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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未央

时间:2008/6/14 作者: 魏猬 热度: 81741
  我的同学C的脚是这样骨折的:下午三点十分篮球场边出现一个盯着我们看的姑娘。有人说看,美女。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转移到那里,包括我的。但不幸的是我转移目光的时候身子还停留在空中抢篮板。然后我的脚就不小心在C的脚上着陆了。
  
  于是C的脚骨折了。
  
  我说,C,我觉得你的脚伤得很不合逻辑,按照常理来讲,应该我的脚扭伤的,但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上帝却安排我把你踩骨折了。
  
  C说你丫少装上帝了,你丫自己安排的吧。
  
  我说绝对没有,我当时在看那女生呢,对了你当时不也在看那女生吗?
  
  C说对了那个女生是谁呀还挺漂亮的是不是来看我的呀哈哈。
  
  我说我觉得和你比起来,看八只动物如何抢一只球似乎更有趣一点。
  
  C说虽然现在漂亮的女生都卑鄙无耻下流自私贪心懒惰幼稚愚蠢恶毒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但是我觉得吧,这个姑娘挺好的。
  
  很明显,这是C经过长期的社会实践总结出来的,而我们都可以感觉到,C在这方面有着十分丰富的经验。但不幸的是,似乎C每次见到漂亮姑娘的时候都这么说。
  
  而我在想,这女孩会是一本怎样的故事书呢。
  
  包子是我在一个QQ群上认识的。包子是一个坦诚得可爱的姑娘,她说,我就是一包子样。我说包子样怎么了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包子样胖了点的就是肉包子瘦的就是菜包子。包子说你是菜包子?我说是呀是呀,特菜。于是我们成了好朋友。
  
  包子告诉我她在找一个一米八二的男生,是她以前军训的时候见到的,以后就没有见过,她很想再见一下。她让我帮她找。
  
  我说他有什么体貌特征?
  
  包子说一米八二。
  
  我说还有吗。
  
  包子想了想说,男的。
  
  我说没了?
  
  包子说没了。
  
  我在想对于这样一个概念模糊的男生包子是如何得到一米八二这样一个精确数字的。我开始为包子设计一些场景:包子拿着刀子在宿舍或者食堂或者男生浴室的门口蹲点,遇到一米八二的或者看起来像一米八二的男生,包子就冲过去说站住,检查!
  
  我说都这么久了,他要是有女朋友了怎么办?没准都生孩子了呢。
  
  包子说不会的,再说爱情可以转移嘛,孩子也可以转移。
  
  我想象包子拿着一把枪指着那个男生说,我命令你,和我结婚,协助我生个娃!
  
  男生不从,于是包子开始用各种残酷的方法折磨他。
  
  折磨过程略。
  
  最后男生说,社会主义计划生育事业万岁!然后就挂了。
  
  或者男生答应了,但是他的那方面的功能比较差劲。于是包子用枪指着他的那个部位说,我命令你,直起来!
  
  但是他的那个部位依然无动于衷。于是包子用尽各种残酷的方法折磨它,最后一枪把他的那个部位给崩了。当然了,如果他的那个部位会说话的话,临崩前它肯定也会说,社会主义计划生育生育事业万岁!
  
  这段日子C的生活比较黯淡,一方面他迫切希望再次见到那个姑娘,另一方面他的脚骨折了只能躺在男生宿舍里连一只母的生物都很难见到。于是他的思想开始撞墙了。思想撞墙的人一般都这样产生:比如说,一个人成为阿娇的粉丝了,结果第二天报纸上说阿娇和陈冠希上床了,于是此人郁闷不已,虽然他十分希望和阿娇上床的是他自己;又比如说一个人老希望她男朋友是姚明,但事实上她男朋友是却是潘长江,于是她郁闷不已。C总是神情悲壮,经常死死地盯着墙壁发呆,让人觉得思想撞墙的C脑袋也想撞墙了。我觉得这个时候的C需要亲情疗法,找点空闲,找点时间,带上他的伤脚常回家看看。但这个回家的想法立刻被否定了。
  
  因为他的脚骨折了。
  
  包子说我想起了一点,那个男生的皮肤不算很白。
  
  我说很黑?
  
  包子说也不算很黑。
  
  我说这样啊,依我看他应该是黄种人吧,接下来你主要在亚洲找就行了。
  
  包子说怎么这么难呀。
  
  我说别担心,一米八二的蛤蟆不好找,一米八二的男生到处都是。
  
  C的脚稍微有一点好转的时候,他就让我扶着他到外面走走,试一试能不能碰运气碰到那个姑娘。而我觉得如果姑娘没碰到他骨折的脚倒被碰到了或者踩到了那可就刺激了。我说你喜欢她什么呀?C说其实我只喜欢她那张脸。我说如果她被人分尸了然后把头丢在了你的衣柜里你是不是应该很兴奋呀,或者把她的头安在一头熊的身子上你也喜欢是吧?
  
  结果C说你的头才安在熊的身子上呢。
  
  而我在用力回忆那姑娘的脸是什么样子。
  
  世界上总有这样一些人,总是相信自己一见钟情了,而自己一见钟情的原因是,对方也一见钟情了。虽然事实上对方可能把自己当一只猴子或者一只熊猫看待。
  
  而更不幸的是,大部分时候自己在对方的眼里连猴子或者熊猫都不是,只能算一堆透明的氧气或者二氧化碳。
  
  C说看前面,我觉得那个女生挺像的,咱们赶快追上去看看吧。
  
  我指了指C的脚,用很无助的眼神看着他。C顿时绝望不已。
  
  现在是春天,很明显,C的脚阻碍了C的发育。并且从根源上讲,是我阻碍了C的发育。
  
  包子每天晚上十点钟刷牙洗脸然后和我聊天。
  
  这些事情就是这样了。十五日晚。有小雨。四月未央。我发现了很神奇的东西,我想向C讲和我的朋友包子有关的故事。
  
  包子说,其实前段时间她已经见到那个男孩了,只是没告诉我。
  
  包子说,那天她做了一个决定,不去认识他了。
  
  包子说,那天他在打篮球,最后被一个混蛋踩伤了脚。
  
  包子说,那天她突然觉得,梦只要不醒,就永远不会碎。
  
  后记:一篇很平静的文章。经历了两个星期的混乱期。在这两个星期里试着去做一些事情,但总是一接触就烦。恨不得被全世界忘记。S说这可能是由于奥运圣火在国外受阻让你感到焦虑了。
  
  我也这么认为。
  
  划了一个大圈,再回到原点后发现相比其他事情,我还是比较喜欢写东西。想像圣火一样保护着从很小的时候一直存留到现在的这点兴趣。因为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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