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溪

　　2015年5月，我难以抵挡失恋的痛苦，决定跟着一个昆明的旅行团前往日本散心，经过一番琐碎的奔波折腾，飞机飞越东海海峡把我带到了日本的首都东京。

　　东京银座的街头，一群乌鸦飞过头顶，噼噼啪啪地拍着翅膀停在路人之中，气定神闲地踱着步，仿佛行走在自己家的庭院里一样，悠闲地在路边找东西吃。我坐在街上的椅子上，等待着同行的旅伴，她们全部去疯狂扫货去了，这就是她们来日本的目的：各种箱包，名牌衣服、鞋子、电器、化妆品、卫生纸，甚至马桶盖……我找不到购买这些东西带来的乐趣，主要原因其实是口袋里的钞票也很有限，所以只有一个人坐在银座街头晒太阳的份儿！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异类，我来这里，到底是来做什么呢？

　　东京的乌鸦不同于云南山林里的黑乌鸦，云南的乌鸦个头更大些，这些乌鸦和日本人一样，属于更加小的个子。日本，我对自己的身高不再自卑，很多日本女人不到一米五。男人也就一米六多点的样子吧！一米六以上的女的就算高个子了，日本的男人女人不管高矮都很有个性，从发型可以看出他们的个性，从皮肤就可以看出他们注重保养。叽叽喳喳的乌鸦穿梭在人群中，根本就不惧怕人类，不时可以看到穿和服的日本男女，木屐哒哒地敲着地面，气定神闲地在街头巷尾踱着步。日本女人穿着和服打着纸伞，嘴里叽里咕噜地和同伴说着听不懂的日本话，男人则钻进店面很小、挂着帘子的店铺去，他们大多是进去喝酒的。银座是日本著名的商业区，各种世界名牌应有尽有，不过我个人觉得仍然没有北京上海繁华，要是不看日本文字，我会误以为自己在中国的二线城市的街头。高楼大厦没有中国的多，街道却干净极了，我很土老帽地在街上打了个滚，舒服地躺在街上晒太阳，因为我看到其他人也这样做，为了吸引中国游客，银座已经禁止车辆通行，彻底变成了步行街，满街都是来自中国各省疯狂扫货的人。全都是操着各省口音的中国男女老少，我迷惑地盯着乌鸦们，竟然不飞走，它们也许认为这是它们的国家，它们更有权在这里待着吧？

　　银座大道长度大概有一公里多，独自一人从京桥逛到新桥，道路两旁的百货公司和各类商店鳞次栉比，橱窗里摆满了各种高级商品。百无聊赖的我步行着绕到银座大道后街，这里有很多饭店、小吃店、酒吧、夜总会，有卖文具的老店伊东屋，日本第一间面包店——木村屋总本店。走进一家茶座，要了一杯柠檬冰水，一边喝一边看着店里的陌生人。看街上的陌生人，才发现，我并不是这里唯一孤独的——那个邻座的白人女孩儿也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发呆。她高大而优雅，喝着绿茶，穿着人字拖端坐。窗外几只乌鸦在窗沿下好奇地朝着里面张望着，真是可爱的小东西，不能想象它们竟然和死亡扯上关系。

　　入夜，霓虹灯变幻多端，构成了迷人的银座夜景，迷人的繁华都市，电子屏上日本美女搔首弄姿，很少像国内广告全是金发碧眼的白人，日本人在美方面更懂得喜欢自己的民族，他们对自己的外形更加自信，虽然日本人用我的审美来看都很普通，但男人都打着耳钉，发型时尚，纹着纹身，身材强壮，服饰精致。个个看上去都男人味十足。眼神里充满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银座是东京最繁华的街区，是因江户时期银币铸造所迁到此地而得名，分为银座一丁目，二丁目一直到银座八丁目。全部八个丁目由中央通贯穿，其中银座四丁目与银座五丁目之间被晴海通分隔，而此十字路口也为银座最繁华的区域，令购物狂们的购物欲望大为满足，一直等扫货归来的旅伴提着和体重差不多的各种物品归来，给我打电话，我才走出茶馆，同他们乘车返回酒店。

