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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前传》中的女性形象分析——小满儿

时间:2023/11/9 作者: 小品文选刊 热度: 6634
熊 敏

  (江西师范大学 江西 南昌 330000)

  《铁木前传》中的女性形象分析
——小满儿

  熊 敏

  (江西师范大学 江西 南昌 330000)

  《铁木前传》这部小说孙犁原意是反映农业合作化运动中革命意识与落后意识之间的冲突,是孙犁有感于“进城以后,人和人的关系,因为地位,或因为别的,发生了在艰难环境中意想不到的变化,我很为这种变化苦恼”而作的,但其创作脱离了愿意,并不符合当时的时代潮流。尽管这部小说是一部未完成的残篇,但经受住了时间长河的淘洗,在文学长廊上塑造出了一个血肉丰满的女性形象“小满儿”。

  《铁木前传》;孙犁;小满儿;复杂性格

1 扁平人物九儿、圆形人物小满儿

读孙犁的小说,我们可以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风云初记》和《铁木前传》之前,孙犁塑造的妇女形象,基本上是二元对立,即正面妇女形象一般是至善至美,而反面妇女形象都外表丑陋、品质恶劣、政治落后,这种非此即彼、二元对立的程式化处理尽管是出于当时政治功利的需要,但也使他笔下的妇女形象显得单纯而平面,有悖生活的真实。建国后,孙犁意识到以往所塑造形象的单一性与扁平性,因而试图塑造出像俗儿、小满儿这样具有复杂性格的人。

  在品评《铁木前传》的人物时,九儿和小满儿总是被摆放在一起,这与小说呈现出的两种不同的情感倾向基本符合,小满儿和九儿作为情感态度的两极,作者无疑是肯定九儿的,但小满儿的形象似乎更具审美价值。

  与小满儿貌若天仙完全不同的是九儿的貌不惊人极其平凡,作者在作品中对九儿的外貌未加任何渲染,而对她为人处事的刻画远多于对她外貌的关注。九儿小时候就人缘极好,她与小姐妹、小六儿都相处得很融洽,六儿喜欢上小满儿,但童年时期青梅竹马的情谊已不复存在,九儿看着小六儿的远去,也曾痛苦过,但她正确地认识了自我,理解了爱情,跟着勤劳朴实的四儿为党的事业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而小满儿是这样登场的:“今年十九岁,小名叫小满儿。已经结了婚,丈夫长年在外面。小满儿一年比一年出脱得好看,走动起来,真像招展的花枝。满城关没有一个人不认识她,大家公认她是这一带地方的人尖儿。”[1]小满儿以他者的身份刚刚踏入黎村的土地时,不常出门,只在炕上默默劳动,甚至连头也不轻易抬起。“六儿没事做,放一条板凳在炕沿下面,呆呆地望着她抽烟。”小满儿被六儿“望”出情来,可以说,他是小满儿的唤醒者。正是经过六儿痴痴的凝望,小满儿才难以平静下去,她的活动空间不断拓展,由炕上到门口,再到街上。表明她已不甘寂寞,想从家庭走向社会,以此摆脱婚姻的阴影。

  九儿和小满儿的性格都具有一定的丰富性,但更具魅力的是小满儿的形象。作者没有很简单地把小满儿写成一个漂亮风骚而生活放荡的女性,在她身上,作者不仅看到了她生活上放纵情感、贪图享乐的思想性格,也看到了她未泯的天性,追求美好生活的本能愿望,以及对命运反抗的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

2 被主流文化划入另类的小满儿

十九岁的小满儿,不但容貌出众,能力也是超群。当小满儿身上这些美好的资质一一显现出来的时候,毫无疑问,在作者的笔下,在读者的眼里,她是生动的,更是可爱的。

  但小满儿是作为反面的、被否定的对象而存在的。她游离于新的时代,游离于青年人这个阳光群体,千方百计地逃脱政治学习和思想改造。她平时愿做的事情,就是和不务正业的六儿抓鸽子、逮野兔、玩鹰、偷情。每逢开会、学习,尽管她甜言蜜语地答应干部“一定去”,最终还是溜走。小满儿的身上,缺少新的时代所认同和崇尚的价值取向和个人品行,她又是一个思想落后、行为遭受谴责的人,是被主流文化化为另类的人。

  追根溯源,小满儿是不幸的。她既有着家庭出身的不幸,又有着爱情婚姻的不幸。她是被人领养来的,养父母是“包娼窝赌不务正业的”的人,姐姐也是“落后、肮脏和名声不好”的懒人。长大后,姐姐和母亲为了钱又包办了她的婚姻,让她嫁给了一个长年在外面做买卖的丈夫,她的婚姻成了获得利益的工具。孙犁为小满儿的个性形成写下了合情合理的生活环境,她给人更多的感受不再是来自内心的讨厌和可恨,而是发自心底的同情和怜惜。

  细细剥去裹在《铁木前传》外的金科玉律,我们会发现一个有良知、有责任的作家内心充满着焦虑,他从自己的生活体验中发现了新时期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冲突以及由此引发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转变,他笔下的小满儿在传统与现实、守旧与进步的思想碰撞中辗转犹豫。

3 尾语

论者往往以“落后”、“放荡”概括她的个性,并由此引出一片同情的叹息。其实,小满儿是“中国当代文学史中一个独特的艺术形象”,小满儿在作品中的出现,是现代意识对传统意识的冲击。

  在同《文艺报》记者的谈话中,孙犁这样表达自己的人道主义观:“凡是伟大的作家,都是伟大的人道主义者,毫不例外地。他们都是富于人情的,富于理想的。”[2]在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规范之外的形式为“消极人道主义”。

  这样一个对自身命运无能为力却苦苦挣扎的形象包涵着强烈的时代气息,浇铸着孙犁极大的心血和情感。“实际上,作品对满儿是批评的,是把她放在进步青年对立面来写的,但作品写到这里,人物已经越过道德评判的界限,满儿充满欲望和野性的气质,成为孙犁笔下众多女性人物中格外耐人寻味的一个。”[3]孙犁在通往人性、人道的路途上虽然坎坷不平,但他始终没有放弃,他把一个知识分子应有的责任融入到作品深处,在人物的刻画上达到了极致。

  [1] 孙犁.孙犁文集(第1卷)[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2.

  [2] 王彬彬.孙犁的意义[J].文学评论,2008,(1)

  [3] 董之林.旧梦新知:“十七年”小说论稿[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熊敏(1994—),女,汉族,江西九江人,研究生,江西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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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72-5832(2017)12-003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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