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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地》与《八月之光》的文化语境解读

时间:2023/11/9 作者: 小品文选刊 热度: 9201
刘琳瑜

  (西安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00)

  《尘埃落地》与《八月之光》的文化语境解读

  刘琳瑜

  (西安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00)

  文学经典的产生离不开文化语境,文化语境对作者的创作具有深刻的影响。要想充分理解文学作品的内涵与意义,就需要将文本置于作者所处的文化背景当中去。通过对《尘埃落定》与《八月之光》的文化语境的解读,除了能够深刻地认识两部作品的文化内涵,还能够理解两位作者的思想观念以及创作原则。

  文化语境;福克纳;阿来

  文学作品的创作离不开历史文化语境,作家创作的文化语境是指作家从事文学活动期间对他产生了深刻影响的具体的文化环境。巴赫金认为文学史一种社会审美文化现象,他主张诗学研究应当从文学内部结构入手,从文学体裁和形式切入,但又不应脱离社会历史语境和文化语境。韦勒克和沃伦在《文学理论》一书中说道:“伟大的小说家们都有一个自己的世界,人们可以从中看出这一世界和经验世界的部分重合,但是从它的自我连贯的可理解性来说它又是一个与经验世界不同的独特世界。又是,它是一个可以从地球的某区域中指划出来的世界,如特罗普斯笔下的州县和教堂城镇,哈代笔下的维克斯等。”

  福克纳与阿来二位的创作语境一直都是研究的焦点,这是因为两位作家的作品都深深根植于自己的故乡。福克纳以自己的家乡密西西比州拉法耶特县为背景,虚构了约克纳帕塔法县和杰弗生镇,他的作品基本都围绕着这两个地方展开,福克纳一共创作了17部长篇小说,除了《寓言》,他的其他作品都属于“约克纳帕塔法体系”。阿来出生在四川省西北部藏区马尔康县的一个藏族村寨,他的《空山》、《格萨尔王传》以及《尘埃落定》等作品都以自己的家乡马尔康县为背景。阿来与福克纳的文学创作所受到的影响主要来自于特定的社会环境、文化传统以及价值观念等。

1 《八月之光》中的文化语境

福克纳在自己家乡度过了一生中的绝大部分时光,并以自己的家乡小镇为原型虚构出约克纳帕塔法县,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南方艺术王国。福克纳曾在接受采访时说道:“我发现我自己的那像邮票一样大小的故乡是最值得书写的……它向我打开了一座埋藏着丰富人性的金矿,我用它创造了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宇宙。”作为一名南方作家,福克纳在《八月之光》中对种族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通过讲述莉娜、克里斯莫斯、海托华三个人的故事,福克纳揭示了南方种族隔离的罪恶。通过克里斯莫斯与莉娜这两个人物形象的对比,福克纳表达出自己南方社会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正如戴维·敏特所指出的,福克纳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一个是他想象的世界,另一个是他生活其中而有永远无法改变的家乡地区。首先,克里斯莫斯是一个深受种族主义和清教主义双重迫害的人。这两个问题一直深深根植于南方社会,虽然南北战争废除了奴隶制,但黑人实际上并没有获得平等的权利。清教主义控制着人们的思想,影响着人们的生活,而且清教主义还从神学角度支撑着奴隶制和种族隔离隔离政策,以上种种社会现实都通过克里斯莫斯这一人物形象反映出来。

  同克里斯莫斯的命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莉娜·格罗夫这一人物形象,莉娜未婚先孕,独自一人离开家乡来到杰弗生镇寻找自己的爱人。在思想观念如此保守的美国旧南方社会,莉娜却得到了杰弗生镇的人们的帮助,她对待命运的态度也显得平静与超然。这两个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克里斯莫斯的悲惨命运揭示了南方社会的罪恶与丑陋,而莉娜却代表着南方人民所拥有的勤劳、勇敢、坚韧、富有爱心的高尚品质。福克纳通过这两个人物形象表达出了自己对南方社会的复杂情感。福克纳所处的时代,南方社会正走向衰落,南北战争的失败,再加上北方资本主义工商业对南方传统种植园经济和价值观念的冲击,福克纳就处在这样一个充满矛盾、新旧思想交替的社会中。福克纳描写克里斯莫斯的残忍与冷漠,以此来揭露南方社会的罪恶与黑暗。然而,正如福克纳在诺贝尔文学奖颁奖仪式的演讲中所说到的,“我相信人类不仅能延续,而且能战胜一切而永存。他是不朽的,不是因为生物钟唯有他的声音永不衰竭,而是因为他有灵魂,有能同情能牺牲能忍耐的心灵。”

