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的蒲松龄,曾在同邑西铺村世代名宦毕际有家度过了长达36年的塾师生活和创作生涯。
相传,有一年毕际有70寿诞,同僚亲朋,地方名流,前往毕府贺寿,这里面有卖身清廷的“进宝尚书”李化熙,横行乡里的皇太后御干儿王其香。快开席的时候,主持庆贺礼仪的是毕际有的侄子毕怡庵,他看到被邀请的在他家教书的先生蒲松龄缺席,就推迟了开筵时间。
等到蒲松龄姗姗来迟,那些在座的权贵因延误了开席。早就愤愤不平了。当看到形容孤傲的寒酸教书先生竟然被主人邀到上席,心里就更加嫉恨。李化熙给邻座的王其香递了个眼色,笑道:“今日恰逢毕公七十大寿,又值高朋满座,难得幸会,我提议请来迟的蒲先生即席赋诗一首,依附风雅如何?”
这时,恰好有个丫鬟正用针缝寿帐上的金寿字,李化熙说:“就以丫鬟手中的‘针字为韵。”
李化熙是以蒲松龄科场失意的短处来奚落他,这时只见蒲松龄冷冷地看了李化熙一眼,口占一绝:
远看好似一条银,近看却是一支针。
腚上长着一个眼,光认衣裳不认人。
这首打油诗,让权贵们面面相觑。王其香摇头晃脑道:“以在下看来,限韵题诗,索然乏味,不如行个酒令,来助助兴。这回不限韵。但一定是三字同头,三字同旁,否则罚酒三杯。”说着,王其香便先吟一首:
三字同旁清淳酒,三字同头左右友。
终岁畅饮清淳酒,唯独本官左右友。
说完,王自鸣得意地看了一下左右同僚,博得掌声一片。蒲松龄接着吟道:
三字同旁狼狐狗,三字同头哭骂咒。
只缘道多狼狐狗,天下处处哭骂咒。
李化熙赶忙助阵,吟道:
三字同旁绫羅纱,三字同头官宦家。
谁人能着绫羅纱,唯独当朝官宦家。
吟罢,李化熙轻蔑地打量着蒲松龄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衫说:“请蒲先生再对。”
蒲松龄冷冷一笑接着吟道:
三字同旁稻秫稷,三字同头尿屎屁。
白吃人问稻秫稷,满嘴光屙尿屎。
这时的李化熙、王其香已是江郎才尽,无言以对,两人瞠目结舌,败下阵来。
本来就十分赏识蒲松龄的毕怡庵,趁机说:“那么,二位,对不起了,今日个只好行罚了。”说罢,给李、王二人各斟罚酒三大杯。
黎志摘自《羊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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