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我无法入眠,想着他和她的那些聊天记录,我几乎崩溃了。翻过身,看到他放在枕头边的手机。我以为他睡着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拿起他的手机往卫生间去,我尽量用衣服捂住手机,别让开机的声音吵醒他。我的怀疑一点都没错,她又给他发短信了“什么意思啊,我不懂,呵,我很笨”,来不及往下看,不知道是他没睡着,还是被开机的声音吵醒。
“乖”
“嗯,我在卫生间,有事吗?”
他走进卫生间,从我手里拿回了他的手机,再一声不吭地回到床上。
……沉默,无言……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我没办法不去想这件事。”我说。
……
接下来,又是一次长谈,他再次声明,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永远是属于我的。他希望能够回到以前。以前,我们一直相互信任,相敬如宾。哪怕是需要打开对方的包包都会跟对方打招呼。从来没有看过对方的短信,甚至,知道他的QQ密码已经很久了,一直没有想过要查什么。是不是,给对方的空间太大?
认识他,就是生命的新起点,没有言语约定,可是,我们都做到了,谁也不打听谁的过去,就好像,过去是一片空白,我来这个城市,就是为了与他相识。几乎是从相识的那天起,我们便走到了一起。不用理会世俗的眼光,也不要去想伦理道德,很快我就躺在他的床上,他说,其实有一个情人也不是件坏事。我想,指的就是我吧。因为,当时,他与前女友还没有断,还在试着寻找握手言欢的机会。甚至,我躺在他的床上讨论他的婚事,他说,他要结婚了,家人催得紧,女方家也在催。我问,你结婚了,那我怎么办?我们还可以这样继续吗?……
接下来的日子,我没有过问他与女友之间的事,只是从他的言语中得知,他们分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再接下来,上了一整天班的我,已经累得头晕眼花了,不想回到那个凌乱的宿舍,更不想在下班路上被那些讨厌的人儿在半路挡路。他没有叫我搬过来,我也没有说要搬过去。我只是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行李拿到他的住处。就这样,我们同居了。
同居以后,我才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太大,简单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他,名牌大学的硕士学位,有空的时候,不是打乒乓球,就是打篮球、羽毛球,说着北方口音很重的普通话,看的全部是英文书,电视频道也常常调的是英文频道。我,体育经过两次补考才勉强拿到某高校的毕业证书,一口很不标准的南方普通话,英文只能看懂ABC。
同居的日子里,他暴躁的性格原形毕露,而我,儿时常常目睹父亲的暴躁和母亲的忍气吞声,每一次他发脾气都是以我的沉默告终。当然了,每一次除了沉默以外,分手的念头也会闪过,不过,我很早就意识到“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不管我选择的是哪一个男人,都不可能风平浪静地过一辈子,所以,“分手”这两个字我不轻易说,好像还挺默契,他也未曾提过分手。婚姻,也是饭前茶后开玩笑才会提起。
我放弃了工作,和他一起白手起家,一起同舟共济,风里雨里,我们一起走过了整整六年。相识了六年之后,我们终于领了结婚证。没有婚礼,没有婚戒,没有婚纱,没有蜜月,什么都没有,领结婚证,就好像是水到渠成,一切就是那么地顺理成章。婚后,很快,也很巧,我怀孕了(这样说,是因为,六年来,我们一直没有避孕)。
十个月后,我生下了当时看来并不怎么可爱的女儿。可能是因为我们有条件吧,也可能是因为他工作累吧,我把照顾小孩的事全包了,怕吵到他,我带着小孩与他分居,他睡二楼,我睡一楼。
一直到前不久,女儿十个月了,我们还是这样分居。我知道,他工作很忙,很累。工作不顺利的时候,他心情很不好,我不敢多问,只有在他偶尔晚归的时候,静静等他。
