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老李接到一个没有备注名字的电话，听口音好像是老马，老李就问，老马你什么时候换了手机号码？
“老马”接着说，是呀原来的号码坏了，重新用了这个，你记好，往后就用这个电话沟通。
老李刚想再说点什么，对方挂了。
五一劳动节的前一天晚上，老李的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老马”。
“老马”因为嫖娼被派出所抓了，说是要交两万元罚款，否则会送看守所治安拘留十五天。
“老马”说，如果被单位和老婆知道我就完了，求求你老李帮帮我吧？
老李想到老马平常跟他说的他与老婆感情不好，出去胡混一下，被抓也有可能，就说，我怎样把钱给你？
“老马”提供了一个别人名字的银行卡号。
老李平常不管钱，工资都是打到卡里面的，遇到这种事又不方便交给别人去办，当年也没有支付宝和微信转账，只能亲自去银行办理。那天刚好是五一假期，银行只开了一个窗口对外服务，弄了老半天，才把两万元转账办好。虽然是麻烦了一点，但是能够帮到了老马，总算有个交代。
五一长假结束，大家都上班了。老李跟老马在饭堂见到了，却没有见老马主动提出还钱的事。老李心想，当时不是说好出来就还钱给我的吗？为了筹钱给他，我去银行弄了半天，这个老马真不够意思。
又过了两天，见老马还没有主动开口还钱，老李忍不住了，打电话给老马，让他来自己办公室，想问一问是个什么情况。怎知电话打过去，提示那个号码停机了。
老李想，这个老马，刚才我明明看到他的，怎么这么快就停机了？老李让人找老马来自己办公室。老马来了。
老李强忍怒火，客气地说，五一前几天出去玩得开心吧？老婆没有意见？
老马说，本来想请三天假，加上黄金周共十天带上老婆孩子一起回老家的，但是我部门有事不给请假，所以节前的三天都泡在办公室工作，五一节才与家人在附近的玩了几个景点，你去了哪里玩？
老李听着老马这样说，越听越糊涂——老马好像一点也没有还钱的意思，还说五一节前三天都在单位上班没有出过门，那打电话给我借钱的是谁？难道我遇到了鬼？
一连串问题令老李解不开，于是他对老马说，你为什么停机了？
老马说，我的手机一直正常，没有停过呀？你马上打一下看看。
老李按刚才打过的电话号按下免提键打过去，语音显示：你拨的电话已经停机。
不要说老李有气，连老马都懵了。老马即刻用座机打自己的电话号码，怎知一切正常，于是反问老李说，你是不是打错号码了？
老李打开自己的手机，把备注号码的电话给老马看，老马逐個号对过后对老李说，还说我们多年同事，连我用了那么多年的手机号码你都备注错——这个号码我都没见过，赶快删除重新备注吧！
这时，老李忍不住说，节前的一天晚上，你老马打电话给我，说因为嫖娼被邻县的一个派出所抓了，我借两万块给你，瞧，这些就是我五一那天转账的凭据。
老马看着老李拿出现转账凭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说，我什么时候被派出所抓过？又几时叫你转两万元给我？
两人觉得这事太离奇，一定是被骗了，于是一起去当地的派出所报了案。
听了这个事后，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了印象——而且两位主人公我都认识。无独有偶，一周后的一天，午休时，我接到朋友老张的来电。
老张问我，回来了吗？
我即刻坐起来说，我没有出门啊？
老张带着半追问的口吻说，你前几天来我家乡玩，半路中出了车祸，我分三次转了六万元给了你啊。
我听了这话，即时全无睡意，这怎么很像我前几天听到的案情？
于是我当即问老张，你现在那里？
老张说，在公司。
我即刻前往老张的公司见老张。
据老张回忆，事发前一晚，他收到一个电话，听到对方的口音，第一时间就先说了我的名字。对方一番寒暄客套之后，让老张以后用这个电话号，说是“我”的新手机号。
次日，对方打电话给老张，问其现在老家还是在公司。
老张说在老家，对方说想去老张家。老张平日有邀请过我到他家做客，于是说，好啊，欢迎。之后发地址给对方。半个小时后，对方打电话给老张说出了车祸。老张第一时间关心地问对方。对方说自己受了小伤，但车里有两人受了重伤，正在做手术，需要三万元手术费，自己身上没有这么多。老张见这个对方是“我”，就答应了。
对方把银行卡发过来，很快就打了三万元过去。
一个小时后，对方再打通老张的电话说能不能再转两万元给他。对方说手术很成功，他想给每个参加抢救的医护人员一个红包，因为还要在这里麻烦他们。老张又转了两万元给对方。
怎知第二天一早，对方再次打来电话，想要借一万元，请医生吃饭感谢他们，并说回去就还。老张因为“我”的原因，再次转了一万元给对方。
老张告诉我说，最后那一万元，是我从老婆那里筹措的。前后三次，共六万元。
老张清楚自己被骗子骗了，我也有些同情老张，说，骗子太可恶了，但以后我们也该多长个心眼——上个周，老李被一个冒充老张的骗子骗了。
老张感叹地说，没想到骗子那么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骗子呢？
【作者简介】石泰康，广东省深圳市宝安人，华南理工大学法学本科毕业。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 《深圳特区报》《深圳商报》《当代小小说》《短小说》《椰城》《雪莲》，作品被《小小说月报》等选用，出版个人专著 《宝安往事》 《绿茵掠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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