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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漫步

时间:2023/11/9 作者: 山西文学 热度: 13846

那道四十里跑马焉

草原如席,蓝天似盖。到达西华镇高原草甸区时,已是旭日东升。沿途的颠簸早已被放飞的心情冲到了九霄云外。站在山坡,极目四望,山上的草绿得像一张翠绿的地毯,一片片的花点缀其中,那些花朵摇曳在一阵阵的微风里,一群鸟儿鸣叫着在草地上空飞翔,远处成群结队的牛羊在那一片片的绿地毯上游荡着。采风团的人们按照各自的兴趣爱好,散布在草地上,尽情享受着无边美景。

  此时的跑马焉,山上的草仍然挂着露水,蹚着野草,露水打湿了裤脚。文学组的二十多名文友沿缓坡而上,草丛中三三两两的牛正在专心地低头吃草,那些黄的、蓝的、紫的、白的不知名的花儿贴地而开,像含羞的少女一样,一脸的羞涩,支起一把把五颜六色的小伞。虽显得有些孱弱,却又格外的耀眼,每朵花大小不一,花瓣各异,有的圆润,有的尖长,掐一朵拿在手里,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缓步走到梁顶,视野更加开阔,跑马焉西半部绿草茵茵,一团团棉花似的蠕动着的绵羊,正在远山的背凹地里挤作一团,山坡下的草地上有几只牛儿在吃草,两只小牛犊,或而依偎在大花牛的身边,或而相傍吃草,大花牛不时回头舔舔小牛,调皮的小牛犊东跑西逛,惹来大花牛一声声的“哞”、“哞”直叫,叫得人揪心,叫得人心动。我们沿山脊而行,山脊宽而平坦,约有百十米的宽度,隔一段为焉,隔小缓坡为馒头式的小山包,浑厚圆润。山脊一望无际,绵延起伏,犹如一条巨龙横卧山头。顺山脊行走不几步,又是一个稍稍隆起的小山包,山包上的野花随风摆动,几头荷兰大黄牛,或横卧山头,或低头吃草,或摆动着尾巴悠闲漫游。我拼命地呼吸着草原的清新空气,吮吸着草地的新鲜和生命。我不由伸出双手,试图接受那优美草地的馈赠,草原的阳光、白云、蓝天,犹如流泻于指尖的细沙,散落于我的每一寸肌肤。我独自躺在山脊上,随手剜了一棵草衔在嘴里,慢慢地嚼着,一股股的清香味在嘴里弥漫,瞬间便流向全身。一些五颜六色吐着芳香的小花簇拥在我的身边,蝴蝶在眼前飞来飞去,蓝天上的白云在悠悠飘过,同伴们《草原牧歌》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鼓,我醉心于这美妙的世界,仿佛听到了马儿的奔腾,马蹄撞击地面迸出的一串串音符,从耳畔一啸而过,那一串串的浪漫里蕴藏着缠绵的笑声。

  我被同伴的喊声惊醒,猛地站起,同伴已走远。我跑步追上了大家,与导游一同随行,导游告诉我:四十里跑马焉南起胡家沟西峰,北止刘王珲山,长达二十公里,是为十六国时期汉国开国皇帝刘渊练兵的跑马场。这使我想起了刘渊的历史。刘渊,字元海,匈奴人,晋惠帝建武元年,借“八王之乱”之机,发动匈奴起义。以离石为根据地,在左国城建立汉国,公元308年称汉帝,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内迁少数民族在内地建立的国家政权。刘渊起兵后,后来做了后赵皇帝的上党武乡羯人石勒,带着自己的“十八骑”投奔刘渊,在西华镇一带操练兵马,军队很快发展到五万众。