那天,星期六,很早,他就起床在院子里听MP4,看他的英文小说。他问,“你猜我昨晚上几点才睡”?昨晚,他回来挺晚,我还以为他直接上楼就睡了。我说不知道。他说他四点多才睡。过一会,他照常去上班。我也照常上楼打开电脑,自从有小孩之后,我就把工作拿部搬回家里。
前面我说过,知道他QQ密码已经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一天,我突然间觉得什么都不想干,打开电脑的时候,按惯例,我应该登陆自己的QQ,可是,那天,我却登陆了他的QQ!我惊呆了!我以为,这些年,尽管平淡,可我们也一直尊敬对方,一直信任对方,一直深爱着对方呀!他居然在网上和另外一个女人说着那些很暧味很边缘的话题……昨晚,他和她就一直聊到三点多!离婚的念头闪过了我的脑海,就像当年分手的念头一次又一次地闪过一样。过了好久好久,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反思着,到底是哪里出错,我,对他不够好吗?他到底想要什么?他和她,仅仅是聊了几天的时间,他们居然约好明天,也就是星期天见面,他问她想要什么礼物。我们一起生活快八年了,他从来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八年了,他没有一次会记起我的生日,八年了,所有的节假日,他可是什么礼物都没有送过我呀!现在,他居然问一个陌生的女人,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我说,“突然间,我好想你,是不是我们分开得太久?什么时候能陪我一起吃饭?就我和你!”他回了短信,大概意思是,他很忙,没有时间陪我,他很内疚,迟一些,会好起来的。我既不敢让他知道我查看他的聊天记录,又觉得刚刚那短信说得不是很明白,我又给他QQ上留了言。
“我们是不是分开太久了?不知不觉,已经陌生到需要预约才可以说几句话?
我知道,你工作很累,不顺利的时候更烦,是吗?
事实上,我也很累,不仅仅是工作,是心!有时候,真的感觉到身心疲惫!
每次,你进门的时候,我都要看你的表情,你高兴了,我可以多说两句话,你不高兴,我不敢吱声,我以为,这样,是给你空间。同样的,我以为,很多事,不跟你说,不用麻烦你,是给你自由。不知道你是否留意,有一次,我很生气,忘记是为什么了,我花了半天的时间,把我所有的衣服搬到一楼,我天真地以为,少一些接触,可以少一些正面的冲突。
我不知道别人的夫妻生活是怎么过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分开,仅仅是因为有小孩吗?几乎所有的家庭都会有小孩的这个阶段的呀,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甚至想,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还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可是,今天,我突然换一个角度去想许许多多的事情!
从认识,到现在,太多太多,快乐,幸福,痛苦,委屈!我也是一个女人啊,有时候,我会傻傻地问自己,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是女人了?
其实,不管你工作顺利与否,我都应该过问,不管你开心与否,我都应该关心。你说,叫我减肥,那我听你的,我减!怀孕前,我已经下定决心减了,可那么巧,有了,我当然不能在怀孕的时候减肥了,可是,在我怀孕的时候,在我坐月子的时候,在我哺乳的时候,你叫我减肥,我心里不舒服!当然了,这些没跟你说过,你并不知道。怀孕前期,尽管没有吐,可还是伴有种种不舒服,我没跟你说,是不想麻烦你,是不想让你担心,我可是从来没有请过一天病假,我是怕你担心啊,我一直以一名普通员工来要求自己,我以为,如此种种,都是为了你。记得否?电话里常常听到你那句“什么事?没事打什么电话?”知道吗?这句话足已让我的心滴血,可是,每一次,我还是要装着没事一样来面对你。可如今想来,既然是两个人的日子,就应该两人面对,你说,是不是?不管什么事,都不应该是由其中一个人来承受,是不是?
也许,我们表达感情的方式不一样,也许,我们之间缺少一些交流?
