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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连环案(第九章)

时间:2008/5/28 作者: mingyuecheng 热度: 82984
  命案发生之后,于大虎夫妻和于小屁先后离开了头台子,人们传说是奔长春厅去了,于老根就是在长春厅与他妹夫韩狐狸合伙贩卖洋布,韩狐狸是个老江湖了。长春厅过去也在龙城范围内,是金国的国都黄龙府。金兵南下,俘虏了宋朝的两个皇帝,也曾关押在长春厅这一带,那时候是座小城,称之为宽城,是驻扎军队的所在。金国奉景教为国教,就是基督教,黄龙府内教堂随处可见,那个时期是最为繁荣昌盛的时期。元人灭了金人,前朝的器物毁灭殆尽,黄龙府也被全部铲平了。这是一种老传统,源自于秦始皇,后代都加以效仿。
  
  无论金人还是元人,对待北方汉人都是很优惠的,与南方汉人有所不同。汉人是农耕民族,数千年以前就产生了农耕文明,和睦相处是其内涵,好让不争是其礼仪。东北的长白山长年积雪,是许多河流的发源地,罗网密布的大小河流,冲积出的东北平原土质肥沃,是东北的粮仓。汉人来到东北经过四代,五代,一对夫妇就可以繁衍二三百名后代,就形成了张家庄,李家村,王家堡,赵家营,刘家窝棚等等大小村落,人口迅猛的增多了起来。
  
  与汉人不同的是靠采集渔猎为生的山地民族,他们依旧保持着早期人类活动的原始状态,生活极为艰难,繁殖力低下。有的山里人走出了大山,以游牧为生,这就是东北的女真人。女真人坚忍不拔的卓越毅力,使得他们可以迅速的吸收外部文明,使自己变得强大。一位勇士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就可以繁衍数百位勇士,他们初生的婴儿是经过长白山冰河之水沐浴过的。他们还没有进入文明社会,遵循的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以掳掠为英雄的行为。每当战败了竞争对手之后,高于车轮的男性全部遭到屠杀,婴幼儿视同己出,游牧民族有其独特的生活习惯。
  
  满人是女真的一支,是从长白山里后走出来的男子汉。经过二三百年的繁衍生息,由一个汉子发展成四个部落,后来繁衍出五六万人口,就成为了一个强大的新兴民族。满人的发展遇到了阻力,那就是关外的数百万汉人,处于农耕状态的汉人。生存竞争是异常残酷的,满人先是有计划的杀穷鬼,将关外的穷鬼杀死了二三百万,散居的汉人是毫无抵抗能力的。对于满人的杀穷鬼行为,汉人地主起初是很赞成的。没曾想满人杀完了穷鬼就开始屠杀这些有钱的汉人,夺取了全部的粮食与财富。满人迅速的强大了起来,后来成为天下之主。满人定鼎北京之后,康熙初年设立了柳条边,柳条编内只允许满人居住,其他民族是严禁进入的。乾隆皇帝到长白山祭祖,见伊通河畔风光无限,冷热适宜,不由得随口吟道;
  
  长白山下春长在,伊通河畔人人爱。
  
  嘉庆十年,增设长春厅,距九台不及百里,都是龙城之内。东北一出山海关,就可掀动整个天下。西北一出函谷关,就可掀动整个天下。长春厅开放之后,很快的成为了关外的商贸集散中心,各种商铺以及货栈都很活跃。于老根跟着韩狐狸赚了些好钱,比在家里种地强百套。正打算抽出些钱来把于小屁的婚事给操办了,猛然间听说家里发生了天大的祸事,于老根急的火上房,逼着韩狐狸把存货尽快出手,抽出股份回家料理料理。
  
  韩狐狸根本就没打算跟于老根平分钱财,事情来得突然,韩狐狸也有些发懵。自己的媳妇被于老根家的大虎给杀了,这笔帐还没算呢,于老根此时张罗分钱,真是岂有此理。两个人正在吵闹不休,相持不下,于大虎和于小屁哥俩找了上来,于家一下子硬了起来。于大虎听了半截话,不由分说,将韩狐狸一顿暴打,兜屁股一脚踢出门外,扔出几捆洋布就不管韩狐狸的死活了。
  
  韩狐狸打了一辈子雁,临了却被雁给啄瞎了眼,心里要多窝火有多窝火。本打算报官,却拿不出人证物证来。就是报了官把于家爷们都抓起来,洋布也被官府吞没了,这样的傻事韩狐狸是不能干的。韩狐狸认识黑道上的人,是一些穷极了的无赖汉。这些人胆大妄为,只要能弄到钱,啥事都敢干。韩狐狸就找到了这一伙人,不为那些洋布,就为的出这口恶气。韩狐狸答应事成之后,于老根身上的钱物全部由黑道上的人均分,自己分文不要。一听说有三百块银元的大买卖,呼朋引类,聚起了七八个江湖好汉,都是常在道上混的人。在韩狐狸的指认下,于老根爷们都进入了好汉们的视线之内,一举一动都被暗中监视着。
  
  这是一家客店,南来北往的客人不算少,买卖也很兴隆。一位盲人摸索着来到客店,交了房钱之后,伙计领他来到了一个屋子,屋内先住下了一位客人,是位穿长衫的商人。老盲人用木棍摸索着往前走,手里的探路棍四处乱点。先来的客人见是个盲人,连忙迎了上去。他是个卖瓷器的。
  
  瓷器商人;’小心点,屋里堆的都是我的货,我这都是瓷器,别碰坏了。’
  
  盲人;’我这根棍准着呢。前面有啥我都能知道。’
  
  瓷器商人;’看看,又碰到瓷器了,老瞎子你赔不起。你别拿那根棍乱捅,小心着点。’
  
  盲人;’你那么凶干啥?有钱你包间房,都让你一个人用。别看我瞎,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瓷器商人;’瞎狠瞎狠的,谁敢欺负你?’
  