　　旅游大巴在停车场停下，我们鱼贯而行地下车，服务人员已经站在停车场上了，个个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锃亮，鞠躬90度，面带微笑齐喊：“こんぱんは（晚上好）！”他们站在马路边，一直站到横道对面的酒店门口，像欢迎贵宾一样欢迎我们，正在行驶的车都礼貌地停下来，让我们通过，我眼睛有些湿润，没想到日本人的服务礼仪做得这么好，旅行团员们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男女老幼大摇大摆地拖着旅行箱子，争先恐后，理所应当地冲进酒店。

　　酒店里早就作好准备，酒店里除了中国游客们的呼叫声：“在哪拿钥匙和房间牌？”外几乎一片安静，服务人员小心翼翼地端上来茶水和点心，导游进行了说三句懂一句的漫长交流。确定好了晚餐早餐和包间温泉的时间。我们和另一个单身女孩去看了我们的房间，我还以为房间给分配错了，好小的一间啊！同伴说日本的酒店都很小，这很正常。所有的用品崭新而一尘不染，进门的玄关、洗手间、洗澡间、卫生间、准备好的毛巾浴巾和浴衣，还有带去泡温泉的小篮子，一丝不苟。窗口向外看到的景色是满眼的绿树琼花。大概是为了保证服务质量，整个酒店客房很少，虽然是客满状态，但酒店里人并不多，一直保持着安静幽雅的氛围。

　　到了约定的晚饭时间，我们去用餐地点就坐，每房客人都有一个包间，每一个包问上都挂着牌子，上面印着预约者的姓名。因为晚餐和早餐两顿饭是含在住宿价格之中的，没敢有太高的期望值，但进入这里之后，全是惊喜。首先看到了已经摆上来的菜品和每人一份详尽的菜单，那个精致劲就已经为整顿饭奠定了基调。这些菜是厨师长安排好的，不可自己选择，会依照顺序，生鱼和冷盘甜点一道一道地送上来。整个过程有一个多小时，看得出来这些菜每一道都是用心之作，连餐前酒都是美味。无疑，这是很丰盛的一顿饭。直到最后一道甜点，仍然精致细腻，不过这时真的很饱了。

　　饱餐归来，房间已经被收拾整齐了，浴衣都是和式，做工很好，我迫不及待地穿上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照片也很好看。我不会系那个腰带，随便一系出了门去泡温泉，酒店里偶尔才能看到穿着浴衣的住客和工作人员，左边的帘子里面是公共的温泉间，是免费的，可以随时使用。碰到帅哥导游看到后说我的浴衣系法不太正宗了。他说往左边是死人的系法，我吓得赶紧改过来。他笑笑走进男浴室去了，推开日式梭门，走进温泉浴室，（说明一点，酒店本身并没有温泉，但日本人洗温泉已经成为习惯，即使本地没有温泉也会从外地引过来。这里的温泉是从别的地方引来的正宗温泉喔？）温泉间里随意使用的洗漱化妆品都是资生堂的牌子，质量很好，而且非常适合亚洲人的皮肤，非常好用，在我们住的房间里也有这些配置。浴室墙上的表格是管理部门对水质的检测报告，包括各种矿物质含量和大肠杆菌含量一类，细致专业。从玻璃门可以看见七八个裸体的女人们都在热气腾腾的浴汤里泡着。打开浴池的玻璃门迈进去。一下子冷了下来，只能赶紧钻进温泉里面。温泉前面正对着一片湖景，完全没有玻璃的阻隔，视野清晰，开阔很多。为了保证隐私，下半部覆盖了草帘。趴在温泉中，手扶在靠外面的沿上，刚好欣赏一片美景。水从地下引上来，保持着动态流动，水质清透。

