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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时节,我们来到峄山北麓

时间:2008/7/28 作者: 看鹊折柳 热度: 330533
  周日的早晨我去父母家看望老人,正巧两个妹妹家的孩子也看姥姥姥爷来了。闲谈中我讲道峄山有螃蟹时,外甥、外甥女非要我带他们捉去。阴雨连续一个星期了,大人都闷得难受,何况是暑假在家的孩子呀!
  
  带好摄影器材和野营野餐用品,我们便去了峄山北麓。沿道洼村向东一公里,便是一座水库,峄山北面的雨水和泉水的一半会汇集在这里。今年春天,峄山镇政府投资对这个水库的大坝进行了整改加固,从峄山正门向北环山的大路就从坝顶上通过。坝顶的两边载满了柚桃树,头些天来的时候,树上结满了红红的桃子,骑着摩托走着就可以摘到桃子,如今只有数以千计的麻雀在桃树间颉颃嬉戏了。
  
  站在坝上抬眼望去,雄壮的峄山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好像是热困疲乏的人儿还在幔帐中惺忪未醒,从山下的杨树林中传来一阵鸟的叫声,我们寻声望去,原来是一群白鹭被去水边喝水的羊群惊扰而盘旋离去,如境的水面上突然溅起一排排一串串水花,原来是牧羊人扔石子赶羊又惊动了水面上闲游的野鸭。七八只喜鹊喳喳的叫着,在我们的头顶上飞来飞去,我察看四周,原来在离我们不远的杨树上有他们的巢窝,这是他们对我们发出的警告……

  我们沿一条小溪逆流而上,靠近库区的缓坡段杂草丛生,我们每迈一步,就会有青蛙或是蟾蜍从身边蹦逃而去,胆小的外甥女紧紧地偎在我的身边,外甥从溪流边的杨树上折了一根枝条,不断地抽打着前边的草丛,目的是给隐没在其间的蛇蝎一个信息,让他们让路。
  
  天气闷热,一丝风也没有,我们好似钻进了蒸笼,汗珠儿从额头上滚到了眼里,让人难受的说不上什么滋味。看看气喘吁吁的孩子们,我有点儿后悔带他们出来,可问他们累不累时,他们却异口同声的回答不累!
  
  穿过一片酸枣林,走过一块花生地,我们来到了三块巨石夹着的一棵刺槐树下,刚想歇息一会,却听到了咕噜噜哗啦啦的阵阵水响,两个孩子一下子兴奋起来,闻着水声跑去。我叮嘱他们慢一点,小心滑倒。等我背上带来的东西,追上他们时,两个孩子在一处四五米高的巨石下面的一潭清水中戏水玩耍着。
  
  水,清澈的如无水一般,水里的花岗岩五颜六色甚是好看,用色彩斑斓这个词可能最为恰当。巨石中间被流水冲刷成了U字型,一股清泉沿石壁垂落,散在石崖下的小潭中。潭里满了,水又冲破一块块石头的阻碍向下泄去。我脱掉鞋袜,迫不及待的要加入到他们的游戏中去,可脚一伸到水里,我呀的一声抽了回来,水,透心的寒凉,我不知道两个小家伙怎么受了的?
  
  我绕过巨石,沿溪流边开始翻动石块,寻找螃蟹。我小心翼翼的揭开我认为会有螃蟹栖居的石头,果不其然,一只核桃大小的螃蟹横逃而去,我迅疾用左手把它按住,然后用右手捏住它的两个膀臂,小家伙,两眼竖起,张牙舞爪,嘴里还吐着气泡,看样子够吓人的。我不等它再挣扎便把它放进了预先准备好的塑料袋里……
  
  峄山的螃蟹挺多的,听人讲,高粱晒红米的时候,晚上用手电沿溪水两侧寻找,一晚上就能逮一二百只。可我晚上从没有来过,因为工作的驻地离这里毕竟二十几公里的路程,更重要的是晚上没有作伴的,我怕一个人碰上狼群,所以,只有白天和同事们来过几回。逮多的时侯就去城里夜市的烧烤摊上让人加佐料烤了吃,味道好极了!
  
