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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纠结的时光(五)

时间:2008/3/1 作者: 安可 热度: 332222

  我颌首凝望,邻近的灯火或树木渐次模糊。周围的人们变成阳光的剪影,向两边扩散。然后我似乎看到我的青春面色凝重地朝我追赶。它跑得很快,却始终和我保持着一段不可接近的距离。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它张着嘴巴,不停地说着。可是我却听不见它的声音,我还看到它的身体因为燥热而流出模糊的液体。那不是汗水,而是血。迎着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淆诗,我们去游泳馆游泳怎么样?真是快热死人了。
  
  啊?……
  
  走啦!下午翘课,你是从不会翘课的好学生吧?冯橙装出一副看怪物的眼神。
  
  好吧,不过就这一次啊。
  
  哈哈,安啦安啦!走吧!
  
  淆诗穿着泳装站在游泳馆的时候就觉得很惊讶,怎么会这么多的人。她一直以为在这个时候应该很少有年轻人来才对,而没想到现在竟然和节假日没有什么区别。
  
  冯橙跳进泳池里,闭着眼睛仰头对着湛蓝的天空。她说,你以前很少来吧?以前每到夏天我都会经常翘课来这里解压降暑。
  
  淆诗在池边坐下来,将双腿放在池中,晃啊晃!也抬起头看着天,看了一会思绪就飘忽了。
  
  我说,上次你是怎么了?冯橙表情开始有些谨慎。
  
  上次?什么时候?淆诗已经记不得她说的是什么事。
  
  就前两个星期在KTV,为什么宁逸和迂子尘一来,你就要走?
  
  哦……那个没有什么。淆诗虽然把眼睛睁开了,但是却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划动出水花的样子。
  
  为什么呢?你不是喜欢宁逸吗?我还以为可以帮你们……
  
  我是我,他是他,没有你们或者我们。
  
  冯橙转过头去,钻进了水中,水里面的她眉头微微地皱起来。
  
  在新生欢迎会上第一次看见宁逸的时候,就被他的安静所吸引。后来,偶尔地说几句话,在一起上课,一起讨论学习中的问题,有时候还一起去KTV唱歌,只是从未谈起过自己。其实以前自己的成绩并不是很好,而且也不爱唱歌,不过跟宁逸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就养成了很多他的习惯,甚至开始喜欢唱歌,然后成绩也越来越好,其实一直觉得宁逸的心不会为任何人动摇的,一直这么认为。只是,这个想法在后来宁逸认识淆诗后被打消了,因为宁逸对淆诗是不一样的,到底哪里不一样自己也说不上来,所以才经常叫上他们和淆诗一起玩。淆诗,你不知道吧,我从两年前就一直喜欢宁逸了,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为任何人改变过,而且和你现在一样几乎不怎么说话呢,对谁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有时候都感觉自己不像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直到,后来遇见了宁逸,总觉得他的世界引领着我,从此,我的世界别人谁都进不去了。可是那小子似乎很受女孩子欢迎呢,呵呵,但是我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就不会担心,真的,我那个时候是真的这样子想。
  
  淆诗,你快下来啊!别一直在上面。
  
  冯橙从水里探出头,像是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因为她现在的表情是淆诗从未见过的落寞。
  
  算了吧,我,我不会。淆诗起身,准备去更衣间换衣服。
  
  冯橙站起来,用力将淆诗扯入了水中,说,哎,你别走啊!我可以教你。
  
  啊——淆诗吓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第一次在这么深的水里活动,感觉心口被压得喘不过气,人也跟着往下沉。
  
  我说你不学又怎么可能会啊!你不知道,以前我也是旱鸭子呢!随便怎么学都不会。现在不是一样的游得很好吗?你看啊!我先示范给你看!喂,我说你有没有在听啊?
  
  冯橙转过头去看到淆诗面无血色地颤抖着双唇,立即慌了手脚。
  
  夕阳的余辉斜斜地撒下来将泳池里湛蓝的水波染上了一层金色,再从水里折射过来的阳光与水光笼罩在两个人的身上。两人的心和此时池中的水一样,来回地在心上摆荡,摆荡。
  
  送淆诗回到家的时候已经7点多了,暮色也差不多降临了。冯橙低过头,咬着唇,下次不能带淆诗去泳池玩了呢,咦?书包还放在文艺部呢,还好有带钥匙,去拿吧,唉!
  