  站在另一个小山包上,眺望四野,仿佛听到那一阵急似一阵的马蹄声,马蹄声急而有序;看到了刘渊、石勒骑着西华镇自产的烈马,披着猩红战袍,长长的皮靴紧束,锃亮的战刀挎在腰间,风鼓起的战袍,像头马的长鬃。指挥台上,刘渊、石勒像一座高大的铁塔,指挥若定;指挥台前的草地上,刀枪剑戟,铺兵摆阵,有条不紊,身穿铠甲训练有素的骑兵列队向前直冲过来。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来到了战火纷飞的战场,吕梁山上旌旗飘飞,铁骑阵阵,马鸣声声,硝烟滚滚,一群群的骑兵在血腥的厮杀中奔了出来,身后残兵覆车,火光冲天,顿时司马氏政权倾覆。刘渊“与汉约兄弟,忧泰同亡”,起兵仅四年,尽扫上党、太原、河东、平阳等地,便建立帝王之业,在民族融合的历史上树起了一座丰碑。刘渊成功的优势在于吕梁山的乳养,在于这块草地独特的地理风情的滋润,从而造就了融入于汉族北方地区一支强悍的匈奴劲旅,依仗着自己的智慧、勇武和威望,成就了一代霸主帝业。

  一阵淡淡的清香味从郁郁葱葱的松树林里吹来,我想,此时若能骑上骏马,驰骋在这道诱人的四十里跑马场,那该是多么的惬意。

那片静静的白桦林

天苍苍,野茫茫。辽阔的原野上一个个的山丘此起彼伏,凉凉的秋风中绿茸茸的草在低吟浅唱,没有马的草地上,偶尔有一群牛羊点缀其中,远处山梁上的树木倔强地伸展枝丫向天空呐喊,无边又极富神韵的画卷里,到处是大自然无与伦比的神来之笔。

  从西华镇四十里跑马焉山脊而下,采风团的全体队员集中在“U”字型的焉里,下一个目的地是白桦林。焉哉的草地早已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被分为两半,东半部分已全部栽植了落叶松树,现在松树早已成林,葱郁茂密。小碗口粗的松树高高矗立,枝叶浓密,像一把撑开的巨伞,顶端尖尖地伸向天空,在总是温馨的绿色山坡上,静穆地指向天空,好像在沉思着什么。在向导的带领下,大家穿松林而入。林中低处的枯枝不时挂着衣服,我们小心翼翼地前行,踩在铺满松针的地上,软绵绵的,就像踩在了金灰色地毯上。从我们行走的感觉看,是在顺坡而下,而且越走越低,脚底下的地上也是湿漉漉的,草也渐增多,秀春的一曲“想亲亲”突然传入大家的耳鼓,清脆的歌声回荡在松林中,勾起了人们的诸多记忆。松林里的光线忽然之间亮了起来,抬头一看,已到松林与白桦林的交叉地带了,再往出走百十步,那一大片的白桦树便展现在眼前。

  站在林中细观,白桦树如白锦般华丽的树干格外醒目,一棵棵的白桦树,犹如修长的少女,亭亭玉立,白色的树干笔直俊秀,所有的侧枝一律伸向斜上方,紧紧地拢为一束。金黄色的叶片光艳闪亮,光滑的树干上有着无数眼睛似的疤痕,仿佛能洞穿一切。一阵秋风吹过,树叶轻轻飘落,飘落头顶,飘落地上,像羞涩少女低声絮语。林子里的空气清新而湿润,脚下落叶踩上去软软的,空气中弥漫着落叶淡淡的清香,阴霾的天气让周围的一切越发显得静穆。大家对林中的一切充满了好奇,静静地散在林里,寻寻觅觅,希望能找到更为神奇的东西。此时的桦树林静得可以听见林中鸟儿婉转的低鸣。我喜欢这宁静的空间,喜欢这挺直的银白树干,舒展的黄绿树叶,一个人独自奔走在林间,尽情享受那淡淡的清新气息。此时此刻,我什么也不想,令心中翻涌的思念抑制,默默地呆在林间,浮躁的心情顿时平静了许多,烦躁的心得到了澄清,疲惫的心态得以舒缓。

