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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潘岳悼亡诗情感的悲恸

时间:2023/11/9 作者: 小品文选刊 热度: 7981
张 琦

  (天津外国语大学 天津 300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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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潘岳悼亡诗情感的悲恸

  张 琦

  (天津外国语大学 天津 300270)

  在我国古代并不是所有悼念逝者的诗都称为悼亡诗,而自从西晋潘岳为亡妻而赋三首《悼亡诗》后,悼亡诗遂成悼念亡妻的专属。潘岳的悼亡诗感情真挚,哀婉悲恸,诗人所视的凄凉景物皆为其内心哀悼悲情的抒发,诗人在现实中无法寻觅妻子,返寻虚境,恍恍不可解脱。诗人故作旷达效仿贤能而不得,更增其哀。情之至深至真,如泣如诉,悲痛断肠,读之不免让人潸然泪下。

  潘岳;悼亡诗;情之悲恸

  潘岳的妻子是杨氏(杨氏是西晋书法家戴侯杨肈的女儿)。潘岳十二岁时与她订婚,后结婚,大约共同生活了二十四个年头。杨氏卒于公元298年(晋惠帝元康八年)。潘岳夫妇鹣鲽情深,杨氏亡后,潘岳悲痛欲绝,他为悼念亡妻而作《悼亡诗》三首,情真意切,哀婉动人,刘勰在《文心雕龙》悼祭文中首推潘岳悼亡诗,认为其诗有经典风范,空谷绝响,后人难出其右。潘岳的悼亡诗开创了我国悼亡诗的先河。潘岳对亡妻的挚爱真情难以割舍,而这情感融化在其诗文中便酝酿出深沉浓烈的悲恸之情。

1 触景伤情,以景抒发哀情

借景抒情是我国古典诗词常用的表现手法之一。王国维《人间词画删稿》十:“昔人论诗词,有景语、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语皆情语也。”景、情和才能为诗。在潘岳悼亡诗中,诗人常常通过描写景物来抒发情感,赋物以情,移情于景,此时的景物不再是自然界的景物,它们被赋予了人的情感,而成为诗人悼念亡妻悲凄情感的象征。

  “春风缘隙来,晨霤承檐滴。”这两句是说春风循着门缝吹来,屋檐上的水早晨就开始往下滴沥。虽然是春天,但春风如何能融化得了诗人心中悲痛的块垒。屋檐之水,融化滴至地下,虽然是一派春暖大地的景象,但在作者看来不过是雨打芭蕉的凄凉之景,点点滴滴,打击着诗人的心,这次第,怎一个“悲”字了得?诗人如此凄凉悲惋,以至于“寝息何时忘,沈忧日盈积。”

  “清商应秋至,溽暑随节阑。凛凛凉风升,始觉夏衾寒。”寒秋已至,而诗人仅只穿着夏衣,亡妻已去,再无人为他嘘寒问暖,准备秋衣。上言加餐饭,天冷多加衣,只道当时是寻常。夫妻之间,再普通不过的关怀,此时在诗人的眼里已成为过往。习习凉风,冷的不仅是诗人的身体,更是他怆然若失的心。诗人夜半不眠,想起往昔,不禁抚襟长叹,涕泪沾胸,悲从中来。

  诗能动人,唯情而已。潘岳与妻子幽冥相隔,他的眼前浮现的是妻子生前的音容笑貌,更增其哀。诗人触景伤怀,悲从景来,字字带泪,句句含血,无法排遣的是诗人的一腔悲苦,满腹哀恸。

2 睹物伤怀,以意象抒悲情

写景则是借景抒情,而咏物则在于言志,所睹之物,即客观之“象”,所言之“志”,即为主观之“意”,意与象的结合就是“意象”。立象是为了尽意。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比翼鸟”、“连理枝”是成双成对的存在的,它们成为夫妻恩爱不离不弃的象征。而在实际的生活当中,往往是比翼鸟单栖,连理枝不能连,所以这些意象就成为诗人悼念亡人的一种感情寄托。潘岳的《悼亡诗》中就有相似的意象,“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折,”往昔的双飞鸟,如今形单影只,往昔的比目鱼,如今孜然一身。比目鱼,不比不行。物尚且如此,更何况人。爱妻亡逝,只留作者一人在这人世间,看看那比翼双飞的鸟儿,想想比目而游的鱼儿,更添作者的孤独凄凉之感,意象的运用更加反衬诗人鸳鸯失伴的黯然神伤。

