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俗话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在爱情的道路上,我终于迎来了“柳暗花明”。
一天,她要出去做点事,我要求陪同她去,她坚决地拒绝了我,并且威胁我说,如果我硬要跟着她去,我就与她朋友也没得做了。我只好退步。但我疑心她可能是去约会,不然何以会对我如此的凶呢,于是我决定尾随着她。
她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准备从斑马线走到对面去,红灯刚熄,她就匆匆从斑马线走过去。我躲在一棵行道树后,看到她刚迈出几步,突然一辆小轿车驶了过来,当我看到时,还来不及喊出声,她却已被撞到了。我飞快地冲了过去,见她倒在血泊中,我觉得我的心都要炸裂了,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赶快把她送到医院去抢救。幸好附近有医院,我抱起她没命的疯跑。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当时是那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我一门心思都在她的安危上,一点儿也不去管肇事车是否被交警拦住。我一口气跑到了医院,我冲到急救室,我催促医生快点儿抢救。医生并不惊慌,他们似乎对这些已是司空见惯了的。医生叫我先去把手续办好。我这下可急了,这人命关天,多耽误一分钟,她的生命就会多一分危险,可人家是医生,她的生命掌控在他们的手上,他们就是那阎王爷,我可不敢得罪的。我只得强忍着心头的好份焦急和怒气,低声下气地哀求医生。医生被我的哀求所打动,同意先作手术,同时叫我尽快去把手续办好。
我见医生答应做手术,感动得只差没哭出来了。我赶紧楼上楼下的奔跑着为她办理一切手续。
在我为她办理手续的过程中,医院的人都用很怪异的眼神瞧我,当我走近时,他们都纷纷躲避,我也没去考虑为什么,心里一个劲的感谢他们为我开绿灯呢。事后我才想起,原来是我的衣服上染上了她的许多血,他们把我当作是杀人犯了。后来,我向她讲述这一情节时,我俩同时都觉得好笑。
我把手续办好之后,我瘫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身心的疲惫被心里的焦虑烤没了,一双眼死死的盯住急救室的门。
终于,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了,我忙迎上去问。医生说:“你女朋友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小腿的骨头被撞破裂了,我们已用石膏定了型,恐怕十天半月是下不了床的了。”我对医生是千恩万谢。这时,护士用推车把她推了出来,我一见,猛地扑了上去,我的举动把推车的护士都吓了一跳。我把医生告诉我的话讲给她听,并一再地抚慰她。又问她的感觉如何。她对我笑了笑,很甜美的一种,我从这笑中看出了感激。等把她在病房里安顿好后,我才记起应跟她爸妈打电话,将她住院的情况告诉两位老人。
她的父母来后,我又急着赶回单位,向领导请假。领导本不同意我请假。因为单位这段时间事情太多,需要我去做。我好说歹说,并保证不会把工作落下,领导才同意我三天假。我回到寝室,把生活必需品以及她和我的一些衣物找出来,装在一个皮箱里,便急急忙忙地往医院赶。
她的父母不同意我来护理,说是有特护。我反复阐述,说护士她只是尽她的责任,不可能尽心尽力的护理。因为护士与她一无亲,二无戚,又不是朋友,她何苦那么劳心费神的为你做事呢?何况我已向单位请了三天假了,一天也没什么事,我来照看,也算是尽了朋友的心意。我见她父母似乎仍有坚持的意思,我就折衷地说:“要不这样,既请特护,我来协助护士护理。”此时,她的父母有点犹豫。她见了,就对她的父母说她愿意我来护理。女儿这样说,她的父母也就只能同意了。
在这三天里,我是全天候的护理。那特护只负责输液,换药之类的工作。这对护士来说,那可是求之不得了。在饮食上,只要她说想吃什么,我就会想方设法弄来。她要吃水果,我是一口一口的喂到她的嘴里。我只要她静静的躺着不动就行了。我怕她烦闷,就为她说笑话或故事。还把读书时同学间轶闻趣事讲给她听。这下子,她也敞开了自己的心扉,向我谈起她的一些事儿。
我俩在摆谈中,她问我读书时耍朋友没有。我说在初中里耍过一次,其实那不能算是耍朋友。她要我讲给她听,我想她要了解我的生活的世界,这应该是她思想上的一个转变,我就把这件事讲给了她听。