  来到桦树林的中心,桦树稀少,高矮不一,细看地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圆滚滚的一片,白生生的令人吃惊,以为是什么异物,近前才知是被砍倒桦树的树枝,树身早已被拉走,我顺手一拉,树枝立时断为数节,原来枝内早已腐朽。只有银白的桦树皮在维持着其肢体原状。被砍过的桦树桩仍在,树桩的顶部都已长满了苔藓或小草,用脚轻轻一蹬,银白的树桩即刻倒地,顶部的腐土散落,只剩下水桶似的空心树皮桶。此段地面黝黑,那肥肥的腐殖土经过雨水的浸润,滋生出了各种各样的蘑菇,伞状的、扇形的、圆形的、手掌形的,形状各异,顺手采摘几个,留作纪念。贺前进采到了碗口大小的扇形蘑菇,厚而坚实,乐不可支地称之为“灵芝”,从我看来那就是蘑菇,很可能是桦树林中的菇王了。

  此时太阳已从云层中艰难地钻了出来,给桦树林撒进一束束金色的希望,山雀儿借着阳光鸣啭,像溪流一般澄澈透明。一束束的阳光从林间的缝隙透射进来,染黄了林间的小路,染黄了人们彩色的思绪和斑斓的畅想。我来到一株刚刚枯死的桦树前,拿着小刀在其身上深深划了几刀,只见层层桦树皮纹理清晰,用手撕来,能层层剥离,好像一张硬质纸张,可以用来写字作画,也可点燃照明,我随手撕了两小片,粉红色薄薄的桦树皮让我用小刀裁成长方形,夹在了笔记本里,回家后让它做我的书签。

  看着亭亭玉立的银白树干,这使我想起了桦树林中孝文帝与武兰英那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相传北魏孝文帝在两岁时便被立为太子,立太子本来是喜事,可对拓跋宏来说却是悲事,因为北魏的规矩是,欲立太子必先处死生母,所以孝文帝在两岁时母亲就被处死了。失去母亲的太子拓跋宏由冯太后抚养。冯太后在献文帝时就临朝称制,独断专行,并杀死了献文帝。孝文帝拓跋宏登基时,年龄尚小,仍由冯太后临朝称制。孝文帝非常聪明,对冯氏临朝不闻不问,对她排斥清除自己的势力也只是默默地记在心里,从中寻求契合点平城改制。孝文帝两岁丧母,常常思念自己的母亲,就想找借口瞒着冯太后为母守孝。一天,孝文帝对冯太后说要去民间微服私访,得到了冯太后的允准。随后,孝文帝轻车简从,带着几个心腹,从平城出发,直奔晋阳,隐入西华镇为母守孝三天,“不食者三日”。后来独自在白桦林中游历,偶遇坞壁坞主武兰英,二人一见倾心,互诉衷肠,互赠礼物,在桦树皮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也刻下了厮守终身的诺言。又一个三天后,孝文帝私访的日期到了,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武兰英。武兰英每天默默地来到白桦林,抱着那棵刻着名字的白桦树,尽情地享受着爱情的甜蜜。兰英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头发也渐渐变白了。孝文帝起先每每想起武兰英总是偷偷流泪,他想去看武兰英,可凶狠的冯太后看管得很严,不让他离开平城半步。后来忙于平城改制、洛阳汉化等一系列政令的实施,也就把此事淡忘了。冯太后死后,孝文帝亲政,忙于宫廷事务。一天,正在闭目养神的孝文帝突然听到了白桦林中老态龙钟的武兰英在召唤,他应声而醒,原来是一梦,他恨自己耽误了武兰英的青春,并决定亲赴西华镇寻找武兰英。当孝文帝昼夜兼程赶到了坞壁时,人们告诉他,武兰英因思念一个远在天边的男人,抱着白桦树死了。孝文帝找到了那棵刻着名字的白桦树,站在树前潸然泪下,不时呼喊着武兰英的名字。最终带着一生的遗憾与愧疚,返回了洛阳。那个秋天的白桦林,跳跃着金黄的诗句,风儿带走了一片片金黄的叶子,带走孝文帝与武兰英的凄美爱情,然而,历史在这里定格,那片白桦林仍在,那棵刻有他们名字见证爱情的白桦树仍然健在,留给我们不尽的思绪,无限的遐想。

