谈起来:水小鱼问:“听说彭公子饱读诗书,公子喜欢读什么书呢?”
“虽说四书五经才是我应读之书,但我更喜欢读史。。”
水小鱼一听来了精神:“我也是。”二人就兴致勃勃地谈起了一些正史野史名人趣事,说着说着又谈到了武艺。二人光说不过瘾,又要比试一番。水小鱼使出浣花剑法,彭勃用的是家传刀法,浣花剑法攻守合一,极为轻巧绵密,堪称武林中最美妙破绽最少的剑法,水小鱼使来,更添了几分飘忽诡异。二人斗了四十招,彭勃渐落下风,又过二十招,彭勃落败。“姑娘好武艺,不愧是名门弟子。”彭勃输得心服口服。水惊涛见二人投机,便留彭勃吃午饭。饭后,水小鱼问彭勃:“公子通音律吗?”
“在下一窍不通。”
水小鱼有些失望,又问:“那下棋呢”
“倒是略懂一二。”于是二人连下三盘,彭勃盘盘皆输,水小鱼顿时没了兴致。水小鱼又问彭勃可曾练过书法,彭勃就写了几个字给水小鱼看。只见几个颜体字,虽不算好,倒也工整。水小鱼喜欢临摹二王的碑帖,觉得颜体字刻板,不禁摇了摇头。她又问彭勃是否会骑马,得到的答案是不会。她请彭勃踢气球,不料彭勃也不会。二人讪讪地,彭勃就找个借口告辞了。
又过了一天,彭家父子请水家父女看戏,看完《关盼盼》后,水小鱼怒道:“白居易蓄妓过百,视女人为玩物,如此无情无德,关盼盼已为夫守节,他凭什么指责她,还用礼教的软刀子逼死了她,白居易简直是刽子手。”彭勃一向认为蓄妓是名士风流,把她们当玩物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他也为关盼盼死于妙龄而惋惜,不免对白居易有些不满:“关盼盼是为了不让人说她的亡夫好色才不殉节,白居易不察她的一片苦心,实在令人伤心。”
水小鱼气犹未平:“就算关盼盼改嫁也没什么,为何男人续弦无人指责,女人就必须从一而终?”
彭勃正色道:“此言差矣,男女有别,怎可平等对待?节操贞烈,是女子的本分。姑娘没听说过好女不侍二夫吗?”
水小鱼冷笑道:“我本以为你是个明理之人,没想到你也这么迂腐不通。”
“明明是姑娘不讲道理。”彭勃忿忿道。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彭力沉着脸开口了:“令爱思想奇特,非小儿能理解,这门亲事还是作罢吧。”水惊涛看了看互不理睬的二人,无奈地点点头。
水家父女回到家,见到厅中坐着一个身穿水绿衣裙的妇人,三十多岁,身材匀称,明眸灵动。她身旁的是个有些憨厚的青年。这两人正是水小鱼的母亲郭酿泉和表哥郭醇。郭酿泉问女儿:“今天感觉怎样?”“我和他完了。”郭酿泉皱眉道:“怎么回事?”郭醇面露喜色。水惊涛回答了妻子的问题,水小鱼问郭醇为何发笑,郭醇心想总不能在姑姑姑父面前向你表达爱慕之情吧,只好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这天,阳光明媚,惠风和畅,水小鱼请殷豪同游凤凰山。一路上嫩草吐绿,繁花争妍,殷豪先来到和水小鱼约好的地点,却见伊人未到。他举头望日,想知道此刻是何时,无意间看到一个五彩凤蝶式大滑伞从空中掠过。随着滑伞的逐渐下落,殷豪见其下方有一位少女,头戴珍珠花冠,身穿粉红衣裙,纤纤素手握着绿竹竿,浓密柔亮的秀发在空中飘扬。
不一会儿,那少女飞絮般落在草地上,她放下滑伞,向殷豪款款走来:广袖乍飘,依稀闻兰桂幽香;长裙将动,分明听环佩铿锵;一动是一种风姿,一千动便是一千种风姿。她在离殷豪十步以外之地停了下来。此时殷豪已能看清她的形容:细眉挂烟,柔波剪水;面若梨花,唇绽樱桃;肌肤吹弹得破,体态轻盈婀娜;不施脂粉,清丽绝伦。殷豪从未见过这等仙子临凡般的佳人,不由怔住了。那少女见殷豪痴痴地望着自己,登时满脸飞霞,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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