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南亚中学雾气还没有吹散,空气中夹杂着的是潮湿的冷。淆诗拢了拢纯白色毛衣的衣领,整理了一下情绪,迈步进了学校。
还没有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留着可爱短发的冯橙神采飞扬地和迂子尘在教室门口商量着什么。
冯橙说,淆诗也会参加的,你们不知道吧。淆诗唱歌很厉害的!所以,才叫她去参加的。
迂子尘歪着头,是吗?看不太出来诶。哈哈哈,看来真是缺少观察啊!
淆诗走过他们面前时,小声地对冯橙说,我昨晚不是说了不参加吗?我不会唱歌。
迂子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看着淆诗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再坐下。
上课铃响起,迂子尘转身对冯橙说,我们还是进去了吧。
淆诗坐在位置上,望着右上角的宁逸,突然觉得宁逸的脸泛着浅浅温柔的光。她突然想起自己在新生欢迎会上第一次看到宁逸时的样子,那是怎样一张干净秀气的脸,只是听着歌闭着眼轻轻地点着头,却就只是这么一个不露痕迹的动作抓牢了她的视线。而一年过去了,当初的少年现在似乎有了男人的轮廓,秀气的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带了一些锐利,有了坚毅的五官,就像什么事都不能打乱他的心。
下课后,冯橙来到淆诗的座位前坐下,淆诗,参加啊!宁逸和迂子尘都会去的。
淆诗看着冯橙没有说话低下头,为什么要叫我去呢!明明知道我不会的,叫我念书都可以,为什么要叫我去参加什么比赛!忽然,淆诗有一些羡慕冯橙,长得漂亮,人际关系又好,又是文艺部部长。不像自己,似乎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去吧!就是因为平时你太沉默了,又不喜欢参加社团活动。就连和人说话都打抖,你必须改变自己!冯橙的语气不容质疑。
我,我不行的。真的!淆诗连忙摇头。
冯橙拍拍淆诗的头准备回到座位上,说,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去,我已经帮你报名了。还有两个星期,记得准备啊!我要改造你。
接下来的时间不知道是因为课程太无聊,还是因为天气太阴霾。淆诗觉得自己头似乎有点沉重,老师奋力地解说也渐渐地听不清楚了。
模糊中淆诗感觉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低着声音问,你还是会去参加歌咏比赛,是吗?
淆诗觉得这个声音就像是一种魔法,略带着磁性的低沉。
她恍惚中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进入了睡眠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感觉清醒了,却突然觉得心跳慢了半拍。刚才,是宁逸吗?应该不可能,但是,那声音就是他独有的啊!是那个就连在梦里面都想听见的声音。只是她很失望为什么他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多少人的青春在这里迷醉,然后走上熙攘的路程。朦胧的是你的怠倦,云光,如水。他们把自己丢失了,随之就遗忘。
宁逸问,迂子尘,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把那吉他的音调对。
迂子尘没有抬头,继续捣鼓他的吉他,又过了大约几分钟,忽然跳了起来,大声地说:阿耶!好了。开始吧。
宁逸无奈地点点头,说,恩,开始吧。
整整一个晚上,他们就在租的房子里弹着吉他,哼着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歌曲。
“年少的时候谁没有不被磨灭的梦想
在无意之中将你我的心愿透露
就在你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你心爱的吉他
最难忘记的,依然是你的笑容
友情犹如溪流慢慢流进了你我的心中
曾在球场边一起欢呼在绿荫跑道一起奔跑
夜里的流星也飞渡想象着昔日的路途
宁静的晚风倾听着我们的梦想与心愿
年少的时候谁没有不被风化的过往
满腔的愤慨唯有你能听得懂
每当我失意的时候你将那首歌弹奏
弦声依然稀释我的哀愁
岁月的溪流慢慢流到了别离的时候
轻拍你的肩听我说朋友不要再沉寂
霓虹纵然再嚣张我们的步履有方向
成败不论切莫将昔日遗忘
多年以后又再相逢
我们都有了疲倦的笑容
问一声我的朋友何时再为我弹奏
是否依旧是否重返
人生的际遇总是有它的规则
我们似曾相识的青春年少”
夜幕挂着弯弯的月亮,清澈明晰的歌声穿过街道的树木。唱啊唱,宁逸的嗓子开始发热,迂子尘也开始微微喘息。
他们放下吉他,宁逸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可乐,随手递了一瓶给迂子尘。
诶,这歌的曲子再改改吧!呵呵,我对唱这歌很有信心!迂子尘拉开可乐拉环,就开始仰头猛灌。
宁逸喝了几口,放下拉罐,说,恩。我知道,反正还有时间,不用赶得那么快。
……
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俩人都睡着了,清晨六点多天微微有一些亮了,只是周围的潮气仍然没有散去,略微带着寒意的水气弥漫开来笼罩在窗户玻璃上。
只是衣服上洗衣粉清新的香味依然在空气中旋转。
宁逸像是做了个梦,恍惚到了比赛的当天。自己和迂子尘站在舞台上,飞扬地弹着吉他,唱着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歌。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得到了第一名的荣誉。
梦里面很多人在舞台下欢呼着,雀跃着,散发出犹如阳光一样耀眼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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