  离开白桦林时,回眸凝思,那片白桦林似乎也厌倦了喧嚣的城市,厌倦了劳心伤神的功名利禄,总是随心所欲的生长。这是一片宁静的地方,没有喧嚣,没有烦恼,只把自己真实地展现给自然,展现给人类。我想,生活在自然之中的人类,何尝不应该像白桦树一样忘掉功名利禄,把真我展现给社会。

那座险峻的刘王珲山

山青青,树葱葱。西华镇高原草甸区之东之南兀自便出现了一眼望不到边的松树林,修长的松树粗壮挺拔,剑般直指蓝天。一株株、一丛丛的松树,密匝匝地连成一片,结成一体。秋天的松针越显得更加浓绿,远看如一块巨大的墨绿色翡翠。

  穿林而入,更见其松树的稠密,抬头仰视,看不见一丝蓝天白云,只是偶然从针叶间照进来丝丝的阳光,织成一张无比温柔的金色网。林间并没有什么道路,只是山里人采山货走出的一条小径,小径两侧细小的枯枝横着,有时要猫腰才能穿过,小径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柔软的松针,走在上面软软的,沙沙的,给人以柔和的感觉。整个松林里纯净而又湿润,长满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野草,混合着野花松香气息的空气,清新宜人,沁人心脾。站在那铺满金黄松针落叶的柔软土地上,静听鸟儿清脆的欢唱,林间的鸟语,虽然一句也听不懂,但每句好像都是说给我们这伙不速之客听的。松针铺得满地都是,小径横着一条又一条,分不清哪条可以走出林子,更辨不清去刘王珲山的小径,好在前后中都有向导带路,我们得以顺利穿行。在松林中低头而行,不时也可以看到长满苔藓的地段,那苔藓绿丝绒似的,松软而潮润,地上有不少黑黑的柔软的野木耳,也就是山里人称之为“地谷垒”的。苔藓处长着不少野草野花,正在盛开,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各种小花争妍斗奇。但我最钟情的是那黄黄的野菊花,一簇簇,一丛丛,美丽极了,真想摘一朵送给身在远方的朋友,让她与我们一起享受这大自然的馈赠,但细细一想,收花之时,花形已变,又何必平添几分烦恼,还是采几颗野樱桃相赠吧!

  在向导的导引下,我们行进在松树林中,松树林中的小径好长好长,走了两个小时仍不见尽头。抬头仰视,郁郁葱葱挺拔的松树,宛若亭亭少女的裙纱,漂亮极了。那塔似的松树,绿得青翠,绿得浓密,绿得仿佛一掐就会流出汁来。树上有松鼠上蹿下跳,不时发出吱吱的声音,忽然停下来,用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看着我们。出于好奇,我拿一个小树枝向松树扔去,松鼠麻利地溜下树,快速向松林深处跑去。脚边突然跑过一只野鸡,拖着长长的尾巴,咯咯咯惊叫着飞走了。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松树林里的光线突然亮了起来,我预感到将要走出这片松林了。果然没走多远,出了松林,走到了云杉、山榆、醋柳混交区,此区的树木并不高大,多为灌木,灌木的颜色或深蓝或深红,风起处便飞起一片一片。灌丛中的小鸟、松鼠、野兔都在匆匆忙碌,张罗着过冬的食粮。拨开矮小的灌木丛,到处躲藏着五颜六色的蘑菇,撑着精致玲珑的小伞,石灰色、奶色、淡黄色、青盘色、紫面色等各色蘑菇诱人弯腰采集。出混交林,便是一处处蓬乱的荆棘刺藤杂草。坡越来越陡,山越来越峭,秃秃的石头缝内长着荆棘、醋柳、马茹,一块山石后的一束映山红红得鲜艳。站在嶙峋的石头上,遥看对面山岭,壁立的山上一片翠绿,全是茂盛的松树,就是山的壁上缝内也长着墨绿的松树。过石缝的路实在难行,荆棘不是挂住了衣服,便是划破了手。我们小心翼翼地攀援着。下来的路杂草丛生,草上是绵绵的败叶,踩上去虽然软绵绵的,但只要脚底一滑,便要倒退几米,或被荆棘刺伤,或被滚下山坡。尽管如此,大家仍然信心十足,不到刘王珲山,誓不罢休。此时,人们的欲望被七弯八拐崎岖的山路拉成了丝,逶迤行进在杂草荆棘丛中。其实,很多地方根本没有路,我们依靠四肢攀行,攀岩石,穿荆棘,一路手脚并用,终于到达了刘王珲山。