　　泡汤归来，我们的东西放进房间后显得有点儿乱，累了一天终于在东京的怀抱里安然入睡。

　　早餐到达餐厅时，每一位服务员都很精神也很真诚地向客人问早上好！餐厅静静的，人并不少，有五十来个人，有中国游客，韩国游客，还有一些日本人，中国游客人乡随俗也变得有礼貌多了，突然之间大家都十分谦让，各自安静专注地享受自己的早餐。早餐是自助餐，酒店无限量供应各种刺身，看上去都新鲜极了，装在一个个小碟子，还用保鲜纸密封，每个人都可以吃很多碟。牛角包是热的，很脆的，炒蛋腥香味浓，纯正的番茄汁鲜甜，冰柜里摆满了当天出产的牛奶任人随便喝。不得不承认，日本牛奶真的太好喝了，喝一口满嘴的香醇。琳琅满目各式日式小菜应有尽有，黄澄澄的玉子烧新出炉啊！好厚好大冒着热气和甜香味，所有的容器都是木质和瓷质的，有着日本特有的图案，特别可爱，白粥也有很多种类，好多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纳豆拿了一份，舀一勺黏液扯好长，吃了一口，有股说不出的怪异味道，既咸又腥，我真心吃不惯，只有放弃，这里的早餐没有多奢华，食物保持着朴实天然的好味道，富有本地特色，食材如同现取来的，摆放精致，面包松脆得跟在巴黎吃的一样，肉类菜式非常多，牛排和鸡翅等都非常正宗。令我最失望的就是我胃容量太小，想吃多点都装不下了，这样的早餐，真是令人太满足了！

　　吃完早餐，又去了公共的温泉，视野和包间类似，刚好没什么人，看着湖景泡了一会，本想思考些人生的问题，却发现在享受的状态无法思考，难道人生的意义就是在这种地方多待一会？泡完，回房间收拾完毕，恋恋不舍地跟着旅行同伴准备离开了，大家眼中全是不舍，这里实在太好了！

　　走出了酒店，我们去了一个美术馆，中国的旅游点若想增加项目就是盖亭子盖庙，而日本的旅游点最多的，就是建美术馆。这个美术馆收藏了大量的当地画家的作品，一面墙都挂满了日本特有的工笔画。美术馆布局考究精制，今天天气好，可以在漂亮的院子里眺望富士山。看到湖边上还有个神社，我们去见识神社。

　　沿湖边小路走了很远，终于看到这个看不懂名字的神社，奔了过去。出奇的安静令人诧异，神社入口的路是枯叶铺成的，整个神社规模不小，却除了求签处有一人外再无旁人。进入神社的时候阳光普照，树丛和神社建筑都显得柔和而温暖，冲走了诡异的寂静。远处的富士山是日本的标志和信仰，从神社望去轮廓极简，对称的高山深刻的刻画在眼底，像一个窝窝头尖尖的，云雾缭绕。想亲眼看到富士山，也需要一定的运气，运气不好就难以一览全貌了。

　　终于出发了，经过一小时五十分钟到达河口湖。一路上尽是树林覆盖的山，日本自从“二战”被美国投了原子弹后，原来的树林都被损坏，他们在废墟上种树，所以山上的树林全是重新种植的，每年开花的时候引发很多人因杉树的花粉过敏，所以最近几年日本又在研究什么树种最适合日本种植，我突然想到了云南的云南松。不知是不是适合这里？

　　车窗外阴晴变换，富士山云雾中若隐若现，心情也跟着起伏不定。毕竟耳濡目染的那些日本风光宣传中无不以富士山为中心，我们远道而来，希望富士山不要让我们失望。

　　到达河口湖，大巴停了，我们下了车，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明快的小镇和东京感觉有了太多不同。马路的红灯又是需要自己按的，红灯时的提示音则是日本传统风味的音乐。步行到达河口湖，第一感觉是非常普通的小镇。因为周围太多停车场和供游客乘坐的小船，就像我们熟悉的旅游景区一样。而这样的感觉，被很多红黄绿相间的植物色彩围绕着河口湖畔打破了，各种植物色彩缤纷的视觉盛宴真是一种奢华的享受啊！当地特意栽种的“红叶回廊”的叶子尚未红，反倒是公路旁、美术馆、湖心小岛已被绿叶占据。春赏樱花秋赏红叶这是日本人的特意安排。日本景色尽在于此。“春观夜樱，夏望繁星，秋赏满月，冬会初雪，此情此景，哪有酒不好喝？”

　　向着远处的富士山望去，虽然天气不算晴朗通透，但富士山的轮廓在薄雾中已经清晰可见。还算幸运，黑色的山顶尚未积雪。和印象中的富士山相比有些不一样，不到四千米的海拔不算很高，却因其四平八稳的形态显得气势宏大。我们沿湖游荡，在不同的角度都能看到富士山，不同的角度看到的山形却是几乎一样，就像一个旋转体，竖立在一片平坦之中。终于理解富士山何以成为日本标志一样存在的道理了。

