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子威

     微微泛黄的夕阳，无力的徘徊于地平线之间。暖暖的春，夕阳下是一片葱茏的郁金香，分不出颜色，只是一片金黄。
    我们的生活，平淡中充满了惊心动魄，有时候不经意间，等待的将会是一缕缕醉人的暗香。心灵的湖水里，历程永远都是波澜不惊，恍惚间是悸动的思绪，无力的漂来漂去，让它尽情的飘荡，漂过心灵的彼岸。肆意的发挥着青春的飘逸，如同一杯沁人心脾的茶，品茗在夕阳之前的下午时分，沉醉，深远，意犹未尽。
怡然，如诗一般的名字，出现在我是世界里，就在一家别致的水吧，名字叫“下午茶”。第一次悸动了我的心灵，如此简单。她，是个恬静的女孩子，从来都是一个人来，然后，再然后，一个人静静的离开，然后便是夕阳西下，鸟儿回家。再然后，我知道了我和她是在同一所高中，但是我没有要找她的意思，只是无数次的在“下午茶”里和她偶然的擦身而过，或是看她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这个城市的喧嚣之中，没有了踪影。无意间，我知道了她叫怡然，诗一般的名字。
    从来是无神论的忠实拥护者的我开始相信缘分天注定的宿命了。那天，在路易十三的刺激下，我鼓起了勇气，不再满足于只一个背影就魂牵梦扰的想法了，所以我走进了“下午茶”，在夕阳西下之前，走向了我最熟悉的那张桌子前，伸出了我的右手……结果是我和她在一个月后成为了好朋友，“下午茶”依然是在夕阳之前让我们相遇，不同的是此时的那张桌子前有了两个人的足迹和欢声笑语，我的夏天有了醉意的灵魂。在女生面前一向笨拙的我总会不厌其烦的问：然，能告诉我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茫然！”她的回答总是那么简单。
那么，第二印象呢？“恩，还是茫然！”她还是那样的回答，然后毁灭性的加上一句：应该是更加的茫然吧？！
不会吧，这太打击我了吧。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觉得你像个坏蛋。见过这么帅的坏蛋吗？笑话，我谁啊？！
你丫臭美吧，现在的坏蛋呀都是你那样的，听过吗，无故向女生搭讪的男生啊，十个有九个是坏蛋。我问她那第十个是不是好人呢？多半就是我这种人了。哦，这个啊，第十个是超级大坏蛋！呵呵，对吧？！呵呵，你丫找死啊，坏蛋可是残忍的啊，小姑娘……啊，不干不干，你不是坏蛋好不好，别伤害我啊。她的目光透出那种让人怜惜的神色，多么的无辜。这样反倒自己成了坏蛋似的。
    “你真……”对她，我真的是无可奈何了，“谁要是娶了你啊，这辈子的幸福就毁了。”
    “恩，你说什么啊～～”好可怕的眼神，“什么毁了啊，我没有听清楚耶，再说一遍呢！”
    “好好，你厉害行了吧，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这时，耳边的歌曲换成了王菲的《旋木》，我很喜欢这首歌。“你喜欢这首歌吗？”
    “也许吧，你很喜欢吗？”
    “是的，每次来这里，我都会听，我会想起我的童年，还有好多好多美丽的幻想。”
    “和这首歌有关系吗？同学，你想象力真丰富啊。”她闭上了眼睛，试图用心再一次聆听这首歌。“我想哭了。”她的体会，竟然是那么的强烈，女孩子啊。
    就这样，整个夏天我都她在“下午茶”里听着王菲的《旋木》度过一个个夕阳将致的下午，是邂逅了夕阳还是亵渎了夏季，我不得而知，也许两者都有吧，或许是什么都没有。
    当然了，能在“下午茶”里相聚的时间毕竟有限，所以大多数的时间我们选择了最为简单的方法沟通，那就是发短信了。文字有些时候能表达的意思其实真的好广哦，我不的不对我们伟大中国的文字感到骄傲了，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在QQ上会有那么多的人了，大家都只是在玩文字游戏罢了，有写东西甚至悬乎其悬，听了都让人倒胃，但我的性质就不同了，并不是我不会玩文字游戏，而是我发短信的人见过我啊，所以就不至于什么动物了，这年头，恐龙青蛙遍地都是，真是网络世界的悲哀啊。
    “恩，你的哲学笔记有没有啊，天啊，我的居然不翼而飞了，后天就要考试了啊。江湖救急啊！！！”对于这样的状况，然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啊。我等待着她的回信，一次次的盯着屏幕发神。
    屏幕的一亮，拌着提示音的响起，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啊。我迅速的查看，但是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
