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过它,熟悉着这张脸孔,他开始有点欣喜,疑惑。但后来他的嘴角微微扬起45度角,他看到她一个人,她还是一个人,她依旧可能属于他。他开始沉醉在自己的梦中。
她下了公车,到了药店,称了体重,慎重地将自己的身子埋下,注视着决定自己“攸关”的东西。然而他认为她这是多余的。她是娇小,虽然不是完美,却也是好的。披散的长发,在秋风中有溢出的波状。她自信的脚步,让他想起她每次上台的样子,想起她坚强地走过的每一步。他想让她听一听罗大佑的《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她继续游荡,似乎太累,似乎太呆,几次差点出事。他想拉她一把,但这是不允许的,他不能穿越空间,改变正常的“隧道”。原来她也只是这么普通的女孩,她挑了这个,看了那个,又空手而出,她如此的进进出出。他第一次发现,她很青春,她很“无聊”,很小女生。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脱去校服的她也是这般的朝气,或许说其实她还很小。她一步步错杂地机械前后运动着。她面无表情,一步一步往前走,在某个店里,与两个人打招呼,或许是同学吧!
她又走出来了,轻轻地将自己的包拉了拉,低头瞅了一眼自己,至始至终,她都是严肃着一张脸,脸上无表情的苍白,让人不自觉地想到彷徨。她左逛右逛,她呆视的目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隐藏而不复现,她的激情,青春,在他的凝视下渐渐地消褪。
她一个人吃着鸡柳,拿着它,穿过一条条马路,只是一下一下地轻咬。吃了很久还是没有吃完,她似乎在搜索,似乎在等待,一份茫然的期待。
吃了饭,她坐上了辆不是开往学校的车,坐在最后一排,依旧是沉默,没有微笑,甚至从她的嘴角能看到几许的痛苦。他开始也皱紧眉头,她肯定是受挫折,心里不舒服。
公车由繁华区进入郊区,一排排路灯如此的炫烂。然后她在终点站即火车站下了。她想干嘛?
他开始猜测,开始回忆,开始想念,是的,眼前这个人是那般的遥远与相近。她曾是属于他,曾是那样地默默地喜欢着他,接受着他。她变了,镜头前的她变得犹豫,她徘徊在出站口,不停地踱步。她变了,变得不再镇定自如,她焦躁不安。
她来接人吗?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人来异乡找她呢?难道这又是她的无聊之举吗?
他在镜头的一端静静地观赏着她。此刻,他觉得她是那般的迷人,自己透过它,看到她未有的一面。在他的心中,此时有无限爱意反射。
汽鸣声响起,火车到了,她趴在护栏上。哦,她失望地叹了一声,只是一辆货运车。她依旧是痴痴地凝视着火车,直到它的声音,它的背景消失在这撩人的夜晚。
她靠着墙壁,也在回忆,只是内容他不知。他又一次发现她的美,是那般地平凡,却是那般地让他心醉。他打她的手机,可是没有通。火车又快到了,她开始微笑,好象很轻松,而后又陷入更为焦急的等待中。
人峰拥而出,她踮起娇小的身躯,努力地搜索,她等了好久,好久,忽然镜头里又出现了另一个人,他紧紧地抱着她。她摸了摸额前的头发,轻轻地揽住了他。
镜头前的这个他,呆住了。他不知她竟已属于别人。原来她一天的无目的,一天的呆滞,全是因为另一个人的离去和即将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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