  宁逸和迂子尘从教室跑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背着吉他骑着单车穿过操场朝校门驶去,宁逸微微地抬起头,然后看到正向学校快步跑来的冯橙,没想到的是,迂子尘和他一起齐刷刷地停下了单车。宁逸问,这么晚了,你还来学校做什么?
  
  冯橙蹬了蹬双脚,说,书包忘记拿了,呵呵!
  
  哦,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待会我送你回家。
  
  宁逸又低头想了会儿,然后对迂子尘说,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就回来。
  
  迂子尘将单车的手把捏来捏去的,因为用力而让上面的泡沫变了形。
  
  迂子尘“恩”了一声,头也不回地骑着单车穿过了校门。宁逸顺着他离开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他的身影那么毅然地穿过了街道两边树木的暗影。差一点就认为他离开了,甚至是再也不会回来。
  
  冯橙坐在宁逸的单车上,望着街边迅速往后倒退的树木发神。在路上,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于是,她将双手环住了宁逸的腰,那一刹那她感觉到宁逸的身子震了一下。然后他听到宁逸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情绪,别抱那么紧,喘不过气了。
  
  冯橙“哦”了一声埋下头在夜色里轻轻上扬了嘴角。宁逸现在却想快点回家,因为刚才他发现害怕迂子尘那小子就这样消失了。
  
  清晨七点,宁逸站在迂子尘的卧室外,昨晚回来就没见迂子尘的踪影,于是用力地敲了两下门,然后就听到门里传来熟悉的嗓音“有病啊你!”一句话就让宁逸有了想把他拉出来狠狠打一架的冲动。
  
  迂子尘把书包扔到宁逸的身上,然后转身跨上自己的单车,说,我不管,昨天那么轻松地丢下我一个人,你就负责把我书包载到学校。
  
  宁逸踢起撑脚,然后将迂子尘的书包挎在左边的肩膀上,朝学校奔去。在路上,迂子尘不时地放缓车速和宁逸并排着。他说,靠,你昨天怎么就想着要送她回家?而且那么晚才回来?
  
  哦,顺便陪她去CD店买了一张CD,王菲的。
  
  是吗?哦!那为什么送她回家?
  
  恩,就想着一个女生晚上很危险,没什么别的理由。
  
  迂子尘“哦”了一声就没有再说下去。
  
  宁逸也没有再理他,继续骑着单车,耳朵里塞着耳机听歌。
  
  坐在教室,宁逸心里其实很不明白,虽然迂子尘成天都像个弥勒佛笑嘻嘻的,可是只有他最清楚,他这个人不会八卦到去询问别人的事,可是这次却为了这么一件小事破例了。于是他抬起眼睛望着课桌旁边的迂子尘,想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直这样望着,看着看着却愣了神。
  
  你到底还要看多久?我是不是长的很帅?迂子尘问。
  
  宁逸不说话,慌乱地别开了脸。
  
  于是迂子尘走到他面前蹲下,面对着他的脸,笑的很欠扁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有男人味了?变得比你帅了?
  
  宁逸脸色变了一变,想打架吗?
  
  迂子尘往后跳了一步,说,怕你吗?来啊!来啊!
  
  下一秒,白色衣摆在教室里飞扬。
  
  后来,两个人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吵吵闹闹的。汽车轰隆地从他们身边开过,人群和树木渐次的往后倒退。
  
  在经过那家《浅吟》的CD店时,宁逸将单车停在街道边,对迂子尘说,你守着单车,我进去看看有没有我们需要的CD。
  
  为什么是我在这里守?我有病啊?
  
  你的确有病!现在才发现吗?
  
  迂子尘愣了一下,然后从单车上跳下去勒住宁逸的脖子,狠声说,什么?你这臭小子,再说一次!
  
  好了,好了,我认输了,认输了!在这里守着,我等会儿就出来。
  
  有你在的日子,我就觉得异常的有意思,你知道吗?当初,就是因为与你相遇了,我才感激虽然把我抛弃了却将我生下来的父母。真的感谢他们,因为这样,我才能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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