  刘王珲山海拔2264米,四周有四个耸立的山头,站在山坡往下看,刘王珲山属于一片略显低凹的地形,山坡及平地上苍松翠柏,生机盎然。坡上是被低矮松树覆盖了的两个圆形小山峰,紧靠山坡的小山峰山石嶙峋,被间杂的荆棘所掩,只露出顶部,山顶浑圆,苔草茵茵,站在山顶瞭望,群山绵延起伏,一个个突起的山包犹如骨脊紧密相连,远处近处的山沟条条缕缕,纵横交错。站在山边不敢直立仰视,望石而惊心。云雾在脚下款款流动,山崖垂直而险峻,犹如刀子切出来似的,近前让人望而生畏。山下碧绿的池水倒映着山峰、苍松,使得此山更增些许灵性。与小圆山紧挨着的形似一只巨大壁虎的山,山体依依相连,手牵着手,心连着心,山的两边为悬崖绝壁,崖上“杂树交荫”、“层松饰岩”,一边以咽形与后山相接,另一头向沟内缓缓延伸。虽然没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度,但作为军事要地是再合适不过了。一阵山风吹过,还是让人产生了高处不胜寒的凉意。

  站在险峻的山峰上,我想,刘渊之所以选择了这样一个在中国、在山西,甚至在吕梁都不过是一个弹丸之地,却是少数民族征服中原王朝的发轫之地,也是中华民族大融合进程中重要的一站,主要是战略地位,从军事上说这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进可如水泻冲下云顶山,退可越岚代二州重回蒙古草原,其次是足以供给战马的水草。在这里,刘渊得宝剑,为匈奴人挥舞起令旗,进而驰骋中原,在这里,刘渊与石勒、王弥等结盟,修筑营寨,操练兵马。从离石起兵,到左国城建都,俘获晋愍帝,灭亡西晋,刘渊和他的子侄们只用了十二年时间,在马上与汉民族厮杀了几百年的匈奴人,终于打败了汉民族,在中原建立起了自己的王朝。这个王朝虽然面积并不大,仅限于山西和陕西的关中地区,但对于民族融合却具有划时代意义,而离石左国城,则是民族融合的起点。可以这样说,匈奴人一开始就是从吕梁走向大漠,衰落时在吕梁定居,动乱中从吕梁杀向中原,最后又在吕梁被融合。几百年间,吕梁的沟壑山崖、溪水河流草地始终与匈奴人脱不了干系。看着刘王珲山,眼前闪现出这样一幅画面,长须异相、姿仪魁伟的刘渊好像在仰天呼啸、发号施令,山林草丛中,匈奴骑兵血脉贲张,正戎装待发,刘渊和他的匈奴军士,狼一般嗷嗷叫着,扑向中原……

  这一切,早已成为历史。匈奴民族和刘渊的那段历史,已融入这片土地,这座匈奴人曾经厉兵秣马的雄伟的山寨,只是一个见证,一种存在,融入了厚重的文化遗产之中。仰视群山,松涛阵阵,远处的山峰在云海中时隐时现,像虎豹,像龙蛇,像飞禽,像蜗牛,像卧象,宁静而至美。我仿佛看到了刘王庙、石勒庙、山寨、兵营掩隐林中,仿佛看到了一座全新的胡汉文化博物馆兀然展现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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