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正文

诗词 散文 小说 杂文 校园 文苑 历史 人物 人生 生活 幽默 美文 资源中心小说阅读归一云思

走在天地间

时间:2023/11/9 作者: 美文 热度: 14196
杨海蒂

  《极花》:恋曲与挽歌

  《极花》是贾平凹最短的一个长篇,写的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胡蝶被人贩子拐卖到贫穷落后的乡村后,起先拼死抵抗,渐渐被潜移默化,后来却在日子的流逝中,不知不觉地有点“爱”上了这个偏远、闭塞、穷困的山村,依赖上了这个山村里愚昧、自私、粗野但不乏憨厚、本色、朴实的邻里乡亲,包括把她买来,给她带来屈辱和痛苦的“丈夫”,也越来越放不下她被强暴的产物:儿子“兔子”……以至于她被解救回城后,自己逃了回去。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人心的幽深、人性的复杂,在作者别开生面的叙述中,渐次得以展现,让读者在不断的“拍案惊奇”中,也不时掩卷深思唏嘘不已。

  作者写作《极花》,“试图着逃出以往的叙述习惯”,让他本人“体验了另一种经验”,也让读者收获了另一种阅读快感。从《浮躁》《废都》,到《秦腔》《带灯》《老生》,直到《极花》,二十多年间,尽管不断推陈出新,尽管风格不断转变,贾平凹一以贯之讲述中国故事;无论写什么怎么写,贾平凹小说都独具特色,始终是中国文学标志性作品。

  乡土中国,乡村人口是大多数,从特定意义上说,写好了农村和农民,才算是写好了中国和中华民族。

  当下农村,农民最大的欲望就是进城。乡村越来越荒芜,年轻女性越来越少,农村男子越来越“躁”,伴之而生的是:社会秩序失衡,乡村人心不古,纲常伦理沦丧……“当一个国家两性比例严重失调时,那是比战争更可怕的灾难”,对于乡村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纪纲一废,何事不生?对社会生活、世态人情,甚至对“食色,性也”的饮食男女有着深邃洞察深刻认知的贾平凹,以四两拨千斤的态势,为传统意义上的乡村写下一曲壮烈凄美的挽歌《极花》。

  《极花》后记,作者也給了《人民文学》,一并发表。贾氏随笔,自然文采斐然活色生香,对于读者来说,是在吃到了西瓜之外又捡到了芝麻。这后记写的,清浅有味姿态横生,而又从中透出丰盛深厚。如此功力,非有大才华大学问者不能达到。说实在的,以前我喜爱妙语连珠的贾氏散文远比名满天下的贾氏小说更甚,这回的阅读经验使我“拨乱反正”:贾氏散文是灵性之花,贾氏小说是智慧之树,桃芬李芳,各领风骚。

  生命可悲、生活无奈、生死无常……这种深刻而坚硬的悲凉感,在我一次次的编校过程中,如影随形挥之不去,使我控制不住地一次次潸然泪下。正如“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对于 《极花》及其后记,对于《极花》女主人公胡蝶,相信每个读者都会有自己的解读;作为女性编辑,我最深切的感受是:女人最大的不幸就是身为女人。

  贾平凹的写作,来自于生活,也来自于他的心灵。复杂的心灵,难免有挣扎;巨大的智慧中,必然隐忍着巨大的悲痛。在反复的阅读与欣赏中,我不止一次起心动念:贾平凹,他内心深处到底沉积着什么?

  高明的作家,不只描写出生活的残酷,更要描绘出冷酷世界的暖色。人生是悲哀的,生命却是美丽的。断裂的城乡二元结构,使乡村长期贫穷落后,以至于人心扭曲、人格畸变、人性异化,但人们依然不乏人生乐趣和人情温暖。“兔子”,或许就是作者对生命的感念,对希望的昭示。这是作者对生命的恋曲,同时体现出他悲天悯人的慈悲心。

