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写一个名叫无双的强悍女人失势后的故事。跟所有这个系列的小说一样,无双的结局在写作之初就已经确定,那就是溺水而亡,不同的只是溺水的方式。写作的时候,我突然灵机一动,把那个在小说里与无双相生相克的男人叶,写成了一个正在成长的少年。我喜欢通过小孩的眼睛去看待我们生活的世界,也喜欢描写正在从儿童向少年转变的少男少女,因为外面的世界在他们的心里肯定与大人会有些差异,而由这些差异形成的张力,完全有可能产生裂变。令我没想到的是,作为次要人物的叶在小说里疯狂成长,作为主要人物的无双反而有退到幕后的趋势。于是我留下了无双和叶能够相互依存,而删去了无双和叶各自能够独立的故事,让叶一个人在孤独、绝望和挣扎中成长。小说写完后,我放了一段时间,然后又看了几遍,再三权衡之后,我给小说取了一个《成长如蜕》的名字,希望它能更符合我,以及小说将要表达的意思。
写《成长如蜕》的时候正好是夏天,萍乡的天气就像天河镇的夏天一样酷热难耐,大清早一出门,就可以看到太阳白晃晃的,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挂在天上一动也不动。喜欢户外运动的人不喜欢躲在空调房里,于是最好的避暑方式就是去游泳池、小河里,或者水库里游泳。朋友有车,又喜欢游泳,甚至大雪天都冬泳,便经常拉上我去萍乡城区附近的水库里游泳。记得那年夏天我们几乎把萍乡附近的水库都玩遍了。我游泳的技术还是在叶那么大年纪的时候,躲着父母偷偷跑到村边小河里学会的。小说里叶游泳的技术还可以,至少敢一个人下天河里去游,而现实里的我如今则需要带上救生圈才敢下水。靠着救生圈游到水库中央,我能像小说里的叶一样,很明显地感觉到有一股凉意从水底冒上来;如果像叶那样往深水里潜泳一阵,上来不久还可以感觉到头顶热得像顶着一只盛满热水的锅子。更有意思地是,我常常会学着叶在小说里的姿势,把头贴在水面上,只露出眼睛悄无声息地看着水面,或者慢慢地四处张望。我真的听见那耀眼的太阳,正像流水一样哗哗地从天空流进天河里,并随着水波不停地闪烁,就像是太阳不小心从天上掉到天河里摔成了碎片。
与小说里不同的是,我看到的世界普通而平淡,远没有虚构来得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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