翻译一下这句话?“Just because someone doesn't love you the way you want the mto,doesn't mean they don't love you with all they have。”是我从网上抄来的。
我决定,从今天起,要换一种态度去面对以后的日子。”
那天,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家,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问他明天有什么安排,也许是工作累吧,他很不高兴地说“能不能让我休息一天?”可能是看到我的留言吧,那天晚上,他破例地跟我多说了一些不着边的话,为了不让场面尴尬,我也努力地找话来说。我惊奇地发现,是不是已经没话可说了?那晚,睡不着的就是我了,闭上眼睛,就是他对她说的那些话……甚至,半夜,我还偷偷上楼去看他是在睡觉还是在和她聊天。
星期天早上,我又一次查看他的聊天记录,很好,他和她,昨晚没有聊。我以为,他知道错了,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他说,他要上一会网,让我下楼看小孩。我也希望自己静一静,我有没有错呢?我不知道!中午,打点完小孩睡觉,已经两点了,我上楼的时候他没有出去,我以为,他真的留下陪我,可是,他说“你还没休息吧,睡一会?”我说不睡了,他坚持让我睡一会,他说他等会有事要出去,我问那么回不回来吃晚饭,他说“说不准,可能赶不回来。”。然后,他就下楼了。他下楼后,我再次查他的聊天记录,原来,还没有结束,上午,他和她又聊了,吃着我为他准备的早餐,他却惦记着那个女人用的是什么早餐……我怀孕,坐月子,哺乳,他从来都没关心过我要吃什么东西!
我不是,绝对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可是,我真的很伤心,我不知道怎么办,是我太自私?是我太小心眼?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可能,当时,真的昏了头。我下楼就直接问。
“乖,你是不是不再喜欢我了?”(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我们都会这样称呼对方,这也算是我们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吧。)
“怎么会突然问这问题呢?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如果是,你要早点告诉我,也好让我有心理准备。”我不争气的眼泪还是往下流了,他不喜欢女人哭,这些年,不管是害怕,是委屈,是无助,我都会强忍着不让眼泪往下流,就算真忍不住,我会找个没人的地方,不会当着他的面。
“怎么了?我就觉得昨天的短信怪怪的。”
也许,这次,我真的太伤心了,这些年,我忍太久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有什么事,上楼再说。”
……
上楼后,我告诉他,我看过他的聊天记录,我没有直接说离婚,我只是问,我们的小孩还那么小,怎么办?娘家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在这里,我没有其他地方呆呀,我该怎么办?是的,他承认他错了,他说,他没有想过要离开我,他希望我能原谅他,他希望我给他机会,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是属于我的,他说了很多很多……
星期一早上五点多,我上楼去跟他说,我睡不着,我一整夜都睡不着,我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没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星期一,我跟他一起上班去了,那天,他一分钟都没有离开我的视线。他的工作确实很累!可是我的心更累!晚上,他说,你搬上来睡吧。
就这样,我们又睡到了一起,我们本来就应该睡到一起。我没有给他上网的时间。不知道是以前没留意,还是一直就是这样,他的手机几乎没离过他的手,而且一直在不停地收发短信。
夜深了,我还是不能入睡……接着,就像电影里的情节一样,上演了文章前面那一幕。
再接下来的日子,他总是小心翼翼地跟我说话,他说,他不想伤害我,他也不会离开我,叫我放轻点。他说,他会尽量改他的坏脾气,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至今,二十几天了,他的手机还是很少离开他的手,他还是在不停地收发短信……。
我呢?我会装着没事一样去面对他,这仅仅是装着!我始终无法释怀!
这些天,我也会傻傻地问身边的朋友,问他对我好不好……
他爱我吗?还是仅仅在报答我对他的好?
又记起当年躺在他的床,他说的那句话“其实有一个情人也不是件坏事”,事到如今,我不知道故事会不会重演,如果重演,我仅仅是扮演着与当年不一样的角色?
我无从得知!
我不曾想过自己会掉入如此俗气的陷阱,我希望自己能尽快解脱尽快调整过来,我希望日子恢复成以前那样平静。
我一直只是个安份的,普通的女人!
将这件事写成文字,我已经放轻了许多。想放到QQ空间去,又怕认识的人见笑。很巧,发现了这里,可以无忌发泄,还不用担心会有认识的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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