  老盲人用棍探着路来到了通铺上。这是一铺大炕,炕上铺的是旧炕席,是东北老式客店。
  
  瓷器商人;’眼睛不好你老还出门干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从哪儿来的?’
  
  盲人;’问那么多干啥?我住店花店钱,你离我远一点,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瓷器商人;’你多心了,我不过随便问问。睡觉睡觉。’
  
  瓷器商人上炕拉过一床被就躺下了,盲人小心的摸了摸口袋里的几串钱,也上炕躺下了。
  
  半夜门外传来了嘈杂的人声,盲人翻来覆去睡不着,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店伙计;’你们这是五个人,包间房吧?’
  
  新来的客人;’我们跟刚进来的那两个人是一块的,住一个屋方便,明天一大早就得起来赶路。’
  
  店伙计;’是不是那个卖瓷器的和一个瞎老头?’
  
  新来的客人;’不是,是那两个卖洋布的。’
  
  店伙计;’是有那么两个人,早就睡下了。在东屋,大炕能睡八个客人,你们七人就算是包房吧。’
  
  新来的客人;’好说好说,那我们就进去睡下了。’
  
  一阵杂乱声,老盲人直摇头,翻来覆去睡不着,瓷器商人呼呼大睡。
  
  自鸣钟响了三声,老盲人侧耳细听邻屋传过来的声音。有刀斧声,被捂住的呻吟声,乱了好一气,听得箱笼的开合声。老盲人推醒了瓷器商人。
  
  盲人;’我听见那屋动静有些不对,好像是杀人了。’
  
  瓷器商人;’尽胡说八道,你是做梦了吧?咱们住店的少管闲事,睡觉睡觉。’
  
  老盲人;’是真的,我清清楚楚的听见刀斧声,好像把人给大卸八块了,我这耳朵灵着呢。’
  
  瓷器商人不理睬他,老盲人无奈,翻身下炕在门口听动静。
  
  老盲人听见邻屋已经起来,有个人正在与店伙计结算店钱。
  
  新来的客人;’我们七个人是一块的,店钱一起算,就按包房吧。’
  
  店伙计;’总共是一百钱,起的真早,天亮还早着呢,真能吃辛苦。’
  
  新来的客人;’起早赶行市,去晚了连摊位都占不上。辛苦是因为命苦,也是没法子的事。’
  
  老盲人下了炕,用探路棍将瓷器用棍乱砸,一面大声的喊叫。
  
  老盲人;’我那三串钱呢?明明放在口袋里了,哪个王八蛋给偷去了?’
  
  瓷器商人跳了起来,怒不可遏。
  
  瓷器商人;’你这老瞎子发疯了?为啥乱砸我的瓷器?’
  
  老盲人声音极高的喊道;’我的钱就是让你给偷去了。三串钱哪,我没儿没女,没家没业的,你咋能下得去这个手?’
  
  老盲人与瓷器商人扭打在一起,看大门的店伙计连忙赶了过来。
  
  店伙计;’啥事啥事?怎么天没亮就都闹上了?’
  
  瓷器商人怒气冲冲的诉苦道;’这个老瞎子无缘无故砸我的瓷器,还赖我偷他的钱。我这一个做买卖人,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怎么能看得上他那三串钱?我这些瓷器可是花了大本钱采购来的,是景德镇出的细瓷,这可咋办哪?’
  
  老盲人;’我花钱住店,被偷了三串钱,店里不能不管。那可是我的活命钱,不查出来咱们就去见官,我的命好苦哇。’
  
  老盲人一面大哭一面抓住伙计不放,东屋的客人聚在店门前等着开大门。
  
  东屋的客人;’先把店门开了,我们还等着赶早集呢。’
  
  店伙计;’这老瞎子抓住我不放,怎么开门?瞎狠瞎狠的,今天我算倒了霉。’
  
  店老板与其他客人都被闹了起来,都来劝解。
  
  老盲人;’今天不还给我钱我就没完,搜他的行李,准保藏在里面了。’
  
  店老板;’大家帮着搜一搜,也弄得清楚些。看这老瞎子急成这样,没准是真的丢钱了。’
  
  东屋的客人;’我们七个人的店钱都结完了,先把店门打开,放我们出去。我们跟他们不是一个屋的,跟我们没关系。’
  
  老盲人;’房门没关,哪个贼不能溜进来?谁也不许走,想走得先打开行李箱笼让大伙看一看,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店老板;’没法子,就依这个老瞎子吧。先搜搜这屋,也都洗个清白,望诸位多加原谅。我开这个小店也有我的难处,各位老板都担带着点。’
  
  瓷器商人气忿的答应道;’搜就搜,要能从我那儿搜出老瞎子的三串钱来,我宁可坐班房。我今天算是倒了大霉了,摊上了这档子事。跟这个老瞎子住在一个屋里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这个瓷器谁来赔?这可是你这个老瞎子刚才砸坏的,红嘴白牙的,谁胡说八道天打五雷轰。’
  
  众人在屋内乱找了一气,没有搜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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