  魔鬼般的故事情节,风俗画般的笔墨铺陈,不动声色的冷幽默甚至黑色幽默……“通经术,达文法”的贾平凹,很可能又要给文学史的道路上留下一座里程碑。

  我本人赞同哈金界定的好小说标准:“一部伟大的中国小说,就是一部关于中国人经验的长篇小说,其中对于人物和生活的描述如此深刻丰富、正确并富有同情心,使每一个有感情、有文化的中国人都能在故事当中找到认同感。”

  我认为,《极花》完全符合以上标准。

  汉之玉

  玉,珠宝之首,在世界各地广受推崇,尤其在中国。

  早在新石器时期,玉就已经进入了人们的生活。“玉”原为“王”,中华民族对之顶礼膜拜,玉尊贵之至,只有君王才有资格佩戴;又,“玉者,国之重器,朝廷大宝”,象征国家最高权力的帝王大印就是玉玺。于是乎,民间一旦发现玉,拥有者打死也要进贡给君王,和氏璧,就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关于王与玉的故事,可谓骇人听闻,令人惊心动魄。

  后来,“王”逐渐演化为“玉”,开始化干戈为玉帛。干戈是国之力,玉则是国之瑰,因此,周穆王西巡时带上大量玉随行,以表求取和平之诚。从那时候起,玉,就成为中华民族重要的文化符号,代表心灵、礼仪、文化。再后来,玉,成为丝绸之路上的主打商品。

  玉极坚硬,却又温润,是故孔圣人对玉推崇备至,“君子比德于玉焉”。管子说玉有九德,荀子说玉有七德,许慎说玉有五德、象征“仁、义、智、勇、洁”,因而,“君子必佩玉”“君子温其如玉,故君子贵之也”“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以玉比人喻事,以玉寄托高洁理想,意在提醒自己牢记玉的品德,务必守身如玉般修身养性。

  在圣贤们抬爱下,在君子们厚爱下,玉在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独树一帜,寓意“美好、高贵、吉祥、柔和、安谧”,是故,无论赞扬人之美貌、美德或其他事物之美,总是用玉来作比:玉言、玉姿、玉照、玉声、玉泉、玉液、如花似玉、亭亭玉立、珠圆玉润、软玉温香、玉色瑗姿、美如冠玉、芝兰玉树、冰清玉洁、浑金璞玉、金科玉律、珠玉在前……不胜枚举。玉,激发了人们无限的想象力和表现力。

  神、人、鬼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恨情仇,因为玉富灵性,人们相信,在身上挂块玉牌或戴件玉饰,就可以与神灵相通,三界之间便能够靠玉来通灵。所以,玉不仅是王公贵胄生前炫耀身份地位的专享品,也是他们死后的陪葬品。但也不是谁想用玉陪葬谁就可以做到的,即便君王,倘若无德,死后亦不可陪葬玉器。这是因为在长期的历史进程中,国人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全民尊玉、爱玉的民族心理,玉的神化和灵物概念、特殊权力观点,皆植根于此。

  佛道雅称玉为“大地舍利子”,认为玉是具有祛邪避凶法力的灵石。佛家对玉如此崇尚,于是,人们更加认定玉之灵性不仅能辟邪、镇宅,还会给人带来难以言传的喜瑞、吉祥。对于男女爱情来说,玉也有扯不清理还乱的情愫,“华夏玉道,通神达俗,君威国祚玉为鉴,男欢女爱玉作证。”男女传情达意,“何以赠之,环瑰玉佩”。比如《红楼梦》中就写到,贾宝玉初见林黛玉十分喜欢,惊呼“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觉得只有高贵纯洁的美玉才配得上她,立刻取下脖子上的“通灵宝玉”相赠。

  历史上,宫闱中,帝王、嫔妃养生美容离不开玉,著名传说有武则天玉粉养颜,有宋徽宗嗜玉成癖,有慈禧持玉拂面,有乾隆香妃因佩戴金香玉而浑身香气迷人……最著名的传说,当属关于杨贵妃的桥段:杨氏衔玉而生,得名“玉环”,及至“杨家有女初长成”,因“姿质丰艳”为唐玄宗垂涎,当皇上的哪会管什么伦理道德,儿媳妇杨玉环被“一朝选在君王侧”,成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杨贵妃,杨贵妃体胖怕热,玄宗便赏以玉鱼,让其含于口中以解暑,得宠如此,又含玉生津,贵妃更是出落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真真活色生香。