　　上了巴士绕湖边行驶，离小镇越来越远，顺着山间公路往富士山顶爬去，一片一片云彩总在山顶或半山腰被山拦住去路，在山上蔓延，飘散。蓝天白云，不知道到山顶能否看得到更好的景色。

　　富士山和日本其他地方一样，土地是私有的，富士山3360米以上都属于“私有地”。属于浅间神社。最先属于德川家康，家康将它捐赠给了神社。明治维新后，1871年国有，太平洋战争之后，全国已国有化的土地纷纷归还与寺院和神社，而富士山山顶的一部分并未包含在内。1974年依据最高裁判所的判决，浅间神社应重新得到所有权，但事实上却一直没有兑现。2004年，财务省东海财务局优先对此进行调整。时隔134年之后富士山终于回到了旧主的怀抱。

　　富士山是免费向游客开放的，只是向进山的车辆收取一定的费用。车开到半山腰就能看见云朵在车子下部飘过。一路上树木苍翠，富士山林区有很多倒在地上的大树，厚厚的树叶，车轮驶过路面发出起伏的吱吱声，这就是富士山之歌，要是在夜深人静驶过山路，听着轮子和路面的悦耳的摩擦声，那该是多么令人享受的音乐啊！当年修这富士山的路，公路的设计师是专门设计了路面，以便摩擦发出好听的旋律。真是别有用心啊，日本人的设计做到这步也是让人折服。

　　大巴一直到了五合目停下，离富士山顶还有好远呢！穿着长袖衣服和长裤的我一下车就感到阵阵冷风吹来，颇有寒意，空气非常清新，吸一口觉得彻入骨髓的舒服，身体与自然的距离异常的贴合。

　　五合目是个很大的休息点，所有到富士山游览的游客基本都是从这里开始准备登山，或者下山后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踏上归途。

　　在五合目看富士山就比较清晰了，照例中国人一到景点就先去逛商店。如果想去日本生存其实没有一点儿语言上的难度，从各种标识上就可以看出，到处是汉字。店里纪念品卖得很贵，都是日元标价，当然换算成人民币也很贵。同行的旅伴们一窝蜂地冲进店里购买各种小铃铛、折扇、冰箱贴等小玩意。真不知买了作甚？出了商店，我们一群人逛到五合目的一个神社。日本神社到处都是，就像中国的庙。我们见神社就进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原来这里供奉着日本的天神——天狗。天狗长长的狗鼻子也有被说成是日本人的生殖图腾。在正殿之外还有一个日本武尊社，神龛里供奉的是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从外表来看，像是一个插满东洋刀的盒子，肯定又是一个崇尚武士道的玩意儿，建筑装饰很精美的。到了神社后面，是一片古老的森林，粗糙的树干，树叶稀稀疏疏，保护得很好，造型各异。不仅仅是富士山的路面是石子铺成的，感觉整个富士山也都是由这些不大不小的石子堆砌而成的，完全不像此前在国内爬过的任何一座山。富士山就是一个煤渣山，这可能和它是由火山喷发形成的有关吧！最近一次喷发是1707年江户时代的“宝永喷火”，石子满地的富士山是日本的最高山峰，日本人奉它为圣岳、不二山。多少年来一直是日本文学家、艺术家们讴歌的主题。导游招呼着大家尽快结束游览，下山的时候，再次回眸富士山，心想：将来自由行再来此地，一定爬到山顶，实现宿愿，但我此生也许再也没有机会来这里了，毕竟地球这么大，我没去过的地方还很多，重复旅游不值得。

　　游览大阪城公园的早晨，一路上看到好几处墓碑群就在房屋的旁边。问了导游，他告诉我们日本不像中国好像比较忌讳，去世的人都是单独埋葬在另一个地方，一般远离住宅区，他们还有人把家里去世的人的骨灰放在家中的习惯，因此城里随处看到墓穴也是正常的。我们三十几个男女老少下了车沿着护城河边向前走，公园位于城市中央，路边有很多树，进了公园大门就看到天守阁。金色的尖顶，粉蓝梁柱和白色的墙，在阳光中显得华丽雄伟。它被各种颜色的植物层层叠叠的包围着，以木染井吉野樱为主，多达几百株，现在不是赏樱花的季节不免遗憾，几百株梅花树，还有很多说不出名字的树木品种。被华丽的树林环绕大阪古城越来越清晰明艳，迎着阵阵透着植物清香味的风，古城在花丛树林中矗立，令人沉醉。