    “啊，什么考试啊，我怎么没有听说啊，是吗？我没有笔记啊，大哥，我还想找人救急啊！！”
    有没有搞错啊，什么世道啊，比我还茫然啊。之后的事，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了，终于在班上借到了一份宝贵的笔记资料，这样的东西啊，此时以是洛阳纸贵了，能借到是运气啊。
我迫不及待的去油印了一份，然后有油印了一份，因为我知道然她也没有啊，反正都印，干脆就一起了吧。
……
    当我把印好的资料带到她们班的时候，她们还在上课，没有办法，我只能在门口等了，过了好久，她们的老师丝毫没有要停止的迹象，这使得我大为光火，什么意思嘛，太过分了，要知道啊，我们下节课可是班主任的课啊，迟到了是什么概念啊，怎一个惨字了的。越想越恐怖，我就越发的觉得毛骨悚然。就在我已经心灰意冷的时候，那个老师终于想通了，把她们给放了，但是这离上课也就几十秒的问题，所以我没有等到她出来，看到一个男生出来了，就走了过去，把资料塞给了他。“朋友，帮个忙好不？把这个带给怡然一下好吗？我这儿有急事，谢谢了！”看到他很茫然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所以我没有解释，只听他答应了一声，此时，上课的铃声也响了。晕，我接下来就只有飞速的冲上了楼回教室，现在就比我和班主任谁先到达了。最后是我有惊无险的回去了，结果一进教室就傻眼了：怎么连人影都没有啊？一看黑板：临时调课，上体育课！天啊，我霉死了，并不是因为我白跑了那么长的距离的快速跑，主要原因是我们的体育老师真他妈的不是人啊，只要你迟到了，嘿嘿，不要想走直线回教室，偶，我这次死的硬梆梆了，主啊！
    从那天起，我忙于我的哲学考试，所以没有再跟然发了，当然了，她也没有和我发。风平浪静了几天，一直到我考完了哲学的考试，我先和同学到外面潇洒了一下了，因为太激动了，不胜酒力的我却喝了很多，我无法自己走动了，于是我们同去的女生把我搀扶的回到学校的，我的头很昏，什么都不记得了，过了好久，我才稍微清醒了，这才想起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给然发过短信了，也不知道她考的怎么样了。我醒了醒头脑，“丫头，考试怎么样啊？是不是有了我给你的资料后，感觉做题的感觉是如鱼得水啊？！”但是，过了很久她都没有回，我等了一个下午，一至于我的下午的课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怎么回事呢？什么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我发短信她又不回我，下课给她电话她也没有接，准确点的是她把它给挂了，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呢？我想象的结果是她现在应该是对我无限的感激，然后感动的痛哭流涕才对啊，这样的反差的结果着实是我感到费解。晚上，我还是给她发了好多，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沉默。
    云，风驰电掣的飘逸，
    雨，等在云中的花蕾，
    无尽的缠绵，
    隐逸在天地之间。
    绵绵的春意，划破子夜的寂静，
    是风？云？
    无助，叹息。夹杂着惆怅的诗意，
    站在窗前望月，
    明月却在诉说着孤独的境遇。
    渴望着大海的海纳百川，
    似乎又只是小溪的意兴阑珊。
    无心留恋风景的归属，
    是对风景美丽的最大亵渎。
    薄雾笼罩着黑夜，掩饰了明月的光辉，
    黑色，不期而遇。
    作为孤独的前奏，布置一片天空。
    声音，我无法再用耳朵来感受，
    心跳，能用灵魂来触动，
    人籁已逝，天籁将至。
    我闭上双眼，用心倾听着周围的寂静。
    沙，沙，沙，
    是寂寞的脚步声，
    始终是在远近里光怪陆离，
    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鸟儿给了我飞翔的梦想，
    鱼儿给了我划舵的双浆。
    美丽的幻想，让我离死寂越来越远，
    我睁开双眼，
    重仰那安静的天，
    曾几何时，圆月以将我照亮，
    所以我不再彷徨，
    云已散尽，雨无踪影，
    一切又再次恢复平静。