  随着时代变迁,终于,玉这至尊珠宝,早已“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人们信奉男无玉不壮、女无玉不美,并且佩玉不但美观,玉更是越放越值钱,故而老百姓一旦手有余钱,就会升腾起一种强烈的欲望:买玉。所谓“乱世黄金盛世玉”,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说的都是收藏之道。

  陕西蓝田玉很有名,因为那句“蓝田日暖玉生烟”。其实蓝田玉质地并不很润泽细腻,无非颜色比较丰富。然而,玉,不是普通商品而是文化产品啊,其最大的价值和意义就在于此。几千年来,玉文化对国人有着深远影响,是中国历史文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金香玉远比蓝田玉神秘、名贵。

  金香玉貌似质朴无华,因此才有一句俗语“有眼不识金香玉”;金香玉是稀世之宝,太难看到,更难得到,所以“有钱难买金香玉”。不过,古代皇宫贵族对金香玉早有珍藏,且有诸多记载,最早见于唐肃宗以金香玉赠大臣为其辟邪;清代大才子纪晓岚,在其编、著的《四库全书》和《阅微草堂笔记》中,对金香玉不吝赞美,难说是不是因为暗恋乾隆香妃。

  古占星学家认为:金香玉最是吉祥的象征,拥有者不仅每每能逢凶化吉,还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运。

  读到过白描先生大作《贾平凹分香散玉记》,文中提到陕南汉中一老汉,早年间意外拾得一块金香玉,这块金香玉果然帮其躲过了死伤之大劫,为表感恩,他将其一分为四,其一归了某前国家领袖,其一主人即贾平凹(原文:他去汉中采风,听说了这个故事便走访老汉,老汉念他是个作家,也就给了他一块),凹公因为“当今世上只有四个人拥有、只有自己一个人佩戴”而洋洋得意,带到北京得瑟。“金香玉,这不是千百年来一直在传说的宝物吗?”雷抒雁、白描、雷达、李炳银以及白描夫人毕英杰五位陕籍京城雅士,争相观赏,结果乐极生悲,金香玉跌落,与大理石相撞破碎,碎裂声让贾平凹心如刀绞,他闭着眼睛喃喃自语“一共六个人,一定是六片”。果然!另五人无不目瞪口呆。贾平凹认为此乃天意,干脆送每人一块,据说此后他时来运转,开始在文坛风生水起,端的是善有善报好人好报。金香玉真是神奇啊。

  自金香玉面世以来,人们对她的热爱从未减退,“在古老的陕西汉中,一座幽深的山中,蕴藏着一种会散发出迷人香气的美玉,这就是人们寻觅已久、只见诸史料记载,而难得一睹芳容的奇珍玉石——金香玉”。这段神文,广泛流传于世,刺激得一些人做梦都在寻觅金香玉。

  汉中,这座“琼台玉宇汉上城”,是一座了不起的城市,尤其对汉人来说。汉中是汉朝的起点,汉族从这里诞生;汉中是汉文化发源地,汉语、汉字、汉书、汉学,皆起源于此。汉中还有汉江、汉山,中国以汉中划分南北。汉江,古有“天汉”之美称,来源于《诗经》中“唯天有汉,鉴亦有光”;汉山,是周公祭天的神山,曹操以诗句“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歌咏之。土厚水清的汉中,“青山汉水蓄王气”;浩荡着帝王气英雄魂的汉中,自古山藏绝玉,“石韫玉而山辉”。汉代玉雕,正是后来历代尤其清王朝宫廷玉器的典范。而今,陕西地矿总公司在汉中,在被联合国认可的“中国千年古县”南郑,在崇山峻岭中的碑坝山,勘探到大储量的汉玉,真是陕西人民和汉中福地之大幸。