　　大量巨石堆砌的石垣是德川大坂城固若金汤的象征，护城河宽70～90米，其两侧耸立的石垣，高于20米的地方随处可见。日本室町时代，同时出现了南、北两个天皇，并有各自的承传。结束南北朝时代后，大坂之阵灭丰臣氏，建立了德川幕府，日本进入统一时代，丰臣秀吉成为日本的最大的权力者。大阪古城对于日本来说具有历史决定性的意义，那个时代的大阪古城就能建得异常雄伟坚固真是不容易。

　　乘坐电梯，然后步行到顶楼，眺望大阪市景。逐层下来，展示着各种的武器、丰臣秀吉的木像、书简以及以模型和展示当年作战的作战图等，还有以电视配合投影的方式描绘丰臣秀吉的一生的视频。

　　秀吉的大阪城虽保留了瞭望台，但已经将其缩到墙壁的内侧，城主的居住区和城楼分离，且具有各种防御设施以加强军事性。天守阁是从展望台发展而来的。瞭望台是天守阁的最高建筑，有回廊围住。瞭望台的下层主要是城主的居殿和士兵的宿舍。可惜的是，到现在完整的城主居殿几乎没有保存下来。下面是个小广场，遛狗的、野餐秀恩爱的，到处都是。出内城可以看到丰国神社，顾名思义，为了祭奠丰臣秀吉而兴建的。可以看出，这位王者的形象在日本人心中是无可替代的。

　　沿路走出大阪城公园，我才发现自己迷路脱团了，赶紧用纸笔写汉字来和当地人交流。因为英语用处不大，日本英语普及不高是一方面，关键是他们说的英文听不懂，中年的大叔和大姐马上写字告诉我停车场在哪里，我赶紧跑步前往。

　　我坐上了大巴车，导游说接下来是自由活动，于是大家都一下子散了，我拿出手机查询要去的地方，日本大部分地方都有网络覆盖，网络免费用，只要有个手机或者笔记本电脑马上就可以连接网络。我找了最近的一个地铁站乘地铁前往大阪第一商圈，这里的店铺是在心斋桥主道两边开设，上面有天棚，所以不用担心下雨。可以买到想买的所有东西，服装、电子产品、化妆品、奢侈品应有尽有，品牌和产品标签前会特别标注中文，每一家店甚至都有中国导购。

　　下到大阪城的地下有卖好吃的店，虽然价格有点儿贵，很适合闲逛，我很喜欢逛NANBA CITY。很多流行品牌，像apple、nike、优衣库、zara等，大多数都是年轻人的衣服。化妆店也很多。日本的钞票上看不到天皇和首相的影子，而是思想家、科学家和作家的头像，一万元钞票上的头像叫福泽渝吉，思想家、哲学家，明治三杰之一。五千元钞票上是日本唯一以女性人物做纸币头像的人物，橱口一叶，平民作家，是近代现实主义文学的早期开拓者之一。只活了24岁，创作了大量反映当时社会现状、关注日本女性的优秀作品，成为当时妇女社会角色变化的先驱。日本还在准备改革妇女结婚后跟从丈夫姓氏的法律，一千元大钞票上的头像野口英世是日本著名的生物学家，生于农家寒门，而且童年时因意外导致左手伤残。但是他发愤学习，最终取得骄人成绩。

　　我进了叫唐吉诃德的超市，这是全日本最便宜的超市，我买到了零食、化妆品、电子产品、日用品等，是全日本最便宜的还退税，不禁窃喜。

　　不知不觉逛到了夜里，整个大阪灯火辉煌，犹如人间仙境一般梦幻，夜市跟中国的很不一样，一家店一家店的，不是摊位，世界各国正宗美食都可以尝到。

　　大阪美食简直多到不胜枚举，我直奔蟹道乐，这是大阪最有名的一家店，店门头那大螃蟹简直无人不知，主营螃蟹料理，螃蟹在这里被变着花样做成料理。我一个人吃了1万日元，点了螃蟹料理和烤肉，酱汁，还喝了南高梅酒。出来直奔章鱼小丸子，因为这是大阪的象征，上面的海鲜粉居然会动，吓我一跳。