    我真的失去信心了，当最终肯定她是不会回我时候，我停止了发送，因为这只是徒劳啊，此时已经是子时了。我带着无眠的睡意睡了下来。“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着急啊，她只是我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朋友而已啊，为什么那么在意呢？夏威啊夏威，镇静点啊，快点睡觉啊，没事的。”越是这样安慰自己，我就越是不能安然入睡，此时，我的脑海里已经充满了然的模样，还有“下午茶”的微笑，那时这个夏天给我唯一的开心的记忆。难道我的心在夏天已经与“下午茶”邂逅了吗？挺茫然的，真的。
    那一夜我是怎么睡的，我不是很记得了，我只知道我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自己的手机查看短信，看有没有出现那熟悉的名字，可惜，依然是沉默的回答啊。我彻底受不了了，我想我应该去找她，这样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即使是死亡也应该让我知道死亡原因是什么啊。我没有多想，决定一定要去找她。
今天是节假日，学校不会上学，所以我一早就到“下午茶”，不一样的是夕阳还很遥远，我坐在了我和她度过了整个夏天的时光的那张桌子边，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变化，当“人面不知何处是，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句子出现在我的脑海的时候，我有的只是尴尬的苦笑，至少我没有那么触景伤怀罢了。音乐又响起了那首最爱的《旋木》，此时的心情，听着这样的歌，也许是别有一番滋味吧。
    我桌前的COFFEE一次次的冷掉，正如我的心一样一步步走向悬崖，也许这样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也许在她眼里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或者是同学罢了，送了一点资料，聊过一个夏天的故事就渴望她把自己当做什么，简直是太天真了，我疯了吗？我真的喜欢上她了吗？是事实欺骗了自己，还是我自己欺骗了自己呢？
当门再一次在铃声的响动下打开时，我已经没有勇气在看是不是然了，我已经被打击的毫无招架之力了，算了。
“难道你就没有话说了吗？你就只知道逃避吗，夏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能不能告诉我啊？！”熟悉的声音猛的使我抬起了头，看见那张我这几天日思夜想的脸，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眼前的那个人了，我站了起来，走向了他。
    我虽然不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觉得我的等待是值得的，因为她来了，说明她并没有放弃。
站在她面前，她底着头，很明显她是在等待我的回答，我此时有好多的话想说啊，可是一到嘴边就不好使了，她抬起了头，我能看见她眼中的红润，她哭了，我第一次哭了，在我的印象中她总是一个笑容组成的女孩子，从来都没有伤心过，这次居然哭了。她的表现让我更加的手足无措，我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我到底该怎么办，她没有说话，突然，转过了身体。
    我知道，她是要走了，但是我不能让她走，我知道我要是让她走了的话，意味着什么，我会因此后悔的。一急之下我一把拉住了她，但她 显然没有留下来的意思，她使劲的挣开了我，我再次把她拉了过来，这次我把她死死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她任然在那里挣脱。
    “你，你放开我，放我走！”
    “不，不！我不会在让你离开我了，绝对不会了，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痛苦吗？！”我抱她抱的死死的。
    她依然没有放弃挣脱我，这是，我用手托住了她的头，让她的面对着我，让后我吻了她。
    她显然没有意料到我的这个举动，居然停止了挣脱，然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我依然抱着她不放。“你不要走好不好？”
    “你让我真的感到好茫然啊，你知道吗？那天拿到了你给我的资料我真的好感动啊，你知道吗？”
    “但是，但是我给你发短信你为什么不回我呢？”我最为疑惑不解的，我看着她，“难道你没有收到吗？”