  孩子们在山涧里开心的玩着,我顺着水流漫不经心的捉着螃蟹,四十多分钟后,我竟捉了五十多只。
  
  中午时分,我领着孩子们向东翻过一道山梁,来到了一条更大山沟里,因为连续下了几天的雨,沟壑里到处是哗哗的流水声,本来想在沟底那片茂密的杨树林里安营扎寨、午餐、休息,谁知那片树林却没有了,满沟里弥漫着一股鲜杨木的气味。几位农民正往农用车上装着刚刚伐倒的树木。我们踩着那厚厚的杨树枝叶,向水库的方向走去。
  
  水库东面的小山坡上,还有一片未成材的速生杨,溪流从杨林边流过。我告诉孩子们,营地到了。

  外甥帮我把帐篷支在了树林间,外甥女把吊床绑在了两棵粗点的杨树上,荡起了秋千。我把带来的橙汁、绿茶、鲜贝等吃喝的东西放在了那块大的防潮布上,顺手撕开了一个达利园巧克力蛋糕,因为温度过高巧克力粘在包装纸上粘糊糊的。外甥灵机一动,把吃的喝的一古脑的埋进了溪流的砂砾里。不大一会儿,外甥女从溪流里扒出了几块蛋糕,撕开一看,原本粘糊的那层巧克力竟凝固的光滑滑的,那热汤似的绿茶经泉水一冲,就象放到冰箱里冰镇过似的,喝一口透心的凉爽,半瓶下肚,刚才的闷热全消了。

  两个孩子吃完午餐小憩后,便在小溪里玩耍起来。而我把防潮垫子铺好,仰躺在了上面,透过树叶的空隙,望着斑斑点点的天空,听着露禅不停的鸣叫,不一会我便进入了梦乡……
  
  一阵羊叫把我从梦里惊醒,我从地下爬起来,舒展了一下身子,环视四周,发现西面不远的山梁上一群山羊正在吃草,放养的老汉蹲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抽着旱烟;南面的花生地里一个包着头巾的农妇正在拔草,蓝底带花的褂子在葱绿的花生垄里格外的显眼;东面那伐木的电锯声忽然间又突突响起,想必那仅剩的十几棵大树又要倒下了,想到这山沟里那大片的林荫从此就要消失了,我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酸楚;北面山头上那畸形怪状的石头默默地矗立着,好似也在为杨林的消失而惋惜;山谷里喜鹊那唧唧喳喳的叫声分明告诉人们,他们春天辛辛苦苦构筑的家园没了……
  
  帐篷边上那两个孩子根本不管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们依然还在溪流里忘我地玩着……我看看时间,已是下午四点了。
  
  “该走了……”
  
  我一连说了好几遍,可他们却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语,依然专致的在溪水里堆着他们心目中的“长江大堤、”“黄河大坝”……
  
  我拿出包里的相机,偷偷给他们拍起了照片。平时如果让他们配合我拍几张照片,那是绝对不行的。两个孩子曾经警告过我,不要侵犯他们的肖像权。
  
  孩子们兴致勃勃地玩着,我拿起凉挂在树枝上的毛巾裹在了头上,我问他们我象不象陕北人,外甥女高兴的拍手叫绝。我站在一个废弃的土窑洞前吼开了《走西口》的调子,外甥拿起相机给我拍起了片片……
  
  我的不成调的吼声,或许让山里干活的人们消除了寂寞,山谷里竟有好几个地方响起了歌声,放养的老头也哼起了《兰花花》,可能头几天电视片《兰花花》里的曲折故事触动了他老人家……

  夕阳西下时,我带着孩子离开了山里,电锯声没了,农用车的马达声没了,歌声没了,可那群无巢可回的喜鹊却依然还在盘旋着、哀叫着……
  
  路经水库时,看着半空中那翔飞的白鹭,瞅着水面上那悠闲的野鸭,我为那群喜鹊的命运感到悲哀。
  
  “舅舅,你什么时候有空?再带我们来玩!”孩子们有点儿依依不舍!
  
  是啊,什么时候有空呀?有空的时候这里还会山清水秀吗?
  
  2008.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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