　　日本人有较高的固定收入，每个月可以挣十多万元人民币。游客购物的积分给了日本的导游，他们除了带团收入外还可以通过积分的多少换商品，所以就不会像国内的导游逼着游客购物挣回扣。突然发现日本的人少，他们很多人都终身不结婚，还有很多丁克家庭，日本政府鼓励生育，养孩子和老人的钱都是政府全部负责。在日本的这几天，除了午休时路过一个公司门口，看到比较多的男女出来吃饭。平时在街上都没看到几个人，也不知道都到哪儿去了，现在才知道日本的地下很丰富：地铁、商场、超市，分为好几层，所以地上都看不到什么人。

　　在日本，大家都是为了自己而工作，所以只要您有问题，他们都会很耐心地告诉您。有句话说“京都人爱穿，大阪人爱吃”，大阪的确是一个美食丰富的城市。汇集了日本的各地菜系及各种特色的小吃，比起东京，大阪少了一些紧张感，多了轻松的气氛。

　　我站在心斋桥和道顿崛想自己还要去哪里？突然就冒出一个念头：“梅田空中庭院”。

　　空中庭院不是坐上地铁下了梅田站就能到那么简单的，我气喘吁吁地步行三条街，终于看到空中庭院，电梯直达140米，速度相当快。这是欣赏不夜城的最佳地点，绝对是极度浪漫的地方，经过扶梯通道，上了扶梯就是买票口，买了门票，来到顶部。

　　空中庭院标出每天的日落时间，情人座还会有心形的灯光，据说两个人坐在一起会展示出不同大小的心形，如果心形越大就说明感情越深。在这个不算浪漫的季节里，总能带给我细枝末节的感动。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抢了个卡座，大阪正是华灯初上，这是个多么繁华的城市啊！世界有多大并不重要，而是我的世界就这么大，我用手比了一个心形看着这个城市，只是这么静静地待着，观察万物流动，生生不息，轮回逆转，泰然自若。

　　时间到了午夜时候，一个人才来到路边打车，第一次在日本坐出租车，的士车门是自动打开的，开的士的是年纪较大的一个白发老头。

　　到梅田地下街附近，也就是起步价640日元，去看了梅天地下街。果然很大，电器城和购物街，很是热闹。回到酒店已经一点多了，大阪的水据说是全日本最好喝的，只有公共卫生间的自来水有回收利用不能喝，日本的自来水可以直接饮用。我比较喜欢日本人那些注意细节的地方，如热水管用塑料包起来，防止你烫伤；卫生间用的是防雾玻璃。

　　突然想起晚饭还没解决，又跑出去，走进一家居酒屋，没有中文菜单，服务员也不会英语，比画着交流半天无果，还是算了吧！又来到酒店隔壁一个商场，五楼的餐饮还开着，于是寻找了一家，匆忙吃了简单的大阪海鲜拉面，味道令人惊讶得鲜美。

　　去京都的路上帅哥导游告诉我们，日本除福岛东北以外的大部分地区大气和地面的辐射可完全忽略，甚至低于我国大多数城市的辐射水平。核泄漏灾害刚发生时的确曾有过辐射雨及辐射量不正常，也发生过当时的食物直接落上粉尘导致辐射量超标的情况。在八个月后基本已经没问题了，一些海产品有微量辐射污染，在正常范围内，少量吃肯定没问题，但若长年累月以此为主食在体内积累难保没问题。如果对这个很在意可以少吃海鲜特别是贝类和内脏。像网上报道的“香港夫妇不能怀孕”一类基本被确定为谣言，想去日本的人都可以放心前往！

　　我开心地望向车窗外，山林里一大群黑色的乌鸦扑打着翅膀，叽呱叽呱地叫着，自由地冲向天空，它向着远方飞翔。我想，所有的不愉快，跟时间比起来全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活着，就会有很多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