    “不，我收到了。”她的语气突然变的忧伤起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不回呢？”我仍然感到疑惑。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喜欢谁啊？为什么那天你和个女生搂搂抱抱的在学校啊，我看的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话说呢？！你一面给我送资料，一面有其他的女生在一起，你有没有把我的感想放在心上呢，自从在‘下午茶’认识后，我们相处了那么久，我真的离不开你啊，你知道吗，你明白吗？！”她的回答让我感到惊讶，我的记忆迅速回到了那天，好象我是喝多了，后面的事就真的不知道了，其实是个误会而已。“相信我好吗？那天考完试了，我和同学出去吃饭时我喝多了，之后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我绝对没有什么搂搂抱抱的，真的。”我努力让她相信，“然，当我在‘下午茶’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除了你我别无选择了，所以为想办法接近你，为了让你接受我，我努力改变自己，你的一举一动都时刻的牵动着我的心，你知道吗？那几天，我时刻不在想着你，我害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害怕你再也不会再理我了，我真的不愿意从此以后行同陌路，如果我现在还不说出来，我怕以后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啊，你知道吗？！”我能感到，我挺激动的。
    她持续的无语，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眼泪却告诉了我，当我再次紧紧的把她抱住时，泪水也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这样我们持续的无言，其实已经远远胜过了千千万万的言语了，我想此时的我和然，有的只有在心里的交流，当茧已经蜕去，那就没有了束缚，所以它不会再选择作茧自缚了。飞蛾扑火永远都有着它的真理存在，所以我们为它的勇敢而称颂。
    几个月后，我们完成了高中的学业，当不得不面临的分离即将到来的时候，我们感到原来在一起其实挺短暂的。当我们即将踏上远去的路途的时候，我和然来到了我们初遇的那家“下午茶”，依然是那么熟悉的布置，依然是那么的温馨和熟悉，不知道是有意或者是天意，当四周再次响起了王菲的《旋木》的时候，我们学会了不再说话，而是用自己的心去体会了，当再一次的四目相接的时候，会心的笑容同时出现在了我和她的脸上，这是我们3年来的最好的报酬，因为我和她拥有快乐和开心，能在雨季的岁月里留下美好的回忆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美妙的享受了。
    “告诉我，你当年说的话，你后悔吗？”
    “然，我不后悔，事实告诉我，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以后我还是不会后悔的，懂吗？”
    “不知道‘下午茶’还能等到那一天吗？”
    我把她拉了过来，轻轻的搂着她：“会的，它不仅在这里，同时它存在在你和我的心里，它是我们的见证。”看着即将到来的夕阳，“能告诉我一件事吗？”
    “什么啊？”
    “为什么从我第一次见你开始，你都会选在夕阳之前来，在夕阳到的时候离开呢？！”
    “这个啊，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厥着可爱的小嘴，“这里还会留下更多的我和你，更多的‘下午茶’的故事，更多的茫然失措，它会永远的延续，所以，永远也不会有夕阳西下的那一刻，无时无刻都充满了希望。这将成为一个永恒的秘密存在在你和我的心中，溶解在每一杯奶茶里，品茗也就是在品味生活，品味着发生在每杯茶中的故事，享受着这个秘密所带来的心情，也许有更多的惊心动魄。对吧？！”
    “呵呵，我明白了。”望着窗外，“这将是我们的共同的秘密。”
远处，夕阳即将到来，但是在山的那一边，不正是一轮新的朝阳即将升起吗？
怡然的心情品味怡然的故事，享受怡然的下午茶。世界末日也只是一瞬，喜欢怡然才是永恒！！

                                     2005年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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