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前海,号称特区中的特区,十余年的深化改革,究竟探索出了怎样的经验?《天平如磐》侧重法治中国,讲述前海司法人在这片法治处女地上,发挥拓荒牛精神,敢闯敢试,敢为人先,埋头苦干,为营造公正透明法治环境所作出的种种努力。机会也正好,粤港澳大湾区建设如火如荼,何况还有“依托香港、服务内地、面向世界”的总体规划。只是,大湾区法律规则不同,到底该怎么衔接对接,建立法治,打造国际一流营商环境?这是中国之问,也是时代之问。正是得益于他们的远见卓识、决断魄力,中国仲裁开始拥有越来越强的国际话语权。如今的前海,身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示范区,已成为展示我国法治建设成就的重要窗口。
《喉结》是在致敬前人。作者在创作谈里提到沈从文,谈起他营造的希腊小庙,供奉人性的理想建筑,仿佛为了印证,便也搜索,找来《水云》《八骏图》《边城》读了半天。先生近百年前的话仍然亲切,“因为活到这世界里有所爱。美丽,清洁,智慧,以及对全人类幸福的幻影,皆永远觉得是一种德性,也因此永远使我对它崇拜和倾心。……这点情绪促我来写作,不断的写作,没有厌倦,只因为我将在各个作品各种形式里,表现我对于这个道德的努力。”《喉结》把人放在极端的环境里试验,企图得出关于人性的普遍认识。青春的梦境,男女情感的变化,总有几分毫无道理的纠结,铺陈得节制,素净,在梦幻般的图画里,她把流转的故事,最终的审判,交给了漫长的时间。
《拥抱》赓续的应该是现代知识分子还乡叙事传统。“我”回到心心念念的乡下,不止是简单“看一看冬天的田野,看一看收割過的庄稼地,看一看远处那些影影绰绰披着雾岚的山峦”,说一点乡愁和异域情调,他凭空即兴,又敷衍出一个装着一肚子故事的女人。作为一个小说家,“我”并没有高高在上审视,甚至听说老同学有一堆故事,还想着能不能回到熟悉的乡野大地求诗采风,激活“我”胶着焦虑的创作状态。一句话,“我”的回乡之旅不是去为了什么启蒙和拯救,更像是一场自我疗愈。他在重新认识自我。耐人寻味的是,那个笼罩着午后金色阳光,站在屋顶上讲故事的女人,不是《祝福》中的祥林嫂,更像是冲杀风车的堂吉诃德,目的就是要撕开“我”的伪装。小说闲中著色,陡然翻转的故事背后,有戏谑自嘲,更平添一股活泼精神。近似荒唐的构架背后,处处都有作家对人的同情和关切。离家出走,无论是丈夫,还是妻子,也是小说经久不衰的书写主题,《三月寓言》写人的失踪,到底是男人的主动逃离,还是被动消失,小说近似调查取证,不枝不蔓,带出了一处山野大地的变迁和发展。看起来,差不多快要完成一段寓言,可惜止步于一通意外来电。《捡星星的女孩儿》不可思议。都什么样的时代了,还有人生活在如此憋屈的环境里?更何况还是在处处都有黑金的煤矿。好在作者有的是耐心,他一点点铺排,硬是在看似没什么意思的地方,竖起了一片风景,那是属于“她的煤矿故事”,更是在剖析“善良矿山人金子般的心”。
《玫瑰的灰烬》是在重建一段不为人知的旅程。两个火热年代的女儿,到底经受了怎样“神秘、暧昧而渴望”的折磨?作家在四封欲言又止的信里揣摩,想象,以令人迷眩的语言,“扒开时间层层叠叠的幕帐”,奋力拼接,打捞出一桩早已被黑暗吞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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