2 《尘埃落定》的文化语境

阿来出生于四川省西北部阿坝藏区的马尔康县,这是一个汉藏羌等多个民族的聚居地,这种多元的文化背景对阿来的文学创作产生了重要的影响。阿来的家乡并不处于藏文化的中心地带,同时,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又处于汉文化圈的边缘,又受到汉文化的浸染。处于这样一种文化地带,人们很容易产生一种中心疏离感和孤独感。阿来是热爱西藏的,他说:“我写《尘埃落定》、写《格萨尔王》就是要告诉大家一个真实的西藏,要让大家对西藏的理解不只停留在雪山、高原和布达拉宫,还要能读懂西藏人的眼神。”同福克纳一样,阿来也在自己的作品当中虚构出一个神秘庞大的康巴土司家族,《尘埃落定》以傻子二少爷的视角讲述了一个家族的兴衰史。虽然阿来并未大量描绘自己对故乡的喜爱之情,但他用了大量的笔墨来讲述藏区的文化和风景。例如在第十章钟,作者写道:”这年的春天来得快,天上的风向一转,就两三天的时间吧,河边的柳枝就开始变青了。又过了两三天,山前、沟边的野桃花酒热热闹闹地开放了。短短几天的时间,空气里的尘土就叫芬芳的水气压下去了。”然而阿来笔下的这片土地却被等级森严的土司制度所统治,人性卑劣的一面也暴露出来,因此这种野蛮和落伍的制度终将走向灭亡。

  在《尘埃落定》中,济嘎活佛和门巴喇嘛身上宗教原本的庄严和神圣都受到了亵渎,宗教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被卷入了权力的混战,济嘎活佛和门巴喇嘛为了争得麦其土司的赏识,想方设法谄媚惑主。在当时那样一个价值观混乱的时代,波翁意西却坚守了自己信仰,由于自己的坦诚和执着,先后两次被麦其土司割去了舌头,他未能成功地传播新的教义,似乎藏传佛教文化也随着土司制度的崩溃那样尘埃落定了。黄特派员为麦其土司带来了现代军队,帮助麦其土司巩固政权,同时也带来了罪恶之源—罂粟。这种外来文化的突然入侵,破坏了这个家族原本应有的秩序。麦其家族开始发动更多的战争,掠夺更多的财富。所谓的现代文明冲击着这个古老的藏区,然而以罂粟花为代表的所谓的文明实际上却比土司制度更加野蛮。《尘埃落定》中的麦其土司、土司太太、以及大少爷都在权利和欲望中迷失了自我,丧失了人性。作为一个出生在文化边缘地带的人,阿来很渴望自己的民族文化能够得到认同,尽管小说的最后麦其家族最后被时代吞没,但进步、发展的过程韧劲造成了原有文化、秩序以及信仰的改变甚至是缺失。

  通过考察《八月之光》与《尘埃落定》的文化语境,可以看出福克纳与阿来的作品都包含着两位作者对人性的关注和对时代的思考。

  [1] 陈思广.阿来研究,四川大学出版社,2014年,p119

  [2] 陶洁.福克纳研究,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p65

  [3] 威廉·福克纳.八月之光,译林出版社,p91

  [4] 阿来.尘埃落定,人民文学出版社,p55

  刘琳瑜(1992—),女,汉族,陕西安康人,硕士,西安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中西文化对比。

  I2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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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72-5832(2016)12-004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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