  汉之玉,从远古走过来,从宫廷走出来,从神坛走下来。

  玉是石头精华,石之美者谓之玉,而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玉石,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色彩一应俱全,汉中玉因而被称为“中国彩玉”。汉中玉含有大量透辉石,是翡翠的重要成分,只是非绿色,乃白色,被誉为“白翠”。金香玉,则是汉之玉中的极品。

  美,是玉的最高法则。美玉养美人,一笑倾国的绝代佳人褒姒,就是汉中人。

  因了机缘,我在汉中还有幸亲眼目睹了金香玉。那古朴醇厚的颜色,深褐如泥土,不事张扬不露锋芒;那温润细腻的质地,如凝练的油脂,渗透出迷醉心魂的芳香;那纯正明亮的光芒,清新如初阳,凛于内而非形于外。金香玉,真正“色可以濡目,性可以涤身,光可以照心”。她聚天地之精华,得日月之灵气,国色天香;她至朴至艳,至拙至巧,至简至美。

  女人常常把梦想寄托在珠玉上,其中最爱,首推玉镯。自大汶口文化时期出现玉镯以来,女人对玉镯的热爱,一直盛行不衰。春秋时期的扁圆形玉镯款式,依然是现代台湾妇女最钟情的“福镯”。隋、唐、宋朝,女子佩戴玉镯成风,连佛教题材绘画、壁画中的仕女、飞天、菩萨,也大都离不开玉镯;到了明、清、民国,玉镯材质之佳、款式之多、造型之美、工艺之精,空前绝后。老年女子钟爱玉镯,则多是为了辟邪——据说只要玉镯在腕,即使不慎摔跤跌倒,身體也不会受伤,自有玉镯护佑。

  多年前,看过由白先勇小说改编拍摄的影片《玉卿嫂》,至今记忆犹新。因家庭变故,柳家少奶奶单玉卿沦为帮佣玉卿嫂,影片里,玉卿嫂试水温时,肌肤胜雪的皓腕在眼前那么一晃,戴着玉镯子的玉手蜻蜓般在水里那么一飞,当即让我惊其绝艳。不用前戏交代,一看就知道她是从富人家出来的。玉卿嫂洗衣服的画面,也让我永生难忘:一下一下,玉手在搓衣板上来来回回;一荡一荡,那玉镯让我心旌摇曳神魂颠倒。玉卿嫂那么笃定、平静、温婉,一派心如止水的模样,这样的处变不惊,这样的外柔内刚,应当来自于她内心的底气、来自于她留存的梦想吧,那可都是由她玉腕上的贵重玉镯做底子的啊。观赏过电影《玉卿嫂》之后,我的首饰渐渐演化为手饰:玉镯;见识过汉之玉后,我的手饰梦想壮大了:金香玉手镯。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走在天地间

  往历史的纵深处看去,陕西,是中国最为壮丽辉煌的地方。

  陕西,横跨黄河、长江两大流域,以秦岭—淮河—线划分国土南北;省会西安,是世界四大古都,是丝绸之路的起点,是中国经纬度基准点大地原点,是北京时间国家授时中心所在地。

  陕西,是中华民族的摇篮,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传说中的“三皇”(伏羲、女娲、神农),人文初祖炎黄二帝、农耕文明始祖后稷、“造字圣人”文祖仓颉、创建礼制的周文王、分封天下的周武王、統一中国的秦始皇、君临天下的汉武帝、写出“史家之绝唱“的司马迁、开创“盛世之国”的隋文帝、扫除群雄的唐高祖、文韬武略的唐太宗……这些彪炳史册灿古耀今的人杰,都生长和建树于这片土地。

  陕西,神于天,圣于地。

  而“天之高焉,地之古焉,惟陕之北”。

  是斯诺的《西行漫记》(《红星照耀中国》),让我这个江南女子,早在少年时期,就深深地为陕北震撼。

  那是一片理想主义的天空。那是一片英豪辈出的土地。

  黄土地,就是陕北人的生命舞台。“我是黄土地的儿子”,习大大这句朴实真切的话语,饱含深情又最直接地道出陕北人与黄土地血肉相连的关系。

  陈胜、吴广、李自成、张献忠……多少英雄豪杰,曾在这片土地上大展雄才一抒伟略,但都以失败告终;而红军在陕北,以两万兵敌国民党28万大军,成为世界战争史上的奇迹。

  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险。

  延安,是我始终如一的心灵图腾;延安,是我仰之弥高的精神高地。延安窑洞的灯火,在我心中光焰万丈;枣园、凤凰山、杨家岭、王家坪、瓦窑堡、南泥湾,都是早已深入我灵魂的名称。