  在悼亡诗中不仅有动物意象,还有景物意象。月是景物意象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月本无情,是人睹物伤怀,主观的认为月有阴晴圆缺,从而阐发出人的哀思与愁苦。在潘岳的悼亡诗中就有“月”这一意象。“皎皎窗中月,照我室南端。”、“岁寒无与同,朗月何胧胧。”无论是“窗中月”,还是“朗月”都勾起了诗人无限的相思之情,夜半不眠,辗转反侧,百无聊赖,抚襟长叹,涕泪沾胸,漫漫长夜中诗人咀嚼着无尽的死别之苦,此情此景,哀婉欲绝。

  “坟冢”,是与亡者联系最为密切的意象,它常以隐晦的方式出现在悼亡诗里。如潘岳《悼亡诗》中的“驾言陟东阜,望坟思纡轸。徘徊墟墓间,欲去复不忍。”“坟”、“墓”暗示妻子的亡故,恩爱夫妻,阴阳相隔,生生世世不复见。此情此景,引发了诗人无限的悲思之情。物本无情,人有情。人睹物而伤怀,意象在悼亡诗中的运用增加了诗歌的艺术魅力,更反衬了诗人情感的哀婉悲恸。

3 以虚驭实,借幻境倾诉悲伤

苏轼《江城子》中有“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诗人借梦境来虚写自己和亡妻相见的场面,诗人在现实中无法寻觅到妻子,便假想梦中相遇,以虚驭实,虚实相生,字里行间倾诉着诗人对亡妻的深切思念之情,感人肺腑,让人为之动容。这就是以虚境抒发哀情的妙处所在。

  在潘岳的《悼亡诗》中,虽然未运用梦境抒发对妻子的深切思念之情,但潘岳构建虚幻的情景来抒发其寸寸悲情。如“怅恍如或存,周遑忡惊惕”中“怅恍”意同恍惚,“周遑”一词将诗人的神智恍恍惚惚,总是心绪不宁的状态生动地呈现在了读者面前。诗人因为悲伤而精神恍惚,有时候会觉得妻子还活着,惊觉之后,回到现实,人去楼空,只剩下诗人形单影只,从而产生一种虚实交错的艺术效果,更增加其悲怆感。

  又如“独无李氏灵,仿佛睹尔容。”“寝兴目存形。遗音犹在耳。”诗人在这空荡荡的室内,似乎看到了妻子的容颜,作者在梦幻中想象着妻子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但回到现实生活中去,诗人哀婉悲恸,以至于“不觉涕沾胸”。诗人将对妻子浓浓的思念融虚境之中,思念至深,情真意切。然而这种想见却又见不到的思念,更是令人悲恸断肠。

  潘岳的《悼亡诗》感情饱满,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他的悼亡诗传递出“死者与世长辞,生者绵绵相思”的死别凄惨悲情。这种阴阳相隔,永世不复见的哀婉悲恸之情令读者肝肠寸断,潸然泪下,这也正是潘岳《悼亡诗》的魅力所在。

  [1] 刘莉莉.议潘岳的《悼亡诗》[J].语文学刊.2009(9).

  [2] 王增文.论潘岳和他的诗赋哀诔[J].河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4(1).

  [3] 刘洁.不言悲悲转浓,不言愁愁益深[J].兰州学刊.1999(2).

  [4] 綦丽洁.论古代悼亡诗词中的两类意象[J].语文学刊:基础教育版.2010(4).

  [5] 孙鸿亮.中国古代悼亡诗词的演变及其意象构成[J].学术论坛.2012(10).

  张琦(1992-),女,汉,河南省,硕士研究生在读,天津外国语大学,研究方向:古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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