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繁密的叫声堆砌花朵
当然它们的欢乐和阳光一样透亮
多年前,它们和我
在大堰塘的苹果园打游击
我败逃到城市
它们又追来了。起初我没发现
它们埋伏在我每天必经之路
用歌声伏击我。时隔多年
我差点儿认不出它们
不愁温饱的老阳雀
似乎已在无忧无虑的光阴里
将我遗忘。但是它们铜质而粗壮的声音
挫成灰我也记得
就像近乡情怯的乡音
无论时隔多少年,都刻在骨头上
落日
天黑前,天空只剩下
這只血红的独眼。另一只患了白内障
似睁似闭,时圆时缺,可有可无
落日还未落下去之前
工地上的电锯一直在呼喊
将我的听觉
锯切成一个个浑圆的落日
似乎依依不舍,又迫不及待
终于被远山的残牙一点一点啃噬
回家后的农民女工
腰酸腿软,一不小心
将炉火上的铁锅,烧成了落日
夏文成,云南昭通人,云南省作协会员。已在《诗刊》《中国艺术报》《星星》《诗选刊》《北京文学》《上海诗人》《天津文学》《诗歌月刊》《边疆文学》等报刊发表大量作品。作品入选各种诗歌选本。出版诗集《秋风不会将大地搬空》《我是我唯一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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