  终于,我踏上了这片伟大神奇的土地,踏访着革命先辈的奋斗足迹,来到了陕北,来到了延安——朝圣。

  仰望宝塔山,眺望着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我血液沸腾,心灵颤栗。

  在这里,信仰、理想、激情再度凝聚,让我重新得力,如获新生。

  延河奔流不息,像亘古的诉说,诠释着延安的前世今生。

  如果不是参加“亚洲作家 走进延长”采风活动,我可能至今还不知道:革命圣地延安,也是中国石油工业的发祥地;新中国摇篮延安,也是中国石油工业的摇篮。

  百年延长,源远流长。

  早在北宋年间,科学家沈括在赴任延安府太守途中,在延河边发现了石油,记载于《梦溪笔谈》,并预言“此物后必大行于世”。

  “苦焦”(陕北方言)的黄土地下,却蕴含着丰厚的液体黑金,这是天地的秘密,是天地包藏之妙。

  石油,是现代工业的血液,是现代工业的象征。腐败无能的清末政府,也深谙此理,于是,在延安设立延长石油官厂,钻成中国陆上第一口油井,结束了中国大陆不产石油的历史,填补了旧中国民族工业的一项空白,使延长石油成为中国石油之祖;随后,延长石油生产出与“洋油”媲美的灯油,开创了中国石油加工的历史先河。

  延长石油,就是黄土地上的脉搏。

  是刘志丹解放了延长石油官厂,让石油回到人民的手中,在“一滴汽油一滴血”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延长石油有力地支持了中国革命,被誉为“功勋油矿”。1944年,毛泽东主席为时任延长石油厂厂长、陕甘宁边区特等劳模陈振夏亲笔题词“埋头苦干”,激励着一代代延长石油儿女脚踏实地奋勇前行。

  埋头苦干,成为延安精神的原生组成部分,成为共产党重要的精神财富。

  俄罗斯作家阿·托尔斯泰在他的《苦难的历程》中写道:岁月会消失,战争会停息,革命也会沉寂下去。

  是的。革命,不就是为了使人民过上安康幸福的生活?

  在延安精神的光辉照耀下,一代又一代陕北人,仰天俯地,从贫穷走向富裕;一代又一代延长人,埋头苦干,从现在走向未来。

  延安精神,薪火相传。

  从延安走出来的诗人阎安说:“陕北的现代性觉醒与发生在这块土地上的两大历史事件密切相关,一个是延安时期,一个是‘文革后期知青来延安插队。”

  我以为,对于长久“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炎黄子孙来说,这个“现代性觉醒”,更多指文化觉醒。

  延安时期诗人光未然与音乐家冼星海珠联璧合之作《黄河大合唱》、文学家贺敬之历久弥新的经典戏剧《白毛女》,延安插队知青路遥的《人生》《平凡的世界》、史铁生《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我与地坛》等文艺作品,持久不衰地散发着思想和人性的光芒。

  文化,也是一个民族的灵魂。

  走进陕北,天空高远、湛蓝、透亮,没有一丝杂质,甚至没有一片白云。大地辽阔静谧,沟壑莽莽苍苍,管道排排行行。一片明亮的阳光,如水一般泼洒在无边无际的原野上。走在天地之间,有热辣辣的信天游陡然从塬上响起,声音高亢拔地通天,如泣如诉,让离开歌厅仿佛就不能唱歌的我们,如痴如醉。

  黄土地,是这样的雄浑而又多情。

  天不语自高,地不语自厚。大哉,陕西;厚哉,陕北;伟哉,延安!
赞(0)


猜你喜欢

推荐阅读

参与评论

0 条评论
×

欢迎登录归一原创文学网站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