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大学外国语学院 云南 昆明 6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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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本我、超我纠缠
——《红字》中的人物形象分析
曾华宜 徐 燕
(云南大学外国语学院 云南 昆明 650500)
弗洛伊德是现代西方心理学的主要流派之——精神分析学说的创始人。作为精神分析学说的一部分,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即:本我、自我、超我,为分析小说人物性格提供了崭新的视角。人格结构理论将运用于分析小说中人物的爱恨情仇,从而重新解读《红字》。
人格结构;纠缠;蜕变
1 引言
《红字》是19世纪美国浪漫主义作家纳桑尼尔·霍桑发表于1850年的长篇小说。该作品以17世纪北美清教殖民统治下的新英格兰为背景,讲述了有夫之妇海斯特恋上年轻有为的青年牧师丁梅斯代尔,受到萨勒姆小镇教民的唾弃和鄙夷,在自我挣扎,自我调整,自我思考后,走上自我救赎的心灵旅程故事。英国著名评论家亨利·F·乔利在伦敦《雅典娜神殿》杂志上评述《红字》讲述了一个非常强烈而痛苦的故事,如果说任何艺术作品都可以展示出罪恶最可怕的形貌,那么却鲜有像霍桑先生的《红字》那样能够以一种更崇高的庄严、纯洁和怜悯来将之呈现出来的作品,因此他把霍桑列入最具有原创性和独特性的美国小说作家,并认为《红字》将给作家带来更高的荣誉[1]。弗洛伊德是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人格结构理论是精神分析学说的重要组成部分。人格机构理论分为三个概念:本我、自我和超我。所谓“本我”是最原始的我,是无意识的,是天然、自然的我,人们生而有之,是人们的天性、本能、自然思维规律等等。弗洛伊德认为“本我”追寻快乐的,规避痛苦,是无意识、无计划的。就一定程度而言,“本我”的种种表现与动物属性无本性区别;而“自我”是现实中的我,是“本我”的近一步升华,有了潜意识的我们知道什么不能做,什么应该做,学会履行社会契约。“自我”对“本我”进行规约,控制,防止“本我”的消极影响作用于社会;“超我”是理想中的我,三者中层次最高,追求完美,超越理想。超我受外部环境影响,尤其是道德规范、社会价值。三者相互联系,“自我”调和“本我”和“超我”的关系,“自我”既要满足“本我”的要求:追求享乐,体验快乐,又要规约“本我”的行为,防止“本我”越过“超我”设定的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自我”是“本我”和“超我”的缓冲带,服务三个力量:外部世界,本我和超我。弗洛伊德认为,本我的目的在于追求快乐,自我的目的在于追求现实,超我的目的则在于追求完美。基于对弗洛伊德人格结构理论的理解,我们能够对《红字》这篇小说有更深刻的认识。
2 自我、本我、超我的纠葛
珠儿——超我的存在珠儿是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牧师违反常规道德的产物,是红字最鲜活的表达方式。
超我在人格结构中居于管制地位,是人格结构中的道德部分。珠儿是海斯特道德的捍卫者,正如丁梅斯代尔所说“这孩子是她父亲的罪孽和她母亲的耻辱的产物,但却来自上帝之手,而上帝要通过许多方式来感化做母亲的心灵”,“上帝赐给她这个孩子,尤其意味着,要保持母亲的灵魂的活力,防止她陷入罪恶的更黑暗的深渊,否则撒旦还会设法诱惑她的!”[2]珠儿的存在无时无刻提醒着海斯特约束她的行为,以符合伦理常规。当西宾斯太太“邀请”海斯特前往森林进行狂欢,而她坦然拒绝,就是珠儿道德约束的明证;珠儿是海斯特的陪伴者,珠儿的早熟机敏,行为怪异,她与其他小朋友格格不入,从出生起,她就陪伴在母亲左右。无论母亲是去总督府为贝灵顿总督送刺绣,还是午夜在刑台附近夜游,她都常伴左右。
珠儿是海斯特超我的进一步升华。在新英格兰的节日,牧师一反在森林里的和蔼可亲,对海斯特和珠儿视而不见,珠儿很不理解,想跑到牧师跟前一探究竟,但是却被母亲阻止,她不明白为什么牧师会表里不一,会惧怕别人的议论和评判。珠儿的存在是想要告诉他们,人们应该用于面对过往。
海斯特在珠儿身上实现了灵魂的升华。在森林里,海斯特带着珠儿等着丁梅斯代尔牧师出现,海斯特憧憬着崭新的未来。情感溢于言表之时,她抛开别在胸前的红字,取下帽子,放下乌黑浓密的秀发随风飘舞,“她的女性,她的青春,和她各方面的美,都从所谓的无可挽回的过去中恢复了,伴随而来的是她少女时期的希望和一种前所不知的幸福,都在此时此刻的魔圈中荟萃一堂”。正当海斯特享受着未来带给她的期待,在一旁玩耍的珠儿变得行为异常,“突然大发脾气,做出激烈的姿态,把她小小的身躯弄得七扭八歪。她一边这样狂暴地扭动着,一边厉声尖叫,震得四下的树木一起回响”。海斯特别无他法,只有把岸边的红字捡回来,别在胸口,从而珠儿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因为珠儿的出现,超我的存在,海斯特不再畏惧自己的过往。
