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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真的是黄昏将近(外六首)

时间:2023/11/9 作者: 山花杂志 热度: 14425

也许真的是黄昏将近

那天是我第一次在国外看到天亮

  一个人只能佩戴一个物件

  是在公园里在夜晚寒风来袭前唱的歌

  这里没有夜莺 只有乌鸦

  还有一条狗

  来日我见他收起沉重的言语

  作为一个谬论 要去到纽约

  今日他还坐在街头讨要着零钱

  但是他却一直讲诉着他要去纽约

  他如何去到那里

  带着他的狗

  也许只用将头发盘起来

  再模仿黑人般深奥的眼眸

  登上明日日出之前出发的船只

  没有阳光 只有城市

  越过无数的水域

  他走到了我家门口

  交给我一封信

  没有邮票 也没有地址

  我要走了

  我要走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

  接着又交给我了一张明信片

  是1907年午夜盖上的邮戳

  在芝加哥市区

  没有人能够看见黑夜 他的歌声映射的也只是

  另一个夜晚和开始

  也许真的是黄昏将近

失明的旅者

坐火车时 汽笛将声音揭开了一道口子

  他是口子里被掩饰的一个秘密

  或许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见

  火车拉开的是我们和路途的距离 今夜的距离成为

  时间的永恒的一个方式 用谁的手打上结留下的印记

  盛开到鲜花烂灿 那真的是谎言和陷阱

  可是他看不见

  他成为了独自失明的的旅者

  他要去往的地方不会有火车鸣笛和经过

  就这样遇见 一位独自的失明的旅人

  他也许不会去到西藏 去那里朝圣

  我尚未听到他发出的关于咒骂的暗语

  也未听到 用脚或者身体丈量时的声音

  虔诚的声音 能否回到他来时的样子

  回到我最初认识他的样子

  他独自地坐着 过往的事物在车窗外掠过

  已经不再重要了 一切

  我开始意识到一位有着上帝留在他眼睑的吻痕

  来自远方陌生气息的衣服的布料

  与他手中握住的包裹颜色相错

  我暂且忘记了死亡和卑微

  只是因为愚蠢

一切就要来了

躲在庇阴下蹲着 听着

  他离开了隔壁人艰辛的胸脯

  无法裁剪的是额头前稀疏的碎发

  呆在静谧中的张惶中

  没有什么

  一同把罪恶 夕阳和沐浴圈起来

  时间就会无关紧要

  不要再靠近它 让落满灰尘的角落

  成为你最惧怕的言语

  只是一支笔而不是别的什么

  就让你如此地情不自禁

  在无数的灰暗地方

  有你悲伤地走向床榻的影子

  对一个名词的恐惧

  竟然让你丧失了原来的模样

  因为上面留下了

  无数柔软和痛苦的指纹

  匆忙地离开这吧

  一切就要来了

你要登上那座岛吗

我从来没有上过那一座岛屿

  那座岛屿在我们的牵扯之外

  实在是太远了 尽管我曾无数次的经过它

  我坐在船上 船制造出的水花

  却怎样都流不到 那座岛的岸上

  不久 我的脚底上的伤口就好了

  平整的皮肤上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疾病

  两年的侵蚀

  脚底存活和痊愈的 不止是对那座岛的想象

  还有风吹过的岛屿的影子

  

  陈家刚 《城事-宋庆龄故居》 摄影 2013

  当她说我要给你说的时候

  我就走开了

  因为站立的时间过于长久

  你过高的和庞大的身体

  遮盖了从岛上射过来的光 我们听不见声音

  你固执的躯体 成了对岛屿的某种隐喻

  你盘曲地坐在船尾 手里拿着一本书

  指指划划的说要去哪里 那里被你的手指定得很远

  结果我们只坐在了 那间挤得不能再挤的咖啡馆

  她说她遇见了一个会抽烟的朋友

  于是她整夜咳嗽 抱怨不止

  风还是从那里依旧吹来

  湿了我们的头发 最后我们只能坐到船尾

  和你一起固执地等待岛屿 偏离海岸

少年,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时 他是一个失落的青年

  有一座和天空一样高耸的庄园

  在那一天被告知 要在土地里耕种

  跟随着他的继母来到 没有栅栏的牛圈

  他即将有一个 黝黑的继父

  从几公里的村庄 带着几包行李来到那片土地

  几块碎玻璃构成 世界漫天的谎言

  扎进土地 割伤的是成群的牛羊

  还有少年 仰望时的眼光

  我想念着那些蓝眼睛

  我们晒着同样的太阳

  从风里来的热沙 混杂了来自乡村的胸腔

  他想说出关于土地 和那些风沙中沉积的痛

  当他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

  就有同样 如风沙一般听不懂的沙哑

  他站在土地的边沿 他迈不出去

  不过是一块小小的土地

  他要把风和根须一样的种子丢下

也许就在今夜

要将窗台上的杂物拿开

  这样才看得见对面的楼房

  是谁 还有她的爷爷

  在一只狂吠的狗面前没有惧怕

  我没有任何世界 没有任何可以逃避的去处

  我也曾一个人与狗对峙 一个人站在高高的楼顶

  向下望着 深不见底的人群高不可攀的我的脚下

  浮尘涌流

  也许就在今夜

  将雨衣还有带进来的雨水挂在 厨房灶台的挂钩上

  如果不能将它挂住

  请用你的手搀扶一下

  

  陈家刚 《城事-唐绍仪事件》 摄影 2013

  也请让你所有的邻居知道

  有一天

  砍伐木头之后 有一只鸟带着喜爱同情的身体

  听见了 我们一生的诉求

九月二十一日的帽子

如果我们的对话开始用西班牙语

  你会选择坐那一趟车去到城市

  给温暖准备一顶帽子

  在有节日气氛的日子里

  我会戴着你给我的帽子

  写我可以写出来的小说

  帮这里的人们

  帮所有手上拿着蜡烛的人们

  送去牛奶

  讨论明天我们该如何去用我们的早餐

  这里的土司 落满了房间里的地板上

  灌满了水

  我湿了袜子

  我从家里带来的袜子全部都湿透了

  “没有小麦的时候,就要去取小麦”

  我穿上鞋 我没有穿袜子然后穿上的这双鞋

  与我家里还没有铺上地板的时候一样寒冷

  我怕放声大哭 吵醒了剩在洞穴里的帽子

  我拼命地写

  写在异国他乡墙上的语言

  根本不需要成熟

  点头就能稀释人们对各自的诅咒

  最好不要成熟

  因为女人什么都不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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