在我初中毕业那年,班主任把我班男生和女生编在一桌坐我的同桌那个女生,被公认为是“校花”,同学们为我的“艳遇”羡慕不已,我的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只是没表露出来,因为我怕同学们取笑。我的同桌是我们镇副书记的女儿,她在同学们面前骄傲得像是一个公主。许多男生都想去巴结她、讨好她,她却不睬不理。只不过她成绩很一般。在现实生活中,凡是长得漂亮的女生,她们的智商都不是很高。当然你是一个例外,我特地做了一个说明,怕引起她反感。而我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在班上如果考了第二名,就算是我的失败。我俩坐一桌,还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的了。进入了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总觉得对方是挺神秘,有着让人难以自控的吸引力,这就使得情感带上了玫瑰色的色彩。我与同桌也在心里萌发了爱情的幼芽。我是为她的美所吸引,她也许是钦羡我的骄人的成绩。以后我俩便利用放学的时间,相互约定见面的地点。大都在山坡上,或者是树林里,庄稼地里,为的是躲避人们的视线,我俩在心里还是认为我俩在耍朋友,如果让大人或老师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说真的,我俩在一起,决不会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拥抱啦,亲吻啦,或干出更为出格的事来。我俩谈学习上的事,谈各人所听到的一些趣事,有时就静静的坐着,似乎只要我俩在一起,就会感到快乐。有时,她假装生气,举起娇柔的拳头想打我,我也就当作是她真的要打我,便躲避。她跑了几步,就娇喘不已,我也知道她这是装出来的,但为了能讨她欢心,也就当作她真的是累着了,我就跑回去,想把她扶起来,她却突然站了起来,一把将我抓住,舞动着拳头捶打着我的背,她并不用力,我就感觉到她好像是在为我按摩一样。我俩就是这样的交往,彼此都没有到对方的家里去过。在三年级的下学期,她转学到了县城中学,我想她的父母是以为到一个好的学校,女儿的成绩就搞上去吧。我俩之间保持了一段时间的书信来往。不久,她给我写了一封绝交信,表示要和我断绝一切的来往,连朋友都没得做的了。不知什么原因,我在接到她的信后,我的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我恨她的无情无义。于是,我来到我俩曾在一起玩耍过的山坡上,我对天发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不考个名牌大学,也要考个重点大学,今后耍的女朋友也一定要超过她,如果不能超过她,我将终身不娶。我就是要干出一番事业来让她瞧瞧,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她听到这里,问我:“那你以后就没遇到有超过你初恋的情人的人?”
“你别酸我了,那怎么能算是初恋情人。现在想来,那时真的是像小孩子玩家家,完全是搞来耍的。其实后来我还是遇到了一个,简直比我的同桌好过了百倍。只不过是我落花有意,人家是流水无情啊!”
“是谁啊?说来听听。”
“远在天边。”
“我俩只是一般朋友。”
我见她对我说她是我恋人竟然没有生气,我就知道我的爱情是从“山重水复疑无路”,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了,我得赶紧抓住这一关键环节,千万不能丧失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就向她坦露了我的心迹。
“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是我的梦中情人,从见到你的那天起,我就可以说是疯狂的爱上了你,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我暗暗在心里发誓,我要不遗余力的追你,只要你没有结婚,我就要追你。如果追不到你,我终生不娶。我还为你写了一首诗,我听我朗诵给你听:你是天上的一颗星,一颗恒星,我是地上的一座山,一座火山,你的引力引发了我长年蕴积的岩浆,灼热的岩浆,烧灼了地面,映红了蓝天,我的世界,将因你而绚丽灿烂。”
我的话让她有些感动,良久,她才说:“你别尽说些甜言蜜语骗我。“
她这话一出,我的心膨胀到无限的大,我马上发誓说:“我说的话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情急之下,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了。自从这次我与她的谈话后,我觉得我与她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当然主要是她的变化。而我对她的护理,可以说是具体而微到了脚趾甲。
在她出院那天,我为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她叫我把东西送回单位,然后到她父母家来。她的话柔柔的,有着无限的温情。我知道她是要把我俩的关系就在今天确定下来。我高兴得来差点找不着南北了。我恨不得向全世界的人宣告我这无比巨大的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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