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承认,很多触激心灵的东西,不是自己没有准备去感受它的存在,而是在无意间感受它存在的时候却不是自己!我在看过马多宁先生的这篇《堡子》的时候,正值午夜,我创作最旺盛时候,想着能一气呵成,因为不光他是我们本地人,有相同的文化背景,也同时在他文章里提到的深层次的艺术说理我坚决拥护。那就是所谓的“堡子文化”其实就是将中国几千年根深蒂固的“外围防护”为基础的政治背景和一个大西北极易联系的“堡子”结合,很容易会使人想到长城、匈奴、等一系列历史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他的文章里提及的小时候与堡子的渊源,这使我觉着更加真实可靠,我是有必要将自己与堡子的故事说出来。
很可能大家都知道五六十年代演出的一部电影叫《柳堡的故事》,尽管那里面没有提堡子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要知道“堡子”其实就是一座小城堡。在我们老家陇东地区遍地都是,我小时候跟伙伴有机会就到那里玩。一般情况下,堡子都是方型,建在一个比较高的山头,有大有小,大的边长二三十米,小的也有十几米,高七八米,都是用黄土夯成,四面有门,而且里面各种人蓄生活空间都很配套。这种独立的建筑必须首先应该满足防御功能,其次才是保障。因为在其修筑的过程中,考虑到动乱带给人的首先是生命的威胁,其次才是吃穿住行。有种堡子,是有钱人专门为自己修建的,一般都建在地势比较平坦的地方,当然,这种不是为生计而建的就没必要很大,只要满足整个家族的繁盛就行。
我家对面的山头就一座堡子,时常会想起月圆时那种苍凉的感觉。我会在正当上路时吹笛一曲,更会增添离愁之情。我在上初中时,学校离家二三十公里,都是步行的山路,崎岖不平,天还不亮就得离家出走,往学校赶,有时甚至都会迷路。我只能靠堡子指引方向,因为人在迷糊时都会找参照物做指道,这是常理。可见堡子当时在我心中的地位是多么的重要。尤当圆月长空,影射堡子时,更添苍凉之苦!到现在我都在想,要是没有堡子在那里挺立几百年,我的童年不知道该怎样度过。我甚至能猜测到由于不是堡子的做伴,我都会因为害怕漆黑黑的夜晚而不敢上学,那该是多么的悲惨的事情。
老家的后山梁子上也有一座堡子,听母亲说那是一地主家修的,解放前曾富甲一方。过去她老人家在那一带放羊还挖出铜板呢。于是我们小时候玩时都去那里,时不时还有意外的收获。我们几个伙伴有的扮成地主,有的扮成解放军,有的甚至弄成叛徒什么的,在那里整天攻城陷地,好一整快活!谁打赢了,就在那里分田分地,分房子,要是有女的参与玩的,还可以分到老婆。最惊险的还是算钻地道了,那堡子原是地主家做为防御穷人的,地道遍地都是。我们点上火把,慢慢地摸索进去,要是有死人骷髅的,就会停止前进,证明那个地道是不吉利的。去年儿时玩伴突然来电话说最近几年工作不是太顺利,问我是不是跟小时候钻那死人地道有关。我默然,进而大笑。
好几年都没回家了,不知道那中黄土高墙,残垣段壁夹杂着儿时记忆深处的情景我还能不能再次看到,应该是一种慰藉,慰藉我这颗思乡之心!
2008年2月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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