齐灵渥斯——本我的存在
齐灵渥斯一听名字就会让人不寒而栗。齐灵渥斯是撒旦的帮凶,是魔鬼的化身。他身材羸弱,矮小畸形,尽管学术造诣深厚,智力过人,但都掩盖不了他的怪异恐怖。他追求知识,专研冶金术,忽视年轻貌美的妻子;他自私、虚伪、冷漠;他冷酷、无情,为达到目不择手段。本我是人格结构中最原始的部分,追求快乐,构成本我的成分是人类的基本需求。齐灵渥斯是“本我”的典型代表。他追求寻找肇事者的快乐,只在乎满足自己的私欲,满足自己卑劣的行径,不计较后果。
齐灵渥斯是本我的具体化,他阴险狡诈。当得知自己的妻子出轨,他没有进行理性的分析与判断,宽恕妻子,而是隐姓埋名,开始筹备自己的复仇大计。他出现在海斯特的牢房中,以毁坏牧师的名誉相威胁,迫使海斯特三缄其口;他虚伪,咄咄逼人,对自己的复仇计划胜券在握。齐灵渥斯老谋深算,步步为营,是本我邪恶的一面,他追求快感,给他人带来痛苦。出于本能,他总觉丁梅斯代尔有些异样,因而格外关注牧师的一举一动。他常伴丁梅斯代尔牧师左右,后来,由于牧师的身体机能日益恶化,齐灵渥斯和牧师住在一起,这时的牧师成为齐灵渥斯的囊中物。当他瞥见牧师胸膛隐藏的秘密,那种狂野的惊奇,骇人的狂喜不是眼睛和表情能够表达的,而是从他丑陋的身躯里迸发出来的。
得知丁梅斯代尔就是他处心积虑要找的人后,齐灵渥斯更加变本加厉。他咄咄逼人,睚眦必报,就算海斯特和牧师打算重新开始,他仍旧不依不饶。他把报复牧师,折磨牧师当成他一生的目标,追寻复仇带来的快乐。但目标消失不见,他的人生瞬间崩塌,失去了物质基础和精神支撑。齐灵渥斯是本我邪恶的表达,道德涣散,心狠手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海斯特——自我的典范
海斯特勇敢、无畏,是女性的典范,深受清教清规戒律的压迫,男权社会的打压,但却勇于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被社会所约束;当罪孽被揭露,她坦然面对,接受社会扣上的种种罪名,接受社会的宣判;海斯特特立独行,离群索居,从而变得内省,勤于思考,不受外界的打扰,不拘泥他人意见;海斯特心地善良,不求回报,在孤零零的小房子里,她用自己勤劳的双手补贴家用,把攒下的钱献给需要帮助的人,她成为妇女推心置腹的朋友。
海斯特是自我的化身,是社会中的我,伴随着意识的觉醒,是人类特有的自我探寻的开始。佩戴上红字以后,海斯特变得如大理石般冰冷,坚硬,她把乌黑的头发掖在帽子里,穿上朴素,暗淡的粗衣麻布,失去了女性应有的光泽。她接受红字带来的耻辱与荣耀,红字带来的耻辱,她都放进心里,默不作声。随着时间流逝,红字成为海斯特的勋章,人们会指着红字说,“看,这就是我们的海斯特”,对此,海斯特坦然接受。
海斯特因为珠儿的出现,开始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端正自己的行为规范,成为社会所能接受的海斯特,也不再受激情的驱使,做出违反伦理道德的事情;齐灵渥斯的丑陋,凶残,砥砺了海斯特的品格,使她在社会中能够抵御本我的侵蚀,实现灵魂的升华。
3 总结
在《红字》中,海斯特,珠儿和齐灵渥斯相互缠绕,相互影响。齐灵渥斯的不择手段使我们看到了本我的随心所欲,肆无忌惮,从而使海斯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行为,不再让齐灵渥斯为所欲为;珠儿的早熟聪慧使我们看到了超我的完美超然,使得海斯特臻于完美;海斯特的勇敢无畏,坦然超然让我们看到了自我的不断完善,使得在自我的调和中,本我和超我不断融合,达到平衡。[1] 韩德星 罗曼司、清教文化与《红字》的经典化生成[J].浙江传媒学院学报,2015年第1期
[2] 霍桑.《红字》[M].胡允桓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年
曾华宜(1992-),女,汉,四川成都,云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研究生,英语语言文学。徐燕(1992-),女,汉,云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研究生,英语语言文学。
1106.4
A
1672-5832(2015)12-006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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